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欺负毛绒玩具 上——朝游夕宿

作者:朝游夕宿  录入:08-29

文案:

我在将要被那个无情的男人甩掉之际,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无情汽车撞飞——

四个月后,

“你轻一点,要被你捏坏了。”

“不把水挤出来,晾干的时候会变形的。”

啪——啪——啪——

“别再打我了。”

“不打你,你怎么能保持柔软?”

请别再欺负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毛绒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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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s1,HE放心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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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完结了撒。番外把正文里没有说明的问题也都补明白了。他们终于幸福了。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都市情缘

主角:霍应,梁树凡 ┃ 配角:樊清致等等

第1章:我死了

那个男人终于回家了,似乎有点疲惫。我很高兴他及时把我带回来了,因为我在煤气灶上用小火煨着一个牛肉汤煲,现在已经可以闻到散发出微微的焦味了,水已经烧干,他再不回来很难保证会不会触发烟控装置了。这幢公寓可是高级公寓,如果一家检测出烟味,就会触发整个大楼的消防警报系统,为了我这点事情影响左邻右舍在晚上九点被赶出公寓就不好意思了。我看着他把我放在茶几上,走进厨房,关上了火,打开油烟机开到最大,然后走回客厅,把自己摊在沙发上,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静静地看。我瞄了一眼,呵呵,原来是我的死亡证明。这可能是中国政府为我发的最后一张官方证件了吧。他看了一会,就把我的死亡证明随手放到了茶几上顺手抓过遥控柄开了电视,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看他的美剧。很明显,他一点都不在乎我是不是死了,对他来说就是今天晚上吃不上牛肉煲而已。

我很郁闷他在看美剧,而且没有换台的趋势。虽然我的意大利已经惨遭淘汰,可是这不代表我不想看完世界杯!最可怕的是他根本不喜欢足球,而且他早出晚归,即便回到这个公寓一回来看完两小时的美剧就会上床睡觉去,其他什么也不干,这意味着我连今年世界杯是谁夺冠都不会有机会知道了。因为,我的灵魂现在这个样子是根本无法离开这间屋子的。果然,他在看完两集美剧后,就洗澡睡觉去了,窗外传来其他居民家隐隐约约的狂呼声,到底是谁进球了呢?唉,我很郁闷地坐在客厅的茶几上一个人在黑暗中发呆,陪伴着自己的那张死亡证明。

今天我在下午四点开始就乐颠颠地给他准备起了晚饭。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五点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是樊清致——他的表弟兼情人。比起我来,他们俩才是真正地公开出双入对。樊家有他们自己的公司,樊清致作为樊家的二少爷并没有被选为下任的公司继承人,所以樊家倒是乐意看见他和那个男人成为公开的一对,在这一代继续维系商业联姻,而且双方都是花花大少,将来到外面弄出几个孩子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并不需要发愁后代的问题。樊清致长得眉目清秀,更兼身材修长,举止优雅从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玉树临风的翩翩美男子。这四年来他的家里把他送到了美国读了大学,他最近半年才刚刚回到国内。他不在的这四年,那个男人想他想得发狂,每天晚上必然要打一个越洋电话。到了美国的暑假和圣诞,那个男人必然还要飞往地球的另一端。他们俩的照片集就收在书架的第一层。他们有整整三本,而我…我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能够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张合适的照片给我当遗照。恐怕我只能用我拍身份证照时的那张公安局存档照了。樊清致无论哪方面都是能够把我轻易比下去的,他既然回来了,我本来也就想着那个男人恐怕就快和我谈分手的事情了。事实上,那个男人已经在晚上回来得越来越少了。没想到现在樊清致先来了。

樊清致打量着我:“小凡,是吧?欢不欢迎我进去喝杯茶。”

我仓惶地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有点油腻的手,想了想:“樊少爷。这不是我的房子。你来这里应少爷知道吗?”

樊清致笑了笑:“他不知道。我找的是你,干嘛通知他?你请自己的访客进去喝杯茶都不敢做主么?”

