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重生后怀了刺客的崽——林不欢

作者:林不欢  录入:04-25

  “刚才的猫叫是你叫的?”叶云归忍不住问道。
  “学得像吗?”岑默道。
  “还行吧。”叶云归噗嗤一笑,问他:“那你从前捉弄人的时候,被抓到过吗?”
  “失手过几次,被巡防营的人追得满街跑,后来就只能换着地方逗。但如果运气不好,遇到的是曾经捉弄过的人,也会被识破。”岑默道。
  叶云归听他说从前的经历,只觉得十分有趣。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神道的起点。
  自这里出发,沿着神道这里拾级而上,走到尽头是一处高台,谒陵时众人需在那处行礼,而后再继续向前,后头还有奠酒等仪程。
  “每年清明、中秋等大祭之日,仪程都比较繁琐,所以父皇大多时候不愿亲自来,会指派皇子带着一些大臣来谒陵。只有先皇的忌日,他比较上心,几乎每次都是亲自来。”叶云归道:“今年朝中没有储君,他应该会带着所有的皇子一起来。”
  岑默点了点头,而后和叶云归并肩顺着神道向上行去。
  “将来等你做了皇帝,可别像你父皇一样。你们这种有身份的人,最忌讳的事情就是让人摸到行事的规律,若有有人想行刺,以皇陵这样的守卫水平,你父皇只怕……”
  后头的话岑默没有说,但叶云归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刺客杀人,一般有两种常见的方法。第一种比较直接,找到人就出手,不用计较别的。这种法子比较适合用来刺杀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人,或者是江湖中人。”岑默朝叶云归道:“另一种则比较谨慎,需要提前踩点,摸清各处细节,力求一击毙命且不留下任何痕迹。这种法子针对的就是像你们这样的人,因为身份比较高,一旦刺杀不成功,容易引起警觉,增加再次出手的难度。”
  “接到这种差事的时候,哪怕是很有把握的事情,我们也会依着习惯重新踩点,确保万无一失。你大哥当初找我对你动手,应该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怕找了不专业的人万一失手,引起了你的警觉。”
  只是叶云齐没想到,叶云归是个死过一次的人。
  “二殿下,记住我说的话了吗?”岑默问他。
  “嗯,记住了。行事越是循规蹈矩,越容易被暗算。”
  “反正你做了皇帝之后,每年去京郊干农活,每次先皇忌日来谒陵这样的事情,最好是不要做。之所以没出事,只能算你爹命大。”岑默道。
  叶云归闻言失笑,心道父皇要是知道岑默在这里教他做皇帝,定然要被气个够呛。
  “这里是祭台?”两人行到神道尽头的高台时,岑默问道。
  “不算是祭台,这只是行礼的地方。祭台还在前头呢。”叶云归道。
  岑默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而后便跃上了高台。
  他朝叶云归伸出一只手,将对方也拉了上来。
  “不去前头看看了吗?”叶云归问。
  “神道两旁视野开阔,且停留的时间少,皇陵的守卫最有可能被安排在这些地方。行过礼之后再往前,停留的时间都比较长,看守的估计都是禁军的人。”岑默道。
  叶云归点了点头,“所以在这里动手?”
