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德哲进了安程的总裁办公室,一脸阴霾地说:“周安程!你骗我!你哥是你打的,你还却捏造什么一王双后给别人打的!你还真下得了狠手!”
安程看着他:“所以呢,你来报仇来了?呵呵呵,这么快就以准男友自居讨公道来了?难道说你们之间已经……”
迟德哲的脸红了一下,嘴硬地说:“那也不关你的事!我来是为了……”
安程斯条慢理地说:“是不关我的事,不过,关我爸的事。他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预计三个小时后会到。你来啊,你来给安鹏讨还公道啊,来打我啊,别客气,我躲一下就是孬种。”
迟德哲倒是不敢动手了。
安程哼笑一声,说:“你既然想进我家的门,今天算你识时务。我打我哥,和你打我,那是两回事,性质都不一样。我打他是为什么,你应该知道原因,那是他自作孽。再说了,他派杀手杀我,我现在只是打他一顿,已经够便宜他的了,就是我爸,也说不出什么来,你还想怎么样?”
迟德哲怒道:“那你也不能下那么狠的手,把你哥打成……”
安程咧了咧嘴,说:“我对他下狠手,是他活该,可是,我就有点纳闷了,他好像没得罪过你吧,怎么你还忍心在他伤情那么重的情况下……”
迟德哲面红耳涨地辩解:“你别乱说……”
安程耸耸肩,说:“我乱说了吗?啧啧啧,你别说你没有啊,你刚才都默认了。再说了,你接走我哥都快二十个小时了吧,这会儿才想起来讨公道,是不是因为吃了他没好意思必须给个交代呢?就寻上我的晦气了?啧啧啧,迟德哲,看不出你人模人样的,却对一个伤员下手,你也不嫌弃他一身的血糊糊,真重口啊……”
“喂……迟德哲,你别走啊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我爸要来了,正好我拉你去我爸跟前说道说道,我打我哥是正打,伤的是明处,你呢,伤他哪儿了?亏你好意思来讨公道……喂,你有种别走……”
第80章
酒店里。
周安鹏瞪大眼睛躺在床上,头疼欲裂地回想着过去的十来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
难以置信。
他不是一向对周安程他们的搅基的事情不屑一顾吗?不是一向标榜自己直得不能再直了、只喜欢白皮肤大胸脯大长腿的美女吗?
怎么糊里糊涂地就和那家伙滚了床单了呢?
还是被插的一方!!!
而且,他以前怎么都想不通身为男人怎么会乐意叫别的男人插那样的地方?明明窄小得根本不可能接纳那样庞大的器官,还会有人乐在其中?那些什么受一定是天赋异禀,比如周安程,哼,还被插上瘾了,居然和那样的一个男人假凤虚凰地过起日子来了,搞笑死了。
现在,他知道了,也许他自己也是天赋异禀的一类。
反正,在最初的不适过去之后,反而是越来越爽。
不知道爽个什么劲儿。
喉咙里痒得要命,就是忍不住哼哼,哼得嗓子都哑了。
操!
完事后回过神来,开始怪东怪西:“你个禽兽!我都这样了,你还能下得了手的!你还是人不是?”
“明明是你勾引我!给你凃个药油,你哼哼那么大的声音,把我给哼硬了。后来,你不是也没发对吗?”
迟德哲很理直气壮,本来脑子里就烧着一盆火,想着这家伙老是在外面鬼混正想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到底还是没舍得给他伤上加伤,最后就变成了给这家伙搽药油。
谁知道这家伙趴在床上一身光裸还不老实,搽个药油还一个劲儿地哼哼,屁股还扭来扭去……他可是正常男人,忍得住就怪了!
“你给我抹药油怎么换成润滑油了?操,你个不要脸的,还嘴硬!”
