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小蛇连忙翻了个身爬起来，心虚地回答。他知道，骗爹娘的小蛇不是好小蛇，但是他实在不希望被自己爹嫌弃。
蛇妖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再问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不是蛇。”等电视开始放广告，蛇妖突然说道。这么久以来，再不当回事也发现了一些东西，小蛇确实不太像是蛇，有可能是某种杂交品种。反正是他不认识的。
小蛇被这个问题问傻了，什么叫他不是蛇？他明明就跟他爹长得一模一样！
好吧，是有一点点不一样，他没爹好看。但是大部分都是一样的，爹有什么部件，他就有什么部件，一个都没少！
“爹，不要嫌弃我……”小蛇的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滴，在沙发上晕染上一个个原点。
蛇妖担心小蛇盐水流得太多，变成一条干蛇，命令道：“不准哭！又不是母蛇！”似乎母蛇也不哭……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不过，为什么他担心的不是沙发脏了？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第一百零五章
怕蛇妖反感，小蛇立马止住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见蛇妖脸上没有明显的怒气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爹，小蛇就是蛇……”
蛇妖也懒得跟他争这个问题，“随便你。”反正是不是蛇也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莫白生的，不用担心莫白出轨。
“爹……”见蛇妖不说话，小蛇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提出了反对意见而不高兴了，连忙小心翼翼地轻声唤道。
“别叫我爹了。”蛇妖皱眉，觉得这个称呼有些怪异，现在人类早就不流行叫“爹”了。
“……哦。”小蛇又差点哭出来，是因为自己不是蛇，所以爹才不喜欢他了吗？还不准他叫爹……
小蛇这次是真的忍不住哭开了，抽抽搭搭地问道：“那小蛇应该叫什么？”叫大人吗？这个称呼太生疏了，还是叫叔叔？这个比起“大人”什么的要好一点，但是他也不喜欢。
“叫父亲或者爸爸。”蛇妖红着脸回答，他也觉得这个称呼有些羞耻，在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叫爹，不过他记得人类都是这么叫的。
父亲？爸爸？小蛇眼睛亮了亮，原来爹不是嫌弃他？
只是这两个称呼跟“爹”的意思一样，为什么要换一个？
“父亲！”不管那么多了，小蛇怕蛇妖反悔，连忙喊了一声。
“嗯。”蛇妖皱眉，突然觉得自己脑抽做出了一个不太好的决定。
“爸爸！”小蛇觉得刚才那个称呼不太好，又换了一个，可是叫完之后，他又想叫先前那个称呼了，“父亲！”
“……”蛇妖伸手把他甩到一边，“太吵了。”
莫白做完饭叫两只去吃饭的时候就看见小蛇躺在沙发的边缘，尾巴的一半挂在外面，像是要掉下去的样子，可是他本人却毫不在意，而是一脸兴奋地在嘴里念叨着什么。
“小蛇？”莫白轻轻走过去叫了一声，“你在想什么？”
小蛇被突然接近的莫白吓了一跳，不小心从沙发上滑落下去，幸好莫白早有准备，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小心点。”莫白没忍住笑了出来。小蛇看起来比起以前的蛇妖还要傻。
“娘，我知道了。”小蛇乖巧地点了点头。他还不知道不好意思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是单纯地感谢莫白的关心。
“别叫他娘。”蛇妖觉得这两个词跟自己的不太搭配，“……叫妈妈或者母亲吧。”
莫白翻了个白眼，坐下伸手在蛇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别乱教，叫叔叔哥哥都可以，妈妈母亲都是叫女性的。”
“不行！”蛇妖没有想到还有叔叔哥哥的称呼，但是他刚才已经把话说出口了，死也不能承认是自己错了，所以，他态度强硬地说道，“那跟叫我一样吧。”叔叔哥哥什么的跟爸爸父亲明显不是一对！
小蛇一向很听蛇妖的话，这一次自然也没有违背蛇妖的意愿，愧疚地对莫白喊了一声：“爸爸。”他怕莫白生气，不敢抬头看他。
莫白对他很好，比蛇妖对他还要好，但是他是在蛇妖的蛋壳里出生的，所以蛇妖在他心里始终是第一位的。
“叫吧，没事。”莫白虽然觉得这个称呼别扭，却也没有小气到跟小孩子生气的地步，“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总比之前那个娘要好听。
小蛇十分感动，莫白总是很迁就他，所以他有私心地叫了爸爸这个称呼，他看过几天电视，了解了一些人类之间的称呼习惯，知道爸爸比父亲要亲切，不过这不代表着他不喜欢蛇妖，因为父亲这个称呼能表达他对蛇妖的尊重。
确定好称呼之后，莫白就拉着他们两只去吃饭了。
狼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蛇妖估计他是去找猫妖了。
他认为这是无用功，白虎妖怪的修为摆在那里，就算现在落难了，比起狼妖还是厉害不少的，怎么可能轻易地被找到？
不过想想狼妖确实也挺可怜的，但是烦人也是肯定的。
狼妖猫妖之间的破事跟他毫无关系，他更在乎的是，现在家里只剩下他跟莫白两个……还有一条电灯泡蛇了。
