重生之渣少 上——金闰土

作者:金闰土  录入:07-12

“好孩子,”安吉珠把和他差不多高的萧潜抱到怀中,想到唐礼基昨日和她说的话,“那婚事退就退了,母亲自会再为你寻个更好的,你莫要难过,也不要自降身价再去找那司徒家的人。”

安吉珠一辈子傲气,怎可让儿子低三下四去讨一个女人的欢心。

萧潜听着不对味,“可是礼基和您说了什么?”否则,他要找司徒芸芸的事,他母亲怎么会知道。

“你还说,”安吉珠敲一下萧潜的脑袋,“你只记住,你是我的儿子,断没有折腰为个女人自甘下贱的,他们司徒家与你退婚,退就退吧,我儿这般优秀,总有一天他们会自己后悔的。”

安吉珠和司徒家定这亲,不过也是因为好姐妹司徒夫人的面子,但司徒夫人以逝多年,如今司徒家不过一个继室夫人,这婚事在她看来不要也罢。

“母亲,再打头,就真傻了,”萧潜摸摸额头,心中却想着,她母亲可真对他寄于厚望,可惜上辈子的他终叫这个女人失望了。

“您放心,儿子不去就是了。”

心中却自有自己的想法。

第21章:牛头山求学

萧潜虽然面上说得好,心里还是想去看看司徒芸芸。

却不知司徒芸芸因为退婚风波,被继母以在京中是非太多,不宜留京,让司徒芸芸到京外为官的舅舅家‘小住’。

萧潜现在井底之蛙,整日憋在山庄中,这些外面的消息他自然不知,但看着安吉珠不放心他,还在劝,就把找到夫子的事说了说。

安吉珠注意力果真被转移,“可是真的,这王守财既是你义父代为介绍,想来定是位德行兼备的义士,你定要跟他好好学,”接着就开始盘算着怎么答谢一番原中澈。

萧潜看出了安吉珠的想法,把他母亲单独叫到屋中,“母亲,儿子目前可是在这里闭门思过,若传出去,儿子天天想着求学,难保连这位先生也被连累了,您可切勿声张出去。”

安吉珠听着点头,“到是为娘思虑不周,”不过说是这样说,安吉珠回到安家,还是去自己的小库中挑了几样古董字画,让贴身嬷嬷给萧潜悄悄送去。

萧潜不客气的收了,终归他要拜师,自己原先准备的礼物也有些轻了。

这天,他先与霍东说好原由不去武场,然后把所有奴才屏退后,只留下,一个叫王大根的小厮。

萧潜从萧家出来后,这些原本待侯他的奴才下人,不少被白真柔撵了出来或是发卖,萧潜就从人贩子那里高价买回,或是收留了一些,王大根就是其中一个。

他脑子不灵光,自然一早就被撵了,但萧潜却不嫌弃,收留到庄子当贴身小厮用着,不为别的,就为了前世,他最最无助时,只有这个奴才还肯把他当个主子看。

“大根,我的书房门,今天不许任何人进来,知道吗?”

长得五大三粗的王大根憨憨点头,“是的,少爷。”

他小时生过一场大病,脑子不比正常人,在八岁讨饭快饿死时,是只有小不点大的萧潜一句话,把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他笨,却知道感恩,虽然这个少爷早把当年的事忘了。

