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君无戏言,慕容月寻深吸一口气抬头凑上自己的双唇。原以为只要双唇碰到,夏皇就会放过他,谁知道在嘴唇碰到的瞬间,夏皇紧扣住他的腰,舌头撬开他的贝齿与他纠缠着。
夏皇吻的深入,令他无法反抗,只能随着夏皇响应着,夏皇掠夺了他所有的空气,在他双腿发软快无法呼吸时,夏皇才离开他的嘴唇。慕容月寻被夏皇吻的满脸通红,那模样是多么的好看,让人有些舍不得放开。
「晚上本王再来找你。」说完,夏皇转身离开月寻楼。
而那些被慕容月寻遣散的仆人,也跟在夏皇的身后离开月寻楼。慕容月寻伸手摸着自己的双唇,完全无法会意过来。
他进宫是为了找寻威胁,照理说他们只要做做样子就好,并不用真的在那群仆人面前吻的如此深入……难道夏皇有意思想要他?而且夏皇说晚上会再来找他,那个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要侍寝?
虽然他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事情真的要发生时,他有些不真实的感受……紫焰的心理,慕容玉的身体,夏皇喜欢想要的是他的心还是慕容玉的身体?
自从借尸还魂遇到夏皇后,他总是有这样矛盾的心理,希望夏皇喜欢自己,又担心夏皇喜欢的是这女子的外表而不是真正的自己。
他并没有打算告诉夏皇自己就是紫焰的事实,不过就算真的说出来了,夏皇他会信吗?他会相信这世间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存在吗?或许只会当他是个骗子吧!
慕容月寻转头看着他钦点留下来宫女和太监说:「还不晓得你们的名字?」
「奴婢名叫月霜。」
「小的名叫威辰。」
「月霜和威辰……我记住了,以后就请你们多多照顾了。」慕容月寻对着他们微微弯身。
见到贵妃对自己弯身,威辰和月霜俩人都愣住了。他们服侍这么多主子以来,还头一次遇到对他们如此彬彬有礼的主子,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
月霜急忙走上前扶起慕容月寻说:「紫娘娘,您真是折煞奴婢了,在他人面前紫娘娘可千万不能对奴婢等如此必恭必敬啊!奴婢等能服侍娘娘,是奴婢的福气。」
慕容月寻微微一笑说:「在我这工作规则很简单,月寻楼内,你们可以不用这么拘礼,我不喜欢三跪九叩、奴婢长奴婢短那套,不过在王和其他人面前还是得照规矩来,其他我并不会干涉你们太多,另外我不喜欢奴婢们背叛主子,如果被我发现你们背叛我,我决不轻饶,这样你们都懂了吗?」
「奴婢明白!」
到了夜晚,敬事房的人来告知王今晚选了婉嫔侍寝,听到这个消息,月霜和惜儿都为慕容月寻感到惋惜,也觉得王怎么可以如此说话不算话,君无戏言啊!明明就说今晚会来找慕容月寻的,这下竟还选了别人侍寝。
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慕容月寻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要他侍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曾想过,既然上天要让他重生,为什么不拿走紫焰的意识?这样反而让他陷入两难,或许是上天要他抛弃紫焰的过去……
他必须催眠自己,自己已不再是以前的紫焰,现在的他是慕容月寻,是位姑娘家,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催眠自己,在见到王的那一霎那,他仍会想起自己生前是紫焰的事情,他仍抛不开身为紫焰的过去。
慕容月寻坐在摆着古筝的桌前,双手拨弄着琴弦,美妙的音乐随着慕容月寻双手的拨弄而传出,原本有些忿忿不平的月霜和惜儿,一听到这乐曲便立刻安静下来,俩人都露出陶醉的神情,静静的聆听着。
这是他生前最喜欢的曲子,因为这是喜好音律的一位过世的妃子特地为他所作,专属于他的曲子,他很感谢那位妃子,那位妃子让他感受到什么是母爱,也让他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如果没有那位妃子,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对夏皇竟存有那样的情感。
不过喜欢上一位男子似乎不是件好事,更何况他喜欢上的还是一朝之君,如果夏皇对他没有同样的情感,或许他还能很快抛弃这段感情,专心以臣子的身分辅佐夏皇,可偏偏夏皇竟对他抱有同样的情感,这对一朝君王来说是不容许的。
毕竟夏皇有着诞下皇子这重大的任务存在,喜欢身为男子的他,怎么可能为凤朝生下一男半女,所以他和夏皇俩人始终没有将这份情感真正说出口,只是隐没在心底,因为他们知道这段感情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结局他们早已看见,当真正分离时还是会觉得难过和不舍。
现在想想,他何必觉得矛盾呢?就当上天可怜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和夏皇在一起,所以让他重生为女子,让他可以真正的和夏皇在一起。
这样想开之后,他心情就觉得舒畅许多。他决定,要用慕容月寻的身分去喜欢夏皇,让夏皇也能够喜欢上自己,再也不必去在意他人的目光,而且他也能为夏皇生下一男半女,之前的他可真是笨蛋,还为这种事烦恼那么久,一切重新开始不就好了?
