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之尘忙把他扔出去的衣服勾回来,扬手给南九披上,然后躺倒了继续看他发疯。
“那你别动,就当我不存在。”南九揉了揉鼻子说。
漠之尘笃定了今天要随他闹,于是眨了两下眼,示意你随意。
南九趴在他身上一番收拾,没多久,漠之尘就看到眼前唰飞过去一条腰带,唰他的护手,唰他的外衫,唰南九的发带,唰——等等!谁的裤子。
不,他的裤子还在身上。
“……阿九”漠之尘半支起上身,果然看到南九底衫下空荡荡的两条大腿,动起来若隐若现。
虽然让人看的焦躁,但还是怕南九吹了风,于是要起身找袍子,腰才一动就被南九扣在了地板上,弯着眼睛说,“你不是说不动心么?”
漠之尘笑道,“我不动心,我就怕你冻着,你还是把那边的袍子披上。”
南九气的嘴一撇,伸手拽过大袍罩头一披,整个人缩在里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漠之尘被迫躺在地上,任凭南九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即使是摸到某个重要的部位,也没什么反应,南九并没有什么技巧,只是凭着本能乱动而已,所以漠之尘有足够的信心压下那点被勾起的蠢蠢欲动。
比起这些,南九的手指非常的凉,像从冰水里浸出来的一样,触在各处激起肌肉本能的收缩,果然再这么任他下去恐怕第二天就真要生病。
还是不让南九胡闹了,三天两头被这么勾一回,就算是出家人也该忍不下去了。
“阿九呃……”一声轻叹。
本来被冰凉轻触的下身突然陷入了火热,有湿软的物体一圈圈的卷过,从头被包裹起来上下抽动,这一冷一热的刺激让漠之尘头脑发涨,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向一个方向流动,不管再如何抑气平息都压不下滚滚而来的快感。
漠之尘眼中一紧,一掌扫去了覆盖着南九的衣袍。
衣物飘扬而起时,露出南九略带狡黠的笑容,墨染的眼里似有小兽般明亮的微光,唇角间染着稀白的浊液,舌尖还停留在原处未来得及收回。
如此艳景任是哪个男人看了也忍受不了,更何况那人还是他喜欢的阿九,刹那间血流上冲,几乎抑制不住想要把他压倒在地,就那么猛烈地要了他的冲动。
“阿九,起来。”漠之尘喑哑着声音。
南九却埋头一进,整根吞入,身下的人一声低音,连腹肌都紧张的绷起来。
漠之尘五指抓进了地面,声音低沉处似有怒气,“阿九你想清楚了,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你现在让开,我就当没发生过,否则,就算你中途求饶我也不会停下。”
南九等的就是这句话,抬头就是一个挑衅的笑容。
这个笑容令漠之尘再也难耐,拎起南九的后领把他提起,欺身而上霸占他的口腔,肆咬他的唇舌,然后翻身压了下去,南九轻轻披挂的衣衫大开,整个人赤条条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凉气渗上脊背,堵实了的口中一声低呼。
漠之尘撤离开来,擎地起身。
南九以为他要走,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问他,“去哪?”
方才的欲`火消了一些,漠之尘为自己的失态叹了口气,终是没抵住一只小色狼的诱惑,弯腰把南九横抱起来,几步丢到了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笑他道,“难道你比较喜欢在地板上做?”
南九脸蒸的通红,支支吾吾的说,“要、要是你愿意我也……”
“你刚才的不害臊都哪去了?” 漠之尘俯身蜿蜒的吻了下去,噙上一边的红萸轻轻啃咬,手沿着腹中线一路滑向底下的小南九。
“我……嗯……那是被你憋的……看你什……什么时候按捺不住。”南九捞起了一把头发遮住表情,承着揉弄断断续续的讲话,
觉得可以之后,漠之尘就着南九的浊液润湿了手指,沿路滑下推了进去。南九做好了心理准备,倒没有昨天的那般抵抗,配合的曲起双腿。
有了昨天对南九承痛的认识,漠之尘旋转开拓了很久,直到内壁软化,才进了第二根、第三根。
南九全程紧闭着双眼,因为酸满和胀痛皱拧着眉头。
“疼就说出来。”三根手指在里面摸来触去,突然在某一点上顶了一下。
一声啊忍不住的窜了出口,打着弯飘进耳朵,南九睁大了眼,连忙抬手堵上自己的嘴。耳边漠之尘低声笑道,“刚才那声是疼么?”