“你在外面守着,”萧潜关上房门,换了身提前准备的粗布衣衫,收拾一些该带的礼物,并把原中澈的信带上,走到书桌边,扭动一个不起眼的开关。

“轰轰轰,”桌子移开,一个黑漆漆的地下通道露了出来。

这里是他母亲的陪嫁庄子,据闻这处庄子在前朝就存在了,后来转手到了安府后,这里的庄子被翻修几次,工匠们就发现了这处通道。

安家经过几代人,现在知道这个秘道的已不多了,到成了萧潜如今逃避庄中思过的好办法。

通道用石头做过加固,不宽不窄,仅容一个人通过。

但修建年代久远,这里许多地方已不牢固,洞壁潮湿、发粘,生长着很多微小的菌类,藓类植物。

萧潜点着油灯,照亮的范围有限,看着前方漆黑的地方,还有洞道中照出的阴影,自己“嗒嗒”的脚步回声,还挺湛人。

但越往深处走,另一个问题开始困扰萧潜,也不知是不是周围的流通气体渐少,萧潜胸口开始渐渐发闷。

萧潜并不是个莽撞的人,这里他为了保密,并没有叫其他人过来探查过,正想着,原地返回。

“噗,”突然油灯灭了。

而罪魁祸首竟是洞顶滴下的水滴,正好落在了油灯上。

周围立刻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人的身体更加敏感,萧潜直觉周身燥热,鼻中气体渐少,仿佛置身水中,或是被人捂住口鼻,快上不来气。

——怎么会事,莫非这洞道中有毒气。

萧潜知道自己已走了不短的路,他咬咬牙,想退回去,却因为窒息和发疼的心口,无力的靠在旁边的壁上支撑。

恍恍忽忽中,萧潜神志开始迷糊,忽然眼前亮起一道白光,萧潜看到在一片凹凸不平的黑石山坡上,烈日把这里烘烤得很干,几个蒙面男子,对着他甩过一把把闪着黑光的带毒暗器。

萧潜大惊,一时觉得画面真实的如亲眼所见,一时又知道自己肯定是出现了幻觉,但是这种突然的情况让他很不安。

匕首穿过他,带着破空声,“噗”的穿入目标。

“吼,”他身后,一声凶兽的吃痛咆哮声响起,从尖哮程度上来讲,凶兽一定伤到了要害。

但让萧潜心惊胆寒的是,这竟然是黑风的吼声。

“嗵”萧潜再没力气,扑倒在地,眼前的画面忽然消失,周围的空气向他涌来,萧潜突然头也不晕了,胸也不闷了,周围恢复了刚才的状态。

却让他隐隐不安,自己与黑风有本命契约,刚才的感觉是否与黑风有关,这才让他在这漆黑的空间,身体突然不舒服,并且看到了奇怪的幻象。

但那幻象中的画面,他别说压根不知在哪,今天又是他拜师的第一天,也万不可有差迟。

想通这些,萧潜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段,身体触到一种无形的屏障,是个术法小禁制,萧潜知道出口到了。

破解不难,很快萧潜就出现在一个山崖边的洞中,走出来后发现这里竟是一片密林野地。

走出这片林地后,萧潜在附近的小镇中买了一匹马,问了一下方向,向着牛头山行去。

路上还顺利,半个时辰后,萧潜就上了这座没住着几户人家的荒山——牛头山。

村中人看起来防备心挺重,萧潜问路人有财书塾在哪,大部分人却只知躲避,并不愿与他多谈,最后萧潜还是靠着讨喜的相貌,从一个小姑娘那里打听到守财书塾的位置。

按着方向,萧潜来到牛头山的牛角位置,看到的建筑让他挺吃惊。

石头磊的墙,茅草、木头做的顶,简陋不堪的书塾甚至连个门也没有,只在门口挂着一个快看不清字的牌子——守才书塾。

原来是守才,不是守财啊,萧潜摸了把长时间爬山出的汗,走到门口,就见书塾中坐着几个凶神恶煞,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年。

就见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少年嘴中咬着一根狗尾巴草,胖一些的在抠鼻屎,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搓着脚丫子,他们看着门口穿着干干净净的灰色直裾,笑着温和有礼的的少年。

“你小子哪来的,到这做什么?”打头一个骨架高大,长着三角眼,一头乱发,刚才还在啃草的少年问。

萧潜哪会在乎几个不良少年,“请问,这里可是守才书塾,李守财夫子可是在这里?”萧潜拱手问道。

少年们看着这个和他们不太一样,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小哥,竟是找李夫子的,个个面面相觑。

“若没有重名重姓的话,你找的地方是这里,”一个穿着最整齐、干净的矮个子小声道。

这地方比萧家牲口住得还差,但需知龙隐于世,说不定在这荒山,就有一位高人住着呢,“那小兄弟,先生他尊架在何处?”