  “嗯,殿下觉得可好?”岑默问他。
  “你说好便好,我信你。”叶云归走到高台中央,盘腿席地而坐。
  岑默见状便走到了他一旁挨着他坐下。
  “我一直想问你,你这么大个人,为什么会怕黑呢?”岑默问。
  叶云归想了想,道:“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到……我自己瞎了。”
  岑默闻言一怔,转头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你知道那种不见天日的感觉吗?眼前永远是黑乎乎的,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什么都看不见。有时候迎着光,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的影子在眼前晃,但就是看不到……”
  “日子久了,会对声音变得很敏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听见。有时候会突然忘了自己是个瞎子,下意识循着声音看过去,可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叶云归说起上一世的经历,语气倒是很平淡,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只是这些话落在岑默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毕竟,他只差那么一步,就把叶云归弄瞎了。
  “从那以后就有点怕黑了。”叶云归道。
  “那……梦里你最后,怎么样了?”岑默问。
  “梦里的我……最后被人治好了。”叶云归道。
  岑默闻言不知怎么的,竟不由松了口气。
  只是他不知道,叶云归这话是在骗他。
  上一世的叶云归,没有得到任何转机,死得十分凄惨。
  “殿下,你百年之后,也会被葬在这里吧?”岑默问他。
  “或许吧,西陵的景色还是挺好的,我住久了也熟悉这里。”叶云归笑道。
  岑默叹了口气,“岑某就不知能葬在何处了。”
  叶云归闻言心中一动,这才想起来岑默孑然一身。
  “你若是死在我前头,我可以让人帮你办丧事,你自己挑个风水宝地便是。”叶云归道。
  “我看这里就不错,殿下要是有心,就让人挖个坑把我偷偷葬在皇陵里。我这一生无亲无故,死后只怕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葬在皇陵里,沾沾你们皇族的供奉,我在底下也不至于过得太清苦。”
  叶云归一笑,道:“行啊,我屋里那个坑,就给你留着吧,反正本来也是给你挖的。”
  岑默:……
 
 
第13章 
  当晚,叶云归和岑默在神道尽头的高台上看了半宿的星星。
  后来夜深了,凉风渐起,岑默才拉着他回去。
  叶云归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明明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可有人陪他玩了少年人的幼稚游戏,还毫无避讳地与他谈论生死,甚至认真地教了他该怎么做皇帝才能减少被刺杀的几率。
  叶云归觉得,将来若是回了京城,他一定会想念这个夜晚。
  【小归,你今天很高兴。】临睡前,满月对叶云归道。
  “嗯,今晚再给大哥安排半宿噩梦吧。”叶云归道。
  满月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想睡个好觉。】
  “居安思危,我可以高兴,但不能忘乎所以,没事儿满月,按我说的做吧。”
  【还是同样的梦吗?】
  “嗯。”
  叶云归先前已经抽空看过了叶云齐的梦境,谒陵那日他的计划,也是为了呼应这个噩梦。所以为了确保将来万无一失,往后的这段时间,他得让叶云齐把噩梦做足。
  于是,当晚远在京城的叶云齐,再一次遭受了噩梦侵袭。
  这日之后,叶云归让满月给自家大哥连续安排了三日的噩梦。
  叶云齐如何他不知道,但他自己也被折磨得够呛,每日醒着的时候都是病恹恹的。
  恰好这日,太医院派了人来给叶云归复诊。
  来的人依旧是刘太医,对方一看叶云归这气色,又探了他的脉象,当即放心了不少,只当叶云归是因为喝了他那些药才会连日噩梦,神情憔悴。
  “我给殿下开的药,可是都煎给殿下喝了?”刘太医问墩子。
  “都喝了,一顿也没敢落下。可是我们殿下夜里睡得倒是挺沉,就是容易出冷汗,白日里起来就这么病恹恹的,胃口也不好。”墩子带着哭腔道:“刘太医,您快再给我们殿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
  刘太医听他这么说,再加上已经替叶云归号过脉,自然没有怀疑。
  “我再帮殿下重新起个方子试试吧。”刘太医道。
  “多谢太医,多谢太医。”墩子朝他连连道谢。
  待刘太医开完方子后,李兆还塞了一锭银子给他,刘太医推迟许久,并没有收。
  “父皇,你要走了吗?”叶云归原本正坐在榻上编蝈蝈,一见他要走,连鞋子都没顾上穿便大步追了上去,“父皇,你看儿臣这蝈蝈老也编不好。”
  刘太医做了亏心事,最怕的就是面对叶云归。
  偏偏叶云归如今一副天真的稚子神态,看了便令人心生怜悯。
  “殿下……好好喝药,保重。”刘太医推开叶云归的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叶云归可怜巴巴看着他的背影,待人走远了之后,才收敛了神色。
  “这人有点良心,但不多。”叶云归道。
  “有良心的人做这样的事,比恶人做更可怕。”岑默道。
  “为何这么说?”叶云归问他。
  “恶人心里没有善,在他们看来恶事就是平常事。可有良心的人心里有善,在他们看来恶事就是恶事。前者认为自己做的是平常事,后者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恶事。”岑默道:“你说这两种人,哪种更可怕?”
