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解释说,“你们弄错了,我们不认识。”
可是根本没人理。
大约十分钟之后,才看到惊鸿一瞥的新动态。
他说,“你们在做什么?路人甲都被你们吓到了~”
后来惊鸿一瞥说,他只是不小心刷到我那条评论了,也没注意是谁评的,只是因为开心,才随便转发了一下……
他还发动态说,他恋爱的那个人其实只是他在暗恋,他还不认识那个人,但是打算采取行动接近那个人……
他们讨论的天翻地覆的,又有云笑城摧在,他们都调侃云笑城摧,说是老婆跑了怎么还这么淡定。
……
他们乱七八糟的,我看得眼花缭乱,就退出了。
后来我打开文档,决定再码一点文。
昨晚因为红颜的突然到来,我都忘记码文了。
本来说好日更的,我食言了。
虽然现在好像根本没人看……
我还是忍不住打开江户网的作者控制面板,点击“我的评论”。
结果意外的发现一个新的评论,读者昵称叫做“那个什么玲”,她说,“万安SAMA!文好棒继续更!”
是在我的新文那里留的言,新文目前只有第一章。
我给她回复说,“谢谢,我会继续更的。”
看着网页发了一会儿呆,我点进红颜的读者专栏,他的专栏没有新的动态。
我又点进惊鸿一瞥的作者专栏,他的新文底下依然是一堆一堆的评,不过他的回复寥寥无几。
那些赞誉都很直白热情,为了不至于因为对比而失落,我关掉了网页。
十四
我在文档里码着我的新文:
小开曾经不是这样的。
他也有很嚣张的童年。
那时候他不可一世,他看不惯的人就不理,只肯亲近看着顺眼的人。
虽然他脾气恶劣……
……
写到这里我一顿,不知为什么,我又想起红颜来了。
可是红颜和小开又不一样,小开直白坦荡,喜恶分明。
红颜却用拙劣的演技遮着掩着。
我用旁观的眼光来审视自己,我发现我表现得一点也不好。
我被红颜吃得死死的,却又无能为力。
我做不出推开红颜的事,又留恋红颜的每一点亲近。
我看不清我的心,我甚至自己都在怀疑。
怀疑我只是寂寞,我只是需要一缕光,而红颜恰好在这时照了过来,于是我紧紧地抓住。
我不想勉强自己做不开心的事,所以我任由自己和红颜的距离一点点靠近,因为这让我开心。
我收拾起自己的情绪,重新把目光放在文档上。
我用我的想象继续往下写:
虽然他脾气恶劣,但是依然有很多小伙伴想要追随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天生就是有那种高人一等的气场,他周围的小伙伴总是会被他挑挑拣拣。
长得不好看的,走开。
说话不讨喜的,滚远点。
没钱的,自己玩泥巴去。
……
于是小开就这么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圈子,小圈子乌烟瘴气,走过之处狗跳鸡飞。
小开是他们的头儿,走到哪里都带着老大的范儿。
他一次次经过某个常年经过的街角,早上,晚上,上学,放学。
有时候是一个人吹着口哨,有时候是被一群人簇拥。
不管是怎样的走,他都没注意到街角杂货店的窗子。
那个窗子破旧,颜色暗淡,窗扇总是半开着,一边的窗帘不时被微弱的风卷在窗外。
在风大一些的时候,如果有人往那扇窗里望,就会发现窗帘之后,又多了一块布料。
那布料也是旧的,似乎摸起来也是粗糙的,它属于一个小小的少年,那是少年用来蔽体的衣物。
少年躲在窗后,偷眼张望窗外的小开。
他不厌其烦,每天每天的看着小开,一遍又一遍……
……
我将新章节贴在江户网上,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其他人依次打招呼离开,我也整理好面前零碎的东西,收拾着打算关店。
手机发出震动的嗡嗡声,我拿起来看。
红颜,“万安下班没?快来十字街三十三号~”
我立刻回复,“有什么活动吗?”
红颜,“[/偷笑]你来了就知道啦~”
我,“嗯,我马上就去。”
红颜,“[/飞吻]”
我加快动作,尽量早点赶到十字街三十三号。
推开十字街三十三号的门,正巧小水从我眼前经过。
他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万安你来啦?”
我点点头,问,“红颜……”
小水回头一指,“在那边呢,你先过去吧。”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在角落里的一堆人中找到笑着的红颜。
他没看见我,我绕过偶尔经过的人,来到红颜那边。
还是小开的那个戒指男先看到我的,他眼睛虚虚的瞟了瞟我,问,“你怎么来了?”