“药油抹完了,你还嚷嚷着疼,我想着润滑油清清凉凉地也有点效果就给你抹上了呗,谁知道你还尽都伤在屁股上,我……”
“好哇,这都要怪周安程那小子使坏,他打我哪儿不好,非要往我屁股上使劲,还引狼入室招来你这么个祸害!混蛋,他这是诱导强女干,你快去把他抓了来,老子打死他!”
“没有强女干,顶多算和女干,你昨晚上哼哼得那么欢……”
“混蛋,别说了!反正……老子的菊花也叫你采了,总不能叫你白采了吧?你去把周安程那小子暴打一顿,给我出了这一口气,咱们这一页就算揭过去了!快去!”
迟德哲走了之后,周安鹏就一直躺在床上,脑子里幻想着周安程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稍稍解了点气,心想,你会找男人,我不会?哼哼,果然找个强壮的男人还是不错,尽管菊花受了点磋磨,倒是找着一个尽心尽责的免费打手了!
就是这浑身都疼啊,翻身都无力,还真的是,从内到外,很彻底啊……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当时被打得很疼,吓得乱喊乱叫,后来才发现,周安程这混蛋,打的地方都是屁股啊背部啊这样比较肉厚的地方,特别是屁股,倒是没有伤筋动骨,算是……手下留情?周安鹏心里混乱地想着,还是对周安程恨得牙根儿直痒痒,恨不能跟着迟德哲一起出去揍周安程个天女散花,叫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只是身上实在太疼,加上后庭被初次开发,当时是爽,爽完了就后遗症发作,又麻又疼,实在是懒得动了……
大约四五十分钟后,房门口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大床上躺着的周安鹏本来还在“唉哟”呼痛,见迟德哲回来,立刻眼睛一瞪,说:“你揍没揍到安程那小子?”
迟德哲含混地“嗯”了一声。
周安鹏一身的疼痛都轻了许多似的,高兴地问:“揍成啥样了?拍照片没有?最好揍成内伤,叫他以后再不敢惹我。”
迟德哲这回就没吭声了。
周安鹏觉得没对劲,而且,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安鹏不禁大声地问:“你到底揍没揍到那小子?”说着,一着急,还从床上翻了起来,不小心扯到尾椎附近,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迟德哲将手上拿着的西服扔地上,一个健步冲上前,扶住了他,说:“身上不舒服,就好好躺着养着,起来干什么,还起得那么急!”
周安鹏摔开他的搀扶,横眉立目地问:“我问你帮我揍到那小子没有!到、底、揍、到、了、没、有!”
迟德哲垂下眼睛,半响,说:“没有。因为你爸要来了,我现在揍了周安程,你爸肯定得记恨我,所以,我想还是往后推推日子,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报……”
“滚你的!老子白给你玩了!这点事都做不来!”周安鹏大声咒骂着跳下了床,尽管全身上下像是被打散了又重新组装了一遍似的,却依然身残志坚地换衣服要出门去。
“你去哪里?”迟德哲怒了,说:“快回去躺着!伤还没好呢,乱走什么?”
“你管得着?别以为昨晚上咱俩打了一炮,你就能插手本少爷的事情了?你算个屁!要说火包友,本少爷至少能数出几十号来,你还得排队去!”周安鹏不屑地说,忍着疼往门外走。
迟德哲本想温柔地对待才和自己有了肌肤相亲的情人,故而跑去揍周安程这样可笑的事情也去做,虽然没做到,但是,现在看周安鹏这样,又听到他说的这样那刀子戳人肺管子的话,哪里还忍得住?高大的身躯往门前一挡,嗓音低沉地威胁道:“看来是我昨晚上太温柔了,叫你还能有力气出去胡闹!”
一个要走,一个不许走,周安鹏本来力气就不如迟德哲,现在身上有伤,就更菜了,到底给迟德哲搬到了床上,按在被子里,被命令道:“睡觉!养伤!不许起来!”
周安鹏气得说:“你刚才不是说我爸来了吗?我爸来找我,我未必躲着不见?赶紧地,好狗不挡道,让开!我要去见我爸!”
