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丞很快接通,没忍住就是暴脾气的脏话输出。
栗软听他怒不可遏,心里反倒安定下来,“是我。”
司丞认出了栗软的声音,不由一愣,“栗软?”
“是我。”
“你没事吧?怎么拿着戴聂的手机……”
栗软尽量简单的跟他阐述,“我被戴聂的人绑到了一个小区,手机被收走了,戴聂被我打破了头昏在床上,门外有两个人守着我不敢出去。”
司丞表示自己明白了,并报警将绑架地点告知警察。
警察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就和司丞来到了绑架地,在门口守着的两人也个个都被抓了起来。
栗软终于逃过了这个危机,劫后余生的紧紧抱住司丞。
司丞也搂住栗软,一时没有说话。
还是高新月的到来打破了这氛围,她看见栗软没受伤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是自责死了。”
“没事,”栗软转而安慰她,“这事跟你没关系。”
高新月摇头,“不,还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用人不利,你也不至于会被绑架。”
司丞闻言皱眉,“怎么回事?”
高新月把脸色惨白的小薇拉了出来,“就是她被言戎收买,暴露了栗软的位置信息。”
虽然就算没有小薇,言戎也会想方设法获取栗软的位置,但为了钱就出卖朋友,让朋友差点陷入陷阱,足以证明小薇的人品。
栗软有些失望的看着她。
小薇后悔极了,忍不住认错,“我会将钱还给言戎,我错了,栗软,你原谅我吧。”
栗软没有原谅她。事后的道歉一点用都没有。
高新月也没原谅她,以她人品有问题的理由让她退社。
小薇心里悔恨不已,彻底恨透了蛊惑她的言戎了。
解决了小薇,还有两个事件的关键人物需要解决。
那就是言戎和戴聂。
戴聂被栗软打破头,被送医院现在还昏迷,暂时没办法跟他算账,司丞便盯上了言戎。
他陪着栗软好好休息了一晚,翌日,便开车回到了市区,去找言戎算账。
s大宿舍。
言戎刚睡醒,就收到了舍友的通知,说司丞有事要找他。
言戎心下一定,他知道肯定和栗软脱不开干洗,因此故作镇定的下了楼,打算先撇清楚自己的责任。
他刚下楼,甚至都没来得及解释,司丞就跟他说了句令他遍体生寒的话。
“你惹我,我能容忍你,但你敢动司丞,绝对不行,从今以后,你等着我还有司家的报复吧。”
言戎脸色微白,“不是,司丞你听我解释,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司丞才不管他说什么,转身直接走。
因为司丞的恐吓,言戎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刚上完课,紧接着他就收到了辅导员的消息,说他的奖学金资格、贫困生补助都被取消了。
言戎一慌,连忙询问。
“为什么啊,老师,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能失去奖学金和补助。”
“这是上面的意思,你求我也没用啊,总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上面的意思……
言戎知道,这件事绝对是司丞在搞鬼。
接下来,言戎更加明白了司家在这个城市的影响力。
他被所有的打工地都炒鱿鱼了,想找新的工作,可对方看他的照片和名字,就立刻让他走,丝毫没考虑的意思。
言戎唯一能干的兼职,只有发传单,或者去一个很脏很乱的小饭店洗盘子上菜。
这下言戎彻底打消了勾搭司丞的心思,每天忙成了狗。
他没钱,本想联系曾经的朋友借点钱花。
可谁知,除了叶治以外,全都把他拉黑了。
就连叶治,跟他说话的语气也很冷淡。
“言戎,我就想问一句,你知不知道ababy和戴聂是一对啊。”
言戎:“我……我不喜欢戴聂,我只是想借着他接近司丞。”
“可你还是瞒着ababy和戴聂勾搭上了。”
叶治对言戎太失望了,“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做朋友了。”
最后一个朋友和言戎绝交。
言戎彻底愣住了。
…
栗软不知道司丞对言戎用了什么手段,只知道他自此就没在学校里见过言戎。
言戎下线,栗软的生活也就过得顺风顺水,大学四年一晃而过,到了毕业的时间。
毕业对栗软来说,不是和司丞分开,而是跟司丞有进一步的发展。
两人家里已经安排好了,等彼此工作一年稳定,就去国外结婚。
因此毕业后,司丞立刻进入了司家的公司,开始着手接管企业,而栗软,则是拥有了自己喜欢的职业——自由画家。
尽管他并不出名,且很随心所欲。
但没关系,他男朋友有钱。
只要他想,栗软随时都可以举办自己的画展。
对此,已经成社畜的高新月羡慕嫉妒不已。
一年时间匆匆过去,大家的事业都稳定了下来,双方父母一商量,也是时候该结婚了!
