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恶心吗……?」深怕李拓言会觉得厌恶,罗东羯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视线。
他已经不想看到李拓言对自己露出不屑的眼神了。
「如果讨厌的话,是不会做的。」拉过罗冬羯的手,李拓言不让他遮住自己的双眸。「我要看你的表情,你可别遮。」
「嗯……」感到脑袋沉沉的,罗冬羯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李拓言拉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地方热热胀胀的……
瞬间羞红了脸,罗冬羯实在无法直视李拓言。「你要我摸那里做什么……?」
喜欢罗冬羯这样羞赧不知所措的表情,李拓言扬起嘴角。「总不能只有你舒服吧?你也要安抚安抚我的兄弟。」
「我、我……」知道自己不能拒绝,罗冬羯咬紧牙根索性豁出去了。
毕竟李拓言这样温柔对待自己,还是第一次。
人类最受不了的就是温柔攻势,罗冬羯是人,当然也会承受不住。
下身感受到罗冬羯笨拙的碰触,李拓言觉得心痒难耐。
这样一个笨拙的人,总是不由的激发出想要好好疼爱他的冲动。
想要他露出更多销魂的表情、叫出更多令人酥麻的呻吟……想要让他的身子刻上自己的印记,想要让他没有自己不行……
人类是贪心的,是欲望无穷的。
李拓言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沉浸在欢爱的潮水之中,罗冬羯觉得身子各处都在发烫——因为李拓言的碰触而发热。
可是,这样的柔情,是属于自己的吗?
第三章之十二
「为什么不说话呢?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爱我吗?」让罗冬羯在自己手里释放,李拓言打开罗冬羯的脚,让他的私处一览无遗。
见罗冬羯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发出一丁点声音,李拓言仍是微笑着。
「不说话?」手指探进罗冬羯柔软干涩的穴口,李拓言从罗冬羯的床头拿出一些油膏来。
先不说这种地方为什么有油膏,光是李拓言这样呵护罗冬羯的举动就足够使人发毛了。
毕竟一向在众人眼前呼风唤雨的男人,这时候竟然肯先忍住自己的情欲,替另一个人做好扩张的准备。
认识李拓言的人,说不定都会张大嘴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不要这样……」罗冬羯的泪痕未干,他觉得身子好奇怪。
「说你爱我,我就让你更舒服,嗯?」手指探进罗冬羯的私处里,尽情的探索尽情的刺激对方,李拓言喜欢享受这种时刻。他喜欢看身下的人因为情欲而哭泣的样子,更喜欢听对方求饶时那在自己耳边喊着告白语句。
他知道等等罗冬羯就会因为无法忍耐而求他,然后他就会对自己说上千百遍的喜欢与爱字。
这一招李拓言用在很多女人身上过,目前为止还从未失败过。
可是李拓言没有想过,那些女人都是主动贴近自己的,说几句爱,好像也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请不要这样玩弄——唔!!」罗冬羯正想要阻止李拓言继续下去时,李拓言却把自己灼热抵在自己因为手指的碰触而一张一合的穴口。
「玩弄?你说这样是玩弄?」李拓言不断的用自己的尖端去磨蹭罗冬羯那渴望被东西填满的私处,他的手指只要一离开,穴口就好像饥渴的动物一样,嘴巴一张一合,里头还稍微流出已经融化的油膏。「可是我总觉得你还挺喜欢我这样『玩弄』你的。」
这样赏心悦目的情景看在李拓言眼里无疑是一种享受,可是可惜他现在也已经忍不住了。
「虽然还想要再逗弄你一会儿,可是,你这里太美味了,我的小家伙都快等不及了。」舔了舔唇,李拓言拉过罗冬羯已经缩回去的手去摸摸自己因为忍耐因为情欲而高涨的欲望。
感觉出那青春热血的脉动,并看到李拓言那边正蓄势待发且爆着青筋的凶器,罗冬羯倒抽一口气,他缩回手来,身子不住的颤抖。
他一直以来接受的,都是这样可怕的巨物吗?
