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湛洗过澡了,一起进来也就是看着男人脸上的倦意,一时心血来潮。不但帮人洗了头,还帮人涂了沐浴液,该擦的地方不该擦的地方,夏湛通通的一次都帮忙了。
所以,最后被身后的男人这样那样的夏湛。半搂着人,也就随他了。自己挖的坑,还是要自己埋的!
雨过之处,便是晴天。
难得晴空万里的好天气,阮青云依然是忙碌的,想必阮天余的尾还未处理妥当。
也亏了阮天的功绩,夏湛与周绪合作的案子,倒是趁着此次机会赚了不少钱,周绪便以此为由,请夏湛及慕歌吃饭,指明道姓,很是直接。
地点在周宅,挑的是周夫人不在家的时候,夏湛无聊,依旧带着慕歌去了。对两人叽叽歪歪的事情也是无语。
也就是家常便饭,出现刚会牙牙学语的周麒麟,倒也不是值得人诧异的事情。
周麒麟很喜欢慕歌,见到人,大哭着要抱。被周绪装摸做样的说了句,没出息。献宝似的,递给了慕歌。
慕歌默,臭着脸只好把孩子接过。
夏湛喝着茶,看了一会儿,也来了兴致,伸手对慕歌说道“让我也抱会儿!”
平时虽对孩子不怎么待见,可是听到自家老板的要求,慕歌还是犹豫了,只是夏湛兴致依然勃勃,还瞅着白团子,再等着呢。
慕歌没法,只好小心的把怀中的周麒麟递了过去。
这还是夏湛两辈子第一次,抱着一个孩子,难免心情好了些。怀中的小东西,白白胖胖的,长得很是漂亮,一点都不像她亲爹,倒是喜人的紧!
夏湛没经验,由着心性,横七竖八的抱着,看着倒是有模有样,舒适度什么的,还是怀里的孩子最为清楚。
尿骚味传来的时候,夏湛脸都绿了。没把周麒麟扔出去已经算是好的了!旁边的周绪哈哈大笑,夏湛皱眉,把小东西随手就近扔他怀里了,吓的周麒麟又是一阵大哭。
所以对于以后长成一个女汉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周麒麟来说,最怕的人是夏叔,那也是有根据,有追溯的。
直到回到云岛,夏湛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也不至于和一个孩子生气,就是闻着味道难受罢了,生活美好了,前世有些洁癖的臭毛病,倒是被惯出来了。
阮青云回来的时候,夏湛还在浴缸浴缸里泡着呢!问了管家缘由后,阮青云的笑声从楼下一直飘到了楼上。
看着浴缸里,都快被泡泡淹没了的情人,阮青云笑着摇了摇头,把人拉了起来,倾身闻了闻,煞有其事的说道。
“是有些味儿!”
已经泡了快一个小时的夏湛,不由看着如此幸灾乐祸的阮爷,一阵无语。
二六
阮天的事最终是算过去了,可是对于阮青云处理的结果,阮天显然是不甚满意的,只是对于下跪的事,阮天是不准备来第二次了。
没过几天,何之春便登门了,破天荒的,这次倒没带几个绝色美人来,只是给阮青云带了些上好的茶叶,和一些稀罕的礼物。
何之春来的时候,正是傍晚,夏湛陪着阮青云钓了会儿鱼,静了静心。被男人拉着刚到了门口,便听到褚赫和声音穿透力强的何之春在闲说着话。
夏湛脚步顿了一下,放开阮青云的手,转头就想走,被阮青云轻轻的拉了一下,回头便皱起了眉。
阮青云知道,他不怎么待见何之春,亲了亲人的脸,帮着把人的领子整理了一下,便随夏湛去了。
在海滩转了一圈后,直到天色渐暗,夏湛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赶。回去时,还顺便的来到了安保处,看着何之春带的人走远后,这才舒心的进了门。
“老何现在越发的糊涂了!”褚赫坐在沙发上,对着面无表情的老板感叹道。
“真不知道,林夫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越发的不知深浅厚重了!”
