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子青丝(重生)——自以为神的信徒

作者:自以为神的信徒  录入:09-05

白炼翔见状,锁起了眉,待了片刻,见那人已经开始咳嗽了,便甩了袖子离开。

无法理解,根本就无法理解!很是气愤,白炼翔大步得走着。

李立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得开口,“太后那边……”

“不见!”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怎能去见!

“是……”

“转告母后,朕乏了。”

“是。”

回到寝宫,靠到了椅子上,任由宫女为自己的脸处理,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脑海中又回到那一幕……

落到白炼翔瞳孔中的,是那抹白色的身影扑到桌子上,利器入肉的声音响在耳畔,血腥味儿冲进鼻腔,那抹白衣上,绽开了艳色,头发挣开了束缚,完全散下,长长凉凉的发丝抚过自己的脸,留下一股香气,震惊之余,一把拉过那人,肩膀上赫然插着一把箭,那双潋滟的眼,刻着入骨的深情……心中一痛,真的在痛……

实在摸不着头脑,“李立,朕还小,你就跟着了,朕可曾忘记过什么人?”

李立有些讶异,眼珠转了一圈,“陛下说的可是那七皇子?”

摆了手,修长的指尖揉揉眉心,收拾了一通,躺在了床上,脑中却是挥之不去的那抹白影。

“殿下曾说过,我们几人和殿下前世的旧识甚是相似?”玉笙撤回抵在花溪川后心的手,平复了体内的真气,开口问道。

男子喘着气,很是随意的靠在了身后的男人身上,“是啊。”

“恕臣冒昧,前世咱们四人,是何种关系?”

喘了口气,有些虚弱,被如此问,倒是想到了些什么,笑道,“很亲密,无话不谈。”

“现在可还能像殿下前世那样亲密,无话不谈?”

花溪川坐直了身子,捏起男人的下巴,毫无血色的唇缓缓靠近,却在气息可闻的地方停住了,有些可惜的“啧”了一声,“玉笙都不躲?”

“殿下不会做,玉笙何必躲。”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玉笙觉得,现在不是无话不谈了么?”

“殿下心里的那人,是不是就是那皇帝?”直直的看进那双潋滟的眸子里,咄咄逼人,“玉笙担忧殿下,是殿下给的玉笙胆子使得玉笙敢问出这等话来,殿下曾经说过,把玉笙当作知心,亲密无话不谈,若是这样,殿下心里的苦,可能对玉笙嫣儿满儿诉上一诉?”

侍候在一旁的两人也抬起头来,看了花溪川一眼,却又迅速敛下了眼,男子笑了起来,“玉笙,是把我当作,兄弟了么?”

侍卫冷酷的脸仍旧毫无表情,满满担忧的眼神却浮上了一丝困惑,殿下是最重要的人。

花溪川坐直了身体,为眼前之人的反映感到开心,抬起手捂住了眼睛,“有的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真的。”

“殿下,我们知道,您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我们牺牲了很多,付出了很多,很多委屈自己能受便受了……”满儿低低的说,“可是,满儿希望您,您能多为自己想一想啊!我们都不希望再见到那样的您了,宁可死了!当皇子的,哪个不是任性又目中无人的?我们能够侍候在殿下身边,已经是不负此生了。”

玉笙下了床,郑重的跪到了地上,“殿下,您若是真的想去做什么,便去做吧,现在,换我们护您周全了。”

“你们这样我可是会哭的。”眸子里果真盈满了泪水,脸上却是发自内心的笑着的。傻东西,你们前世的死,可是全部都是因为我啊……

4、觊觎

屋内很暖,床上的男人在一名男童身上驰骋,事毕,打发走少年,捻起自己的一缕发丝,放在鼻间嗅了嗅,就那样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床边,开了口,“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暗卫从房梁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回王爷,花怜国七皇子的伤势未愈,仍在怜溪院中修养。”

“都过了七日了,伤还未好?”

平凡无奇的脸上嘴角一抽,您还真以为每个人都跟您一样,前日受了剑伤今日就能下床,“回王爷,听闻那七皇子身子本就带病,再受伤,怕是要些时日了。”

“他护驾有功,可有什么赏赐没有?”

“陛下准许他伤好便可出宫游玩。”

“帮我勤盯着点儿,出了宫,就请到王府。”

“是。”

御书房。

“陛下此次想要做什么?”男人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漫不经心的问道。

“有屁快放。”白炼翔低着头看奏折,而自己的发小却坐在椅子上懒懒散散的喝着茶,心中不快。

“让臣想想,陛下想利用那七皇子做点儿什么吧?”宋平竹扯着嘴角,眼神亮亮的看着他,“那等尤物陛下竟然拿来利用,没有兴趣赏给臣也好啊。”

“怎么,你看上了,你不是喜欢女子的么?”抬起头,灼灼的看了过去。

宋平竹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袍子,走上前去,盯着他的脸看,“啧,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准他伤好便可出宫,又是打着什么算盘?这就是护驾有功的赏赐?太寒酸了吧。”