……为什么还有电灯泡！
小蛇突然被瞪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是他做了什么吗？
“别欺负他。”莫白一边喂饭一边对蛇妖提醒道。
蛇妖有些不满，他记得自己是小蛇的时候莫白也没有给他喂过饭，他还傻傻地饿了很久。
为了争取一个公平的待遇，蛇妖也把头凑了过去，张开了嘴。
莫白本来想把蛇妖的脑袋拍开，却突然想起了自己暗自承诺过要对蛇妖好一点，还是忍着别扭开始喂东西给蛇妖吃。
喂小蛇吃跟为一只成年巨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不过习惯了其实也还好，他也就一口一口地喂了干净。
小蛇见旁边的两个旁若无人地开始秀恩爱，叹了一口气，笨拙地从饭桌上掉下去，爬到沙发上去看电视了。
他知道，当电灯泡是会被讨厌的。
看电视能学会很多知识，比如说看见别人在亲亲要捂眼睛，他是小孩子，不能看。不过他已经看见好几次了。
好吧，现在又不小心看见了一次。
小蛇想把眼睛捂上，却杯具地发现自己没有手。
想想还有点小忧伤。
莫白深深地觉得自己被蛇妖骗了，谁说喂饭是要嘴对嘴喂的？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这么喂好不好。
“别这样。”莫白毫不犹豫地拒绝，说完还看了一眼把头蒙在沙发垫子上的小蛇，发现对方没有看见注意到这边之后才放下心。
带坏小孩子就不好了。
蛇妖有些失望，明明他都用上魅惑术了，还是被莫白及时地发现了。
圣物都有妖力免疫的能力吗？还是他的魅术太烂了？
蛇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请教一下胡清。
“别生气，只是这样不太好，你可以提其它的要求吗？”莫白还以为是刚才他的语气太重，伤了蛇妖的心了，连忙“出卖自己”安慰蛇妖。
“没有了。”蛇妖觉得有戏，继续垂头丧气。
“大妖大人，我继续喂你吃饭吧？”莫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明以前蛇妖很好哄的，现在越来越精了，跟人似的。他无比怀念当初那个虽然脾气大，但是傻傻的蛇妖。
“不要。”蛇妖哀怨地望着他，“吃不下。”
莫白才不相信妖怪会吃不下，明明吃多少都不会饱，当然也不会胖，是那种人类女孩子很羡慕的体质。
“再吃一点吧，我做了很多。”莫白词穷了，现在安慰蛇妖真是一件幸苦的事情。要是蛇妖变成孩子的样子，他还不至于有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哦。”蛇妖答应了一声，默默地低头开始吃饭，乖得不像话。
可是莫白还是心里没底，蛇妖这样他更加不好意思了，“大妖，我知道错了。要是你不想吃我们就不吃了，去睡觉好吗？”
看着脸红的莫白，蛇妖瞬间明白了“睡觉”这两个字的含义。
“好吧。”蛇妖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站起来拖着大尾巴拉莫白去洗澡了。今天他只是老老实实地洗澡，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干。
外面的阳光还没有完全落下，睡觉什么的实在是太早了。
可是蛇妖却真的就乖乖地睡觉了，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居然没有动手动脚。
这让莫白很不习惯。
他开始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了，能睡个安稳觉他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想通了之后，莫白也躺下睡觉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莫白又觉得不对劲了。
蛇妖平时都会搂着他睡，可是今天蛇妖却似乎没有这个兴致。莫白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他伸手摸了摸蛇妖的尾巴。
蛇妖很敏感，被摸了一会儿之后便睁开了眼睛，看见莫白的动作之后有些古怪地看了莫白一眼，然后也伸手摸了摸莫白的头，“乖，睡觉吧，不是你说的？”
接着，蛇妖重新闭上了眼睛。
乖什么乖？莫白气急，蛇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他说的睡觉能是这个意思吗？
见蛇妖似乎有睡着了，莫白又不甘心地去摸蛇妖的尾巴，把蛇妖摸得醒了过来。
蛇妖挑眉笑着问，“怎么了？睡不着吗？”
莫白点点头，“嗯。”
“睡不着就闭上眼睛，一会儿就能睡着了。”蛇妖说完又闭上了眼睛，装出一副很想睡觉的样子。
莫白终于发现蛇妖是故意的了，伸手在蛇妖的尾巴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咬牙切齿地说道：“别装了，快起来。”
蛇妖睁开眼，笑得一脸氵壬荡，“嗯？你这是……欲求不满了吗？”
莫白白了他一眼，转而又笑了，回答道：“是啊。”他脸皮薄，但是在蛇妖熏陶下也变得开放了一点。见蛇妖一脸惊讶的表情，莫白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感。
不过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蛇妖把他的玩笑话当真了。
他可不相信蛇妖是真的听不出来。
气恼过后，莫白放柔了表情，他家大妖其实真的很好。
除了在某个特定的时刻。
第一百零六章
