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严格抬手,对他微微一笑,“我答应你了,我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他的一生会很长,他为何要瞻前顾后,何不肆意一些?他既然能做到用1万两赚20万两,就也能做到把皇甫玉琛从渣男变忠犬!
“主人,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严谨激动地跳出来。
严格没理他。
皇甫玉琛一双黑瞳骤然更亮,猛然把严格提起来放在膝盖上,扣住他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上去。他的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和骤然拔高的体温让严格感受得清清楚楚。
皇甫玉琛却突然松开他,有些迟疑,“你真的考虑清楚了?我们在一起确实承受很大的压力,以后后宫的明争暗斗会更激烈,你的处境会更危险……”话虽如此,他的双臂依旧搂得紧。
严格体味到他的矛盾心情,有些感动。皇甫玉琛是真的爱上他了,所以理智和情感才会纠缠不清。这个男人的过去很渣,但他的感情却又是如此地纯粹。
“我没有那么弱。”
皇甫玉琛再次吻住他。
严格抱住他的腰,生涩地回应着。
许久,皇甫玉琛才轻喘着松开他,“之间的协定废除吧,只要有合适的机会,我会给你晋位,不应非要等到你赚到20万两那么辛苦。”
“不,不,”严格连连摇头,“协定是协定,感情是感情。况且,我喜欢挑战自己。还是你不相信我能做到?”
皇甫玉琛只能作罢,“好,听你的。我今晚留在这儿。”
“叮——。支线任务——给皇上侍寝吧。任务完成,奖励……”
如果不是这坑爹的系统没有暂停键,而且必须等到提示音说完才能选择,严格一定会关掉这个声音。
他从皇甫玉琛腿上一跳而下,故意用惊悚的表情看着他,“太快了吧?”
皇甫玉琛一怔,随即失笑,戏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只是单纯地睡觉而已。”
严格没有拒绝。一段感情,需要双方都付出,共同呵护方能长久。既然已经答应和皇甫玉琛在一起,他也会为之为努力。
皇甫玉琛拉着他做回自己身边,“如今周文晗已被打入冷宫,杜正峰会看着宋如浩,你不用担心。”
严格惊愕地看着他,“杜常在?难道他是你的人?”
皇甫玉琛点头,“他其实是暗卫,并非花身男子。为了监视男妃,让后宫能清净些,我有意安排他为妃。”
我严格挑眉,顺嘴说了一句,“女妃那边该不会也有某位是你安排的吧?”
皇甫玉琛坦言:“是柔妃。她也是暗卫,接受了这个任务,就要一生耗在后宫,当初才给她一个孩子。”
严格握住他的手,“你不必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会学着相信你。”
皇甫玉琛凝视他,亲了亲他的脸,“好。以后,与国事无关的事我不会瞒你,生辰贺礼。”他将礼盒递给严格。
严格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雕刻精美的玉佩,但看质地并不像是玉。他拿起来看了看,“这是什么?”
皇甫玉琛道:“你多在宫外活动,无法避免一些危险。以你的本事,能为难你的人应该不多,但还是小心些好。这是无香脂,产自一种罕见的鱼类,只需用一滴水就能散发出一种人类不能闻到、猎鹰却能闻到的香味。如果遇到危险,就将它沾湿。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严格将它收起来,“谢谢。我会带在身上的。”
“我明日和高风、高云说一声,他们以后就跟着你做事。”皇甫玉琛又道。
严格一喜,“当然好,只怕他们不愿意。”士农工商,商人虽然富有,但地位是最低的。
皇甫玉琛一笑,“这简单,依旧挂着御前侍卫的名头便是。”言外之意两人都懂,以后高风和高云不必每日汇报严格在宫外的言行。两人的关系如今不同,往日,这话不必挑明,免得伤了感情。
该说的说完,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严格叫小船子进来,将桌子收拾了。
皇甫玉琛把在避险的角落里打蚊子的邓满德叫出来,会寝宫里沐浴后,又回到落雪居。严格已洗漱过,穿着白色的亵衣躺在床上,床铺靠外面的一半空着。床两头的床柱边摆着冰盆。
皇甫玉琛勾了勾唇,走过去放下纱帐,到床上躺下。
严格把《御风医典》收起来。
灯笼留了两盏,光芒被纱帐过滤后更朦胧。
皇甫玉琛覆在严格身上,吻住他的唇。严格没有拒绝,皇甫玉琛的吻让他尝到快感和满足。
翌日一早,小船子捧着洗漱用具,邓满德捧着帝袍,等在门口,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神色。两位主子和好了,他们做奴才的也少受些罪。
皇甫玉琛睁开眼,看见严格躺在身边一时还有些恍惚,不敢相信严格真的同意和他在一起了。作为帝王,他从未奢望过爱,如今却得到了,胸口溢满感动和满足。
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严格,直到邓满德在外面小声地唤,才坐起身。
探戈睁开眼,冲他一笑,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笑地看着皇甫玉琛意外的表情,“怎么?你现在是我的人,我想亲就亲,相报就报。不行吗?”