虽然两个人都是男的,生不了孩子,但每年孤儿院里丢弃的孩子那么多,他们完全可以去领养一两个!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算是父母包办婚姻,栗软和司丞什么都没干,就得到了个完美的婚礼现场。
华丽的古堡、芳香馥郁的薰衣草田、柔软的草地。
在柔美金色的阳光下,神父的宣言中。
栗软和司丞分别为对方戴好了戒指,并诉说着会和对方一生一世的承诺,与满心只有对方的爱意。
第192章 给豪门少爷冲喜后和反派he了(123)
栗软意识清醒时,感觉后脑勺很疼,像是被重物敲击了下,脑袋里晕晕的,也不知道后脑勺有没有流血。
其次就是周围很冷,阴凉到骨子里的冷,周围明明静到发慌,而恍然间给人一种万千孩童号哭的尖锐刺耳感。
栗软听得头痛欲裂,冷汗直流。
他睫毛湿漉漉的,被一层汗黏住,好半天才挣扎着睁开眼,惶然的看了下四周,这才发现,四周和他心里预料到的差不多。
——封闭的四方屋子,连扇窗户都没有的黑暗,唯一一点光线,也只有透过木门缝隙照过来的橘光。
橘光……
耳尖凄厉刺耳的声音不断,栗软猛地睁圆了眼,心下微沉。
橘光说明是傍晚,也说明了很快就要入夜。
栗软算是无鬼神论者,可在这邪异的环境,他还是忍不住心生一股森冷渗人的感觉。
——他真的能平安活到明天早上吗?
栗软心中不确定了。
他咬了咬牙,不顾脑袋的疼痛,贴着墙面支撑着站了起来,因为起的急了些,眼前止不住的发黑晕眩。
稳了稳身体,他才舒服些,松了口气,踉跄着来到了木门前。
木门看着破烂,但意外的坚固,栗软试着推开,没有任何的办法,也只能提高嗓音去呼喊,希望周围路过的人能注意到他,将他解救出来。
可渐渐的,栗软已经把嗓子都喊破了,沙哑的声线掺杂着无助的哽咽,仍旧没有人来帮帮他。
渗过木门的光线也一点点变得黯淡。
栗软无助绝望间,甚至感觉到有一只冷的像冰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栗软眼眶里蓄满的滚烫泪珠总算一颗颗掉了下来。
刚才他只是发自内心的疑惑——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夜,可此时他已经彻底有了答案——如果不能在天彻底黑前逃离,他绝对会被身后诡异物撕成碎片!
秉着求生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手掌握拳,用力的捶打着木门。
他的手纤长漂亮,像是根本没干过重活,像是他这个人一样,在自小的细心呵护下长大的。嫩的像水的手,轻易就被粗糙的刺扎破,鲜红的血一点点渗了出来。
眨眼间,漂亮的造物便被血液浸染,凄惨可怜。
栗软疼得手都麻木了,可他不能停,他甚至不敢回头——只要他回头,肯定能看到,面目全非的面孔,血红的眼垂涎欲滴的盯着他的手看。
确切的说是盯着那血看。
好香。
好香的味道。
……………
随着时间的推移,栗软心中的绝望越来越强烈。
这里是哪里?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力气一点点弥失。
肩膀的阴冷气息更重。
他要死了吗?
