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修仙(7)——衣落成火

作者:衣落成火  录入:08-28

328、

又是一日清晨,云家庄后山禁地,浓雾中一个青衣人缓缓走出。

他的相貌俊雅,唇边含笑时,尤其显得温柔和善,让人感觉很是亲近。

在他脚边,一只青色的兔子蹦跶两下,忽然化作了一株碧草,就扎根在地面上了。

青衣人笑了笑,抬步朝云家庄走去。

无疑,此人正是刚刚结丹而出的徐子青了。

这十年来,他不仅因终于确定己身之道而孕育出了道种,更是由道种孕育出了大道雏形,为日后修仙之路,打下了牢固的根基。除此之外,他又多了许多本事。

结丹时天道馈赠下,金血草幼苗彻底成熟,作为徐子青本命之木的嗜血妖藤容瑾,也同样享受到天道恩泽,将本身力量陡增一个台阶,随后立即吞噬金血草,很快晋级为妖藤成熟之体,藤蔓化作千条。

而从前被徐子青蕴养在经脉里的上古种子,也在结丹时恢复生机,且一鼓作气,全数被他融入丹田,成为他的从木。另有剑形木种子三粒尽皆促发,耗费徐子青好大的力气,收为一种次木,平衡体内乙木之气,这才让金丹也越发稳固,不会因为木气失衡而突然崩溃。除却剑形木外,便是肉白骨的幼苗终是成熟。

徐子青本来已然收取了肉白骨种子为次木,此时就将其除去,放其中的性灵离去。性灵十分感激,但它到底渴盼自由,便将余下两粒种子相赠,才遁地而走。因着之前已然收取一回次木,此次便很是容易,只消将种子填补,借助法则力量未消,不多时,再度生成肉白骨成株。

但他到底越发压制收服了体内诸多树木,故而在结丹过程之内,神木籽足足消耗九千九百九十九粒,血肉里的乙木之气,也越发释放出来,只留下小半,还在血肉之内了。

另外有小神通青云针,在法则之下,化生千万之数,一旦使出,就如同暴风骤雨,能将方圆百丈都变作一片针海。其力量有生死之力,寻常凡人,可一针生一针死,蕴含生死之道。便是对上修士,暴烈攻击之下,亦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说因生死轮回之道雏形已成,这小神通也终是进阶为真正的神通了。

还有万木化灵之术,原先他只能衍化四种,却在结丹时仿若窥见许多生灵生死轮回,从而能掌百种生灵,让万木自由衍化。同时若是力量较逊之物,譬如方才那一只青兔,便不需用体内从木,而只要随手以木气点住某株普通草木,就能变化。只是草木中若灵气不足,也不过只变化区区片刻罢了。

再有体内十年打磨淬炼的诸多次木、从木,而今除却其本身性能之外,更都锻炼成堪比灵器的强度,这也正是《万木种心大法》这传奇功法,到金丹期时,才总算显现出它真正的威力来。

此时徐子青真元之雄浑,是从前百倍不止,可说已然在修仙之道上有所小成,为天道记名。他而今更有一些自信,若是再度遭遇大敌,他却多多少少,可以帮上一些忙了。

需知成熟嗜血妖藤与幼体有天地之别,后者易于崩毁,而前者便是遇上了宝器,也有一搏之力。而其蜂拥而上时,就算是元婴老祖,也总要忌惮三分。

这亦是传奇功法之功,若非有《万木种心大法》自容瑾幼时便将它收服,以区区一个金丹小子,如何能敢说这大话?而嗜血妖藤之恐怖之处,亦是到成熟之后,才越发显现出来。

有了这些底气,徐子青终是稍稍松了口气。

他曾经多次遭逢危难,许多时候都只能退避而走,更骇怕成为师兄的累赘,今时今日,他或者终于能一舒胸中郁气!

