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永远都正确——路小六

作者:路小六  录入:10-07

杨超拍拍手,“我忙着呢,也懒得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过曾谷这次做得不太好,听说昨天他的情人还被人家拐走了,怪可怜的,贱平,你老大的责任就你担了吧。”

他抬起头来,缓缓扫了一圈那些跟着贱平来的人。

那些人都个个冒着冷汗,走到了一边去。

杨超这才开心了,“还算听话。来人,把他们带走吧。”

话音刚落,从那辆ultimate aero后面转出来几位大汉,直接带走了那一堆人,只留下了脸色苍白的贱平。

杨超这才像看见傅至琛一样,对他抛了个媚眼,“琛哥,我这件事干得还不赖吧。”

傅至琛点点头,“告诉王波,给我两天时间准备准备。”

杨超像是得到了什么奖赏一样,乐不开支,“好啊,好啊,琛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傅至琛摇摇头,“注意一下曾谷吧。”曾谷才是真正的狠角色,昨天连他都不敢直接招惹。

杨超点头,转身又踹了贱平一脚,对周易南他们道,“道有道的规矩,周先生不知道想怎么处置这位?”

周易南说道,“这是你的人,我们怎么敢处置。”

杨超又看向周景深,“哥,你怎么看呢。”

周景深看了看傅至琛,想了想,摇了摇头。

杨超无奈道,“好吧,只能我当坏人了。”话音刚落,他便又一脚踹过去,脚踢拳打,干脆直接教训了贱平。

周景深看得明白,他落在贱平身上的拳头,都是人体那些无关紧要却疼起来要人命的地方,在心里暗暗叹服。

杨超扬扬下巴,示意下属,“抬走吧。”

方才那几个大汉便过来将鼻青脸肿的贱平拖走了。

杨超道,“这里有女士,不好太暴力,等下回去我一定再教训他,放心吧,哥。”

周景深不知该如何作答。

杨超凑到他跟前,神秘兮兮道,“哥,跟你商量个事呗。”

周景深站起身,“什么事?”

“那四只狗狗能不能送我一只呀,超级威风的!我爱惨它了!”杨超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道。

周景深对这种神经病无法招架,“好好,送你。”

杨超立刻高兴地抱住了他。

周景深艰难地把他扒下来,“不过要送的话,只能送两只。”欢欢喜喜是一对,快快乐乐是一对。

杨超的眼睛都亮起来了,“真的?”

周景深点头,随即抛出了他此刻最疑惑的问题,“不过,你是谁啊?”

杨超啪嗒在周景深脸上亲了一口,“超超,我是超超。”

周景深又一次陷入了凌乱中。

第十章

在和快快乐乐玩了一圈之后,杨超总算是肯带着这两只走了。

走之前,他扬着精致的脸,对周景深含情脉脉的,“哥,我过几天就来找你。哥,记得啊。”

周景深不知道是该应还是该拒绝,只好将手挥得更用力一些。

杨超几乎是一步一回头,花了好几分钟才坐上那辆拉风的名车,在DJ声中呼啸而去。

周景深吐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这些都什么人啊,今天都是些什么事啊,乱七八糟的。

等他转过身来,发现周易南表情很微妙地看着傅至琛。

“景深,这位是?”沈音和周易南多年夫妻,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赶紧开口道。

“这是至琛。”周景深说道,“我昨天是在他那里过的夜。”

周易南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最后勉强笑了笑道,“傅先生,这次的事情多亏了您,谢谢了。”

傅至琛颔首,大方地接受了感谢,随即告辞,“您言重了。周先生,周太太,周景深,我还有些事,这就走了,再见。”

周景深上前一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咬牙,低声道,“傅至琛,你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傅至琛盯着他看了许久,摇了摇头,“周景深,就这样吧。再见。”

周景深静了一瞬,抬起手对他招手,“那么,再见。”

傅至琛微微点头,目光又淡淡地扫过周易南,直接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周易南一直目送傅至琛远去,才开口对周景深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周景深问,“什么?”

周易南脸沉下来,“不要装傻!我问你怎么认识这个傅至琛!”

周景深盯着他的父亲不说话,等待着下文。

周易南继续道,“他姓傅,又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有着各种关系,你真的没有任何的感觉吗?”