我冲他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回答,直接坐在抬头看我的红颜身边。
红颜一下子搂住我的脖子,冲着那些人笑着我,“我也有伴儿啦~”
上次见过的那个长得很忧郁的男生,用他软绵绵的眼神撩了我一眼,幽幽的说,“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吗小红?”
红颜语气不善的说,“小m你有意见?”
小m没骨头一样趴在桌子上,“小红,你这就有归宿了我怎么办?”
小开说,“你这么能装,要想找个归宿还不容易?”
小m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啪”得一声点燃,然后伸手指在上面拨弄了一下。
他用食指和中指掐住火苗,微微弯着嘴角,仿佛感觉不到热一样盯着火苗。
突然他眼风一扫,就望了过来,他的眼神仿佛带钩,望过我之后就对着红颜笑,“小红呐……你家男人好像要劈腿……”
红颜原本在扒着一个橘子,他细细的挑拣着上面白色的筋,听到小m的话头都没抬,“怎么说?”
小m就语调轻飘飘的说,“你家男人刚刚盯视了我整整67秒……”
红颜手里捏着那个扒得溜光的橘子,扭头看我,“万安,你在看小m?”
我张了张口,想说没有,又觉得不对,因为我刚刚好像确实一直在看那个小m……
红颜将橘子送进嘴里,没见他咀嚼,他便抬身压将过来。
我对他的行动有所预感,果然,他在把嘴唇贴住我的时候,用舌头往我嘴里推送一个东西。
是那个橘子。
橘子被我的牙齿挡住,红颜睁开半眯的眼看我,他的手在我的腰上揉了一下。
我松开牙关,放他的橘子进来。
红颜于是弯起眼睛,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问我,“好吃吗?”
我点点头。
红颜突然离开我,冲他们喊,“十字街三十三号谁最红?”
那个小m就笑,“小红最红。”
小水扶额,“红颜你又犯病了……”
吴雍加了一句,“这货是不是喝了?”
小水说,“我也喝了~”然后就去扑吴雍,不过被吴雍挡住了脸。
我耳里听见那个戒指男的声音,透过层层模糊的人声传过来,“小开,你热不热?要不要喝点凉快的?”
小开说,“滚一边儿去。”
那个戒指男仿佛没听见一样,“小开,今晚你还去我家睡吧?”
小开嘴角翘了翘,突然问,“对了,你叫啥来着?”
那个戒指男的眼神微微受伤,但是他的语气毫不气馁,“阿等,小开我是你的阿等,我等你等了很多年……”
……
我把他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觉得他们离我又近又远。
他们整体都有一个特殊的气场,就像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们属于十字街三十三号,这里是他们的天地。
而我只是误入到这里的外来者。
小m念叨一句,“秀恩爱,死得快……”
然后他站起身,脚步飘渺的离开了。
小开也起身,说了句,“困了,”他拉了一把阿等,“走吧,去困觉。”
阿等殷勤的站起身,拉住小开的手离开。
红颜手枕在脑后,靠坐在我的身边。
他的眼睛微眯,不知是不是在放空。
我叫了一声,“红颜……”
红颜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说,“回家吧?”
红颜转头看我,他的眼睛里有灯光,灯光中也许也有一个小小的我。
红颜说,“好啊,你把我捡回家吧,我就是你的啦~”
我站起来,低头等红颜跟我走。
红颜依然懒洋洋的窝在那里,“走不动了万安~”
我的手动了动,最后我真的弯下腰,打算将红颜公主抱起来。
本以为红颜可能会拒绝,但是他老实的搂住了我的脖子,像个孩子一样缩在我的怀里。
我给他套上羽绒服,然后用力,将他抱在怀里。
小水一直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最后他冲着红颜竖了竖大拇指,“太不要脸了……”
吴雍补了一句,“小红果然是真绝色,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抱着红颜离开,将他们的声音抛在身后。
走出酒吧的时候,一阵凉风钻进了我的脖子里。
我低头看着红颜,想让他小心冷风,不过低头的时候看见他低着下巴,脖子一圈是帽子上的绒毛,绒绒的映衬着红颜年轻的脸。
红颜见我低头,就仰头问我,“我沉吗?”
我点头,“很沉,手臂都酸了。”
红颜笑,“想放手不?”
我摇头,“想抱得更紧一点。”
红颜弯着眼睛,从衣兜里掏出汽车遥控器一按。
他的车子短促得响了两声。
红颜说,“看,我的爱骑在呼唤咱俩呐~快走~”
红颜腾出手在我屁股上一拍,“驾~”
我,“……”
要把红颜送进驾驶位的时候,红颜拉了我的衣领一下,“你来开吧?”