慕容月寻带着微笑,拨下最后一个音阶。一曲弹毕,月霜和惜儿俩人鼓掌着,站在外头的威辰也满意的点点头。
「小姐再弹一首嘛!」惜儿央求着。
「当然好啊!让我想想弹什么好……」这时慕容月寻脑海闪过一首曲子。
反正他正在婉嫔的阁楼内共赴云雨应该听不到吧!更何况婉嫔的寝宫距离月寻楼也有一段距离,所以弹这首应该没关系吧!
慕容月寻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缓缓的拨弄着琴弦。这首曲子与上一首不同,听起来明明是一首很悲伤的曲子,可是却让人心情意外的平静,悲伤中带着柔和,就像在诉说着喜欢上一个人的无奈却又欣喜。
这是夏皇为紫焰作的曲子,是专属紫焰的曲子,因为紫焰喜欢抚琴,所以懂音律的人都会作曲给紫焰去弹,不知为什么只要是紫焰弹出来的曲子都特别的好听,即使再烂的曲子经过紫焰一弹,马上变的美妙动听。
宫中的人也称紫焰为天才琴师,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弹出来的乐曲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他很喜欢抚琴倒是真的,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琴的?其实他已经记不得了,等发现时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凤王,您怎么会在这!」门口传来威辰惊讶的声音。
月寻楼的门碰的一声,吓到了屋内的所有人,慕容月寻也不小心拨断了一根琴弦,回弹的琴弦就像一把利刃,割伤了慕容月寻的手指,他露出吃痛的表情吸允着手指,一脸不悦的往门口看去。想看看是谁打断他弹琴。
当慕容月寻一见到那急冲冲闯进门内的男子,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此刻应该在婉嫔寝宫内的夏皇,竟一脸愤怒的冲进月寻楼内。
难道他听到了?
「你为什么会这首曲子?这首曲子是本王专门为紫焰所作,除了紫焰以外应该没有人会这首曲子才是!说!」夏皇愤怒的走上前抓住慕容月寻的领子往上提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紫焰才知道的曲子!」
见到自己的主子被夏皇如此拎着,惜儿和月霜都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对方是凤朝的君王他们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着,反而是慕容月寻一脸不在意的模样,彷佛自己下一刻被夏皇斩首,也无所谓的样子。
慕容月寻对着惜儿和月霜挥手,示意要他们退下,但惜儿和月霜却死命的摇头不肯退下,就怕他们退下之后夏皇真的会下令斩了慕容月寻。
见他们如此,慕容月寻轻叹了一口气说:「王,可以请您让他们退下,臣妾再跟您解释可好?」
闻声,夏皇一脸不悦的看着身后的惜儿和月霜,一见到夏皇那愤怒的面目,惜儿和月霜俩人不等夏皇开口,就急忙转身离开月寻楼。虽然他们并不贪生怕死,但主子都请夏皇下逐客令了,他们也只能乖乖的离开。
现在他们只能祈祷夏皇可别一怒之下,真斩了他们的主子。
「他们离开了,可以解释了吗?」夏皇松手放开慕容月寻,一脸不悦的坐在椅子上看着。
他该怎么解释比较好?说实话夏皇会信吗?他又不能扯说是在宫外和紫焰认识的,生前的他进宫后就没再出宫过,就算有也是和夏皇一同,所以说在宫外认识一定会被识破是谎言,只能说实话了吗?