周景深一愣,慢慢地摇了摇头,笑了起来,“爸,能有什么关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跟任何人有关系了。不早了,您和妈该回去了,路上小心,我就不送您们了。”

周易南和沈音都说不出话来。

周景深便慢慢地走上楼去,他的腰挺得直直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生怕一旦松弛下来那直直的腰脊就要弯下来,抱成一团,形成最最安全的姿势。

沈音目送着儿子的背影,悄无声息地打了周易南一拳,转身离开了那个小院。

周易南连忙追上。

而被遗忘在一旁的欢欢喜喜嗷呜一声,相互蹭了蹭脑袋,摇晃着尾巴,去拽院子的门。

“啪嗒”的一声,院子的门关上了。

欢欢喜喜又相互蹭了蹭,对着楼上摇了摇尾巴,趴了下来,静静地守护着这个同样静悄悄的院子。

——

周景深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才去上班。

他也是第二天才发现颜右的信息和未接来电的,

第一条内容是,“好,那就在八点顺记见喔,我要吃很多,想必周医生不介意吧。”

第二条是,“周医生,你迟到了喔,嘿嘿,某个人要大出血了喔。”

第三条,“医院里有什么事吗?怎么电话打不通?不来我就全部吃光光了。”

第四条便是,“周景深,你够狠。再见。”

周景深一拍脑袋,翻到前面去,才发现当初自己发的那一条信息。

“尊敬的颜右护士,明天晚上不知能否有幸与您共进晚餐?”

他往下拉,跳过了前天晚上沈韵拨打的几个未接来电,便看见颜右的未接来电,正好就在定下的约定时间前后。

他的手指停在号码上,犹豫了好一会,却还是没有按下去,直接收起了电话。

他匆匆洗了澡,又收拾了好半天,终于开车去了医院。

还没有到医院门口,远远就看到颜右在和康大在打招呼。

“颜右!”周景深忙打开车窗,隔着老远就喊道。

颜右回了一下头,见着是周景深的车,匆匆跟康大摆了摆手,便直接往病房那边走去。

周景深按了一下喇叭。

康大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堵耳朵的姿势,又对着他比了一个倒竖的手势。

“我去!”周景深无可奈何地将车开到停车场去,大步流星走到康大面前兴师问罪去。

“康大!你干嘛不拦着她!”连哥都不叫了。

康大啧啧两声,眼神鄙视,不开口,皮笑肉不笑。倒是大黄,很是亲昵地扑上去,将尾巴摇得很兴奋。

周景深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狗粮,顺手撕开,喂到它嘴里去了。

“听说你昨天放颜护士鸽子了?”

“额……”周景深摸摸头,艰难开口道,“你怎么知道?”

康大感慨道,“昨天颜护士在顺记坐到打烊,全医院都知道。”

周景深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

“我是忘了……”

“一句忘了就行了?颜护士可是我们的院花!我们当时多少人想追来着,还不是顾及你这个院长大人,才放弃的。你倒好,直接就甩了全院的脸子。”

周景深无奈道,“全院上上下下包括清洁阿姨也不过才几个人好吧。”

康大说,“动物医院原本不就是几个人就可以吗。”还没有见过动物医院学着人的医院设什么重症病房,什么大值班小值班什么的。

周景深并没有抓住他的重点,“那我还得再招几个人?可是忙得过来呀。”

康大直接冷哼,不答话了。

周景深摸了摸大黄的脑袋,沉吟了一会,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康大对着大黄吹了吹口哨,大黄视而不见,死赖在周景深身边。康大瞪大眼睛,又使劲吹了吹口哨。

“行了,我这就走了,别挤眉弄眼的了。”周景深说道,“连自个家的狗都能养成这个德行,也不知道你那几年兵怎么当的。”

“什么怎么当的!”康大说,“我又不是去警 队的!好歹也是特种兵预备营退伍的,分分钟能秒杀你好吗,周医生。”

周景深摆摆手,“少吹牛逼,我看那天你战友傅什么来着,就比你强多了。”心跳却是有些莫名的加速。

康大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傅至琛?他曾经是我们队里的灰狼,狠角色,当然厉害了。”他又叹了一声,比方才装模作样的感慨要消沉得多,“灰狼病了。”

周景深想起来他第二次在沈韵的诊室里见到他的情景,还有在医院门口那根在他手里燃尽的烟。

“他……怎么了?”连自己都觉得问得太突兀。

康大没有继续说下去,“听说是不大舒服就退下来了。各有各的命吧。”说完,他转身在保安亭里拿了一块糖去逗大黄。

“哦……”周景深应了一声,等到康大手里的糖都要喂到大黄嘴里了,才醒神一样去制阻他,“发什么疯,狗不能吃糖!”

