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你!——唐笑生

作者:唐笑生  录入:10-07

待学堂正式开始,他才制定好一个勉强的方案。

(二十八)教中纪事(三)

“余秋的这个想法很不错呀!”

临近开始授课,余秋心中紧张,罗楚进门都未发觉。

拿起桌上余秋写好的计划,罗楚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越看越觉得有趣,这大概是最适合教中孩子的计划吧……

余秋的想法,便是以说故事的形式,教孩子做人的道理和识字。

在余秋的计划上,写了几个要说的小故事。

都是些耳闻能详的,也是余秋幼时,其父说给他听的。

“真的吗?”

余秋闻罗楚之言,心中稍定。

罗楚肯定点头,带着计划领着人出了门。

学堂所在,为另一山峰。

远离教务,宁静适学。

而学生上山,亦可作为锻炼身体之用,两全其美。

余秋始时想同学生一样,然不到半山腰,便精疲力尽。

最后,依旧是被罗楚拦腰抱上山顶。

不多时,罗楚就回了教中。

出去许久,教中遗留之事繁多。

然余秋这边进展却不太理想。

孩童向来顽皮,余秋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其中一男孩看余秋苦恼的样子,忆起家中父母之言。

先生是教主的人,得礼待才行……

——虽然小孩并不知何为“礼待”。

遂提醒道:“先生,您说的这些故事,我们都知道呀!”

余秋的方法是很好,然这故事已被父母说过,孩子的兴致自然就没了。

这时,其身旁另一小孩提议:“先生,听说您非常了解教主,不如就给我们说说教主的事情吧!”

嗯,“教主房内之人”肯定了解教主!

余秋浑身一僵,他说罗楚的故事,完全就是天马行空的乱造。

就算是那些故事,也不适宜在这里说呀!

望着下面一张张稚嫩好奇的面孔,他一咬牙,好,说了!

“那就说个教主救人的故事吧!”

心中默念,罗楚,真是抱歉,又得拿你开刀了……

“罗教主与张盟主曾为好友……”

刚开个头,下面就举起了一只小手。

余秋示意了一下,小孩站起身,一张小脸严肃正经:

“先生,先生,那个张天德和我们是势不两立的敌人!”

“这个我知道!”

在他不远处的一个小孩也站了起来,头头是道地说了起来。

而内容,正是以前余秋之言。

待余秋仔细一看,却发觉此子十分眼熟。

记忆回溯,这人不正是那时听自己说书提问的小孩吗?

小孩姓李,名荻。

一番询问下来,余秋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罗楚果然是特意去寻自己的!

确定之后,心中略喜。

幸而他还记得自己身上的责任,故事继续。

“城中有一员外,家有老母,却不善待。罗教主路经此地,心生不忍,遂带走了老人。数年之后,老人听闻员外被家中恶妻女干夫所杀,心中悲恸,再回城中,欲报官惩戒。然县官与女干夫勾结,老妇告官不成反被抓。”

说到这里,余秋停了下来。

听得津津有味的人,心中发痒。

“先生,后来呢?”

余秋给众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朗声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小孩子嘛,一次性不能教太多,那么几句话,已经足够接下来的教学了!

“听了之前的故事,你们想到了什么?”

面对余秋的问题,下面的人面面相觑。

李荻再次举起了手。

“先生,我们不能像员外那样,对母亲不尊重!”

余秋点头,道:“百善孝为先呀!”

说完,他低头在宣纸上提笔写下自己的话,后展示给孩子们看。

有了李荻打头,后面的氛围渐渐活跃起来。

“县官不应该和女干夫勾结,残害老妇!”

“没错,县官又被称为百姓的父母官,不为百姓作主,实在不配作为朝廷命官!”

“员外的恶妻也不好!”

“嗯,女子三从四德,不守妇道,实在可恶!那你们知道何为三从四德吗?”

“知道!幼从父、嫁从夫、夫死从子,此为“三从”。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此为“四德”。”

孩子中也有女童,闻其便觉得不悦。

“江湖儿女,何来如此多的拘束?!”

余秋点头,他说的只是一般人家的情况。

但这里的学生有其特性。

就比方说,山下的学堂就绝对不会有女子上学之说!

“确实,敝人虽教导尔等书中之理,但身处江湖,却不能忘记自己另一身份——血影教教众之子。自由不受世俗拘束,方是真性情!”

……

这样学生一句,余秋一言,几番下来,还真被他们说出了几个道理。

而这些道理并不局限在某一方面。

从某一点可说到另一领域,一堂课下来,不管学生还是余秋,都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临下课前,余秋让孩子们将自己写下的字句记下,并且回去誊抄五遍下次上课检查。

(二十九)教主回来啦~

教中有一复姓慕容堂主,家中有一子,亦为学堂学生。

放学询问回家幼子,得知余秋所讲之事,心中诧异。

他未曾想到,教主竟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余秋!