我一顿,说,“我不会开。”
红颜“咦?”了一声,又说,“要不要我教你?”
我想了一下,刚想说还是算了,红颜就先说,“还是算了,改天吧~”
红颜从我身上跳下,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我绕过车,走进副驾驶的位置。
红颜熟门熟路的一路开到我家,在路上的时候,红颜问我,“你发现今晚的亮点没?”
我问“什么亮点?”
红颜说,“我们出柜了呀~”
我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你……”
红颜说,“我一直都在异性恋和同性恋之间徘徊,但是今天我和你向他们确定我们的恋爱关系了~”
我说,“哦……”
红颜不满的语气,“你怎么一点也不惊喜?”
我,“……可是,就是没觉得惊喜啊。”
红颜叹口气,“好吧。”
一路静谧,红颜安静的开车,这回没有播放音乐。
到达我家楼下的时候,红颜跟在我身边站在楼底仰着头。
我知道他看得应该是属于我家的那扇窗。
不过他看也没用,那里肯定是黑的。
红颜转头对我说,“总有一种新婚夜的感觉。”
我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红颜说,“因为莫名的惆怅。”
我说,“惆怅什么?”
红颜,“因为我是你的了。”
我,“你不是我的,你是红颜。”
红颜,“红颜是谁?”
我,“红颜是……”
红颜拉住我的手腕,“虽然像是新婚夜,但是都没有大红大紫,不开心。”
我任由他拉着我,我们一起走进黑洞洞的门。
十五
打开公寓楼底的门,我们走进去。
眼前是一片黑,一楼的灯好像又坏了。
我说,“摸黑上去吧。”
红颜突然说,“等等。”
我,“怎么了?”
红颜的手环住我的腰,声音带着点笑意,“我试试能不能抱动你~”
我微笑着站在原地,说,“嗯。”
红颜站在我对面,我感觉到他的手在用力,像是拔树苗一样往上拔。
可是我的脚还是稳稳地落在地面上。
红颜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他蹲身,手臂在我身后滑下去,一直滑到屁股下方,然后他搂紧。
我低头看着红颜,将手轻放在红颜的肩膀上。
可是红颜却没有用力往上抬,他原本半蹲的姿势改成跪下,跪在我的鞋上。
他的脸正对着我的下身,一歪头,他就将唇贴在了上面。
热热的呼吸穿透厚厚的裤子传递进来,热意又自我小腹而起,直冲到心。
我挡住红颜的脸,“红颜……你在做什么?”
红颜的脸隐在黑暗里,他整个人都融在黑暗里。
他的声音划破空间,钻进我的耳朵。
红颜似乎不喜不悲,像是陈述一件往事,他说,“万安……我是MB。”
我没有说话,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我觉得我在走神。
这结果又意外又在情理之中,我一时分辨不清我真正的想法。
红颜不说话,他跪在我的面前,虔诚的像一位朝圣者。
他的祈祷也许在他的心间,也许在他凝望我的眼神中。
我弯身,将红颜搂在怀里,我说,“上楼吧。”
红颜站起来,松开我,率先上楼。
他已经有我家的钥匙,所以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我进屋的时候,红颜已经进了浴室,应该是在洗澡。
我站在浴室的门前,看里面偶尔晃动的黑影。
黑影忽远忽近,显得那么的模糊不清。
我几乎忘记自己身在哪里,在做什么。
突然眼前的门一开,红颜什么也没穿得站在我面前。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将我拽了进去。
我们门都没关,哗啦啦的水声充斥着整个世界。
红颜贴上来,用他带水的躯体缠住我。
我感觉我的衣服不断败退,它们最终湿漉漉的箍紧在我的身上。
红颜动作越来越急切,我被他压在墙上,被他一点点按着滑下去。
他夺取我嘴里所有的空气,他的眼睛闭得很紧。
我抬手抚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很滑……
红颜睁开眼,并没有完全睁开,只迷离的掀开一点缝隙,里面泄露出幽深的漆黑。
他的手放肆的顺着我的腰,摸进衣服里,直到衣服被他除去。
他的膝盖轻轻顶在我的下身,和我已经硬起来的东西相碰触。
我渐渐被迷惑了,我把一切都抛弃,我的眼里只剩下了红颜,我的心里只剩下了红颜,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了红颜。
我猛地用力,将红颜压在了地上,我相信那一刻我的眼里肯定燃着一把火,火的中央是舞动的红颜。
我将手着迷的抚遍红颜的全身,我的所有衣物早已经不见,我们正在肌肤相亲。
我的手停在红颜的臀部,我的目光落在红颜的腰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