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治病是治病,爱情是爱情,
何况,就算妈妈知道了也不会开心。妈妈希望他找到真心喜欢的人,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的虚假欺骗。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一次又一次伤害解医生。
“抱歉解医生。”姜恩眠很认真,“但永远感激您带我看过的日出和日落。”
“希望您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不要再伤害自己,也永远祝福您。”
解烟渚没有特别的反应,和平日里的他如出一辙,就像一杯白开水,尝不出味道也感受不到情绪。
但他很礼貌的和自己告别,转身回到了另一侧的空间。
*
第五扇打开的,是林乐恩的门。
他的眼睛总会在看到蓝色宝石的那个瞬间,发光发亮。
“恩眠哥哥,终于见到你了,还以为你已经和别人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了。”林乐恩着急跑过来,贴得他很近,“他们是不是都用特权卡了,把我挤到这么靠后的位置。”
“好像是有人用了。”
“是谁是谁?”林乐恩眨眨眼,好奇道:“小宁哥哥是不是还偷偷留着卡,他肯定用了,太心机了。”
“行了,少点八卦吧。”
“我就是稍微关心一下嘛!”
两个人的气氛和之前的都不相同,他们坐在一起,聊起了天。
“恩眠哥哥,我真的太惨了。我先碰到宗年哥哥,后来又是解医生,他们俩好严肃,一句话都不和我聊,还就这么看着我,你是不知道,那十分钟我有多难熬。”
“我实在忍不住,问他们点事,他们也爱理不理,超级敷衍我!”
“后来我又碰到了小宁哥哥,我猜他肯定已经碰到你了,真的,他脸超级臭,吓死人了,就跟我欠他钱一样。”
“恩眠哥哥,你刚才是不是拒绝的太狠了?”林乐恩握紧他的手腕,“恩眠哥哥,就算不喜欢,你不要那么残忍吧。”
姜恩眠能想到程昱宁失落的原因,“小乐,我还没碰到他。”
“啊?啊。”林乐恩攥住他的胳膊轻微松开,但又紧了一分,“那、那恩眠哥哥,你等等还要见他么?其实,我、我很早就和你说过,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我年龄小,也知道比不上其他哥哥成熟,但我很认真,绝没有开玩笑,恩眠哥哥,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姜恩眠低头摘下了那枚项链,“小乐,这个还给你。”
“为什么要还?”林乐恩彻底急了,“你说过会收下,再也不摘的。”
“我收下的前提是,以为它只是条普通项链。”姜恩眠把吊坠放进他手心,“小乐,你不该骗我,这个东西太贵重,我不能要,也没有资格要。”
“小乐,很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就因为我是王子吗?你不想和我回去,就要抛弃我吗?”林乐恩眼圈泛红,“我不做王子了还不行,我留在这里,就像我爸当初那样,陪在我妈妈身边。我不妥协,永远不会去,我的画可以卖很多钱的,我可以养你,你相信我,我在中国这两年没有花过家里一分钱,我可以把你还有我都照顾的很好,你相信我。”
“小乐,不是这个原因。”姜恩眠郑重其事,“不管你怎么想我,你在我心里永远只是弟弟,是亲人。如果我爱你,我可以为了你付出所有,就算陪你回到你的国家也没关系。”
“但我不能骗你,抱歉。”姜恩眠说:“我知道让你成熟,让你不要哭是一件残忍的行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永远是那个单纯快乐,没有烦恼的林乐恩,但成长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不光是你,我也是,所有人都是。”
林乐恩手心握紧那枚项链,泣不成声,“我讨厌长大,讨厌王子的身份,讨厌这一切,所有的我都讨厌。”
姜恩眠没再劝,只是轻轻拍他的后背让他哭。
等时间差不多了,姜恩眠才张开手,对他说:“小乐,要吃颗糖吗?吃过了就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林乐恩啜泣着撕开糖纸,发甜的奶油糖冲散了鼻腔和口腔中的苦涩。
他攥着糖纸的手,和小时候在孤儿院的自己如出一辙,小心翼翼,让人心疼。
姜恩眠帮他擦去眼泪,并温柔对他说:“要抱一下吗?但是以哥哥的身份。”
林乐恩抓着他的衣领,哭湿了肩膀,想要用尽前十八年所有的力气,哭光后续十八年所有的泪滴。
他告诉自己,从这里出去以后,他就是王子,再也不幼稚,再也要不哭。
姜恩眠一遍遍拍着他的后背,没有什么比被迫成长更难过。可林乐恩的身份肩负太多,不是讨厌吃蔬菜,想要看一集动画片这种轻松解决的小事。
他无法帮助,也给不了有效安慰,只能让他哭,祈求他好受。
手心的糖纸被林乐恩攥湿,发甜的口腔仍在嚎啕大哭,“可我以后再也吃不到糖了。”
“怎么会吃不到,以后我每个月给你寄一盒过去行不行?”