想起云冽,徐子青便有心去看云天罡。

当年他为云天罡调养经脉,才刚刚有些起色后,就不得不因结丹离开,也不知如今又有十年过去,师兄现下如何了?但好在那时他生机算是能够延续性命,再有他日日练剑,身子总是更渐渐康健起来的。

一时之间,徐子青竟有些迫不及待。

虽明知云天罡元神或许尚未醒转,他却仍是忍不住想要告知师兄,他而今已然有些能耐。

思及此处,他打了个呼哨,心念一动间,就见到远方有一猛禽急速飞来,正落在他的身前。

无疑,这便是早年被他从御兽牌中放出的重华鹰了。

重华在徐子青结丹时,亦因其为徐子青兽宠而得到不少好处,居然因此而血脉萌动,十年里晋级为三阶妖兽。

而它的形貌,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重华体内有上古大鹏一丝血脉,原本是黑羽之上再披金羽,但随着血脉之萌动,不仅身形更为庞大,连那许多黑羽也渐渐转化成金羽来。

如今日光之下,它周身璀璨生光,着实让人觉得耀目非常。

见到徐子青后,重华仍旧十分亲热,它此时本就非是原本形貌,随后缩小更多,化作了巴掌大的一只小鹰,落在了主人的右肩之上,鹰头蹭过时,也更显亲近了。

徐子青以指揉了揉它的脑袋,身形微晃,已是飘摇到数十丈外了。

云家庄外格外热闹,不少生人面孔陆续而来,徐子青渐渐见到人影,就停下步子来。

今日可是有什么盛事么,居然有这许多客人?

徐子青这般想着,一面走时,一面便将神识放开,把周遭所有人的言语,尽皆收在耳内。

一时便有人说:

“云家庄可出风头了,竟有子弟能以那力量将姐妹护持。”

“不错,这一代云家庄有数位好手,怕是这渠山镇里,云家庄的地位又要升上一升!”

“莫说此代,这数代以来云家庄代代强悍,再过得一段时日,说不得那雷家庄第一大庄的位置,就要保不住了!”

“是极是极,只是此言,可莫要在雷家庄人面前提起……”

如此云云,徐子青便心下明白。

似乎是一年前,一个叫做“武翱门”的门派弟子到渠山镇采买,却见到了同样前去镇中的一位云家庄佳人,便是一见钟情,想要将其迎娶。

照理说这原是一件好事,不论在哪一个世界里,不论是否是修真人士,门派总是比家族势力更大。若是云家庄能与武翱门联姻,未必不是一桩美谈。

但可惜的是,正因那位弟子在门派里地位不错,却是早已娶了一位师叔的女儿做正妻,他虽对云家庄女子有意,却只愿意娶她做一个妾室。

云家庄虽不过是个武庄,对庄内人却十分爱护,自然一口拒绝。然而那弟子却不甘心,要以势压人,将女子夺走。

之后事态发展,那弟子就请来数位同门,前来挑事,与云家庄子弟赌斗,否则就要请师叔师伯出手,把云家庄大力打压。

后来在镇长与武翱门长老见证之下,云家庄不得不与武翱门同代中人进行约斗,要以三战两胜,决定那女子归属。

门派武学比家族武学自然强悍不少,武技之上更是犹有胜之,很快败了两场。

武翱门顿时极为嚣张,第三场尚未开战,已然有人要过来拉那女子离去。

正这时,就有云家庄一个子弟忽然出手,竟是以一柄奇异长剑将那人手掌斩下!

武翱门自是不肯,随后数名弟子将那云氏子弟围住,然而那子弟却是一人一剑,将那些弟子全数斩落。

虽是那子弟手下留情,不曾让一人丧命,但那些弟子却都身负伤势,不能在当场与人比斗了。

故而这一场赌斗,就以云家庄人护住庄内女子而终。

因此事云家庄声名大振,故而此回有了一场喜事,就吸引许多客人前来庆贺。

徐子青一听,就知道这使剑者必为师兄,心里了然。

以师兄之能,便是经脉不能通劲力,单单以肉身力量、精妙剑法,那些连先天都不曾达到的普通弟子,也不会是他对手。便是连磨剑,亦不能算上。

不过今日这喜事,却是什么喜事?

