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属于栗软的小天地。
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
既然已经决定好接受面对这一切,栗软也不会亏待自己,他拿出手机,当即给栗辉打了通电话。
十几秒过去,栗辉夹杂着不耐的声音响起。
“喂?找我有什么事?”
“立刻往我的卡里打一千万,否则我就努力说服闫家大少对付打压公司。”栗软也不客气道。
栗辉听了又急又怒:“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反正从你卖掉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是闫家了。”
栗辉不由心里骂他是个白眼狼,不过面上,语气倒是温和了下来,他商量道:“一千万是不是太多了?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目前公司刚解决财务危机,账面上已经没钱了。”
“你难道想让爸爸去卖肾吗?”
栗辉努力打感情牌,不过栗软丝毫没接茬,很冷酷的回:“那你就去卖肾呗,一个肾不行,还有心脏、眼角膜等器官可以卖呢。”
栗辉气得脸色铁青。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栗软撇嘴:“要论狼心狗肺谁能比得了您?先是靠外公发家,吸外公一家的血,再就是把自己妻子关进精神病院,只为了外面养的情人上位。你连你儿子都能卖掉,谁能比得过你?”
栗软简直越想越生气。
“好了,我没那么多时间耗费在你身上,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打给我一千万,今天就到账,要么我让闫家出手对付你们。”
说完,栗软不顾对方的骂骂咧咧果断挂掉电话。
他发给栗辉银行卡账号,不多时,银行卡就收到了一千万的入账短信。
果然,人只有卖狠,才能从无赖那里获取本属于自己的利益。
被强行打晕绑到闫家,栗软连件衣服都没有,他又不打算那个冰冷的家,只能自己买。
好在闫家的佣人都很给力,在听说了栗软的需求后,他们便问了栗软尺码,联系一家品牌亲自送来衣服。
至于洗漱用品,浴室都有成套的新品。
至于吃饭,那就更方便了,没到吃饭时间,佣人都会送来精致的食盒。
总的来说,生活需求是不用担忧考虑的。
就这样,忙碌到了晚上,衣柜里已经都是被干洗过崭新的衣服。
栗软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夜色一点点降临,眼皮沉重,一点点生出了睡意。
等他醒来,看一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他出了身汗,嘴巴里也干干的,起身迷迷糊糊的就想去厨房里拿瓶水。
他的手刚落在把手上,还没拧动。
突然咚的一声,在寂静无比的夜十分清晰。
栗软手背起了层鸡皮疙瘩,他突然就清醒了,一双杏眸在夜里也很明亮,警惕而疑惑的观察着四周。
静等了会儿,没再听到第二道声音,他正以为是幻听,不料,突然那“咚”的声来的愈发急促且不断逼近。
咚咚咚咚咚!
像是有什么东西极速奔跑而来。
栗软脸色煞白,呼吸都瞬间凝滞了起来。
他僵着身子回到床上,缩在满是薰衣草的被单里,妄图寻求庇护。
可那脚步声还是停滞在他门前。
“咚咚咚。”
这次是敲门声。
栗软不敢回复,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去。
又是连续几下,直到门里没有回应,那脚步声才渐行渐远。
栗软捂着嘴,眼睛发红。
那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闫英的住址会发生这种事?
两日来的经历已经折磨的栗软隐隐崩溃了,他在混乱的思维与疲惫的身体影响下昏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很显然,他休息的并不好,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颓靡。
他还记得昨晚的事,因此没有任何吃早餐的胃口,离开房间就想找砚青寒。
虽然屡次叨扰人家很不好意思,但栗软没办法,在这个闫家,他唯一能寻得帮助的也只有砚青寒了。
…
温暖的花房。
面容俊美夺目的男人优雅的喝了口咖啡,在醇香味道与美妙花香的萦绕中,他一双眸温和含笑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一夜不见,他像是没喷水的花一样萎靡。
“怎么了?”