康大笑,“我看你魂不守舍的,别在这里和我聊什么战友了,快去追颜护士吧。不然……”他举了举拳,又朝大黄说道,“别想吃,我就是逗你玩儿。”

大黄吐了吐舌头,别过脸去,鼻子喷着气,好像是在生气。

周景深捧着大黄的狗脸揉了揉楼,也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便往病房里走。

走了有几步远,就听到康大在后边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他去医院了没,等下还得打个电话吧。”这个他,似乎就是傅至琛。

周景深吸了一口气,将想要回头的冲动强忍了回去。

——

颜右向来细心又公私分明,虽然被周景深放鸽子,但工作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周景深颇为愧疚,见着颜右面无表情的脸,又不知如何开口,这个时候,医院来了位特殊的来客。

说是特殊,是因为来客是位八十高龄的老先生,并且是躺在进来的,移动摇床上不仅输着液,还带着氧气瓶,推着他进来的,是一个不言苟笑的男护工。

老先生说话很吃力,说一句都需要喘很久,“颗颗,医生,我是来找颗颗的。”

周景深和颜右相互看了看,当然不知道颗颗是何方神圣。

还是那位男护工,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镜,开始条理分明地陈述了整件事情。

原来是这位老先生是为了重症病房里被截了肢的金毛来的。颗颗便是金毛的名字。老先生中年丧妻,和儿女们分居,平日里只有一人一狗相依为命,这一过就是十多年。五个月前,老先生突然昏迷,被送进了医院,颗颗也就被接到了儿子的家中照顾。有一次孙子带颗颗出门的时候,和人起了冲突,颗颗的脚原本就有旧伤,又被打了一下,回来便感染化脓。而不久之后,孙媳妇又怀孕了,颗颗便被送到了医院来,而这一切,老先生都是刚刚才知道的。

“颗颗……”老先生喘了喘道,“在哪里?”

第十一章

老先生在看到颗颗低头趴在笼子里时还是忍不住落泪了,“颗颗,你的腿……”

颗颗低呜一声,似乎是见到了主人,它抬了抬头,嗅了嗅,往前蹭了蹭,但没有成功,颗颗呜呜地叫着,远远听着,就好像是在哭泣。

周景深说,“估计是上了年纪,颗颗的视力也下降了。”不仅是下降,已经是近乎瞎了。

老先生有些激动,热泪纵横,挣扎得要起来。他原本就是半躺着的,这样一起来,脸色便发绀发紫,咳了半天才缓回去。跟在他身后的男护工很是熟练,将老先生扶好,顺顺背,给他垫高了,便将移动摇床推到颗颗的笼子边。

老先生摸着颗颗的头,又探手去摸颗颗的残腿,看了看男护工,又艰难地转过来,对周景深道,“医生……谢……谢了!”他企图弯身,周景深连忙阻止了,“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老先生摇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哪里是举手之劳了,虽然是动物医院,但是截肢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况且当时颗颗是被遗弃了。

在一旁的男护工仍是面无表情,只是看周景深的眼神多了一些深意。

周景深看了看颗颗,轻叹了一声,准备去拿颗颗的病历,颗颗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年纪太大了,估计时间不长了。

男护工这个时候轻咳了一声。

周景深抬头看他。

护工先生指了指不远处洗手间的标志,又看了看老先生。

周景深了然,“好的,你去吧。我照看着。”

颜右则在一旁细细听着老先生和颗颗的低语。

声音很轻,只有用心听,才听得清楚。

“一转眼,我们都这么老了……当时老伴去的时候,不少人还来劝我,你这么年轻,总不能当着过呀……这么年轻的我……却老得比你还快,颗颗……”

颗颗低呜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老先生的手,眼睛莹莹生光,似有泪。

“颗颗……我找了你很久……现在总算是安心了……也累了……老伴等我该急了吧……都这么多年了,我可真自私啊……现在也还是要自私一回了……颗颗……我会等你的……”

老先生脑袋耷拉了下来,颜右一惊,忙叫到,“周医生周医生!”

周景深来不及将手中的纸笔收起来,往衣袋里一塞,却没有塞进去,纸张撒了一地。周景深伸出手去摸了摸老人的劲动脉,又摇了摇他,用力一推摇床,将老人放好,去了枕头,随即将手掌根交叠按在老人胸骨上1 3处,用力按压起来。

“护士!建立人工通道!”周景深道,手中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直接便喊了出来。

颜右小跑几步,手忙脚乱地找到插管,却有点手足无措,“怎……怎么插啊……”

周景深下意识往她看了一眼,目光凌厉。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接过颜右手中的管,迅速而熟练地将它插上了。

“测病人血压,温度!报告数据!”周景深手下丝毫不敢放松,精神高度集中,几乎是凭着本能在下达指令。

男护工沉着地应了一声好,动作也很快,迅速做好了周景深的吩咐。

两个人如同多年的老搭档,配合得天衣无缝。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没有人注意到颜右默默捡起周景深落在地上的纸张,放好。她站在颗颗的身边,轻拍着颗颗的后背,和它一起为老先生,为在尽力抢救的两个人加油。

颜右盯着周景深忙碌的背影,感觉有些陌生,有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是哪里不一样呢?是了,周医生平时如果遇到紧急的病例,也是会这样的,从容沉着有序。但这次,他已经不仅仅是沉着了,而是自信,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好像这个人天生就应该在手术台一样。

推书 20234-10-06 :精分作者被追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