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身上蹭了两下,小侯爷的身子真娇贵,被他这么粗鲁的使用,到现在竟然还是细皮嫩肉的。
大富大贵的身子,可惜他没这命,他摇摇头,继续拎第二桶水。
不过这水才拽到一半,背后就靠上来个人,一条胳膊伸了下来,握着他的绳子一把将水桶提了上来,惟公卿吐了下舌头,虽然他有了邪气,身体也强壮不少,但这力气还是和寻常人没什么区别。
“谢了。”甩甩手,惟公卿靠在了井台上,不得不承认,这种粗活还真不适合小侯爷,“反正你也来了,帮我看看,这水没问题吧。”
重华除了能充当大夫及百科全书以外,这有一个功能就是鉴毒。
把东西拿到他面前,他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问题。
重华的功能还是很方便的。
对着那两桶水摇头,重华示意他这是安全的。
“真方便,”忍不住夸赞,惟公卿笑着摇头,“你的功能还真齐全。”
除了下得厨房,上得厅堂和上得了床一点问题没有。
在水光的映衬下,惟公卿的笑容都带着点点光辉,让人看着就觉得温暖,重华一伸手,直接把人抱住了。
笑容转为愕然,惟公卿刚要说话,嘴巴就被堵上了。
重华这个吻没头没脑的,他吓了一跳,眼睛瞪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闭上了。
南方同样温暖的傍晚,井口飘着丝丝凉意,重华的拥抱愈发用力,这个吻也在加深。
两人跌在井边,惟公卿被他摁在了井沿上,重华的力气让他皱起了眉头,不过他没有推开他。
打那天起,他们就没有过过于亲昵的接触。
重华已经很久没像这样碰过他了。
可是这时机不对。
在他企图更进一步的时候,惟公卿气喘吁吁的推开了他。
“现在不行,”他摇头,胡乱的拽了把领口,“我还得去做饭。”
重华像一只大猫一样,几乎趴到了他身上,虽然被推开,但俩人的脑袋还贴在一起,彼此间没有一拳距离。
重华一向冷静,只有惟公卿才能从他这种常年没有变化的脸上分辨出动情模样,就像现在。
被他看着,就能着起一把火。
很美好的开端,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继续下去应该会是个美妙的回忆。
不过不行。
他要走,重华不让。
面前的男人怎么都不肯让开,惟公卿靠着冰冷的井沿,扬着下巴看他,火被重华勾出来了,他心里也痒痒的,“要么,我今晚去你房里过夜。”
这沙哑的腔调所表达出的意思赤果也直白。
重华看着惟公卿那两样带着情欲的眸子,心情非但没有跟着澎湃,反而渐渐静了下来。
“你不在乎吗?”重华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他说话一向如此,只挑重点,没头没尾的,惟公卿早就习惯了,他和重华在一起这么久,哪怕只蹦出一个字他都能猜到重华要表达的意思。
气息平复,他慢条斯理的将衣服整理好,然后就从重华的钳制下爬了出来。
这次重华没再阻止,被他轻轻一推就让开了。
惟公卿理好腰带,将地上的水桶拎了起来,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只要江沐不在乎就行。”
暧昧不见,好气氛被破坏殆尽。
刚才的感觉无法延续,情绪也不可能重新培养,到此,只能说声遗憾。
“不过看这样,今晚你不会邀请我了,算了,下次有机会的。”
就算去重华房里,也只是不停的翻旧账而已,既然这样,还不如不去。
所以他干脆的离开了。
至于重华这时候的表达,他没看。
……
重华这火,有人帮他续燃。
晚上,他在江沐的房中过夜。
有了第一次,后面也就习惯了,胡羊城那晚之后,他和江沐同床共枕的次数多了起来,只要床榻够大,江沐不会反对他留下。
