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别的。”岫昭似是不想听他说正泫的好话,转了话题:“那日你说发现了什么证据要告诉我的,可以说了。”
林宣忆了片刻道:“殿下稍等,容我去取一物。”他说完便也没等岫昭应,自顾着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林宣还带上了龚昶这个小丫头,指着岫昭的腿道:“用力捶。”
龚昶瞪了他一眼,眉头皱得紧紧的,没有动手。
“来吧。”岫昭心道凭着龚昶的气力,重也重不到哪儿去,便同意了。
龚昶初一听他说话,眼睁得圆了,结巴半天没说出话来,倒是真捶了下去。林宣从怀里摸出支断箭,递给岫昭道:“我在大殿下射箭的地方找到的。”
箭杆上一个淡金色的“清”,的确是正泫的箭。岫昭拿过看了,不解道:“这有什么奇怪,放出去的箭难免有寻不着的,落在地上被你捡着。”
“当日里我瞧着大殿下猎的鹿身中两处伤,一处是划破皮肉的轻伤,一处是穿颅的致命伤。所以才动了心思去寻箭印证。”
岫昭听得一愣,问道:“你是说……”
林宣点头道:“依我看,大殿下射箭的力道只是造成了鹿轻伤,杀鹿的另有其人。”当时跟着正泫的也的确还有一人:姚千霖不只是他的同窗,也是位武林高手。
“姚千霖。”岫昭道,“你是说他作弊?”
“我寻回了两位殿下所射出的箭,发现大殿下的多出一支,就带了回来。”林宣心道这其实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就不知岫昭怎么想。
龚昶听罢插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她话一落又重重朝岫昭腿上捶了下去,这一下捶得岫昭皱起了眉。
半晌岫昭才道:“这事不能说明他与我遇刺的事有关系。他不会害我,是你们误会了。”
第106章 不虞之隙(9)
林宣心道原来岫昭是犹豫这个。明明正泫洗不掉嫌疑,岫昭依旧愿意相信他。——他难说服自己,也难说服众人。他虽用了那么多天去验证,可这一做法无异于掩耳盗铃,自己骗自己罢了。
“既然没有拿住刺客,这事就让它过去吧。”
林宣暗暗皱眉。
龚昶用稚嫩的童音道:“林叔叔教我武功,我以后要保护殿下,铃音姐姐不在了,只有我了。”
岫昭听着听着,忽大笑了起来:“听见没,每日花一vb晚|霞|赠|月|亮|整|理个时辰教她。”
“是。”
林宣没有食言,龚昶也没有说着玩。这一师一徒的教学一直持续了七年,林宣每日花一个时辰,龚昶再独自练习四个时辰,直到林宣教无可教,要岫昭给她另觅良师。少女迅速成长成为岫昭的左膀右臂,直到岫昭十七岁的时候,终于第一次亲手保护了岫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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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昭从阗悯身上抬起脑袋,神色间有些落寞。不过这样情绪也只有一瞬,很快的又变得慵懒起来。阗悯心里想着他说的话,听着外头规律的马蹄声,低声问道:“你可还没说,那次是不是他做的?”
“你觉得呢?”岫昭张开双手,撑在阗悯身侧,一张绝美素颜晃得阗悯眼睛都花了。
阗悯伸出手落在他耳侧,不敢去碰他脸,就这么暧昧着看了他一会儿。
岫昭朝他手掌一偏头,捉住他手亲在纱布上:“怎么不说话了?看为兄看馋了?”
阗悯时不时的会恨岫昭那张嘴,是不是也对其他人那么轻浮。他掩着心里的一丝悸动,把话题再转了回去:“既然当时没有其他人,那作弊之事是一定了的。如果真像林掌柜所说,那姚……”姚千霖如今已官至丞相,阗悯一顿,依旧直呼了其名,“姚千霖必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岫昭看着阗悯的认真模样,嘴唇一弯:“听完故事满足了?”
阗悯点点头,心里沉重了几分。或许岫昭是对的,现在知道这些对他来说反而背上了不小的心理包袱。他得重新在岫昭和当今圣上之间做选择。“ 你只说了一次,那第二次呢?”