等等这样的东西就要进入自己体内……
最初欢爱时刺穿指甲的痛觉彷佛又回来了,罗冬羯瞳孔猛然收缩——他会害怕!
看出罗冬羯眼底的恐惧,李拓言吻住他的唇。「你怕什么?我不会再那样粗鲁的对你……」
「我们……我们可不可以等一等?」罗冬羯还是对于李拓言的进入感到很犹豫。
「为什么要等一等?」
「我怕……」罗冬羯知道自己这样真的像一个女人一样,可是当初的痛真的太难以消受了,也难怪他会有些顾忌。
「相信我ㄧ次,好吗?」真的已经无法忍耐,李拓言安抚罗冬羯的同时,也正一边的把自己放入罗冬羯里面。
「不——等等!」
「我不等!」李拓言在罗冬羯唇边留下细碎的吻。他有他的坚持。「我什么事都可以等一等,就只有这时候我不想等。你也不该让我等。」
「唔!!」感受到那又热又大的硬物进入自己的身子里,罗冬羯觉得一种怪异的感觉开始从下身慢慢扩散至全身。
「冬羯,你爱我吗?」
听见李拓言叫自己的名字,罗冬羯开始感到视线模糊。
他从来就什么都不是,可是为什么偏偏今天,这个男人会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呼唤自己的名字呢?
他有什么企图?
罗冬羯突然又害怕了起来。
他怕这是李拓言嘲笑、报复自己的另一种手法。
「说话啊!」李拓言让自己入的更深,他知道要怎么让身下的人感到无比的快感。他抱紧罗冬羯,似乎想确认他是否真的在自己的怀里。
那般真实。
见罗冬羯迟迟不语,李拓言怒了……也慌了。他大吼。「快!快说啊!说你爱我,说你不能没有我!」
捂住自己的脸,罗冬羯突然觉得好累,他哽咽道:「你放了我好不好?放我走……我、我绝不会缠着你,所以……让我走!」别再折磨我、别再伤害我,即使我有铁石心肠也无法任你任性的玩弄。
那种象是被任何一种武器攻击的痛真的很难承受。
既然你不爱我,那就放我走吧!恨也恨过了、伤也伤过了,从此……形同陌路。
罗冬羯放下尊严,他带着泪痕的脸此刻因身心的痛楚而扭曲,他不求李拓言爱他或是拥他入怀,他只希望他能够放手让他走,这样对彼此都是好的。
罗冬羯的一句让我走彷若五雷轰顶,李拓言停下动作,他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相信。
他……要走?
他要离开他的身边?
不!他不许!!
他只能留在他身边赎罪。他不能离开。
「让我走……」罗冬羯还在抽泣。
「我当初已经给了你很多逃跑的机会,是你不走的!是你不走的!」暴虐慌张不安的情绪此刻全反映在李拓言对待罗冬羯的举动上。「所以你别想走!如今你要走,我也不让你走!」
原先的快感逐渐被痛觉取代,疼痛的感觉蔓延到了四肢,罗冬羯却象是麻木不仁。
也许那天被针扎的痛远胜于这场欢爱。
也许是整颗心已经碎成了千百千万片。
再无任何感觉。
李拓言怯了——对于罗冬羯的低声下气。
他不明白罗冬羯在哭什么,或者,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何罗冬羯的眼神总是如此令人心疼。
彷佛受了太多次伤,所以已经不再抱任何的希望……那般空洞、那般对世事无感。
猛地发觉自己竟产生了想要怜爱罗冬羯的念头,李拓言陷入了沉思。
他要的,究竟是谁?
而他爱的,又是哪个人?
李拓言没有任何答案,他只知道今夜,他想抱上罗冬羯无数次。哪怕他在哭泣、哪怕他想离开他身边,他都不可能会放手。
放他走?
绝、不!