当然,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单纯的休息而已,江沐只有来了兴致才会碰他。
今晚,江沐兴致很高。
村子里的房子再气派,也不过是几间瓦房而已,根本比不过重府或是任何一间大宅子。
尽管墙壁已经加厚,但隔音效果依然不理想,说话倒是听不到,但其他过大的动静根本掩盖不住。
重华觉得,他应该出门去替这村子的百姓除害。
替他们清理下被邪灵珠控制的的人。
他才走出院门,逝修迎面就走了过来。
逝修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这几步路走的十分轻快,俩人一碰面,逝修的步伐就顿住了。
“我还真没想到。”逝修呵呵笑了声,但那目光并没放在重华身上,而是他身后的建筑,“你也会有这天。”
重华的言辞一向犀利,这会儿应该反唇相讥,可他这次选择了无视。
他连看都没看,直接就往前走。
俩人擦肩的时候,还站在原地的逝修双手枕头,轻松道,“已经没你啥事儿了,这会儿去,最多也就能看看他们是怎么奔丧的。”
逝修已经在村子里扫荡过了,包括这周围,被邪灵珠控制的人他全处理了。
重华晚了一步。
“他那种人,你想上随时都能去上,他会很乐意的配合,除此之外,别的就不要再惦记什么了,不然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指的是谁,他们都清楚。
逝修已经看的很透彻,也看开了。
逝修说完,不等重华,自己率先迈开步子进了院子。
第一七二章: 波涛暗涌
逝修走到院子中央就顿住了,转头他去了秦云杉的屋。
还没进门就听到小黑嗷嗷的叫声,它的伤势还没完全恢复,但已经很在精神了。
可是这些照比逝修的要求也相差太多。
小黑是邪灵兽,不管遇到怎样的重创,都应该在短时间内恢复,哪怕第二天就要战斗,它都不该受到任何影响。
也根本不会让人察觉出来。
可能是在凡人身边久了,被惯出太多毛病。
他还没见过这么娇气的邪灵兽。
嚷嚷着自己幼年什么的,受点伤就唧唧歪歪没完没了的。
像小黑这样的,早不知道被谁拿去塞牙缝玩了。
逝修抱着这个想法推开了门,这门还没完全打开,一黑黑影迎面就扑了上来。
仗着小黑缩小了,要是摆出变强后的身体,逝修恐怕一爪子就会把它撕成两半。
最终逝修还是什么都没做,任那家伙嗷的一声落进怀里。
再一低头,看到了一双泪汪汪的眼睛。
“逝修大人……”
逝修挑眉,有没有人告诉过它,它这模样看起来相当的没用!
不过在逝修教它灵兽之道前,终于见到亲人的小黑一扬爪子,恶狠狠的指向半空漂浮的青白,开始告状,“逝修大人,它,它欺负我!”
以小黑现在的实力,到灵界去都能称霸一方,绝对够让其他邪灵兽退避三舍。
可不管它强成啥样,在青白面前总是副没出息的样儿。
幸亏这身子‘娇小’,泪眼婆娑也觉不出违和感。
责备与教育的话咽了下去,逝修慢慢抬头,犀利的眼神对向半空的青白。
小黑这时趴在他怀里哭诉。
“可怜的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连动都动不了了,安不安慰我不说,还总跑到我这儿来刺激我……它嘲笑我没用,说我是个废物,它还拍我!它、它拍我脸!”
青白没事儿就飘到它头顶,垂着那双幽蓝色的眼睛高贵冷艳的端倪着它,起先对他的冷嘲热讽小黑还能反抗,后来听多了就麻木了,它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小黑也不在意了,可是它越是退让,青白越是晒脸!
它竟然爪子拍到了它的脸上。
要知道青白可以焚烧灵力,这一巴掌下去小黑半张脸都烧起来了,皮毛不会受到影响,但是灵力被烧的感觉更糟糕才是!
“它说我不起来还拍我,要是还这么没用就干脆把我烧了!逝修大人!它、它也太不给您颜面了!