“你找那老头子做什么?”又是刚才的三角眼高大少年,他不善的看着萧潜,——这小白脸一看就是个弱鸡,寻仇的也不像啊。

“不瞒众位,在下是来这里拜先生为师的,还望告知李先生住处。”

“拜师?”高大少年满脸不可置信,——除了这村中,村得出不去的几户人,怎么会有外人找那又懒又丑的老头子拜师,但想到自家的状况,还是抬脚领着萧潜往私塾不远走去。

篱笆小院,几间茅草屋,一派天然,这就是李守财所在地。

萧潜走到门口就站定,然后从怀中把原中澈给他的信笺拿给高大少年,“请转交给李夫子。”

高大少年李金堂听着什么李夫子,嘟喃着进了院子,然后拐进一间茅草屋中,扑面就是一阵酸臭味。

李金堂看着屋里面凌乱的杂物,和光着脚在破桌边喝稀粥的那位胡子拉碴的亲爹,“爹,外面有个小子想要来咱家书塾念书,”说着就把萧潜给他的信直接扔在坑坑洼洼,虫蛀了的桌子上。

高大少年的娘,一个同样长着三角眼,五大三粗的婆子,她正在补衣服,闻言,“念什么书,明天那破书塾就关门大吉了,你老娘准备让你爹跟着我们娘俩下地去,整日看着这几个穷学生能挣几个猴钱。”

妇人嫁给李守财前,也是看得这人是个秀才,一个游方术师又告诉她,跟着这李守财日后定能过上富太太般的好日子,她当时就信了,觉得读书人怎么不比那些村汉子强,就嫁了。

可惜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子,饥一顿饱一顿就罢了,还一直颠沛流离,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现在想想,这有文化顶个屁用啊,还不如有把好劳力,有点手艺的。

胡子拉碴的李守财听着不对味了,把黑脚从椅上拿下来,“我教人明白事理,学习先人理念,哪是那些在地里只知受苦的村汉可比的。”

妇人狠狠挖了李守财一眼,“俺王大花不懂什么理念,但俺知道,你要是再挣不上点铜板来,俺们全家马上就要喝西北风了。”

李守财不服,但自家穷困潦倒也是真的,正是尴尬,想起桌上的信,他伸着粗手拿起拆开,抽出来一看,就吓了一跳,接着便是狂喜,这竟是一张百两的银票,“这人在哪里,他真是来求学的。”

李守财不敢置信的问道,他就是教上几百学生,一年也挣不到这银钱的啊。

高大少年看着他爹狂喜的模样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点点头,“听那小子说,是来求学的。”

到是妇人听着丈夫竟还想着收学生,不听自己的,劈手从李守财手中夺过银票,就要撕了,“你这个死鬼,你是要饿死我们全家啊,”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收什么学生,村里的一些小混蛋们能收上几个铜板来。

“别别……你别激动啊,”李守财看着自家的败家娘们,根本不认识银票的样子,“住手,你知不知道你手里拿着是什么吗,那是银子,银子啊!”