没缓下来,就又有一阵异样传来,南九禁不住又叫了几声,摸索到了漠之尘的手臂就狠掐着不放,疼和快感一齐腾起,沿着脊背窜上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憋的连身上都泛起红晕。
终于,漠之尘把手指抽了出来,抬起南九软绵绵的腿环上自己的腰,火热的硬挺顶上了穴口。
南九感觉到身下明显的炽热正蓄势待发的守在门口,当即有些怂了,虽然漠之尘长了一张翩翩君子的面皮儿,可底下的小漠却没他爹这么温和啊,那哪是三根手指就能媲美的。
还是让他缓一缓,做个心理准备先。
“等——”
窗外突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炮竹声,把南九的声音全吞走了一个调调都不剩。
还没有骂够是谁家这么没有风情这时候放鞭炮,促不及然,漠之尘身下一个腰挺,直接没了进去。
身体里就猛然嵌进了滚热的硬挺,半惊半吓又疼又胀的,南九直接惨叫起来。
漠之尘看到南九动了动嘴,俯身去听,外面炮竹声声,说了什么,却是一个字儿都没听着。
炮竹声连绵不绝此起彼伏,一家接着一家,像是放不完似的,床上两人频频张口,却是谁也听不清谁说话。
南九喊了声等等,漠之尘只点头;漠之尘问了句疼不疼,南九也摇头。
结果就是这本应缠绵缱绻的第一次,在两人的牛头对不上马嘴,南九的欲哭无泪里发生了。
直到身体里的疼痛都渐渐转化成了难捱的酥`麻,绵绵的快感刺激着他每一条的神经,外头的声响才渐渐弱了下去。
当漠之尘能听得见时,手臂已被抓出了许多青印,而南九却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时而高昂时而低软,时而像猫一样呜咽。
“阿九。”他情不自禁的去回应,手指滑过他紧闭的眼睛,眼角处有微微湿润的痕迹。
南九听到这声唤,忽然就不叫了,半睁开了双眼,眼眶里兜着浅浅的一层泪,抖着声音道,“你、你听见了?”
漠之尘点点头,抹去他一眶的水色。
“我不是故意叫你的,” 南九解释道,手指滑过就眨一眨眼,“跟你说好不喊疼的,可我、没别的可喊……”
漠之尘皱眉道,“很疼么?听你叫了那么多声。”
南九点点头,片刻又利索的摇头,“刚才疼,现在……不疼。”
身下又是一阵律动,知道没有炮竹声能掩盖了,南九也不再叫,忍着呼之欲出的呻`吟,侧头埋在枕头里。
“你多叫几声,就叫我的名字,”漠之尘轻吻道,“我喜欢听。”
“……嗯……漠之尘?”
“去掉漠。”
南九一迟疑,“之、之……”
“对,叫出来。”漠之尘碾转挺动,次次都向着同样的点。
南九被折腾的迷迷蒙蒙的,但一声之尘就是叫不出口,怎么都觉得别扭,最后小声呜咽的说,“我嗯……还是叫别的、罢”
不知道南九是怎样的脑回路,当真连试着叫了许多别的东西,什么都敢往里加。在这春光无限好的时候,什么菜名、地名,甚至是历史人名都要往外蹦,动一下,他叫一声红烧肉,转一转,他喊一声秦始皇,直叫的漠之尘都要做不下去。
最后漠之尘哭笑不得,“阿九你还是叫我罢,全名,带漠的。”
南九果然十分顺当的,软软的叫了一声“漠之尘”,呢喃一般的,比什么都好听。
看到漠之尘压低了身子,南九迷蒙着眼,也想抱抱他,于是朝他的肩膀伸出手去,却是一时恍惚,抬了受过伤的左臂。手举了一半,因为用力过猛,整条经络都索索的发疼,只好僵在了半空,怕被漠之尘看见,又怕促然一放疼的更狠。
自从那回出事以后,南九已经很少用左手了,他知道漠之尘每次见了都免不了难过,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看的出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手上就缠上了温暖的五指,缘着经脉缓缓揉搓着。
“对不起。”漠之尘低道。
啊,糟糕,又让他想起来了。
南九反手勾住他的五指,十指紧扣,向漠之尘顷身,用没有受伤的手臂环住他,语声低轻,“别说对不起,你那时来救我,我就很高兴了。”
“我以为……啊……以为你不要我了。”
那时把南九推向浩气盟,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当听到南九被漠晚风带走的时候,他整颗心都要拧碎了,发了疯一样的到处找他。
又怎么会,怎么可能……
“怎么会不要你呢,怎么可能不要你。”漠之尘托住南九的身子,紧紧抱着他,低吟一般的重复着。
半身坐起的姿势只让南九陷的更深,结合的紧密直到了未曾触及的深度,破然的开疆扩土刺激起他本能的收缩和绞动。
抑制不住的几声呻吟飘出,蹭着漠之尘的耳郭,如靡靡之音让人沉醉。
感觉到身体里漠之尘的火热胀了一下,突然的就要退出,同是男人,当然知道漠之尘是到了紧要关头。
南九愈加揽紧了身前的男人,伏在他耳边,带着深喘的轻笑说,“别出去。”
声音染上了情`欲,像午夜留宿的邀请,搔刮着漠之尘的耳膜,也搔刮着他的心,身下坚挺胀满的难受,忍得漠之尘的身体些微发僵。
“可是……”
“别出去,就在里面……”南九以自身体重压的更深了些,手顺着漠之尘的脊骨一节一节的抚下去,汗水濡湿了他大片的肌肤。
南九咬着漠之尘的耳朵诱惑他,“漠之尘,我想要你。”
声音如电流般从耳朵缠上心尖。
空气里混杂着各种味道,催生着人所有敏锐的感觉,解放所有压抑的情愫。
南九只感到身体里的欲望猛然的一下跳动,漠之尘喉咙里压着低哑的叹息,托抱他的手臂紧紧收拢着,肺脏里的空气都似乎要被趋赶殆尽,一股热液终于冲刷进南九的内壁。
一瞬的冲顶后是沉沉的迷蒙,南九整个人软了下来,依偎在漠之尘的臂弯里,长久的平息着呼吸。
直到漠之尘以为他累得困睡过去,要把他轻放下的时候,南九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刚刚长过肩线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末梢,南九捞起一把抓在手里揉玩,学着漠之尘经常对他做的那样,也凑上去吻了一吻,就近轻咬了一口他的肩头,笑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许再出去拈花惹草。”
肩上被南九咬过的地方留下两个浅浅的牙印,真像是被某只乳狼嗫过一样,漠之尘侧头蹭上肩旁那只又下口咬他的脑袋,柔声道,“你就为这躲了我一天,又缠了我一晚?”