其实青白说的没错。
小黑是挺没用的,它也早就不该趴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叫唤了。
可是逝修护短。
他骂小黑可以,他揍小黑也没问题,任什么轮到它青白来教育他们邪灵兽,再一想到青白的主人,逝修的模样更为狠戾。
秦云杉一见这样,示意青白赶紧回去,作为护法,它不能离开江沐太远。
即便秦云杉不赶,看到逝修青白也不打算再留。
在逝修发火之前,青白昂扬着高傲的猫头,趾高气扬的飘走了。
小黑在逝修怀里做鬼脸,那该死的猫灵终于滚蛋了!
青白一走,逝修拎着小黑的后劲,把它甩到了榻上,“是挺没用的,不想让人再嘲笑,就赶紧给我爬起来。”
逝修说完也走了,小黑瞪着它的大眼睛,委屈的看向秦云杉。
那幼童般天真无邪的模样,让秦云杉咳了声,“他们说的,其实都挺有道理的……”
大受打击的小黑把脑袋塞进被里,再也没露头。
……
第二天,惟公卿精神明显不振。
倒不是疲惫不堪,就是一个劲儿的打着呵欠,腰也不像平时挺的那么直,几乎完全靠进了逝修怀里。
逝修不用低头也能扫到他泛红的眼睛,还有那懒洋洋的模样。
骑惯了马,就算颠簸不已,惟公卿也能昏昏欲睡,等停下休息的时候,惟公卿已经整个人都窝到了逝修怀里,难得逝修心情好,没直接翻下马去,否则他一定大头朝下跌下来。
揉揉眼睛,他这才发现其他人已经到树荫下休息了,惟公卿打了个呵欠也爬了下来。
干粮带的够足,不用他做什么,反正不饿,惟公卿干脆在周围转了转,打算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没敢走太远,就在周围绕着,惟公卿很快发现,距离他们休息的地方不远,有一条小溪。
溪水清澈见底,依稀可以看到小鱼飞快游过,惟公卿洗了把脸,清凉的溪水让他一个激灵困意全无了。
水碰到嘴唇,甘甜的滋味传进味蕾,他忍不住舔了下,然后惊喜的发现这溪水的味道相当不错。
多储备点水总是没错的,特别天这么热。
他决定回去取水袋。
刚一靠近休息的地方,就看到小黑正在抓空中的青白,那模样就像是顽皮的猫儿在追逐蝴蝶,当然,如果没有那森森的磨牙声的话。
小黑不同于昨日,病怏怏的摆出一副要死的模样,今天一天都很精神,青白不知怎么惹到它了,现在正努力的蹦着高,企图给对方一爪子。
不过到最后,赢的人还是青白。
它一爪子拍在小黑的脸上,每次都是相同的位置,灵焰燃烧,小黑嗷的一声扑向正双手枕头,靠着树干的逝修。
逝修一抬脚,小黑准确无误的挂在了他的鞋面上。
懒懒的睁开一只眼,逝修道,“被打了,就打回来。”
惟公卿啧了声,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老子教育儿子。
与逝修对视分秒,小黑做出了然装,这次不哭也不闹了,憋着口气继续去抓表白。
不知是斗志昂扬的缘故还是找到要领,还真让他抓到一下,青白的身体犹如倒影般晃动了下,很快又恢复原来的模样,这下倒是让江沐看了过来。
青白是他的护法,他们彼此间是有联系的,青白受到攻击,他会有相同的感应。
江沐收回了青白,逝修冷哼一声,让小黑到一边玩去了。
这情况让惟公卿忍俊不禁。
逝修刚要闭眼睛,就看到惟公卿把水袋拿了过来,俩人离得近,他就问了句,“做什么?”