  叶云归闻言便明白了岑默的逻辑。
  恶人做恶事是不会受到良心谴责的,所以做得很轻松。
  而良心未泯的人宁愿受到良心的谴责依旧选择作恶,他们下定的作恶的决心,可比前者大多了。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点可怕。
  “你这几日一直做噩梦,是为了应付刘太医吗?”岑默忽然朝他问道。
  叶云归看向他,便觉他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不由有些心虚。
  “做噩梦这种事情,哪能提前控制啊。”叶云归道。
  岑默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再多问什么。
  当日午后,太医院的人便送了药来。
  岑默将那些药都检查了一遍,发觉这次送来的都是安神的药,没再做手脚。
  “这次送来的药量多,到谒陵之日都喝不完。”岑默道。
  “这样若是有人来探查,才能证明他们的药没问题。”叶云归笑着捻起一味药,放到鼻间嗅了嗅,顿时被呛得直皱眉。
  岑默见状拧了拧眉,问他:“你不是精通药理吗?会不知道这药是什么味道?”
  “啊……我喜欢闻这个不行么!”叶云归怕他看出端倪,忙让墩子将药都拿走了。
  也不知是为何,这两日岑默总是问东问西。
  叶云归暗自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在岑默面前暴露的可能太多了。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其实并未在对方面前透露太过不该透露的东西。
  只是岑默是个刺客,天生敏锐,以叶云归的道行在对方面前不可能藏得天衣无缝。
  当晚,临睡前岑默特意盯着他喝了安神的药。
  叶云归怕他猜疑,便叮嘱了满月今晚不要给他安排噩梦。
  【你确定吗?我的权限只能帮你把噩梦转化成那种梦。】
  “我知道。”叶云归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只能咬牙接受。
  虽说当着岑默的面做这种梦真的很尴尬,可他今晚刚喝了安神药,再做噩梦实在很容易让人怀疑。反正他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梦,只要他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岑默。
  结果就是,岑默当晚一宿没睡,中间起床出去冷静了好几回。
  叶云归一觉睡到天亮,起来后照例去换了条裤子。
  大概是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这回他坦然多了,洗漱完之后还去找岑默练了会儿拳。
  用完早饭,他本想再编一会儿蝈蝈,结果却被岑默直接拽走换了身衣服,然后就被带着出了小院。
  “这会儿是白天,你带我出来干什么?”叶云归很是紧张,生怕被人看到。
  “早晨巡逻的守卫已经回去了,这里不会有人路过的。”
  岑默拉着他绕到小院后头,穿过一小片林子,直接带着他翻出了皇陵。
  叶云归被幽禁皇陵大半年,这还是第一次出来,人都傻了。
  他看了看身后的皇陵,又看了看岑默,一脸茫然。
  “你要带我……去哪儿?”叶云归小声问道。
  “把你卖了。”岑默打了个呼哨,随后一旁的林子里便奔来了一匹马。
  这马通体漆黑,看着高大健硕,皮毛更是油光水滑,一看就是匹良驹。
  岑默翻身上了马,而后递给叶云归一只手,示意他也上马。
  叶云归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皇陵,最后还是握住了那只手。
  他对岑默的信任,还没到能托付生死的时候,但有满月在,他至少能确信岑默不会伤害他。
  岑默一夹马腹,带着叶云归便朝皇陵相反的方向而去。
  两人纵马约行了近两刻钟,便到了一处草场。
  岑默控马到了那草场的中央,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了叶云归。
  “会骑马吗?”岑默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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