第四章之一
凤川阁。
看着眼前佳人轻躺在软席上,手拿着从信鸽脚上拿下的纸条,一脸笑盈盈,似乎心情很好。王凤走上前搂过她,柔声问道:「小七上面写什么?」
「你自己看。是好消息呢!」把纸递给王凤,罗冬盈的喜悦之情全表现在脸上。
端详纸上的内容好一会儿,王凤愈发糊涂。
「不就是个『望』字吗?」
「这代表『有希望』。」罗冬盈笑得灿烂,她道:「冬羯和李拓言还是有机会的。」
「你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搂过罗冬盈,王凤也感染了她的喜悦。「打从一开始我们就该相信冬羯会幸福。」
「但……最怕的就是事与愿违。」罗冬盈轻卧在王凤怀里,她道:「当初母亲所看见的未来不会是我们所想发生的。」
「罗夫人的预知一定可以改变的。」握紧罗冬盈的手,王凤柔声说道:「只要我们好好保护冬羯。」
「但愿如此……」罗冬盈的眉仍是紧皱着的,她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如果命运可以说改就改,那就不会有好命歹命之分;如果人的未来可以选择,那就不会有成功或失败之说。
一个人的运气、命劫,并非一时就能更动。
人太过渺小,永远只能被死亡追逐。
罗夫人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让罗冬盈急于替罗冬羯改命?
死亡。
她看到了自己儿子的惨死。
冲着罗冬羯而来的,是死劫。
第四章之二
李府。花园。
「这儿的花都好美。」玢小七嗅着花香,他轻声说道。
「听说原先是李靖尧公子照顾的,但后来就便成了罗冬羯。手轻扶着玢小七,若水道。
若水是玢小七嫁进李府的陪嫁丫环。
王凤和罗冬盈都很称赞若水的人品,因此由她照料玢小七最合适。
「罗冬羯是冬盈的弟弟……」摘下其中一朵花,玢小七陷入沉思。
「怎么把花给摘了呢?」罗冬羯束起发来,他一身白衣,看起来圣洁不已。
「罗冬羯?」玢小七惊讶罗冬羯与罗冬盈相似的容貌。
虽然早就知道罗冬羯与罗冬盈是双胞胎了,可是想想还是觉得两人像到一个可怕的地步。
「哇啊!」发出惊叹声,若水捂着嘴才阻止自己不要唤罗冬羯为「盈姐姐」。
「你知道我?」罗冬羯轻挑起眉,他打量了玢小七一番,心里得出了个结论。
「我曾和罗冬盈见过面。」玢小七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罗冬羯,罗冬盈还活着的事。
「你和姐姐见过面?」暗想着罗冬盈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男性友人,罗冬羯非常好奇。
「她……呃……和我在凤川阁认识。」
「凤川阁?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啊!?那、那是……让人们习得一技之长的地方。」玢小七不知道罗冬羯竟然不晓得凤川阁,他轻捂着嘴,显然是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原来姐姐之前常丢下我ㄧ人自己偷偷出去,就是去凤川阁啊!」罗冬羯终于能够解释之前罗冬盈的怪举,他恍然大悟。
「或、或许吧!」玢小七深知再聊这种话题下去,迟早会露馅,他赶紧转移罗冬羯的注意力。「这些花是你种的?」
「不是我种的,但现在是我在照顾。」罗冬羯手拿着剪刀,开始替植物修剪枝叶。「他们很漂亮,对吧?」
「为什么堂堂李府正室要做这些事?」若水彷佛看不过去,她开口问道。「您不该做这些事的。」
「……你是若水吧?」多少从八卦的奴仆嘴里探听到玢小七及若水的名字,罗冬羯说道:「其实你不必对我说敬语的。另外,谢谢你的关心,不过,小七才是正室。」
「不!我只是个妾。」玢小七连忙反驳。「你先入府,自然你才是正室。」