我还真不敢做主,我以前的朋友我那是死也不敢让他们踩上这栋高级公寓的地板的。至于其他访客,我自从跟了那个男人以后什么社会关系也没有了,就天天在这里系着围裙做饭,唯一的出门就是去超市买东西,哪来的什么访客?我思前想后,觉得虽然自己没有权利邀请樊清致进来,可是我也没有什么权利阻止他进来,于是我还是一闪身,让开了道。

樊清致换了拖鞋,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局促地站着的我。我给他泡了一杯茶,他笑笑,指了指客厅里另一个小沙发示意我坐下。他说:“茶泡得挺好。不过你不是打算这一辈子就穿着围裙在这里跟女佣一样地给应哥泡茶吧?你以后对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打算呢?”

我其实还真没认真地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我下意识地紧紧捏住自己的衣角:“我也想不出什么出路。现在还是听应少爷的。”

樊清致了然似的点点头:“是啊,应哥家大业大,你的事情他自然会做主的,也不是养不起你,自然不用我来操心。你的父亲对霍家有贡献,应哥不会不管你的,不过你总得有自己独立的生活吧。你有上学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以前霍家找到我以后送我去高中学校跟过五年,不过我跟不上高考也考不好,大学就没上过了。”

“那倒是。”樊清致毫不留情地开始撩开我以前惨不忍睹的历史,“以前霍家还在混黑道的时候,你父亲就跟着我姨父了,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霍家也没有查清楚,才叫你在外面漂泊到十六岁。你现在都二十五了吧。我会帮你说说的,让应哥按照你的能力给你安排份好好的工作,再给你些钱和房子,以后安安逸逸地生活。”

我只好说:“谢谢樊少爷。”是啊,我现在除了依靠霍家施舍还能怎么过。以前霍家确实是混黑道的,我父亲据说是跟着霍家上一辈的小弟,出生入死。有一次我父亲在码头为了保护霍家的货物身受重伤后被打入了大海下落不明,不知怎么的,这时有人说我父亲是勾结了别的黑-帮,监守自盗的。因为父亲失踪,这件事情我母亲也不可能辩清楚,她害怕便带着我逃掉了。我跟母亲过得异常落魄,母亲就做上了床上的生意。母亲在我十一岁那年就染病去世了,我便被母亲的老板留在那家店做侍应生,有时候偶尔遇到喜欢男人的客人,也来者不拒,躺在不同的客人身下,渐渐习惯被玩弄身体。一直到我十六岁的时候,霍家不知道又从哪里发现了我父亲的尸首,那时那个男人的父亲还在当家主事,泪流满面地给我父亲“平反”了,于是又找寻我的下落,把我从那家店给救了出来,承诺说会好好照顾我。可是我都被人活活艹了五年了,也没受什么教育,自然不习惯这么正常的生活。我勉勉强强受了五年的密集式文化教育,在这期间霍家的生意洗白了变成了合法的公司,而霍家的老当家为了洗白公司着实呕心沥血很快就去世了。他见我已经成不了什么大器,便在死前把那个男人叫到床边,让他继续照顾我。那个男人便是现在的霍家当家以及我在床上需要服侍的人:霍应。

霍应可不觉得他有亏欠我什么,他对于和他父亲一起打天下的老一辈元老们都没什么好感。这简直应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古话,霍应一上台就把过于恃功凌人的那些元老们一个接一个地收拾了。霍应对我自然也是十分地嫌弃和不耐烦,不过我那时也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很喜欢霍应。我觉得他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么英俊潇洒,充满魅力,再说我都已经被男人睡过五年了,本也不抵触这样的事情,于是我极不会看脸色地上赶着去腻着他。他本是不喜欢我的,那时可能是因为樊清致刚刚去了美国读书,霍应十分空虚,他捏着我的下巴看了一会,说道:“你长得很平庸,又被人骑过,怎么勾引我也没用啊。不过现在我身边正好缺人,我又正好必须养着你,但总不能白养你吃饭吧,你干脆给我暖床算了,也省得我出去找人。你的缺点倒也能化作优点,以后清致不会因为你这样的人而不高兴。”他顿了顿说:“只不过你也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用处,以后别学女人那样一哭二闹地缠着不放,等清致回来以后我会好好安置你的。现在去医院,把你自己的前面和后面都给检查一遍,弄得干干净净了再回来见我。”