浓眉微拧,罗楚救人之时,其正为罗楚手下。

救人之事,亦有慕容之功。

只是从官府救人,并非明智之举。

一个不慎,就可能与朝廷为敌。

至此,凡参事之人,皆禁语不言。

此子不知遮掩,反大势宣扬,岂非坏了教主大事?!

翌日,书房商事之时,慕容提出废学堂之言。

原因便是“余先生恐难胜任”。

“慕容堂主,此话有些偏颇了吧!”

罗楚仅此一句,便让众人明了其态度。

念其铁血手段,慕容静默。

商事完毕,出了书房,有好事者挑言:“慕容堂主果真教主‘心腹’呀~”

慕容沉默不语,心中却是怨恨不已。

究其根本,还是余秋之祸!

慕容之想,余秋自是不知。

然其亦有苦恼之处。

近日,学堂之事渐入佳境。

余秋心喜,本欲告知罗楚,却久寻不得。

询问仆人方知,罗楚几日前下山会友去了。

脑海中不禁浮现一张绝美容颜,难道是去见张盟主了?

心中一念,浮想联翩。

胸口的苦闷,让其有些不知所措。

恰逢一孩童前来询问。

“先生,何为‘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余秋放下心中困惑,专心解释。

孩童点头:“原来如此,那意思就是说,我阿姐看上周家大哥了?”

余秋微愣,含笑点头。

待对方远去,心中却猛然一震。

“只愿君心似我心……”

口中不由再次复述,眼中微光闪过,稍显复杂。

嘴勾苦笑,如此浅显之理,他竟现在才想明白。

真是应了那句——“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问得罗楚归期,余秋早早收拾好了行李。

他已下定决心,待其归来,便言明心意。

至于收拾行李,自然是以防届时被拒,扫地出门。

数日之后,教中张灯结彩,以迎罗楚回教。

余秋亦在迎接之列。

脸红心跳地望着马上之人翩翩姿态,就连用餐之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宴席一直延续到深夜,跟随着罗楚回院子的余秋,激动之余又有些害怕。

虽说他已做两手准备,但心中却更加倾向于恶。

若是不说,自己是否能够多在对方身边停留片刻?

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付之脑后。

他余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般瞻前顾后,又岂能做成大事?!

——嗯,“表白”一事,的确是大事,终身大事!

罗楚一直注意着身后之人。

从刚才起,他就发现对方有些不对劲。

难道自己回来,这人并不高兴吗?!

忽略心中不悦,沉默地前进。

走廊上,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直到罗楚回了房,后面的人还愣愣地跟着他进来,他不由被气笑了。

“我说先生呀,您这是要干甚?为在下暖床吗?”

余秋心神恍惚,他似有许久未听罗楚这样称呼自己了……

呆愣的同时,身随心意,点了点头:“对呀!”

“?!”

这回轮到罗楚被惊到了,他刚才没听错吧?!

(三十)终于定下了!

话既已出口,后续便简单许多。

抬头望向男人,余秋眼神坚定:“不知罗楚是否愿与鄙人携手,共观这江湖武林,天下大事?”

两人静静对视,罗楚也未立即回答余秋。

时间流逝,余秋心中愈发忐忑,长袖之中,拳头紧握。

缓缓地,慢慢地,额前细汗流下,眼中光芒黯淡下去。

“唉~”

男子的叹息打破了这份寂静。

未及余秋反应,便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收入怀中。

“真是怕了你了!明明这事情应该让我来说的……”

罗楚感受胸口的充实,心中怜惜与柔情溢出。

想着之前对方的眼睛,他还真怕了对方下一刻会哭出来呀!

余秋愣愣地靠着男人,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罗楚轻柔拨开余秋落于双颊细发,视线触及那张娇红的容颜。

平凡五官之上,一双明眸吸引着男人。

心念一动,俯身下去,在红唇上轻触。

由浅入深的试探,长衫滑落,红帐翻滚,水乳交融。

轻拥怀中光滑,罗楚一声叹喟。

有妻如此,何羡神仙?

翌日,余秋再次睁眼,已是日上三更。

浑身酸痛,让其有种今昔不知何年之感。

昨夜之事,仿佛黄梁一梦。

待罗梦手捧热粥,坐于其旁,方有实感。

两厢情愿之后,二人恩爱有加。

见此,教众心中欣喜。

教主因此宽厚处事,他们亦能得益。

然并非所有人皆喜此景。

“此话当真?!”