他本来不打算说出来的,这下只能说出来了吗?不过夏皇会相信这么荒缪的事情吗?他似乎只能赌赌看了。
「如果臣妾说,臣妾就是紫焰,您会信吗?」
「你在胡扯什么?」夏皇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月寻。
看到夏皇的反应,慕容月寻轻笑着。他也真傻,怎么会认为夏皇会相信这种荒缪的事情呢?这是一辈子都没办法说出的实话啊……
「王,您还记得和紫焰的相遇吗?」
「当然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一名外貌清秀的男子穿着一身破烂在街边和野狗抢食,瞧他可怜又是个聪明的少年,所以本王赐给他名字和身份,让他进到宫当差。本王和紫焰的相遇,与你知道这首曲子又有什么关系?」
「那您可知道,在和紫焰相遇前,紫焰人在哪里生活又是叫什么名字吗?」
夏皇摇摇头说:「紫焰什么也不肯说。」
「臣妾和紫焰一样都是孤儿,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说起来紫焰的琴艺还是臣妾教导他的呢!臣妾和紫焰在一场战争中分散,我们在他进宫后相遇,我们总是会书信往来,紫焰知晓臣妾喜好抚琴,总是会写一些曲子寄给臣妾,刚刚那首也是。紫焰在信上这么写着:『这是王特地写给我的曲子,你是我唯一可以分享得到此曲喜悦的人。』。」慕容月寻轻笑着说:「紫焰这么做,让王您生气了吗?」
「这就是为什么你会这么了解紫焰的缘故吗?」
「是。喜欢上王却又不能诉说的无奈,臣妾是这世上最了解紫焰的人,因为我们是曾生死与共的朋友,不过王到不用担心臣妾和紫焰有什么,对臣妾来说紫焰就像兄长一样,他能得到幸福臣妾比谁都还要来的高兴。臣妾很庆幸,王是紫焰所喜欢的人。」他扯了一半的谎。
「你和紫焰的关系,可真深厚……」夏皇的脸上露出些许哀伤的神情。
见到夏皇这样的表情,慕容月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根本没有什么好羡慕的,毕竟这都是他扯出来的谎言,他也和夏皇一样是个寂寞的人啊!
「既然王知晓原因了,还生臣妾的气吗?」慕容月寻走到夏皇面前,胆怯的看着。
夏皇伸手握住慕容月寻的手,露出温柔的神情说:「不气了,或许是冥冥之中紫焰安排你到本王的身边来吧!在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首曲子,本王很欣慰。」原以为这首曲子会随着紫焰的离世而消失在人世间,没想到却还有人也知晓这首曲子。
「那就好。不过刚刚王可吓到臣妾了,害臣妾的琴弦都断了,王您可要赔臣妾一把新的琴才行,不然臣妾可不依您半件事喔!」
「爱妃这是在威胁本王?」
「自然是。您害臣妾没了琴,当然得赔臣妾一把新的琴啊!在臣妾还没拿到新琴之前,臣妾可不准您再踏入月寻楼半步。」慕容月寻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夏皇,将他推出月寻楼外。
原本在外头担心不已的仆人们,一见到夏皇被慕容月寻如此无礼的推出月寻楼,脸上都露出吃惊的神情。直佩服自己的主子胆子可真大。
「琴就比本王重要?」
「当然,另外还要再罚您一首曲子来。记住,没琴没曲子,可就不能踏入月寻楼,就算敬事房的人宣说要侍寝,臣妾也绝对不依!」说完,慕容月寻关上月寻楼的大门。
见慕容月寻如此,仆人们都倒吸了一口气,担心受怕的看着夏皇的反应,奇怪的是,夏皇没有生气反而露出开心的笑容。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爱妃可真任性,看来本王若想再踏入月寻楼,可得想办法快些赔一把琴作首曲子了。」笑着,夏皇将双手覆在身后,转身离开月寻楼。
夏皇的反应让仆人们有些出乎意外,也更相信宫内谣传的一些事情。慕容月寻果真是凤王最宠爱的贵妃。
慕容月寻靠在门上,苦笑着。他过去的生活怎么能跟王说出口呢?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如果说了王还会那么喜欢他吗?只会当他是个肮脏的人吧!