惟公卿一顿,“那边有条小溪,我去打点水。”
逝修点点头,这眼睛没有再闭,倒是一翻身站了起来,“我跟你去。”
“啊?”这声惊讶还没落地,惟公卿就被他拽走了。
秦云杉错开视线,把眼睛转向一旁的马匹,而那两人,则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
……
逝修哪里是来打水的。
还没到溪边惟公卿就被他摁到了地上。
虽然这一路他都是昏昏沉沉的,但是他能感觉到今天的逝修不太一样。
他的手臂收的很紧,那架势很像拥抱。
就算他真的很困,也不至于完全靠在逝修怀里,让他这样的,还是那双不停收拢的手臂。
逝修面不改色,但是他抱了他一路。
逝修已经很长时间没碰过他了,自打重华归来,他们就没有太多接触。
这是这么久的第一次。
今天的逝修,格外粗暴,那阵势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让人有种濒死的感觉。
在这让人窒息的疯狂中,惟公卿费力的抬起手,在那家伙的捕轻轻摸了几把。
……
他们这水,一打就是快一个时辰。
这边静悄悄的,任由树荫缩小,阳光侵入。
过了很多久,那俩人才回来,他是被逝修抱回来的。
这次他真的睡着了。
逝修在那俩人面前大方走过,抱着惟公卿上了马,没人说话,旅途重新开始。
重华看着逝修笔挺的背,他这算是亲自证明给他看么……
他昨晚的说辞。
想上,随时可以。
江沐勒着缰绳,眼神深邃无比。
第一七三章: 心情不好
在逝修怀里,惟公卿睡了个昏天暗地,被喊醒时天已经黑了,这两天走的都是捷径,在小路穿梭,所以晚上很幸运的又遇到了一个村子。
这里的情况和昨晚投宿的村子差不多,虽然已经司空见惯,可是一看到这样的情形还是让人有种沉重的感觉。
惟公卿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狂奔一日的马匹这会儿终于能慢慢的迈着步子,村里的人犹如惊弓之鸟,马蹄的声音都能把他们吓的魂飞魄散。
“到了。”
“啊?”意识不知道在何处的惟公卿一脸迷茫的抬起头,看向头顶的脸。
“我说到了,你差不多该醒了!怎么赖在老子身上还没完了!老子能带着你就不错了!老子不是你的椅子更不是你的垫子,给老子麻溜的起来!立即起来!”进村之前逝修就叫他了,可到现在他还没彻底清醒,逝修耐着性子重复一遍,那音量习惯性的比刚才高了几度,语速也快了很多。
噼里啪啦一堆后,逝修就差照他脸上狠狠拍几下了。
就算他现在正在昏迷,在这种魔音灌耳之下也会立即清醒。
惟公卿表示他知道了,他会立即离开,并感谢逝修这一路的‘座椅功能’。
可这马这没等下,江沐就走了过来。
逝修停的位置离门口最近,江沐要进门首先得经过他们。
江沐的目的是进到里面去,可在越过马头的时候,他突然飞快的说了句,“去做饭。”
这几个字简短迅速,又过于低沉,如果不仔细分辨是听不清的,逝修压根没留意,而惟公卿却觉出了江沐的坏心情。
……
队伍庞大,伙食问题都交给了惟公卿,怕他忙不过来,秦云杉偶尔会来打个下手。
今天他的状态不是很好,本想让秦云杉帮忙,可秦云杉压根就没进屋,他被江沐派去做其他事情了。
惟公卿在灶台面前足足站了快一柱香,最后才幽幽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干活儿。
江沐说,他要喝鸡汤。
他们在赶路,食物都是越简单越好,鸡汤这东西好做,但要真正做出味道,就需要一定的火候,江沐那么挑剔,敷衍的话一定会返工,所以他得尽心尽力的熬上这么一锅。
惟公卿不知道江沐是从哪儿弄到的鸡,他就知道,秦云杉不在,杀鸡拔毛的事儿都得他亲力亲为。
昨晚江沐兴致高昂,今儿逝修又一阵狂风暴雨,这顿饭惟公卿做的有力无气,差不多用了两个时辰才慢吞吞的把食物送上去。
不过食物质量并没因此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