栗软面对他,直忍不住将昨晚的事倾吐而出。
砚青寒看向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柔和,只是此时多了些古怪的意味。
栗软微微拘谨了起来。
砚青寒放下精致的杯子,“会不会是你做的噩梦?那个别墅,只有你和闫英住。”
“闫英住了很多年都没异样,你就没想过其中的问题出在哪里?”
栗软听着低下头,瓷白的脸泛着脆弱无助,“难道是因为我的问题?”
可他以前也没遇到这事啊!
砚青寒弹了弹他的额头,“别瞎想,也不是你的问题。”
那就是闫家的问题?
只有这一个答案了。
栗软没真的问出口,因为他觉得,砚青寒会暗示他,但不会想让他真的将某些字眼说出来。
“那怎么办?”
栗软眼巴巴的看向砚青寒。
砚青寒……心软了一瞬。
他拿出了一个手镯。
镶嵌着红玛瑙的白金镯子。
“这是送给你的新婚礼物,有益睡眠。”
那镯子一看就价格不菲,栗软刚生出拒绝的念头,就听到砚青寒微笑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帮你暂时解决目前的困扰。”
听他这么一说,栗软便将手镯留了下来。
“谢谢。”
栗软很真心的开口。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砚青寒帮助他数次,他也总要还礼。
栗软心想,他或许可以买个礼物送给对方。
……
也不知这镯子是怎么打造的,效果非常显著,一到夜里,栗软便睡得很安稳,浑身温暖舒服,像是被特殊的能量笼罩。
这也使得他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
而在闫家的这段时间,栗软基本没见过楼上那位病重的闫大少爷,倒也过得清闲。
就在他过得越发舒心之际,突然就乐极生悲,获得了一个极差的消息。
闫大少爷最近身体好了不少,再过三天就能结婚了。
栗软一听,心里既烦躁又抗拒,但没办法,以他的能力没办法对抗整个闫家,只得将郁闷憋在心里。
在没真正“嫁”给闫英前,闫家并未限制他的人身自由,栗软仍旧能去外面,毕竟他们不觉得栗软能摆脱他们的势力追踪。
栗软心里又气又无奈,干脆就将烦闷全都抛之脑后,自己去商业街给砚青寒挑选礼物。
这个礼物,栗软想了很久。
砚青寒是世界著名的钢琴家,有名更有钱,要是一般的玉器他不一定看得上,要是送钢琴,以栗软的人脉渠道,一时间也买不到好的。
所以,栗软决定去买一些小的钻石珍珠,来给砚青寒做一台钢琴手办!
他这几天在卧室里捣鼓,钢琴模型是做好了,现在要办的是将装饰物买来,一点点将钢琴手办弄得高贵、闪耀、漂亮。
他也不吝啬花钱,买了细碎的白钻粉钻,还有各种颜色的珍珠,栗软心情很好的回了闫家,将这些闪耀的东西装点在上面。
弄完这一切,只能彻底定型凝固在上面,就能送给砚青寒作为礼物了!
栗软心情无比轻快,唇角不由微微上扬。
闫英扶着扶手下楼,就看到一面容陌生到瑰丽漂亮的少年正弯唇微笑着,阳光轻洒在他身上,画面美妙似幻。
闫英却一点都没有动容,英俊的脸上布满森森寒意。
在他清醒的这段时间,他也得知了不少事。
他这位看起来单纯良善的“未婚妻”,才刚进闫家,就将明月赶出了家门。
呵,真是好大的威风!
想到聊天软件里明月无助可怜的哭诉,闫英看向栗软的目光便愈发冰冷厌恶。
“你就是用来给我冲喜的人?”闫英只把栗软当成是个工具,因此语气丝毫不客气。
他说话声音响起,栗软回头,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毫无疑问,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闫家的闫大少爷。
闫大少爷尽管面色苍白虚弱,不过仍能看出眉眼的英俊与骄傲,虽长期卧床,但身形依旧很高大。
他看到了闫英眼里的厌恶。
栗软不由警惕的退后了一步,才点点头“是。”
闫英不屑的撇嘴,“你怎么回事?没人给你讲闫家的规矩吗?居然要嫁给我,那么就要以我为天,顺从我、服从我,绝不能忤逆我的任何命令。”
“你,扶我去沙发坐下。”
栗软没动。
心里对这位闫大少爷的印象大打折扣。
这是什么封建思想直男癌啊,这里是现代,人人平等,他凭什么要伺候闫英。
再说了,他们还没结婚呢!
