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
从某方面讲,明月真的猜对了。
不过那绝对不是个好的秘密,这点闫英亲身体验过。
在他六岁那年,他甩掉了跟着的下人,为了搞“失踪”这个恶作剧,他故意偷溜进了木屋里。
因为他知道这个木屋对于整个闫家是个禁忌,所有人对这里避如蛇蝎,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地。
于是他躲开了所有下人的寻找,在这里藏了一天。
快到傍晚,眼见还没人找到他,他又困又饿,也厌倦了这个游戏,刚想推开木门离开,便发现木门被锁住了,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六岁的闫英这下彻底慌了,又哭又闹试图折腾出动静。
可他等来的不是佣人,而是魔鬼。
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咬了一口,旋即昏迷过去。
等闫英再醒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的爷爷在床边,慈爱的看着他。
闫英流着泪,觉得浑身很疼,很冷,特别是肩膀。
爷爷却无奈的看着他,让他睡觉不要多想。
当时闫老爷子虽没说什么,但闫英还是知道,自己身体之所以经常虚弱不知,就是木屋里那个咬了他一口的魔鬼在搞鬼。
所以每当想起来,闫英都觉得万分恐惧。
闫英想对栗软说什么,动了动唇,先把明月支开,等明月走远,他才面色怪异的说:“在那里,你有没有碰到古怪的东西?”
栗软面色不改,“你怎么会这么想?”
闫英咬咬牙,“我也进去过一次,我这身体就是那东西搞坏的!”
栗软心里一惊,这下也没藏着掖着了,他沉重的点了点头,“在那里,我有一种感觉——如果入夜前逃不出去,我会死。”
“闫大少爷,那个木屋究竟是什么情况?”
闫英摇头。
栗软:“你不肯说?”
闫英恼怒,“不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虽然是身份显赫的闫大少爷,但闫英对家族的事知道的真不多。
“我问过爷爷,但爷爷对那里讳莫如深,怎么都不肯告诉我!”
“好吧。”栗软心下失望。
其实他对搞清楚真相不感兴趣,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主要是他不确定那东西的存在会不会给自己的生活造成影响。
栗软见闫英此时好说话,又问了句:“现在是现代社会,冲喜这种事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你怎么还信这种事啊?”
“你以为我很想娶你吗?要不是爷爷说要找个人镇压我体内……”闫英察觉出说了不该说的话,闭上了嘴,冷冷的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好吧,栗软也没期盼他能将事情全部托盘而出。
获得了足够的信息,他很爽快离开了。
……
现在栗软能确定的是,闫家里诡谲重重,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掩埋着令人心惊的真相。
他对真相其实并没有太强烈的好奇心,毕竟诡谲的东西一旦招惹上非常麻烦,他并不想自找麻烦。可另一方面,栗软又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因为“冲喜”这事,被不自觉卷入这场漩涡里。
一时间栗软颇为烦心。
直到回到房间,看到窗户旁的钢琴模型,栗软心情才一点点变得平缓而轻快。
再过几天,等他将后续事务处理完,就能将完成品送给砚青寒了!
想到能再见到砚青寒,栗软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
不过他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很快,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便传到了他耳朵里——原来随着闫英的身体日益恢复,闫老爷子已经指定好最终的婚期,婚期就在三天后。
虽说“冲喜”有点封建陋习,不适合搬到台面上,但以闫家的底蕴,还是办的很隆重,只不过邀请的都是闫家内部人员,还有栗辉这个父亲。
栗软一听这个消息,脸色就垮了,脸上淡淡的,连个很勉强的笑都露不出来。
闫英也是收到过现代教育的,虽然因为身体的缘故,请的都是家庭教师,不过思想还是很先进的。
先不说他自觉自己是直的,不喜欢男人,再就是“冲喜”……怎么觉得都很怪。
以至于他看向栗软的目光也怪怪的。
有几分怜悯,也有几分别扭。
他又抗拒不了爷爷的安排,心里已经很不爽了,却没想到回去一看,栗软神色比他还要抗拒。
登时间,闫英更不爽了,恼羞成怒:“既然不愿意,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摆出这脸色给谁看?”