什么阮天也没犯多大的事!无非是多掏点钱,买个教训罢了?犯得着把人罚的这么重。
多重?无非就是往下按了几层罢了!要知道当初阮爷上学那会儿,犯了错事,老太爷可是直接拿鞭子抽的。
如今阮爷念着过世的兄长,如此以惩小戒,倒让人还记恨上了,竟也忘了阮爷骨子里的杀伐果断了!
灌了什么迷魂汤!夏湛冷笑,无非就是利益驱使罢了,私下里,何之春和阮天倒是没少共同敛财,阮天下去了,对着何之春也是没什么好处的。
看着夏湛过来了,褚赫也不久做了,和人打了声招呼,就带着自己的人回了集团。
夏湛坐到阮青云身旁,随意翻了翻何之春送的物件,不由嗤笑。
“看这价值连城的!阮爷!您真被比下去了!”
阮青云拍了拍他的手,无奈的把人拦到怀里。看也不看那些宝贝,便把东西让管家清走了。
只是何之春来后的没几天,阮天就正式的交接了手中的权利,再来云岛时,脸上不见一丝不满,对他小叔阮青云表现的是十足十的感激。
无论心中作何想法,对阮天如此放低的姿态,阮青云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甚至当林婉抱着孩子和阮天夫妻来云岛做客的时候。阮青云也好脾气的让管家备了一大桌子的菜。
阮天吃过饭便和夫人孩子回去了,一丝多余的话都没有。
只是从此,云岛却热闹了。那些夏湛见过的没见过的,通通的赶了过来,送些礼物刷存在感了。
理由也好猜想,阮天动了个位置,便又空出许多的位置了,机会可不是就这么来了。
只是位置就那么几个,拿不拿的住,就看个人的本事了,看着多方人马花样百出的出现在云岛。
本就是图个清净的夏湛,倒是越发的不耐烦了,他不耐烦了,别人就也别想好过,不就是想见阮爷么?
还就不让你们见了,夏湛拉着人,今天打鱼明天晒网的拉着人到处游荡,连着褚赫过来汇报工作都还要去保卫处问清坐标。
这样没几天后,不用阮青云开口,褚赫便果断的加强了安保处严守的力度,主动领下了得罪人的差事。
阮明请夏湛吃饭的时候,夏湛倒是很意外的,因为阮明是阮天的人,自从和阮天有了间隙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和阮明怎么见面了,今天设宴,夏湛一时也弄不清楚所谓何事,想了想便应约了。
地点是在阮明的娱乐城,因着以前白行挺喜欢这里的,夏湛这次便把白行带上了。
娱乐城的生意今时已不同往日,可以说是更上一层楼了。包厢是曾经阮天专用的包厢,用这样的场地,也是突出对夏湛如今的看中。
茶过三巡,阮明便说出了自己此次设宴的目的。阮天名下有一个娱乐公司,不大,只是也是阮明的心血,如今没了负责人,阮明这是要毛遂自荐了。
夏湛听完无语,想了想说道“阮家的事,我不好开口,你若真上了心,可以找褚赫说的。”
阮明也知道夏湛不会帮他的,应该说夏湛谁都不怎么想帮,阮明此次的最终目的也就是让夏湛给指个明路,既然夏湛给了,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阮明左右逢源的本事是日益见长,不明着给夏湛多少好处,倒是给白行在各种俱乐部办了多个贵宾卡。现在哪个不晓得白行是他的得力部下,给了他可不就是给了夏湛的面子么?
阮氏现在是明争暗斗,还在斟酌的阮青云倒是不怎么着急,只是忙坏了身兼数值的褚赫。
褚赫深知道老板的心思在哪,无奈只能坚持着,偶尔见到夏湛,间接的提了提老板的意思,看着如今也是事业高涨,丝毫对之不感兴趣夏老板,褚赫只能叹气,随即一脸哀怨。
因着阮青云迟迟不做决定的态度,倒是给了林婉几丝猜想的可能,她拖着几个阮青海以前提拔的几个老部下,几次在会上为阮天说情,都没有得到明确答复。
她一时也没别的办法,林晓沫虽也是有点城府的女人,可是聪明才智全都用在对付,阮天在外边的几个女人身上了,正事上倒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不能给她一丝助力。
每想到这里,林婉就不得不承认,与周觅相比,林晓沫的能力确实是逊色不少,好在她为阮天生了个儿子还可以撑门面。
正不知所以的时候,林琪从东城来了。
有句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人,还要是你的敌人,林琪对夏湛的了解也算的上是两生两世了。
林琪来的第一天就给夏湛递了请帖,不知道的,还真觉得这俩人友情无价了呢!他也不怕夏湛不来,请帖上也就写了一句话,不敢来,就别来了!