栗软也知道这是闫英给他的下马威,硬邦邦留下一句“我们还没正式结婚”,而后转身离开。
————
栗软第二次见到闫英,对方已经行动自如。
这让栗软心里古怪不已。
他在花园的凉亭里和明月笑着说话,行动如风,脚步不带丝毫的虚浮,就连脸上都带了血色,简直跟昨天的样子判若两人。
闫英不是重病难愈吗?
怎么一夕之间就跟正常人无异?
栗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怎样的灵丹妙药能有这功效,一时只觉得闫家处处透着古怪。
闫英和明月是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且两人互相有好感。栗软也不会不合时宜的闯进去,想了想,干脆转身离开。
却不曾想,闫英的目光竟敏锐的落在他身上。
“站住。”
栗软叹口气,“有事吗?”
闫英冷笑:“过来,本少爷有些规矩想告诉你。”
第193章 给豪门少爷冲喜后和反派he了(4)
“别以为有幸成了我的冲喜工具,就能攀上闫家高枝,你不配。还要,以后你见明月,也要将她当主子对待,要让我知道你再对她使阴谋手段,我绝不会放过你。”
栗软听着都快气笑了,晶亮的黑眸蹿出两团火焰。
“我用阴谋手段对她?究竟是谁都谁啊?我这个时候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是你身边这位青梅竹马,假传你爷爷的命令把我打晕抓了过来!”
“而后不管不顾的将我扔在那个废弃木屋里!”
“闫大少爷,护短也要分清楚情况,否则只会让别人觉得你愚昧武断!”
栗软这番夹枪带棒的发言让闫英愣住了。
他从小到大都是最尊贵的少爷,被爷爷宠爱,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言语讽刺过,一时觉得恼怒又羞愤不已。
“你!”
他狠狠瞪着栗软可恶的脸,拳头攥了攥,最终冷脸瞥向明月:“明月,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吗?”
明月也有点慌,她没想到栗软那么勇,敢直接怼闫英,一时语气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辩解,“我……我这还不是为了少爷你!”
闫英皱眉:“什么意思?”
明月垂眸落下两行清泪,“少爷那么英俊,龙姿凤章,谁能嫁给少爷就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可他——”
“他却百般嫌弃,嫌少爷是个病根子,不肯嫁给你,我一气之下,所以才想教训他,将他关进屋子里以示警告!”
闫英怀疑猜忌的目光顷刻间柔和下来,“是我错怪你了。”
明月演技还挺精湛,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要不是栗软早就知道她真面目,估计也会被骗。
栗软冷笑:“你确定只是警告?而不是蓄意谋害我?”
“我、我……”明月眼里闪过心虚,“我当然只是为了警告你。”
“所以,闫家那么多间屋子你不选,就非要选名苑旧址的木屋?”
名苑旧址这四个字,还是当时听砚青寒提起的,他悄悄记在心里。今天之所以有意说出,就是为了观察下闫英的脸色变化。
果然,栗软发现,在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闫英瞳孔深缩,脸色也一点点发白——那分明是极恐惧的表现。
那边,明月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有意的,还在辩解说:“选那里又怎么了?难道那里还装着猛兽厉鬼?”
话音刚落。
闫英阴冷的目光看了过来,明月的声音也彻底卡在嗓子里。
“闭、嘴!”
明月冷汗直流,忙点头。
明月心里也奇怪极了。
先是老爷子震怒,再就是闫英也面色怪异,难道那里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