栗软心情很糟糕,没工夫好声应付他,精致的小脸面目表情,“你以为我不想吗?”
“可我不像闫家大少你,家世好还受宠,我是被打晕送过来的,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闫英脸上闪过不自在,“我就不信,天底下有哪对父母能忍心卖子求荣!”
“爱信不信,等婚礼那天你真正见面就知道了。”
婚礼那天栗辉也会来,而以小三和私生子那乐于看热闹的性子,估计也会纠缠着栗辉一起过来。
栗软懒得跟他解释,反正闫英见一面心里就有数了。
闫英心里憋着一股气,“那好!”
栗软看了闫英一眼,忽然心神微动:“你们闫家你是唯一的嫡系少爷吗?”
“那当然,”闫英神情倨傲,“我是爷爷唯一的孙子。”
“那你地位最高了?可我这几天,怎么发现还有一位少爷地位不输于你啊。”栗软眼睛灵动一转。
闫英上钩了,眉毛一拧,“谁?”
“就是砚青寒啊,他还是世界著名钢琴家,怎么说呢,就跟你们闫家的气质格格不入。”
闫英听栗软提到砚青寒,愣了下,“他……”组织了下语言,“他在闫家确实是很特殊的存在,算是半个闫家人吧,我记得他小时候被爷爷从孤儿院收养来的,爷爷很重视他。”
“哦,怪不得他姓砚不姓闫。”
“本来爷爷也想给他加入族谱并冠以族姓的,可砚青寒却拒绝了,当时族中所有人都惊了,包括我爷爷。”要知道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佛系求不得的事。
从那刻起,闫英就不敢轻视小瞧砚青寒了。
“哦……”
栗软捧着脸,陷入了沉思。
闫英说着说着渐渐回过味来,怀疑的说:“你对他感兴趣?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栗软只敷衍的回一句,“哦,他是世界著名钢琴家嘛,我这个普通人好奇他也并不奇怪吧。”
闫英一想,也是,便也没再多想,将之抛到脑后。
第194章 和豪门少爷冲喜后和反派he了(5)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冲喜”的那天。
婚礼采用的是中式婚姻,闫家的别墅都挂着红簇团和艳红绸缎,充满着喜庆的气息,特别是闫老爷子住的瓦房四合院,装饰起来,就仿佛古时婚嫁一样。
一切看起来合理又正常。
如果刻意忽略掉闫家人庄重的脸色和阴沉的天气的话。
如果说阴沉的天气像是给这场婚礼增添了灰色阴霾,那么闫家人庄重的脸色就更增添了诡谲气息。
纠缠栗辉一起过来的小三母子望着豪宅,不知为何却打了个寒颤。栗东搓了搓胳膊,“爸,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婚礼,反倒像是葬礼啊。”
尽管这只是他无心中说出的话,还是让栗辉和严娟心中一跳。
“闭嘴,胡说八道什么。”
严娟也紧绷着脸色,“就是,这可是大喜日子,可不兴说这么晦气的话。”
栗东纳闷,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对视一眼,看到严娟眼里满满的幸灾乐祸,栗东才反应过来,是啊,管他婚礼还是葬礼,诡异不诡异的,反正受罪的是栗软不是他们,他们只需要看热闹就行。
栗东想开后,也不执着这件事了,跟栗辉道:“爸,婚礼都快开始了,我们快进去吧。”
与他相比,栗辉心里倒是沉重了许多,栗软到底也是他的亲生孩子,但一想到闫家给予的利益……他心中的天秤迅速有了倾斜,对栗东点了点头。
…
他们进去,自有下人接待他们到相应的座位。
栗辉心底里害怕闫家,而自小被宠的又坏又无法无天的栗东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而且这婚礼就像老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栗东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偷溜了过去。
甩开下人,而后他就拿起手机肆无忌惮的拍照。
他虽然娇生惯养长大,但毕竟是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顺,不能公开表露家世,因此他便学会了炫富,好让同学、朋友们自己去猜。
栗家虽然也算有钱,但跟闫家的大庄园比,就多少有点不值一提了,因此他打算好好拍几张照片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闫英看在眼里。
手机平板里,看着高清监控下鬼鬼祟祟的人,闫英嘴角一抽,怀疑不已,“这真的是你哥?”