徐子青就又放出神识,听了许多言语。

“少庄主今日成婚,不知几位兄台准备了什么礼物?”

“这云家庄十分富裕,听闻早年竟能供奉住一位有数的名医,可见身家丰厚,何况少庄主为族长之子,我等确是不能太寒酸了……”

“不错不错,我等这些小武庄,再不能同云家庄相比了!”

“说到此处,却不知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庄要送上什么?”

“待到唱礼时,我等自然能一饱耳福,开一开眼界……”

这些话说出来,登时让徐子青心头大震。

少庄主……成婚?

他不由捏住了手指,一时有些恍惚。

族长之子,少庄主……如今师兄元神托生,云天罡今年虚岁二十,岂不是年纪正好合适?

再加上先前那许多人对师兄赞誉,想来不会有错。

虽说族长尚有一名幼子,可那幼子,分明才刚满十六,若说成婚,也确是早了一些……

徐子青心里诸多念头。

他只想着:师兄的元神必然尚未醒转,今生这对父母若要为他议亲,他又怎么会拒绝?

可是他同师兄经历这许多磨难,莫非真的要见到师兄与他人成婚?

即便只是凡人一世,但元神托生的师兄,原本就不是转世。

这让徐子青,如何能够愿意……

329、

深吸一口气后,徐子青收拾心情,再往前走去。

不论如何,且要亲眼看过,方知实情。

这般走了不多时,就到云家庄门口。

此地有十余个衣冠楚楚的半大小子纷纷等待,见到有客人前来,就要为人引路,正是来者不拒,并不论来者身份。

徐子青到来,亦是有人相迎。

那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人,满面笑意,抱拳说道:“这位客人,请随小子入内罢!”

徐子青温和一笑,就跟了进去。

十年过去,云家庄内中也有少许变化,大体却仍是一如从前,倒是让人心生几分熟悉。

那少年人很快将徐子青带入一幢大屋前,就又抱拳告辞,重新到庄门口迎客。

而这大屋前尚有一条宽道,来客尽皆踏上,又被大屋门口之人引入屋内去。

徐子青抬眼一见,那大门口站着一人身着喜服,红衣灿灿,着实刺眼,喜庆非常。

但他这一看,心里却是一松。

以他眼里,自是遥遥便能将人形貌看清,那新郎身量虽高,相貌也与师兄托生有七八分相似,可不仅身姿更加魁梧,那眉眼细处,分明也不是云天罡!

徐子青不由自嘲。

他已然有金丹修为,却在听得师兄之事时沉不住气,着实不应该。

何况师兄心志坚定,既然早已同他有成婚之约,就算元神封禁,也不会轻易许与他人才是。

父母之命固然重要,而修仙之人却是坚守本真,却不会为他人而动摇自身意志的。

如此想着,不知不觉,徐子青已走到门口了。

恰这时,先前在里面招待一轮的云镇海走出来,也正是同徐子青正面相对。

云镇海一愣,随后大喜:“是徐药师?”

他不由上下打量,便见此人一身青衣,同十年前那位不辞而别的药师一般无二!

这许多年来,他爱子能存活至今,徐药师居功至伟,让他们夫妇心里当真万分感激。

徐子青笑道:“见过云庄主,十年不见,诸位可好?”

云镇海哈哈大笑:“都好!都好!这都是亏了徐药师的功劳!”说完他一拍身侧之人肩膀,“天佑,去给药师行礼!徐药师治好你的兄长,你也应当道谢才是!”

原来今日成婚之人非是云天罡,而是云镇海夫妇幼子云天佑。

徐子青虽不知为何他方满十六就要成婚,但也值得好生恭喜一番。

想当年他为师兄温养经脉,云天佑并不居在近处,故而几乎极少见到。而这云天佑……想必对他也没什么印象罢。

云天佑很是孝顺,立刻行礼:“见过徐药师!多谢药师救我兄长!”