南九松了口转头看他,有些困觉的眸子半眯着,嘴唇将将要碰到漠之尘的,却拿指尖轻柔的抵上他的唇畔,然后抬头亲了自己的手指。
留下了一线将破未破的暧昧。
然后他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
南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四个字,从唇边一直缠绵到耳缘,勾挑着漠之尘心中紧绷的琴弦,抹出玲珑的欢曲。
“阿九,你饿么?”漠之尘忽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南九望了一眼桌上早已凉透的年夜饭,摇了摇头,他此时昏昏沉沉的,只想卧倒了睡觉,哪里管得了别的。
漠之尘扶正了南九的面孔,弯起了一个十分优雅好看的笑容。
南九沉迷的想,这人即便是满身汗水的赤`裸着,也笑的那么有君子气度。但他忘了一件事,漠之尘这样笑的时候,从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可是我饿了。”漠之尘说。
没有反应过来,南九已经又被压上了床榻,随即感觉到尚未从体内退出的小漠同志一寸寸的变大。
“漠……啊……”
“阿九别忘了,我可是一把重剑背了二十多年的。”漠之尘挺身道。
——漠之尘你个禽兽!
夜还很长,窗外炮竹声寥寥,新的一年已经到了。听说,如果除夕夜里守完岁,就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礼物,新的一年会吉祥如意。
不知道,这样的礼物,两人满不满意。
第二十九章
——满意个球!
再回想起那晚,南九只想吼上这么一句。
藏剑山庄的人,整天挂着一把重剑,腰力堪称打桩机啊。
单看漠之尘,压了他一整晚不说,第二天竟然还能笑眯眯的问他舒不舒服,他的小腰可都差点折断在床沿上!
不约了,再也不约了。
南九满脸苦相,捧着手里的粥,白淡的汤水上轻飘着几缕菜叶儿。
看了看漠之尘面前的大鱼大肉,南九嘴撅的都够挂上一把勺,沉默了半晌,最后猛的顿下碗,“漠之尘,不是说好了不喝粥的么!”
漠之尘悠然的目光扫过南九,从他的脸一直往下,停在凳子的高度附近。
南九一把护住了屁股。
“你只能吃清淡的,”漠之尘笑着夹起一块鱼肉,“而且那叫青丝白玉粥,好东西来着。”
南九拿起勺子搅动着寡淡的粥色,挑起一片菜叶说,“好个鬼,不就是小菜白米粥么,还青丝白玉!”
漠之尘又夹起一颗虾仁,“我不是也吃了好几天剩菜了么。”
对,南九因为被做的下不了床,没有人做饭,漠少爷又只会炖简单粗暴的小粥,再加上南九的消极怠工,间接导致了漠之尘吃了这许多天的剩菜剩饭。
可是除夕做的菜,就算外头再冷,搁上这么多天,也难免要有变味的了。
——但那好歹是肉啊。
“我也要吃。”
“什么?”漠之尘没有听清。
“我、也、要、吃。”南九重复的时候,握住筷子的手刹时出动,直奔中间的肉块儿。
漠之尘挑筷去抵,手腕一翻,夹住了南九的筷尖。就在一盘红烧肉上头,两人僵持了许久,漠之尘毫无压力,南九却已经是勉勉强强。
自知比力气,南九绝对不是漠之尘的对手,美味当前,南九使了阴招,自内突然涌出了一窜内力,沿着手指筷尖打了出去。
以漠之尘的反应和武功,这点投机取巧的小把戏大概也就能打偏他的筷子吧。
南九如是想。
可是内力打下那刻,漠之尘却手腕一抽,整双筷子失手掉下了桌沿,片刻后,他的手指还在微微的抽搐。
南九大吃一惊,迅速出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你这是怎么了,不知道躲一躲么?”
不对,即使不躲,也不至于伤到他。
漠之尘一笑,从南九力气下缩回手,藏进衣袖,“你出招太快,我没反应过来。”
这种理由,也就骗一骗三岁的小孩,谁不知道藏剑重胜在快,再说以南九的功力,绝不至于这点内力就能打伤他的地步。
“漠之尘。”南九一拍桌子,严肃的盯上他。
漠之尘无奈,伸出手握住南九,“真的,不信你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