栗软嘲讽的扯了扯唇,“他是我爸出轨而来的私生子。”
闫英虽然嘴有点毒,但头脑也简单,他自小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兴风作浪的私生子,外加知道是私生子害得栗软有家不能回,颇有种义愤填膺之感。
“那你想不想教训一下他?”闫英眼睛一转,忽然冒出个坏主意。
栗软朝他疑惑的看过去。
“就是吓他一顿,让他也进进那个屋子……”
栗软想了想,同意了。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他和他母亲害自己到了闫家,总该受到教训。
“行,那我们怎么把他引过去?”
闫英想了想,奸笑一声,“我有办法,你就等着看吧。”
只见闫英唤来了一个下人,而后便偷偷说了些什么。
下人点头离开,而后,就见监控下,几个下人走过栗东身边,偷偷说着悄悄话。
“哎,你们听说了吗,东边那个木屋好像有点怪。”
“哪里奇怪了?”
“好像藏着什么好东西,我记得我朋友就是无意闯了进去,等再出来,离开闫家卡里就多了一百万。”
“一百万?那我们是不是也能进去?”
“别想了,那是闫家的禁地,通常都有保镖看守的。”
“啊,真可惜,位置在哪里啊,就是顺着那条小路走到尽头那个木屋吗?”
“对。”
几人一边说笑一边离开,内容通通被躲在灌木丛的栗东听个一清二楚。
栗东呼吸都绷紧了。
宝藏?闫家的宝藏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卖几百几千万?
栗东虽然被接回栗家,但零花钱并不多,想买个像样的豪车,栗辉也不给他买,当即,他就打起了宝藏的主意。
他按照那些下人所说的,沿着偏僻小路走到尽头,果然看到了一个小木屋!
而且周围居然没有保镖看守!
机会来了!
被宝藏冲昏头脑的栗东也注意不到诡异的地方了,鬼鬼祟祟的偷溜进那个小木屋里。
小木屋毕竟没窗户,他原先是把门完全打开的,可他刚进去,一股邪风便吹了过来,直接将门关上了。
关上门后,木屋一片黑暗。
别说是宝藏了,连个影子都瞅不见。
此时他终于回过味来,自己是上当受骗了,连忙转身跑到门口,像开门逃出去。
可木门看着破烂,从里面却像是铁门一般的牢固,不论栗东用多大力气拍门撞门,木门都丝毫没受到破损的痕迹。
栗东越来越慌了,他感觉周围空气越来越冷,耳根后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凉风吹着。
他吓得嗓子都发不出声音,鼓起勇气向身后摸去——他摸到了满是湿漉漉粘稠血液的头发。
……
见栗东进木屋,栗软道:“将他关个几分钟就放出来吧。”
那木屋有多诡异,他们都心知肚明,也只打算吓吓栗东而已,要是真害出人命就不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安排下人了,再过五分钟就开门将人放出来,”闫英不以为意,“五分钟而已,想当初我才几岁啊,就在里面待了几小时,而且现在是白天,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栗软被他说服了,“好吧。”
两人此时的想法都很简单。
那就是利用栗东的贪婪,对他小小惩戒一番。
可两人都不知道,他们这一举动,竟意外得知了一个悚人真相——在他们“成婚”这天,那东西变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