“可是,他们不许我吃。”
姜恩眠笑道:“等你继承王位,还不是你说了算,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还可以设定一个全国吃糖日,在那天,所有人都可以分到一块糖吃。”
“小孩吃奶糖,女式吃水果糖,男士吃润喉糖,追求健康的老年人还能吃木糖醇做成的糖,只要你愿意,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失落了林乐恩被姜恩眠逗笑,这种事乍一听有点荒唐,但似乎也不是不可行。他从肩膀上起来,擦干净眼泪,“那恩眠哥哥,你可得按时寄给我,不能反悔。”
“放心,我说话算数。”
倒计时的声音响起。
林乐恩走回自己的空间,他正对着姜恩眠招手。
门缓缓关上,他扯着嗓子说:“恩眠哥哥,我会永远喜欢你的。”
过了今晚,我会努力换一个方式喜欢。以弟弟的身份,再永远喜欢你。
*
第六扇门打开,站在门那一头的,是程昱宁。
之前的他,本该像林乐恩那样,兴奋的走到他这扇门内,再激动和他聊之前几扇门的经历。
但此时的他只是站在原地,头不敢抬,连句学长都不叫。
他眼神无光,气色差到极点。
“昨晚没有睡好?”姜恩眠还保持以前的态度。
程昱宁并没有理。
“你手好点了吗?”昨天姜恩眠咬下的那一口很重,怕是几天都消不下去。
程昱宁背过手,转了转被咬破的手腕,“我没想到,都第六个了,还能轮到你。”
连最后的遮羞布都不给他留。
“小宁,你在我心里从没改变,依旧是我的好学弟。但希望你能找回曾经的自己。不要为了达到所谓的目的,遗忘了初心。”姜恩眠很诚恳,“要活给自己,也要永远坚强。”
程昱宁抬起头,鼓起勇气和他对视,“学长,谢谢你。”
也庆幸遇见过你。
如果没有你,程昱宁三年前就死了。
*
姜恩眠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导演有意为之,转盘旋转到了最后一次,才真正要遇见到想念的人。
想起第一次走进这扇门时,碰到的就是他,得到的第一个拥抱也是他给予的。
兜兜转转一整圈,故事终于要到达终点,也是他们即将开始的起点。
门缓缓打开,他血液加速循环,心脏跳动异常。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如同他第一天见到的那样,沉熟稳重又英俊挺拔,从头到脚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唯一的区别是,曾经这个人不属于他,而从今天开始,他将永远属于自己。
沈宗年步伐沉稳,不疾不徐朝他的方向走来,据他还剩三分之一时,沈宗年停下脚,“所有人都见到了?”
“嗯。”姜恩眠站在原地,点头。
“还选吗?”