皇甫玉琛勾唇,搂住他的腰,“行,为何不行?”
严格满心愉悦。暗恋那个男人时,他满心的爱无法倾诉,只能在胸腔内膨胀,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如今,有一个人能让他随意地表达自己的情愫,而且还会欣然地接受他的表示,让他觉得很快乐。
两人让小船子和邓满德进来放下东西后,又让他们退下,打理好后,一起出门。
拉开房门的前一秒,严格拉住皇甫玉琛,飞快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扬唇一笑。
“晚膳我陪你用。”严格道。言周教渣男第一步,让他习惯你的存在。
“嗯,等你。”
两人并肩迈出,双双含笑的模样落入高风和高云眼中,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同往日。
“高风、高云,你们以后就跟着严常在做事,你们可愿意?朕会保留你们御前侍卫的名头。”皇甫玉琛道。
在宫外办差比在宫内自由得多,高风和高云求之不得,相视一眼,都有喜色,“属下愿意跟随严常在。谢皇上恩典!”
严格卡玩笑道:“放心,本小主不会亏待你们的。走。”
他和皇甫玉琛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各自向自己的目的地出发。
57章:琳琅阁开业
马车到了公司门口,严格还没下马车,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带笑的声音。
“秦公子,让我们好等。”
严格下了马车,奇道:“原来是张公子、叶公子、康公子。三位怎么不进去等?看来我得和服务台的人谈谈。招待不周,三位见谅。”
张默哈哈笑道:“秦小弟言重了。是我们心急,所以才在这里拦截秦公子。”
“喔?进去再说。”严格道。
“不知秦公子是否得空?不如去香茶苑小坐。”叶飞扬邀请。
严格道:“当然。请。”
香茶苑乃京城数一数二的好茶楼,这里的茶甚是清香,当年太上皇出宫曾在此品茶,赞不绝口,甚至还亲自赐匾。所以,香茶苑的地位才经久不衰。严格琢磨着,等时机成熟,也让皇甫玉琛给他的公司赐几个字。
在清静的茶室坐定,张默亲自为严格倒了一杯茶。严格暗自思索这三人找他究竟会是为了什么事。
略作寒暄后,张默道:“今日实乃无事不登三宝殿,还请秦小弟原谅我几人的冒昧。”
“张大哥言重了,”严格一笑,“你我皆是爽快之人,张大哥有话直说无妨。”
张默便开门见山地道:“衣衣不舍制衣坊发展到如今如日中天,想必仅=一家制衣坊已无法满足打量的订单需求。张家的翩然制衣坊和叶家的京城服饰坊都有意和第一公司合作,分担‘衣衣不舍’的压力。”
叶子扬道:“我们两家的制衣坊规模都不小,而且制衣师傅水平也不低,相信能够将服饰做得和‘衣衣不舍’一般精细。就是不知秦公子是否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
两人表现得颇有自信,实则非常紧张。虽然只和严格接触过少少的几次,他们早已看出严格是个心中有主意的。如果他打定主意不和他们合作,哪怕他们磨破嘴皮子也说服不了他。
严格只略一沉吟就点了头,“可以。但二位公子得先写一份计划书给秦某看看。计划书的内容包括你们制衣坊的规模、日生产量、质检方式、制衣师傅的人数等等,在下分析之后,如果没有问题,再谈合作的细节,如何?”
好消息来得太容易,张默和叶子扬惊喜地相视一眼。
叶子扬问道:“计划书没有问题。‘质检方式’是指?”
严格喝了一口茶,“就是交货之前,检测服饰的质量。如果不合格,必须退回。‘衣衣不舍’做的都是精品,宁缺毋滥,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叶子扬和张默纷纷颔首。
“秦公子言之有理。我们一定尽快把计划书拿给你看。”
严格看向康健,“不知康公子所为何事?”
康健一笑,“在下是陪他们二人来的。对了,秦公子脸上的伤疤真的没办法去掉?”
张默不赞同地看着康健,责怪他不该揭人伤疤。但张默也肯定严格不会生气,严格受伤后和受伤前没有丝毫不同,显然根本不在意脸上的伤。
严格轻轻一笑,“是的。”
叶子扬瞥一眼康健,眼底掠过一丝鄙夷没让任何人发现,笑嘻嘻地道:“听说康公子有一妹,温婉可人,尚待字闺中。康公子莫不是想为她和秦公子牵线搭桥?”
康健被人说中心思,面上浮出一丝恼怒,“叶公子莫非是在下肚中的蛔虫,说得这么肯定?”