“你还知道朕遇刺了?”带着些许质问。

“哎呀哎呀,”这不是还活着么,“你会不知道是谁想要刺杀你?这种事儿还用得着我操心么?更何况谁能伤的了你?我现在好奇的人,只是花溪川而已。”

“有的时候,人太美也是罪。”说完,抿了口茶。

男人“唰”的打开折扇,掩住了脸,一副鄙视的神情,“你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一脚把宋平竹踹出了御书房,想要继续看奏折,已经无法做到心无旁骛了,难道真的,太过分了么……

宋平竹连滚带爬的出了殿门,只有李立扶了一下,侍卫们都已经做到视而不见了……次数太多也已经麻木了。

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土,“李立啊,看看我还哪儿脏。”

“回丞相,没有了。”

“谢了。话说,李立啊,怜溪院在哪个方向?”

“丞相您……”

“嘘~不准告诉陛下!”

深知此人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也就指了个方向。

即使已经见过一面了,宋平竹还是忍不住感慨,这样的人,无论生在哪儿,都注定命不由己。

花溪川站在外廊,手中捧着暖炉,热好的酒也放在手边,看到宋平竹,微微挑眉,笑了一下,拿起酒杯举了举。

宋平竹便走了过来,“七皇子好雅兴啊。”

“公子可是迷了路?”满儿又拿来一个杯盏,满了酒,便退下了。

男人摇摇头,“我叫宋平竹。”

“哦?乃是当今丞相了?久仰久仰。”说完,便拱了拱手,宋平竹赶忙回礼。

花溪川放下了暖炉,拿起酒杯,“丞相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这么一问,倒是忘了想说辞,宋平竹手中的折扇打开又合上,“为了一睹美人的风采。”

“丞相大人说笑了,白国美人比比皆是,我等如何算得上?”

听完这句话,宋平竹的嘴角一抽,就连那个没张开的小太监都俊俏的很……“七皇子谦虚了。”

“丞相大人叫我溪川便好。”

“溪川唤我平竹即好。”

“岂敢岂敢。”

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溪川身上的伤如何了?”

酒杯放下,握上了暖炉,“已无大碍。多谢大人关心。”说完,竟还微微还了礼。

本是想着套套近乎交个朋友聊聊天,这种情况怎么聊得来?宋平竹叹了口气,找了个借口便走了。

满儿踮着脚理了理花溪川的狐裘,“那人来做什么?”

“不知。”花溪川捏了捏少年的脸,敛下眼睑,“满儿今日背书背的如何了?玉笙可曾查过了?”

“殿下,您好好养着身体吧,还操心满儿的功课做什么?”

“哎呀,满儿可是我的心肝儿,怎么能不操心呢~”

“殿下!”

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眼珠艰难的转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微微动了下手腕,便听到了锁链的声音……偷偷跑出来想吃碗馄饨,竟然就被锁起来了,人品简直爆表了啊……头昏昏沉沉,没有什么痛感,大概是被下了什么药,真是够了,刚到白国就得罪人了么?啧,大概不是得罪人了,而是这张脸惹了祸……干脆又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人弄醒的,眼珠未动,只感觉一只略微粗糙的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滑动,衣服呢?上好的狐裘啊~

睁开眼,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男人用拇指摩擦了花溪川的眼皮,“这么近距离观察,你果真毫无瑕疵。”

醒了醒嗓子,“王爷竟是这等待客之道?”

“哦?你竟是知道本王的?”

“太后生宴之上,自然是见过的。”

男人眼中露出凶残的光亮,声音确是温柔得吓人,“小鸽子,你那一舞,简直就是要了人命了,你知道你吸引了多少双眼睛在你身上么?你又知道本王的身体,有多么难耐么?”

花溪川轻轻扯开嘴角,眼尾漾起一丝风情,“王爷言重了。”身体大概是被下了药,渐渐热了起来。

“小鸽子~”

小鸽子?真是够恶心的外号……“王爷竟是打了这等主意,想必计划了很久了吧。”说完,脑海中划过一个人的脸,呵,是这样想的?

“看到你的第一眼,本王的全部心神便都在你身上了。”说完,就弯下腰,花溪川别过头,湿漉漉的嘴唇印在脸颊上,然而反抗却遭到了惩罚,脖颈被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并未见血,却是痛的可以,可是……身体……眉毛锁得更加严重了,眸中露出了些许阴翳,白炼翔,你够狠!

调节好自己的呼吸,“王爷,这若是让陛下知道……”

被提到白炼翔,有些不满,“你竟还想着那小儿!”