“亲眼所见!”

男人拍案而起,绝色容颜有些扭曲。

余!秋!

其身旁躬身站立的黑衣人,头低得更下。

男人突将气势一收,转头看向黑衣人。

“本座凭何相信于汝?”

那人恭敬行礼,道:“小人与那余秋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为血影分布图,只望大人事成之后,莫望给小人留份差事便可。”

男人扬头:“那是当然!”

待黑衣人走后,男人却将手中茶杯奋力摔向地面。

哼,竟敢威胁他!

差事他自是会留,只不过是阎王身边的差事罢了!

数日后,武林大会隆重举办。

哪怕被称为“魔教”的血影也在受邀之列。

武林大会,人才辈出。

这是各派的一次教量,亦是青年才俊大展鸿图的机会。

罗楚与众人商量之后,决定参加大会。

余秋听闻此事,心中郁闷。

罗楚与张天德之间,恐怕真如他所说,有过一段情缘。

而一想到大会之上的见面,他就心生不悦。

——哪怕罗楚再三强调,此次前去,只为公务……

然一种想法却占据心中。

与张天德相比,自己文不成,武不就。

就连相貌,亦不过尔尔。

那罗楚又是怎么看上自己的呢?

好在这种想法很快被其他事情所扰。

罗楚见不得余秋苦恼,提议其一同前往,即日启程。

对江湖事的向往之情,使其暂忘往忧,只待目的地的到达。

(三十一)大会开始啦~

旅途漫长,余秋闲来无事。

思绪万千,不由思起大会之事。

罗楚岂非不知其心?

“余秋觉得,大会上会发生何事?”

对于余秋的说书能力,罗楚还是挺信的。

特别是当对方说到关于自己的事情时!

余秋眼中一亮,正合他意。

“秋意萧瑟,武林大会如期举行。此次大会盛况空前,武林盟主旗下七十二派,尽数到场。传闻血影得邀请。然血影之人不知,此次大会正是鸿门之宴。张天德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到时血影自投罗网,便可来他个瓮中捉鳖!”

说完,余秋偷偷瞄了一眼男人。

观男人面无表情,方松了口气。

他只是稍不顺心,才想出此种情节。

若因而导致两人离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罗楚看余秋如此,面上不显,心中却觉好笑。

他又怎是那种一只脚踏两条船之人?

他亦知此话空讲无用,但行动会证明一切。

“依余秋所看,这正道会布下什么样的天罗地网呢?”

罗楚背在身后的手轻敲了一下马车木板。

按照之前的事情,罗楚对余秋的故事,就算没信十分,也有了八分。

可问题是,目前为止,他却未收到任何的消息。

看来,这次或许真是一道劫了……

嘴角微勾,劫难又如何?

既有提防,他还会惧怕?!

余秋不知罗楚心中所想,沉思片刻,继续说道:“天罗地网,想来不过一二。”

只见他竖起两根指头。

“一为人,二为物。”

罗楚兴味起:“何为人?”

“人者,围也。”

罗楚颔首,在强大的武力面前,千军万马不过一瞬,何况是惜命的正派人士?

“何为物?”

“物者,毒也。”

罗楚皱眉,这倒是个防不胜防的。

余秋张了张嘴,最终未出一言。

最惧之事,便是人物相加。

纵使千军万马,怕也抵不过一张姓佳人吧……

会场渐近,路上行人愈发多了起来。

余秋放下车帘,吐了口气。

武林中人,果然非同一般,杀气弥漫,实非他能承受呀!

罗楚倒是不受影响,甚至还能有余力震慑那些试探之人。

车停,来人恭敬地将罗余二人请下。

身为一教之主,罗楚自是有专门住所。

小巷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隐于市,静于心。

手捧杯茶,观花开花落,余秋喟叹。

罗楚坐于一旁,眼神柔和。

正所谓人不醉人,人自醉。

只愿此人此景,永不变……

然愿望是好,现实残酷。

脚下跪着的人,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的意思是,没找到?”

下跪之人不作声。

罗楚虽语气平和,但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余秋走来,观此自是询问。

罗楚却收敛气势,摇头不语。

翌日,大会始。

张天德飘然而上,青丝飘扬。

绝世容颜,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台下之人,纷纷感叹,亦有沉迷之像。

“张盟主果然有天人之姿呀!”

楼台之上,余秋似是夸耀,实则眼神未离罗楚片刻。

罗楚手随心动,将人拉入怀中,满面柔情。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三十二)来自盟主的邀请

美人在台上慷慨激昂,台下阁楼中则是春意盎然。

余秋体虚地靠在男子怀中,媚眼如丝。

推书 20234-10-04 :再回首,已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