迟德哲这下子没了反驳的理由,只好扶着他起来,说:“我陪你去。”
周安鹏上下打量着他,冷笑着说:“你陪我去?以什么身份?睡了我的男人?你存心想气我爸呢?还是说,你以为睡了我一次,就自以为可以当我的男朋友?门都没有!”
迟德哲真恨不能再把这家伙拖回床上去,以强有力的征服动作迫使他认清事实:我已经是你的男朋友了,这辈子,你都栽我手里了!
不过,想到岳丈大人马上就到,算了,暂且忍一口气,不跟他一般见识!迟德哲搀扶着他往门边走,说:“得了吧,说得你跟个大孝子一样!我还不知道,哼哼,气你爸的事,你一向也没少干。算了,我送你到门口,我不进去,总行了吧?”
周安鹏到了周家门口也没敢进去,就在房子外面的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角落里等。直到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看到周安程陪着周元奕出现,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手里提着大皮箱,周安鹏开始还以为是田大壮,仔细一看,却又不是,身材高挑瘦削,长相气宇不凡。
这他妈的又是谁啊?周安鹏心里有些纳闷。
管他妈是谁?反正老爸来了,看着自己这一身伤,总要给点公道,教训安程那小子一顿的。周安鹏想好了,转头瞪一眼陪着自己猫在这小角落里的迟德哲,说:“我进去了,你滚吧。”
“我在这里等你。”
周安鹏哼了一声,说:“少恶心人了?要跟你说多少遍,就是打了一炮而已,别他妈跟个苍蝇一样一直围着我打转,还妄想混到我家里人去!像你这样的,顶多也就值个一夜情,我再不会找你了!”
第81章
一行人回了家,自然第一件事就是看宝宝。
宝宝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婴儿哈衣,头上戴着一顶十字绣的婴儿软帽,白白的、嘟嘟的小脸蛋藏在帽子里,可爱得像一个小天使,插上翅膀就会飞走似的,把周元奕和傅俢然都稀罕得不得了,抱了又抱,亲了又亲,一叠声地问:“宝宝,还记得爷爷吗?好宝宝,看爷爷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安程笑嘻嘻地看着两位爸爸,说:“爸,傅爸,你们看起来气色很不错啊。”果然,爱情的滋养叫人容光焕发,呵呵呵。
周元奕微笑着说:“是吗?”心情好当然脸色就好。
安程注视着傅俢然的行走起立,没有手杖却也十分自如,算是彻底痊愈了吧?心里着实为他高兴。
傅俢然抬眸看到儿子这样的表情,心里自然也是喜悦。他是个性格内敛的人,尽管无比像和周元奕一样亲昵地去揉一揉儿子的头发或者脸蛋,终究还是没有。
儿子大了,缺失的那一份亲昵终究还是缺失了,贸然地亲近,只会让儿子觉得不自在,何必呢?