于是我在他的公寓里一待四年,我努力地讨好他,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他是个无情的人,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从来没给我太好的脸色,只是十分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服务。可是若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譬如我在他走后把他的牙刷和牙刷杯清洗干净放到指定的位置,而第二天他发现了我的疏于职守,他就会狠狠地用电线抽打我的手臂和大腿。在我刚刚搬进这个公寓的那个月里,我的手臂和大腿上全是被他打出来的红痕。在他严格的体罚下,我被训练成很能干的仆人,在白天收拾房子、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在晚上,情人间的亲吻自然是没有的事,他甚至不喜欢我主动触碰他,我只能先脱光自己的衣服做好事先准备跪趴在床上等他。有时候他有心情了,就俯下身子和我做,把我翻来覆去;有时候他没心情,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自己裹好被子拉灯睡觉,任由我自己轻轻爬起来去拿毯子睡在客厅里。

第2章:毛绒鹦鹉

樊清致和和气气地喝了一杯茶,拍拍我的肩:“我说的话也是应哥的意思,我想应哥今天便会和你说的吧。你不要太执着,凡事想开一点,”说完便告辞而去。他的意思已经说明白了:我该滚蛋了。反正这也是早晚的事情,我在霍应身边四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心,岂有还能不离开的道理?但是我心中却真的难过,下个星期就是霍应的生日,我本来以为霍应至少会等到他的生日以后再跟我说起,这样至少说明霍应还是愿意我陪他度过今年的生日的。可是霍应最后还是急不可耐地要赶在生日前将我撵走。今年的生日,霍应就要和别的人一起过了,而我,今天晚上就会被他正式通知离开。我不想求他,因为我不想勉强他。所以我想了想,决定在今晚他正式说出来之前,提前把今年的生日礼物先送给他。其实我早就看中了一只亚马逊鹦鹉的大毛绒玩具,我在商城里偶尔看到的,想买给他。当然,他肯定对这样貌似是中学生礼物的东西嗤之以鼻的,不过以我的资质我也只能想到这个点子了,我知道男人都喜欢名表豪车,可这些我买不起。霍应原来就有一只亚马逊鹦鹉,他从小就开始养着的,那只鸟还会笨笨地吐出几个词语来,只不过后来我跟了霍应不久之后那只鹦鹉得病死了,霍应没有再养,不过倒是把以前所有养鹦鹉的书籍还都好好地保存在书柜里,那只鹦鹉的笼子和玩具也都好好地收在了他老家别墅的地下室。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还比不上那只鹦鹉,不过也难怪,我才跟了霍应四年,那只鹦鹉却跟了近二十年,若是我也有机会像那个鹦鹉一样陪霍应二十年,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这样的舍不得我?

商城里那只大鹦鹉玩具和霍应原来养的那只很像,制作也非常精细,仔细地用红绿黄白三种颜色拼缀成身体,黑色的珍珠扣做成眼睛,弯弯的嘴巴和小小的脚爪是塑料的。最主要的是价格也没有其他的礼物那样贵到让我卖了自己也买不起的地步,凭着我每个月在霍应那里领到的零花钱积攒也是能够买得起的。霍应对我这个床上人绝对没有一掷千金的豪气,每个月几乎是斤斤计较一般只给一千五百块钱做两个人的饭和我的其他日常开销,还不许饭菜质量差,如果我便宜的素菜和肉类买多了,霍应还会不满意地给我脸色看,必须用上等的精肉细鱼喂他,一个月下来钱也剩不下多少。那只玩具鹦鹉价值九百多块,我还真有点心疼,再说它的个子挺大,有半个人那么高,我怕买回去藏不住,提前让他看到了自己的生日礼物,所以一直没有买。不过今天我打算去把它买回来。