岫昭用手撑住脑袋,一半重量压在阗悯身上,“明儿再说吧,累了。”
阗悯犹豫一阵伸手抱住他,也不知岫昭是真累还是不想说,依他先前所说的,他在十岁的时候依旧选择相信正泫,即便是自己身边的人死了。可要说岫昭忘了,好像也并没有。他只能循着自己的意思去尝试理解他,或许也未必能理解。
“你好重。”
岫昭睁开一双微眯的眸子:“忘了你是个病人,那就你在上吧。”
阗悯被岫昭翻了个身,架到了身上,一瞬间脸烧得通红。岫昭见了笑他道:“难道想什么羞耻的事了?这儿这么窄,你又嫌我重,还能不能休息了。”
阗悯刚刚确想了些不该想的事,这会儿被岫昭点着说,红到了脖子上。少年侧过脸,纳闷又别扭地道:“平日里你有事没事勾着我往那处想,我真想了你又怪我不正经。”
岫昭瞧着他通红的脸,凑上亲了亲:“我没怪你。我本不在乎人家喜欢不喜欢,可就想让你喜欢,忍不住才……”
“嘴滑。”阗悯微微笑了,心里倒是一点不排斥他多说几句。
岫昭见着他笑又高兴起来,与他闲扯道:“从前喜欢过谁吗?”
阗悯五岁起就在军营,一待十一年,哪有什么机会去喜欢谁,连寻常女子也没见过几个。岫昭这问题问得尴尬无比,阗悯甚至觉着自己没经验有些丢人。“这些事……哪儿比得上你啊。”
“有没有?”岫昭没打算被他糊弄过去,非得想知道。
“有的话你想怎样?难不成还去找人家?”
岫昭一脸不爽。
“比得上我么?”
阗悯对上岫昭一张认真的脸,险些破功。
岫昭见着阗悯若有所思,追道:“难道比我长得好看?”他越问越是心堵,皱着眉又道:“是哪家千金,我能不能见见?”
“不能见。”
“你还怕我为难她?”岫昭整张脸都黑了,“我是那么样人吗,不过就是想见识见识。”
阗悯道:“身份比不上你,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对我千依百顺,温婉可人。”
岫昭的脸色足以用精彩来形容。“你喜欢温柔的?那又怎么不跟人在一起了?”
车里醋味儿十足,阗悯忖道再详说下去怕要露馅,只道:“也没多喜欢。”
岫昭眉头松了一松,任性道:“亲我一下。”
阗悯被他这要求弄得哭笑不得,许久没能亲得下去,心道以后再不乱说了。
岫昭与他睫毛对睫毛,越看越是生气,“你光想着她,便亲不了我了?”
“…………”
“我要回去了。”岫昭作势要起,又被阗悯按回榻上,嘴唇上一热,是阗悯的唇贴了过来。他一时胸中又酸又甜,伸手掌住了阗悯后脑,决定一时半会儿不放阗悯离开。
两人这回亲得就像是打架,岫昭攻,阗悯守。足足啃了阗悯半柱香工夫,岫昭才舍得放开了人。阗悯经他这么一折腾,气血上涌,偏过头去啃咬岫昭耳垂。
岫昭侧着脸道:“你可想好了,再咬我就忍不住了。”他此刻耳朵上又痒又疼,腹下早起了反应,只碍于阗悯腿脚不方便,没掀了他压在身下。
阗悯看着岫昭通红的耳垂道:“定力这么差,不是你让亲的么。”
岫昭眼角有些淡淡的红,注视着阗悯道:“是你先让我醋。”
阗悯这会儿邪火压不下,又贴着他吮了上去。
“阗悯……”岫昭双眼一闭,呼吸急了起来,“今日不准反悔。”
“嗯。”少年人低哑温润的嗓音响在岫昭耳朵边,“我腿不方便,曦琰就别乱动了。”
岫昭听罢愣了一愣:他不动如何办事,难不成只靠阗悯?他脑中一时停滞,冷不丁地被阗悯松了腰带。阗悯的手有些生涩又胆小地挑开他身上华服,滑进内里,贴着滚烫的皮肤摸索起来。
第107章 将·军
岫昭被他这一摸搞得五内俱焚,呼吸越发重了。
阗悯见他半睁了眼,直勾勾地看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些事他从来没做过,只是本能想与岫昭亲近,想着大不了让岫昭再教一教也就可以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岫昭总算亲自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阗悯显然没有想过谁上谁下的问题,就把他当做了在下的一个。虽说两人都是男人,总有一个得让,但他未让过人,也从未想过让人。阗悯现在这个伤重的模样,还要不要命了?岫昭脸上泛起红,既矛盾又享受地任阗悯在身上胡作非为。
阗悯手底肌肤触感又紧又滑,脑子里满是岫昭那日洗澡的模样。他一心想着多碰一碰,没料岫昭喘息一声后又按着他亲了起来。
“过来。”岫昭一声唤,又把阗悯勾住了吻,这次没有一点儿主动,只等着阗悯碰。阗悯见他模样与平日里判若两人,好似失了魂一般,也只顾着与他痴缠在一处,什么都顾不得想。
不消片刻岫昭半身衣服都散在一边,肩整个露了出来。阗悯的手扶在岫昭腰上,觉着身下一物抵在了他腿根。
岫昭低头见他看着自己下边儿小兄弟,温温地笑了起来:“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
阗悯困惑道:“曦琰也想?”