很老套的激将法,换做别人请客,夏湛肯定是不理的,可是夏湛还就是吃林琪这一套!谁让这人是看不起他到骨子里的林琪呢!
多日不见,林琪风貌更胜从前,想必是情场很是得意!
“夏湛,好久不见!”林琪的心情不错,竟然亲自的给夏湛倒了杯茶。
夏湛不语,等着林琪唱开这出戏!
“你还真是老样子,讨厌的人连场面话都懒得说!”林琪自顾自的说着。
“夏湛,如今以你的身份,我也不好再与你作对!而我和秦修倒也算和美,不如这样,你把玉给我,我也不让你吃亏,该多少钱你就开个价!我们就算和解得了。”
林琪一如既往的单刀直入。
秦修的婚确实没定成,可是原因却不是别人猜想的那样,也没因为任何人,因为见女方的当天,秦修就昏倒了。
连续昏迷了几天,作为如今秦家唯一的直系子嗣,把他的继母秦夫人也是吓得够呛,在医院也没给出具体的说法后,女方当时就反悔了,直言道,这么个病秧子!谁爱嫁谁嫁!
话说的难听,道理却也说出了心声,在林琪的有意而为之下,全东城有头脸的姑娘,秦家算是别在想了!
秦修最后醒来知道缘由后,也没生气,光明正大的让林琪住进了秦家。因着阮家的关系,秦夫人也没别的办法。
其中的弯弯道道,林琪是不会让夏湛知道的,夏湛只需要知道。他和秦修这辈子依然情真意切就可以了。
不过夏湛懒得知道,夏湛挺讲道理的,他朝林琪点头说到“你不来烦我,我也是不会来烦你的!”
也不提卖玉的事,既然是买卖,总要讲个双方愿买愿卖的,他又不缺钱,肯定是不乐意的。
“置于玉么?原就是我找到的,你找到了,给你便是!”
看着像是服了个软,认可了林琪的话,可是仔细一想,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依着如今阮青云对夏湛的看中,林琪若想绕过安保处和夏湛的属下,在夏湛的地盘上找东西,可谓是谈何容易。
何况如今阮天也出了事情,林琪做什么事也就更加不便了。
这样看着间接其实是直接的拒绝,林琪也不色变,依然笑语连连的把夏湛送走。
他本就也想到夏湛是不会给的,今天请夏湛来,就是想看人过得如何,看他身体康健,春风得意,他便也就放心了。
静静的喝了杯茶,林琪冷笑,要笑的人就大声的多笑会儿,反正他现在还是有点时间的。
等这人从高空坠下了,他的网差不多也就织好了。
优美的铃声传来,林琪放下茶杯,难得深情的接起,和爱人说了会儿话,眼里却越发的坚定,有他在!定会护爱人周全便是。
前世糊涂了的,他就包容了。吃点亏,总会等来属于他的至死不渝!
二七
褚赫生病了,平时看着体魄很是康健的褚赫,这一病起来,倒是来势汹汹。
先是咳嗽,从云岛回去后的后半夜便发起了高烧,据说家庭医生来的时候,体温已经超过了四十度,再晚点,可能就抽了。
褚赫这一生病,到越发的凸显这人的重要性来,不说对集团的影响,单纯就夏湛而言,他已经好几天没看到阮青云了。
阮爷太忙了,不但要顾着全面的决策,还要过问从不经人手的褚赫的项目。等难得抽出了空,便和夏湛一起去了褚赫宅邸。
褚赫的家,和他的为人一点都不搭,布置温馨的让人叹为观止。不说那些从世界各地淘来的小饰品,只是每个绿色盆景上,那些嵌着的人工编织的花鸟鱼虫的仿真品,就让夏湛看的是目不暇接。
看到夏湛如此难以置信的表情,阮青云呵呵的把礼物递给了褚赫的管家,转头对人说道。
“褚赫平时也就这一个爱好了,今天是他生病,要是往日,他可是怎么也不会请人到家里来的!”