他起身走到镜子面前,褪去身上的衣物,镜子内映照出自己的背上着有着一大块难看的伤疤,这本来应该跟着紫焰一同消失,却跟着来到慕容玉的身上,他很想重新开始,很想抛弃身为紫焰的过去,可是这个伤痕都在提醒着他,他是紫焰。
套上衣服,慕容月寻坐在床上,想着自己的过去。那是一段让人不愿意去回忆的一切,所以他瞒着,他不想让王知道真正的他是如此肮脏的人……
第五章:过去
一出生他就被丢在春欢楼门口,一个婴儿在春欢楼的门口,那多妨碍他们做生意,所以他们打算丢掉他的时候,春欢楼的红牌羽甄阻止他们,决定收养他这个可能会碍手碍脚的婴儿,本来以为羽甄收养他一定会让羽甄在春欢楼第一红牌的地位被抢走,结果并非如此。
那些指名羽甄的男子都很喜欢他这个婴儿,有时候还会带些玩具或者是婴儿用品来给他,反而让羽甄省下很多照顾他的时间。
长大后的他开始在春欢楼内做打杂的工作,而年纪渐大的羽甄也开始没有客人指名,他也渐渐明白春欢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是一个姑娘家用身体取悦男人的地方,为了得到更多客人的指名,每位姑娘都会互相陷害对方。
不过羽甄很聪明,从来没有被人陷害过,而他的琴艺也是羽甄教导。在羽甄失去魅力没有客人想要指名羽甄时,他开始在春欢楼抚琴给客人听。
原本以为,身为男子的他不可能有被指名的一天,直到那一天,一位达官贵人看上了他,指定要他服侍,虽然羽甄百般阻止,却没有能力对抗那位达官贵人,所以他只能默默的忍受这一切,为了那个好心收养的羽甄,他只能接受那些肮脏的手抚摸他的全身。
只要服侍一位,他就会冲到湖边很努力洗刷掉那些缠在身上的恶心感,可是他明白,为了在春欢楼生存下去,他必须接受而去服侍那些达官贵人。
所以渐渐的,他变成一个擅长工于心计的人,知道怎么诱惑男子,也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在春欢楼得以生存下去。
最后他竟然破例成为春欢楼的第一红牌,这让春欢楼的姑娘家们忌妒不已,因为她们身为女子却输给身为男子的他。
从那之后,他常在春欢楼听到那些姑娘家对他的评论,说他是个变态,是个下流的人,为了权力和金钱,连男人的床都爬上去,说的话是极其难听,这些他一点都不在意,因为他是为了能让自己和羽甄在春欢楼生存下去。
「哥雅,你开心吗?你真的愿意沦落为……男宠?」羽甄拿了一盆水走进房内。
他接过那盆水,开始用力的擦拭自己身上残留着刚刚那位男子,恶心的味道。听见羽甄这么问,他苦笑着。
他怎么会开心呢?他又怎么会愿意沦落为男宠?
「娘,这是不得已的,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使肮脏,我也只能继续下去了不是吗?不然娘亲你该怎么办?」
「哥雅!」羽甄紧紧抱住他哭泣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会害你变成这样样子。哥雅,我们逃走吧!逃离开这里好吗?」
「娘亲……」
那天晚上,他们计划逃亡,就在他们预计逃亡的当天晚上,春欢楼发生了大火。火势来的突然又猛烈让人来不及反应,羽甄保护了他。
在那场大火中,他失去照顾他的娘亲羽甄,却在背上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痕。春欢楼被大火烧毁后,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
就在体力不支倒下时,他遇到了凤朝的君王凤夏皇。夏皇询问他的名字,他扯了个谎,说自己是孤儿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个地方。
见他可怜,夏皇不顾众人反对,将来历不明的他带进宫中,取名为紫焰。为了答谢夏皇的救命之恩,他很努力的学习一切,让自己成为文武双全的才将,让宫里的人各各对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