我从自己房间的抽屉里取出了我攒钱的信封,抽出了十张红纸币,心疼地捏了捏变瘪的信封。取了钥匙,我把煤气灶炖牛肉煲的火关到最小,然后就走去了商城。但是我没有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自己离开这间公寓。

我说要购买那只鹦鹉毛绒玩具,营业员微笑道:“您的眼光真好。这只玩具是艺术家自己设计制作以后,主动放到我们商店来寄卖的。我们觉得做工和品质都非常好,才收下的。仅此一个,我替您取下来。”营业员听说我是送礼物,还特地给绒布鹦鹉扎上了漂亮的亮蓝色蝴蝶结彩带,最后用巨大的彩纸袋子套上了鹦鹉。我抱着玩具绒鹦鹉的纸袋往回走,那时已是六点多了,天色暗淡,忽然眼前一阵刺亮,一辆小汽车呼啸而过,直直地把走在斑马线上的我撞飞了出去。这条路本就僻静,设定的车速并不高,而那辆车最起码在这条二十五迈的路上开了六十迈。可惜我已经没有能力去谴责可恶的超速者了,因为我已经倒在了路边的绿地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觉得热乎乎的鲜血从口鼻涌出,意识渐渐流失。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一个非常幽暗封闭的房间里,我不认识这是哪里。忽然门打开了,光亮从外面透进来,非常刺眼,一如撞死我的那辆汽车的车灯。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霍应,另一个是一位穿制服的警察。那个警察握了握霍应的手,指着我说:“口供已经录完了。既然死者没有什么亲属,他留下的这个遗物是否由您带回去?”

遗物?什么遗物?我顺着警察的手指看了看自己,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红红的绒布身体是什么?我吓坏了,想大叫让霍应救我,可是我什么声音也发布出来,我也不能有任何动作。神!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我被车撞死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的灵魂禁锢在这个绒布玩具里?霍应会答应把我带回去吗?要是他不同意,我就极有可能被警察局当垃圾处理掉,或者是被哪位警员以后拿回去送给自己的儿子女儿玩。

霍应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问道:“他就是抱着这个玩具在马路上出事的吗?”

警察点点头:“按照我们的调查和目击者的描述,的确是如此。宝茂商城的店员也已经证实了死者在死前几分钟的时候刚从他们商店购买了这个毛绒玩具。”

霍应嗯了一声,说道:“谢谢,我想带回去。”说着,他过来把我抱起来,夹在了胳膊下面。这是我第一次被霍应抱在怀里,他的怀抱依旧是冷冰冰的,我曾经很希望他能搂着我,一刻也好,但是现在却是以这种形态实现了。

警察引着他到警局门口,又跟霍应握了握手:“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到肇事车辆和司机,还死者一个公道的。”

霍应似乎是懒得再与警察打交道,直接夹着我就走了。他把我塞进车子的后备箱,然后一阵颠簸之后我终于在九点回到了那个我以为我即将永远离开的公寓。我很庆幸霍应没有把我忘记在后备箱,他很仁慈地把我拿出来放回屋子里来了。否则我在黑乎乎的后备箱里生活,度过每一天,那该是多么凄惨啊。

果然第二天,霍应没事人似的,照样洗漱穿戴上班去了。我猜他是自己在路上买早餐吃了。说起来霍应也真够倒霉,本来马上就能把我打发出去了,现在还得处理我的身后事。譬如说:他是不是应该把我的衣服物件都收拾出去呢?不过随后几天令我奇怪的是,霍应并没有这样做,他似乎根本没有打算收拾我的遗物。他似乎直接当我出远门去了,对我的房间不闻不问,也不操办我的身后事。有一次他在家里的时候,医院打电话过来问什么时候去签字领尸体同意火化。霍应说:“你们要火化什么的请随便。但是这个人又不是我的亲属,凭什么要我出钱出面?麻烦你们不要再通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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