“当然想,你道只有你会么。”岫昭手落在阗悯臀上,忽将他往自己身上一压,两具身体间瞬间没了缝隙。
阗悯此刻更困惑了:岫昭也想的话……
“你知道不知道,第一次的时候,在下的一方总会有些疼。”岫昭手掌贴住阗悯脸颊,由上而下摸到他下巴,捏了起来:“我也不知那到底是怎样感觉,只知道在上边儿的人累一些。”
阗悯浓黑的眼睫一眨不眨,认真听他说话。
“你舍得我疼?”美傲的王爷忽然问出一句极其无耻的话。
“……那怎么办?”阗悯非但没有想过他这句诱导性的话是什么意思,反而替他想起解决办法。
岫昭欲求不满地盯着他苦想,大腿一曲,小腹贴上阗悯的腰蹭。阗悯想了会儿,终于开窍似的,准确地握住了他的小兄弟:“曦琰帮过我,这次我帮曦琰吧。”
岫昭脸上飘过阗悯的气,身子绷得死紧,侧着脸故作淡定道:“你就不想换一种帮法。”
“我……还有什么办法?”阗悯觉着掌中之物动了动,脸倏然如蒸过一般,心道岫昭这命根子尺寸怎如此惊人,自己比他还差上许多。
岫昭忽开口道:“你躺着休息,让我来不就好了?”
少年这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想来王府里的各色侍妾男宠,与岫昭一起都是受着的一方。阗悯喉咙里仿佛梗了颗蛋,咬不碎也吞不下。他手中忽然一用力,抓紧了岫昭的金刚棒。
“这样曦琰就舒服了,疼的是我?”
岫昭让他攥着命根,长抽一口气,艰难着道:“你既是不愿,也不要这般对我……”
阗悯尴尬着松了手,又安抚似地扶住摸了摸:“对不起,我一时……”
岫昭被他折磨得死灰复燃,玩味地看着阗悯的脸:“我也看不出你究竟是想还是不想了?”
“想……不过不想与他们一样。”阗悯垂着眼,目光落在岫昭的淡色粉唇上,犹豫了一下还是亲了上去,第一次起了要把岫昭占为己有的心思。
岫昭被他又啃又咬,心里满足得紧,揽住人道:“此事也不急,容我去问问让你不疼的办法。”
“…………”阗悯听得眉头打结,更变本加厉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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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了不知多久,外头突然传来舒桐的声音:“阗悯?王爷?”
岫昭翻身落地,抓过榻上的披风给阗悯裹着,伸手拨开窗帘:“怎么?”
外边天已然全黑,原本车队应当停下休整,却因岫昭迟迟没发话而一直向前赶路。龚昶只装不知,舒桐去问也没问出个缘由,问多了就是让他自己来找岫昭。舒桐原以为岫昭阗悯在说话,这会儿见着岫昭的手瞬间变成了哑巴:活色生香的王爷并没有穿衣服,裸着的手臂在漆黑的夜里白得跟鬼似的。他本想往里边儿看上一眼,岫昭又堵在窗边,这一看就成了看岫昭,是万万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