栗软苦笑一声,缓缓合上了眼。
天无绝人之路,正在栗软打算彻底放弃之际,只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那人停在了门口。
或许是看到了木门渗出的血,感到诧异,“咦”了下。
“有人在里面吗?”
“有,有的,我被关在里面了,求你救救我!”栗软已经没力气了,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他的脆弱令门外的人微微惊了下,“稍等,你找个远离门的墙角好吗?”
栗软闻言努力远离了木门,呐呐道:“好、好了。”
下一秒,木门被暴力踹开,门板碎成了木屑碎片。
栗软怔怔的看着来者——轻松的休闲服,俊美至极的面孔,眼睛是漆黑的,却不令人恐慌,反而给人一种意外心安感。
那人长得太出色了,又加之救过他,栗软实在提不起警惕的心。
而且很奇怪,随着男人进来,屋里的森冷感都刹那消失,属于春季的温暖拂面而来。
“你怎么样了?还能起来吗?”
男人的声音也很好听,像是弹奏的悦耳钢琴曲。
栗软愣了一秒,点点头,他努力扶着墙,想站起来,却忽视了他早已鲜血淋漓的手。
尖锐的痛感猛地传来,下一秒他又倒了下去。
砚青寒垂眸看着面前呆呆的、被吓得心神不定的少年,心里已隐隐确定了他的身份,出于友善,他俯身将少年抱了起来。
“介意我抱你出去吗?”
栗软呆呆摇头。
他怎么可能介意,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诡异的房子。
他缩在砚青寒怀里,嗅着对方淡淡的兰花香,心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安定。他头被砸了,初醒又经历那么一场磨难,早已身心俱疲,几乎在顷刻间便昏睡了过去。
砚青寒看着怀里睡得恬静的少年,眉梢微挑。
“居然对我这么不设防啊。”
“真是单纯。”
余光瞥见葱白却流血的手指,砚青寒不无惋惜。
——只是不知道,他是惋惜漂亮如艺术品的手,还是在惋惜那透着香甜味道的血。
…
砚青寒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别墅。
闫家是个很古老的世家,拥有一座巨大的庄园。这里就像是古西方的公爵府,佣人不叫佣人,而叫下人,个个都对主人畏惧崇敬。
一路上,光是匆忙干活的下人就不止七八个。
他们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俊美的青年。
闫家偏系多,少爷自然也多,可全闫家都知道,其中最不能惹的便是这位刚才外面巡演回来的少爷砚青寒。
…
栗软再醒来已经脱离险境了。
身下是柔软棉絮,外面是金色阳光,已然是第二天早上。昨日的种种经历恍若一场梦,不过栗软知道,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昨晚栗软昏睡过去后,记起了一切。
这是个现代化的位面。
栗软算是有钱的富家少爷,虽然父母是商业联姻,但夫妻感情和睦,他这十八年里都活的很幸福开心。
但谁都没想到,那个表面温柔小意的男人,实际上就是个虚伪、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在栗软母亲生病后,他毫不犹豫买通了医生,制造出母亲患有精神病的病例,而后将之关在了精神病院。
随后又故意刺激老丈人,让他心脏病复发,借机吞并了对方的公司。
自己再也没了外人掣肘,栗辉露出了真面目,将外面养了十几年的小情人接到家里来。
从那刻起,“栗软”的人生观就崩塌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是这么狠毒的人,没想到父亲早就出轨了,他养在外面的小情人生下的孩子居然比他还要大上几个月!
自己的家庭支离破碎,小三在父亲的纵容下登门入室,无论如何“栗软”都没办法接受。
他也有反抗过。
可是没用。
栗辉一点都不爱他,反倒对小三和小三儿子诸多偏爱。
即便小三母子当着栗辉的面欺辱打骂他,栗辉都能面不改色的看新闻。
在这一刻,“栗软”对栗辉充满了恨意。
这还不算完。
栗辉到底没经商头脑,以往公司的事都是栗软母亲这个女强人操持的,他只做好他的董事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