「那是一场意外。」罗冬羯不认为自己还会是李拓言的妻子。「我可怕死了李拓言。」
「怕?他很可怕?」竖起耳朵来,玢小七一向很少过问别人的八卦,但他很感兴趣李拓言是怎么对待罗冬羯的。
「全身上下都很吓人。」不置可否地耸肩,罗冬羯一想起李拓言对自己粗暴猛烈的对待便全身发颤。「更何况我欺骗了他。」
「若非不得已,你也不想这么做?」玢小七追问。
「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此刻我只希望能够早早离开。」罗冬羯沉下脸,现在一想到前天晚上的事情,他就觉得非常痛苦。
他喜欢李拓言偶尔对待他得温柔、沉迷在他对自己占有似的粗暴,可是,他却又清楚得明白,这些,本不该属于他。
「离开?」玢小七眯眼。
「去哪儿都好,只要能够离开,哪里都好的。我只是不想要再面对这件事。」
「我并不赞成逃避。」
「我并不是逃避,只是想让一切恢复正常。」罗冬羯转过身,他略为冷淡道:「话就说到这吧!我还有工作,你请自便吧!」
「恢复正常,是吗?」和若水对望,玢小七突然轻声问道:「你认为呢?」
「小七?」不懂玢小七在对谁说话,若水感到疑惑。
没有理会若水,小七自顾自地说下去。「既然他那么想离开,就成全他吧!」
「成全?让他和宝儿逍遥过日子?」李拓言走了出来,一脸阴险。「没那么简单。」
「你还恨他?」
「……从来没有恨过。」
「那为何不放手?」
「你懂什么叫放手吗?」李拓言突然这样问着玢小七,他怒目而视。
「懂。」玢小七直视李拓言,一脸凛然。
「既然你懂,就该知道放手很难。」李拓言自己也无法明白他对罗冬羯的感情该如何归类,他只知道他放不开手。
那双眼、那副身子……都让他有千千万万种放不开手的理由。
既然罗冬盈死了,那由长得和他相像且欺骗过自己的罗冬羯来服侍,不也不错?
正当理拓言还在打着如意算盘时,玢小七却出言打断了他。
「你可以不放手——如果你想要的是失魂丧志的罗冬羯的话。」
「什么!?」李拓言不了解玢小七言出之意。
「一只鸟若永生被关仔鸟笼里也会没了求生意志,更何况是人。」牵起若水的手,玢小七示意该走了。
偌大的花园独留李拓言一人咀嚼那句话的意思。
第四章之三
缕缕清香过,绾绾顺发起。
铮铮乐声扬,只叹一场空。
十弦音即拨,连环奏起,犹如索命人,踩着极轻快的脚步催促人步入死亡。
死亡。死劫。
「罗夫人没有说错,我看到罗冬羯身后满是一团黑气。」若水在到凤川阁服侍玢小七前,曾经当过一名通灵者,对于很多感应都特别的敏感。
手轻抚着古琴上的弦,玢小七垂下眼帘。「没有人知道怎么逃脱死劫,正因如此才更伤脑筋啊!」把琴放在一旁,玢小七无力得趴在桌面上,他沉吟了半晌。「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死期』。」
摸索着下巴,若水道:「若依照黑气的纯黑度判断,我认为两年已经是最大的奇迹了。」似乎也对此感到很苦恼,若水紧皱着眉头。
要想避开死亡,谈何容易?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办?」玢小七实在找不到办法解决。「我可不想看到冬盈哭得死去活来。」
「当务之急是要让罗冬羯离开。」若水一针见血,马上点出了众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冬羯在李府并不快乐。」
「可是冬盈希望他能和李拓言在一起。」玢小七开始犹豫了。「而我们此行的目的也正是要撮合他们。」
「但你刚刚也确实听到了,罗冬羯怕死了李拓言,而且他也表明了想离开。」若水很坚持自己的立场。「谁都不愿让罗冬羯在死后深感遗憾的。」
玢小七被说服了,他抿着唇沉吟着,最后得出了个结论。「既然还有两年,不然先试着撮合他们,若真的没有希望,再帮助冬羯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