可不是么,这样有些童真的爱好,对于如此大男人的褚赫,可不是要藏着掖着么!
病床上的褚大秘书,看到夏湛古怪的眼神,难得的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借口和老板交代工作,便让管家把夏湛请到了唯一还算正式的书房里。
本来茶室也是可以去的,可是藏书富五车的褚大秘书,还是想在夏老板面前搬回一局的,让人也知道自己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文艺青年的味道的。
夏湛确实又被惊讶了,褚赫的书房很大,可是和阮青云的,还是无法想与比较的。不过让夏湛惊讶的是,褚赫书房藏书的品种。
如果说阮青云偏爱知识性书籍的话,那么褚赫就偏爱些,游记传记,野史杂谈之类的书籍。很多夏湛在市面上也是没见过的,看着也有些年份了。
管家换茶的期间,夏湛随便的翻阅了起来,最下边不容易被人察觉的一排,有几本还是褚赫和阮爷上大学哪会儿的书,保存到现在,也显得人还是有着怀念的心。
夏湛一时也有了兴趣,倒想看看,阮青云那时读的书,和他读的区别在哪里。
翻着翻着,一张泛黄的纸从书中的一页,恻然坠下,悠悠的飘落在夏湛的鞋子上,一个显然处理过,竟然还十分新绿的树叶,在纸上的一角边贴着。
夏湛好奇,捡起一看,顿时愣了,上面写的是一首并未署名的诗句,诗句写的很工整,意思看的倒是也明白。
不恋花之味,不思兰清贵。
慕君品高洁,望与永相对。
很明显,这是一首情诗,字体刚劲浑厚,浑然天成,诗句看着只是有感而作,可是这字体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显然出自一男人之手,已然自成一派。
这字体让夏湛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让他一时就愣在了哪里,云岛的书房也有几副阮青云由兴而书的字,虽然面前这幅看着没那些来的娴熟,却依然可以肯定,这是阮青云早期的字。
阮爷的字,师承阮家太爷,也算千金难求!见过的,怎会忘记!
所以,这首情诗,是阮青云写的!
夏湛霎时心里一顿,竟然有些难以言表的情绪,涌到胸口。这陌生又熟悉的情绪顿时让他眉头紧皱。
正好管家端茶进屋,夏湛随手便把这张纸重新夹到了书册里,放归了原处。
回去的路上,夏湛坐在车里,淡淡的看着窗外,那远处皑皑的青山,就这么看着,倒有些沉默了。
“怎么了?”阮青云看着褚赫圈出的文件,感受到夏湛不同的情绪,侧头的问道。
夏湛收拾好思绪,不由对自己是一阵无语,整日里嫌着别人想的是若有似无,不切实际,这到自己身上了,反而更是好笑了,竟然心里还对阮爷的陈年往事,有了丝错味。
果然是凡夫俗子,不关风华年岁。自嘲一笑,淡淡说道。
“想起了些旧事!”
阮青云看人不语多说,也不在多问,拍了拍人的手,包容的笑着,姿态沉稳厚重,气势相由心生。
是别人怎么包装都无法达到的样子,夏湛不由心里一动,倾身亲了男人一下,这样的男人,无论前世今生,也该都是让人在意的。
而那一首诗,看到了就看到了吧!难道还能拉着阮爷,问个清楚明白不成!也太过好笑,太让人无语了。
没过几天,阮爷也生病了,症状和褚赫的一样,病毒隔着多人,倒是把不该传染的人给传染了。
不过阮爷的身体平日里就好,虽然不舒服,倒也不怎么重,可是再不重,生病了,还是有些生病的样子的,看着还是憔悴了一些。
所以看到男人,带病工作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的夏湛,不由的就接了过来,在阮青云的笑意下,臭着脸沉默的帮人做起了事。
夏湛还是有原则的,该看的不该看的他也是分的清清楚楚,不过只是这样,也是帮了男人的忙,给人清了许多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