徐子青略想想,从袖中取出一个拳头大的珠子,说道:“此前不知少庄主今日成婚,不曾准备,区区薄礼,还请少庄主莫要见怪。”

云天佑接过来,一看之下,却不认得。

云镇海见多识广,倒是一眼看出:“天佑,快收起来!”

此物乃是太岁,乃是传说中的神物,食之不尽,不仅能与人充饥,长久食之更能使人常保健壮之貌。虽说到后天七重以上便用处不大,但也能强身健体,不使体内久积瘀伤成疾。

这般珍贵物事,一旦给旁人见到,怕是要有麻烦,还是尽快收起为妙。

云天佑一听,赶紧揣入袖中。

云镇海又对徐子青道:“徐药师,此物太过贵重,待入得内中,还请药师收回。”

他虽心中肉痛,到底觉得取他人宝物不妥,便克制了贪婪之心。

徐子青见状,心里暗赞,师兄托生之躯的父亲,果然也心性极佳,若是能入修仙之道,想必定然有所成就。

他便摇头笑道:“此物于我没什么用处,既是送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何况太岁于凡人的确珍贵,但于修行之人而言,仍旧只是凡药罢了,他这一株,其实也是万木化灵诀使出时,由一只青鼠在云家庄外的大山里所得,本就是要拿来送与云镇海,谢他照拂师兄的恩惠,如今正好拿出。

云镇海见他确是毫无吝惜之感,对这徐药师就又敬畏三分,也不再多说,只道:“徐药师请进,天罡我儿与药师多年不见,也颇有思念之情,若得知药师前来,想必十分欢喜!”

徐子青一听,微微一怔,脚下步子一动,心里也有些急迫起来:“我对天罡……也有几分思念。”

云天佑在一旁听得,神情略有古怪,心里有些不解。

随后他也并不多想,只目送父亲带那药师进屋后,就自己继续迎接来客了。

云镇海对徐子青很是周到,以他庄主之尊,虽是主人,其实也不必这般殷勤,故而屋内已坐下的许多宾客见了,都对这青衣人有些好奇。

徐子青却并不在意这些目光,他进屋之后,神识便在逡巡,在寻找师兄的踪迹。

很快,他果然就寻到了云天罡。

这大屋内地方颇广,正是一座喜堂的模样。

两边各有许多座位,宾客早已坐了大半,上方有天地尊位,前方有香炉、蒲团、高堂专座。

而座位前又有许多长桌、长几,显得很是隆重。

而云天罡,就坐在右手第一位上。

他身量已然长得颇长,虽相貌与托生前之云冽并不相同,但周身的气息,已然同云冽颇为相近了。

那不同之处,便是仙凡之别。

徐子青一眼看去,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来。

从前云冽相貌冷峻,虽五官也生得极是俊美,却让人只敢远观,反而因其气质而忽略其形貌了。今生他仍是拒人千里,但徐子青有心来看,便觉得也十分好看,只是冷硬之上,比起云冽来还是略有不及。

但若是只是远观,他又觉得确是师兄坐在那处,要他思及从前往事。

这般略为晃了个神,云镇海并未察觉,只将徐子青引到前方去,正是云天罡身前。

徐子青随步而行,不多时,已然同那处越来越近。

忽然间,云天罡抬起头来,正同他四目相对。

徐子青心里一紧。

师兄的元神……不知可曾恢复了?

待他看清那目光,便觉其中似乎有些熟悉光彩,但隐隐约约,又似乎有些不同。

就让他有些失望。

便是有这一点差异,他也知晓,师兄的元神并未全然苏醒……

云天罡见到徐子青,定定看了一会,才微微颔首:“许久未见。”

徐子青整理心情,温柔一笑:“天罡,许久未见。”

云镇海便道:“天罡,你同徐药师多年不见,不如就让他与你同坐?”

他这爱子许是多年来受过太多折磨之故,对人十分冷淡,且不欲与旁人接近。因此每逢有非得参加之事,总是一人独坐,不与他人一起。但他却明白,徐药师定是与旁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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