王大花听着一笑,三角眼瞪圆,“你骗俺呢,就这一张破纸,也算得上银子,”她也原准备撕掉的,不过想着这纸完完整整,用来如厕想来也不错,就没有舍得。

“愚蠢,那是银票啊!”李守财急得不行,生怕这娘们真给他撕喽。

银票,王大花回过味来,把手中举着的纸拿下来一看,越看越觉得这油纸跟平常的纸不一样,这才估疑的看向李守财,“这,这,这真是银票,你不是骗俺的。”

“……”李守财刚准备解释,没发现一边儿子已拿起信封,李金堂好奇的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

“爹,你快看看,”说着抽出一张,带着墨香味的折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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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潜在外面,隐约听着里面传来几声吵闹,接着屋里,就是一阵“乒乓”的响声,他似听到什么银票,钱什么的,不过,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由其是来拜师的,萧潜尽量把眼光看向四周。

到是发现这牛头山,有些特别。

以术师的眼光来看,这牛头山,山边有五彩祥云环绕,山型矫健,如冲天而起的蛮牛,似要跃向天际,再感此山,山气雄浑,地气清濯,又与远处如白炼的苍江映衬,一看就是个风水宝山,只是此山灵气近几年初显,山上植被才开始焕发新貌,所以乍看此山竟然很荒凉。

但这会,他闲着无事,他细辨别,却发现一些奇异灵植隐没在杂草中,想来不用几十年,这山一定会大变样。

萧潜想着,若是有机会,在这里盖上一处别庄到是不错。

“我爹叫你进去,”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萧潜的思考,萧潜停止乱七八糟的想法,看向神色古怪的少年,道了声谢,这才整整衣衫,向里面走去。

第22章:石山救爱兽

萧潜来到一间茅草屋门口,见到一个满脸含笑,一嘴黄牙,长得五大三粗的妇人撩起草帘。

“就是你要拜我家男人为师吧,快进来,快进来。”

萧潜看着这个粗鄙的妇人,脸上神色没有任何异常,“伯母你好,我是萧潜,特来拜见李守财先生的。”

“咳……进来,”就听里面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

萧潜在妇人热情的拉拽下进屋。

坐在屋中唯一椅子上,已经收拾一番,显得不那么邋遢的李守财,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萧潜。

虽说李守财已觉得自己能见人。

但萧潜还是对这位夫子的不羁形象暗自心惊,“李先生,”萧潜称呼了一声,规规矩矩的行了个长辈礼。

李守财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一会萧潜,是越看越满意,看这小公子的长相,谈吐,这做派,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他想到刚才另一封信中的了了数语。

‘银票百两,为先生教导家中子弟萧潜的一年酬劳,望先生带为管教。’

虽然就这点话,却让李守财久久不能平静,‘一年一百两,’他简直做梦都不敢想啊,这是谁家的长辈,这般慷慨,这般出手阔绰。

虽然对于这名小公子会来他这里学习心有疑问,萧潜这名子也有些耳熟,——但管他叫什么,为什么来这鸟不拉屎的山上,他都穷成这样了,又不是杀人放火,有银子拿就成。

想到这里,李守财面上的表情更为温和,“快起来。”然后就问了问萧潜最近学了些什么。

萧潜课业早已落下,也不相瞒,“除了简单的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一些简单的,并无任何基础。”

“哦,”李守财到没有什么失望,反正他书塾中的几个子弟,也不见得比萧潜强到哪里。

不过,说到学业上的事,他怎么也是考过秀才功名的,后来还试过几次举人考试,是然没中的,但肚中却积累了不少真材实料,于是就简单的考教了萧潜一番。

萧潜边答,边听着李守财翁声翁气的给他解释,听着这人解说,到是比那赵木还要深上几分,心里松了一口气。

——

岂不知,赵木受着安吉珠的指使,哪会拿出真本事教萧潜,不带偏他就不错了。

而这李守财,考了半辈子功名的人,又教了这么多年书,俗话说得好,‘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他虽没功成名就,但不带表他肚中没东西。

“好了,你这学生老夫收下了,”李守财拍板。

萧潜按照规矩,磕头行礼,“学生,拜见先生,”礼节上他做起来很熟练,毕竟也是拜过几任先生的人了。

只是这家人却粗俗些,屋中没茶,他自然也没法行敬茶礼了。

李守财的媳妇王大花看着萧潜还跪在家中满是土的灰石地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他从地上拉起,“孩子他爹都收下你了,还跪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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