姜恩眠摇头。
认定了一人,就再也装不下其他。
沈宗年向他伸手,“眠眠,过来。”
来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QAQ
这可是在录节目,成熟的沈老板会努力沉住气的!才不会像隔壁那些二十多岁的霸总一样没分寸的,但出去以后会怎么样,可就不好说了。
毕竟三十如狼,四十如虎【bushi】
希望审核能善待我,实在没办法就专栏右边吧。
第86章 亲人
剩下三分之一的距离,姜恩眠只跨出了一小步,就被大步迈入的沈宗年拉到身边,紧紧搂到怀里。
男人温柔的话在他贴在耳边,“终于找到你了。”
再也不会让你走了。
姜恩眠倚在沈宗年怀里,全世界都是他的拥抱和体温。
永远都不走了。
暧昧讯号全季进入尾声,周围的背景音是那首偏偏喜欢你。
八扇门一并打开,没有配对成功的嘉宾需要独自离开。
「哇,怎么还有多人?」
「不是配对的直接走吗?」
「所以他们都没配对?」
「眠眠不在!他走了呜呜呜!」
「霸总也不在,真的是他俩。」
「祝福祝福,沈总要好好对眠眠。」
「要幸福,其他人真的好心疼。」
「小乐眼睛好红,一定哭过吧。」
「换了我也会难受的。」
「眠眠把项链还给他了?」
「眠眠好残忍,呜呜呜呜。」
「如果没办法在一起,还是不要给希望了吧。」
「柳医生状态不太对。」
「哎,医者不自医吧。」
「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希望大家都能幸福。」
「也期待眠眠的专辑和电影!」
「路还很长,米娜要加油呀!」
*
姜恩眠被带上了私家车,他靠在沈宗年的肩膀,没说话。
这段时间的经历,在脑海中循环浮现。
车开出去十几分钟,姜恩眠收到了导演的短信。
导演:「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二十万明天上午九点会打到你卡上,注意查收。」
十万是他应得的报酬,剩下的十万,是和沈宗年凑对成功得到的额外奖金。
想起初登节目时,他还自信满满想要撮合成四对,到头来,只有工具人的自己,找到了真爱。
「谢谢导演,但没达成完美的结局,不好意思。」
导演:「别客气,节目效果不错,收视率也很高,多亏你。」
导演:「对了,有件事我挺好奇的。」
「您说。」
导演:「你和他,是认真的吗?」
姜恩眠余光偏向身旁那个男人,坚定打下了三个字。
「认真的。」
导演:「嗯,祝你们幸福。」
“怎么了,有事?”沈宗年握住姜恩眠空着的手,往怀里放。
姜恩眠收回手机,“导演在说酬劳的事。”
沈宗年笑笑,“给了你十万?”
“是二十万。”姜恩眠靠上他的肩膀,“因为和你成功牵手,又奖励了十万。”
“嗯,睡会儿吧。”沈宗年脱掉西装帮他挡空调的风,“到了叫你。”
姜恩眠靠在柔软的怀里,很快入睡。
昏昏沉沉间,他听到了发动机熄火的声音,随后是松开的安全带,他被人拦腰抱起,缓慢往前走,姜恩眠很困,挤在沈宗年怀里不想动。
几分钟后,姜恩眠睁开眼,他环顾四周,“我家门口?”
“不然呢?”沈宗年口气意味深长,“你想去哪里?”
“没、哪也没想去。”姜恩眠勾着他的脖子晃了晃腿,“放我下来,我拿钥匙。”
跟随而来的司机把行李放在门口,很自觉的离开,安静漆黑的巷子只有他们俩。
姜恩眠背对着大门,他面前是高出他一大截的沈宗年。
他没去开门,低着头玩了半天对方的纽扣,终于问出想了一路也没明白的事,“就是,我不太确定,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关系?”沈宗年扣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道:“男朋友。”
陌生却亲昵的称呼,往心口倒了霜,满得要溢出来。
姜恩眠转身去开门,“嗯,那我走了。”
“我让你走了么?”
姜恩眠被人勾住腰,后背撞向紧实的胸膛。湿热的触感从耳尖蔓延至耳垂,逐渐向脖子下方游走。
他软在沈宗年怀里,既喜欢,又怕被人发现,“要不要,嗯……进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