花溪川在心底叹了口气,身上的男人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利刃,在白嫩的大腿内侧毫不留情的划开一道,四肢大开被绑在床上的人干脆闭上眼睛别过头,真是够了,竟然这么简单就被激怒了,虽然喜欢见血,却绝不是这等见血的方法……

动了动酸软的手臂,已经不想被绑住也不想继续下去了,却被身上的人看到了肩膀处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只要不剧烈运动基本无大碍。感到空气流动的同时睁开眼,已经无法阻止那粗糙却有力的手指扣上自己的肩膀,大力一扯,结痂扯掉,伤口被撕开,血一下子流了出来,很疼。

花溪川手指微动,自己的能力还未施展,身上的人却想像一滩软泥一样压上了自己,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却看到一抹黑色的衣角,歪过头,入眼的就是一张精美的银色面具。

扫了一眼来人,“醉风?看在你坐房梁上欣赏了半个时辰的份上,把这头猪从我身上移开。”

男人没有动,看到那人被伤的那一瞬间,怒火涌上,就直接冲了下来,笑了,很明显是一抹嘲笑的弧度,右边的嘴角比左边要高,“我怎么觉得你是很享受的?”

“这位大人,你看了半个时辰还没看出来这是一场强?女干事件么,在面对这种事件的时候,我若是反抗,只会让这位王爷更加变本加厉,而且在我看来,你很明显的知道我被下了药,在这两种情况下,我难道还要反抗么?我还相信,你并不是瞎子,能够看出来我是被铁链,是的,铁!链!绑!住!了!好的,现在能够拜托你帮帮我么看在你喝了我那么多心肝宝贝儿的份上。”花溪川看着男人的嘴角,一瞬间呆愣,注意力却很快被身上的重物吸引住了。

醉风一只手轻轻松松把他身上的人扯了下来,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为他的两处伤口上药。在得知他连侍卫都没带就离开皇宫的时候,大脑并未作出判断,就已经换上黑衣戴上面具跟在他身后了,看他给自己买了两撇难看的胡子戴上,看他坐在大街上的小摊上一脸满足的吃着馄饨,听他银铃轻响,脚步欢快,自己的心,竟也是轻飘飘的……

随着自己的动作,头上传来一丝轻吟,才想起,这人还被下了药……打量了一下这人单薄的身体,才刚要开口,就被抢了白,“醉风大人,我最受不了这种寒冬腊月的给我泡冰水里,我会疯掉的,不,是会死掉,我很认真。”

5、到访

偌大的浴池中白烟袅袅,水面上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李立敛着眼,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立在浴池柱子旁。

“哗啦”一声水响,一男子从水中探出,甩了下湿漉漉的头发,睁开眼,却是难得的有些茫然。

而李立则是缓缓吐了一口气,安了心,在水下呆的时间有些过久了……

在水下的右手握紧了拳,拇指缓慢而用力的摩擦着食指和中指,脑海中是挥之不去的画面……

男子跨坐在自己身上,爆发而出,余温过后,自己还未出声调侃,灵巧的男子便脱离自己的怀抱,一脚踹开自己,栽倒在冰凉的地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两腿之间的东西已经硬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一瞬间,由上面传来了冰凉刺骨的杀意。

是的,杀意,那个人,那个前一刻还妖媚入骨的男人,想要杀了自己。

身体紧绷,转过头瞪着坐在床边的人,却寻不到丝毫阴翳,“醉风,谢谢你。”

竟是感谢的话?!

还笑了出来?!

男子抬起手,抹了一把脸,赤着脚缓步走到自己身边,双腿之间些许红痕缓缓流下,绝对不是腿根的划伤……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眸光中什么都没有,是的,什么都没有。

有些冷的目光扫视了自己的下身,脸瞬间烧红,幸好戴着面具……“醉风。”说着,男子蹲下身子,“你是那皇帝的人?”未等自己回答,或许是根本没想听到回答,“今天的事情就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而且……”顿了顿,自己死死锁在那人脸上的目光并未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悲痛与脆弱,“绝对不能让那个人知道。我是那种人,来了兴致,就谁都无所谓了,可是事情过后,我只会想那个人而已。”什么意思?转告么?为自己解释?你花溪川竟要做到这种地步?!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说完,便站起身,端起已经微凉的水盆,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一遍,“真是恶心,身上都是口水的味道,妈的,这具身体只有十六岁啊,搞什么飞机啊~!而且还摸了你,真是抱歉。”而自己,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嫉妒,嫉妒身为白炼翔的自己。却又恨,恨只有身为醉风的时候才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近他……

再次扎进水中,李立脚下一顿,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那人胡乱的扯过床单擦了擦身上,迈过倒在地上的男人,在书桌上胡乱的翻找着什么,那么冰冷刺骨的天气里,那块兵符在他看来竟是比自己的身体都要重要……找到了虎符,丢给自己,才穿起衣服,“把这东西给他,他大概知道要怎么做吧?把我放出来就是注意到了他皇叔看我的眼神了吧,就是这么打算的对吧?”语气中没有什么不满,竟是对自己的计划一清二楚……明明一清二楚,却还是冒着受伤的危险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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