严格打圆场,“二位就不要开玩笑了。在下应该是忘记说了,秦某已有……夫君。”他也不想称皇甫玉琛为夫君,但这个时代三妻四妾一点都不稀奇,如果不表明自己花身男子的身份,他担心一些有心人会千方百计地给他塞女人,还是早些说了,免得麻烦。
张默三人恍然大悟,原来严格是花身男子。有本事“娶”到严格这么出色的人,那位的身份必然也不一般。他们暗暗记下,以后谈生意不能约严格一起去风月之所,免得惹出什么麻烦。
严格此时很庆幸自己是花身男子,在现在这个世界,至少不必承受他人异样的眼光。
张默为他倒了一杯茶,转移话题,“再过几日就是第一公司的珠宝店铺开业之日,我们几人先提前祝秦公子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多谢。”
琳琅阁开业,只在揭匾时放了一小挂鞭炮,趋吉避凶。尽管动静小,来得人却不少。夫人、小姐们带着侍婢仆从,络绎不绝。每一位进入琳琅阁的女子都被相貌端正的店员赠送一束刚摘下、被精心包扎的鲜花,脸上飞起娇羞之色,还未进店,就对这家店铺有了好感。
一楼的珠宝首饰,价位在2两到10两不等。就算条件一般的人家,有姑娘出嫁,也得花钱为姑娘置办一两样像样的陪嫁,免得姑娘在婆家被人瞧不起;有儿子要娶媳妇的,更得舍得置办聘礼。这也是一个不小的群体。一楼的首饰价格虽然相对便宜,做工却丝毫不马虎,耳环、银簪、指环,无不精美。柜台前围观的姑娘们无不双眼发亮,满心欢喜。
严夫人带着两个丫鬟和两个小厮也在人群之中,环顾一楼大堂,满脸欣慰和骄傲之色,因为严格身份特殊,只遥遥和他对视一眼,没有上前和他说话。严格悄悄嘱咐两个机灵的伙计好好招待严夫人。
“秦公子,恭喜,恭喜!”张默和叶子扬带着贺礼,一起现身。和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位陌生男子。
“张大哥,叶公子,多谢捧场。”严格从袖袋里掏出两张银质卡片,“这是琳琅阁的贵宾卡,执此卡,琳琅阁会给二位打个折扣。”
张默和叶子扬一看,卡片上印着第一公司的标志,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那其实是阿拉伯数字,除了严格和他的几位心腹,目前还没有人看得懂。
严格道:“不同的符号代表不同的人,即使被人捡到此卡也无法冒充。二位可以放心使用。”
“秦公子奇思妙想,佩服。”张默喟叹,拉过身边的男子,“包公子,你不是让我为你引见吗?这位就是第一公司的老板,秦公子。秦公子,这位是包志恒包公子,珠光楼的东家。”
“秦公子,久仰大名。”包志恒打量严格,还是不相信就凭他小小年纪能撑得起第一公司,目光中带了几分怀疑和轻视。
严格视若无睹,“原来是包公子,幸会。三位,去二楼看看那如何?”
“正有此意,”叶子扬哈哈一笑,“听说琳琅阁的珠宝都贵得吓人我也想去被吓一吓。就算我们买不起,也可一饱眼福。张默,你觉得呢?”
“正是,正是。”张默笑着附和。
四人一起上二楼。
二楼的珠宝价格则在100两以上,反射着灯光,璀璨夺目,蛊惑人心。二楼的人比起一楼要少一半,但也有数十人,围着一件件珠宝,赞不绝口。
包志恒走到柜台前,漫不经心地扫视一眼,目光却被第一件珠宝所吸引。这件珠宝乃是一件发饰,主要以黄金打造,外形犹如一只展翅的吉祥鸟,鸟头和双眼皆为绿色宝石,鸟口则衔着一枚蓝色宝石,大气典雅,雍容华贵。
严格道:“包公子若有兴趣,可以拿出来看看。”
包志恒确实一眼相中这件发饰,再过数日就是他们家老太太七十大寿。只是他今日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消费。况且包家就是买珠宝的,却要在别家买,传出去必然惹人笑话。因此他有些迟疑。
严格不多言,引着张默和叶子扬去欣赏其他珠宝。
叶子扬好奇地问:“包公子看中的那件多少钱?”
严格道:“999两,‘九’同‘久’,很适合给老人祝寿所用。”
张默欣赏了一会儿,颔首,“确实值这个价。”
叶子扬“噗”的一笑,奇道:“你知道包家的老太太快过大寿的事?”
“不知道啊。”严格奇怪。
叶子扬悄声道:“哈哈……包公子的钱,你赚定了。他们家老太太再过几天过七十大寿。”
严格也是一乐。
“我喜欢这件。”张默抬手让叶子扬过去。
只见他相中的是一块翡翠,宛如两个小人手牵手,翡翠上镶银,俏皮而可爱。
严格道:“这一款比较适合送给女子,心上人或者亲妹妹都可行。”
张默让伙计拿出来给他看,“正是要送给我的妹妹,她一定喜欢。包起来。”
“这是指环?”叶子扬指着一对戒指问。
严格道:“这是情侣对戒。定亲和已成亲的都可以戴,意为心有所属。”
高风走过来禀告,“公子,老板来了。”严格一喜。皇甫玉琛怎么会来?珠宝楼新开张,他也很想皇甫玉琛能来,但想到皇甫玉琛必然忙于国事,他就只简单地提了几句。
“请他上来。”
“是你家夫君?”叶子扬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