第二天蛇妖又是一脸满足地醒了过来，他在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妖怪的好记性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有用。
莫白一向比较害羞，可是昨天难得的十分主动。
蛇妖想，要是莫白每一天都可以这样就好了。
破坏周恒家那只妖怪的结界对于大妖来说十分简单，只要几道雷就可以解决了。接下来的事情蛇妖也没去管，反正云宸只让他做这么一件事情。
重要的是，还没有报酬。
不过早起还真的是个麻烦事，莫白睡觉的时候看起来很乖，也很……可口，他不想让莫白这么快醒过来。
他记得，人类说过，去做早饭能刷好感度？
不过他不会做早饭，下楼去买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小蛇又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上，因为沙发上枕头毯子一应俱全，他也没有冻着。
在莫白身边待了这么久，他的实力却没有多大的进步。按理说幼年期应该是进步最快的时期。
这更加证实了他其实是一条残疾蛇。
小蛇既忧伤又害怕，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秘密保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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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一出房门就看见小蛇在思考人生。
这种深沉有内涵的性格和他还挺像，蛇妖满意地点了点头。决定不去打扰小蛇了。
因为莫白劳累过度还没有起床，蛇妖拿了钱下楼买东西吃，小蛇一向不敢主动提要求，也就没有让蛇妖带上他，只是目送蛇妖离开。
楼下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了蛇妖。当初莫白也经常带一个孩子下楼买吃的，那个孩子长得跟蛇妖很相似，大家基本上都默认两个是兄弟或者父子关系，不过到底是哪种还有待考证。
楼下的阿姨很热情。一般他买一个包子阿姨还会再送一个，别人都没有这个待遇。
蛇妖觉得一定是自己长得好的缘故。买菜的时候也是这样，卖给他的价格比所有人的都要低，即使他不还价效果也是一样，如果他哪天心情好还价的话，老板甚至会直接送给他。
他刚才下楼之前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又帅气了不少，应该是“双修”的效果。
这个双修自然不是真正的双修，莫白并没有修行的能力，他也没有沾蛇妖多少光，反而是蛇妖一直在蹭莫白的神秘光点。
这种亲密接触的方法比起当初单纯地待在莫白身上要靠谱得多，几乎每一次结束之后他都能变得厉害不少。
可是最近像是到了瓶颈期，蛇妖感觉自己的妖力进步的速度降低了许多。当然比起一般的妖怪还是要快的。
拿着一袋子早餐上楼，蛇妖在思考，他是不是可以拿提升实力当借口，给莫白一个跟他那啥那啥的理由呢？
越想越觉得可行，蛇妖决定等莫白醒来就告诉他。
包子太大，小蛇不知从哪儿下口。平时都是莫白喂他的，可是今天莫白还没有起床……小蛇看了看蛇妖，觉得自己还是饿一顿吧。
蛇妖是不可能喂他的。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蛇妖还真的喂他了。
“张嘴。”蛇妖掰下一块，一脸不耐烦地命令道。
小蛇傻傻地张嘴，等着蛇妖的投喂。蛇妖到底没有莫白细心，一大块塞进去，小蛇差点被他呛死。
小蛇心里既开心又害怕。
开心的是蛇妖关心他，害怕的是自己会成为妖怪历史上第一只被人类的食物噎死的妖怪。
蛇妖其实并不是觉得小蛇可怜才喂他，而是想知道给小蛇投喂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以及莫白为什么能坚持每天这么做。
尝试过之后，蛇妖发现，还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所以，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莫白有个奇怪的爱好。
……好吧，这个结论毫无意义。
莫白起床之后居然发现蛇妖在喂食，他认为自己应该回去再睡一觉，可能自己还没有睡醒。
“大妖？”莫白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蛇妖正好把一大块塞进小蛇的嘴里，听见莫白的呼唤连忙转过头去招呼，“莫白，过来吃东西。”
“……大妖，你家儿子快被你噎死了。”莫白十分无语地提醒道。
“嗯？”蛇妖低头瞄了一眼，发现小蛇真的两眼发白了，拎起小蛇的尾巴就开甩。小蛇本来都快咽下去了，却又被蛇妖弄得快把东西吐出来。他怕在蛇妖面前失态，一直紧闭着嘴不让食物出来，一边还拿求救的眼神看着莫白。
“好了，莫十，你别捣乱了。”莫白把小蛇抢了下来，放在了一边，“妖怪应该不会出事的吧？”
“当然不会。”蛇妖斩钉截铁地回答，还用威胁的眼神警告小蛇不许丢妖怪的脸。
小蛇欲哭无泪，只能尽力运用妖力消化食物。
蛇妖当然发现了小蛇的动作，觉得丢脸之余还有些愧疚，不过更多的是心虚。
要是被莫白发现了……
蛇妖淡定地把小蛇丢到沙发上，然后朝着莫白挑眉一笑，“要我喂你吃吗？”
莫白默默地坐下来吃饭，装听不见蛇妖说的话。
吃完饭之后，周文齐正好过来敲门，蛇妖跟莫白两只也就跟着他去了。周文齐有些紧张，虽然上次他妹妹也遇上过妖怪，但是要直接面对妖怪还是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