傅俢然如此想着,在怀里抱着的宝宝的小嫩脸上亲了一下,说:“宝宝,傅爷爷给你带了很多礼物哦,要怎么谢谢爷爷呢?来,亲亲”
宝宝长牙期间特别爱流口水,既然爷爷自己主动要求了,也就毫不客气地糊了傅俢然一脸的口水。
周元奕和安程都笑了,安程忙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傅爸,巧妙而幽默地解释:“宝宝喜欢谁,就糊谁一脸口水,没办法,小婴儿的爱,就是这么肤浅。”
傅俢然真心觉得很自豪,看安程这孩子给教导得多好,风度翩翩,说话又行事自然又熨帖,滴水不漏。
一会儿,箱子打开,先倒出一大堆玩具来。安程看着就笑了,说:“爸,傅爸,你们两个是把人家商场的儿童玩乐区给搬来了吧。”
傅俢然现在身体基本恢复了,终于可以抱得起宝宝了,此时便抱着宝宝不撒手,随意拿了一个玩具在宝宝眼前摇来晃去,逗宝宝玩。宝宝新奇地伸着小手去抓,高兴地格格直笑,一点也不认生。
许阿姨连忙迎上前来,说:“周……老先生,傅……先生,宝宝正长牙齿呢,最喜欢把玩具放进嘴巴里咬,现在先别给他,等我拿去厨房里高温消毒了之后才能给宝宝玩。”
呃……这个阿姨倒是个细心的,只是……好吧,安程在这家里是周先生,我就周老先生吧,问题是,我变成了周老先生,而傅俢然还是傅先生,这不乱了辈分吗?周元奕脸色一沉,顿时不爽了。
傅俢然看着许阿姨,说:“你……以后叫我傅老先生,别弄错了。”
许阿姨郝然地说:“是。”关键是这男人实在看起来就顶多三十岁,叫“老先生”真的感觉很怪啊。许阿姨心想。
安程出来打圆场,说:“那这样吧,咱们学香港那边的说法,许阿姨,你喊他们都是先生,喊我和大壮呢,换一个叫法。你喊我周生,喊大壮的话,就是田生,或者,周sir,田sir,也可以。”
许阿姨忙说:“好的,知道了。周……生。”
这么一来,周元奕倒是更不好意思了,说:“算了算了,一本正经地说,倒好像很当回事一样,不如不介意好了。”
傅俢然也郁闷了,看着年轻也不好,本来两男的在一起就够引人注目了,再来这一出,闹得元奕心里越加有疙瘩了。
安程看着爸爸,一脸诚挚地说:“爸,你不老,真的,许阿姨呢,一个是习惯,一个口误,一时脑子抽筋了没转过弯来,你别怪她。”
周元奕摆摆手,表示算了,别再提这个事,就在这时,听到门铃叮咚一声响,几个人便趁势转了话题,都笑着说:“是大壮回来了?”
安程说:“有可能,他最近挺忙的,不过,听说爸爸们要来家里,赶早都得回来,给你们做饭。”
周元奕体贴地说:“大壮做的饭菜是好吃,不过,他今天忙了一天,回家里来也累了,就别叫他做饭了,咱们出去吃。”
安程笑着说:“也好,正好小区外面开了一家蛮不错的潮州菜馆子,咱们去尝尝。”
结果门口传来的是许阿姨的有些惊讶的叫喊声:“你……你……你……你怎么又来了!”
“切,好没记性!你都知道我是周家大少爷了,我不能来?”
周元奕站了起来,讶然地问:“是安鹏来了?……他没事就好,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叫我担心了半天。不过,许阿姨说的他又来了,难道他之前已经来过这里了?”
安程还没来得及回答,安鹏就已经大踏步地进来,到了周元奕的面前,开始一脸悲愤地告状。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安程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哥,还真是坚强啊,挨了一顿打,菊花也受创了,居然还走得这么稳,步子这么快,说话底气也足,还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怎么这么愁人呢!
为了表明自己说得都是真的,周安鹏把上衣都脱了,给老爸看背上的斑斑血痕。
周元奕看着都代大儿子疼,嘴里发出“嘶”的一声。
周安鹏气愤地说:“爸,还有腿上和屁股上呢。特别是屁股,简直就是重灾区,我坐都不敢坐了!爸,你可不能轻饶了他!”
安程冷笑着说:“是,我多心狠手辣啊,不光是这点伤,还把你打出内伤了呢,赶紧地脱裤子给爸爸看啊!”
周安鹏怒道:“周安程,你别不要脸啊,叫我在爸面前脱裤子?”
安程撇嘴说:“你自己说的啊,屁股是重灾区,你得把证据亮出来啊。在爸面前露屁股有什么关系,你在外头那些女人面前随便脱衣服裤子,倒是跟家里人生疏上了!还是想要藏着什么隐私,不给我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