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空乌

作者:空乌  录入:04-29

  师兄弟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数,赏了小二几两碎银将人打发走了。
  “如果是冥界作祟,这样明目张胆地把人掳走,还杀了无数修者……这些邪物的实力不容小觑。”
  遇锦怀斟酌片刻,继续道:“此行,或许并不适合二代弟子历练。”
  季寒溪颔首:“我去与几位师叔商议,你们告诉二代弟子留在客栈不要外出,或许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集了这么多阴邪怨气的鬼,杀几个筑基期小弟子太容易了。
  而且修者的身体和内丹更为滋补,那些二代弟子就是最好的猎物,
  他们四个里,沈忘州与季寒溪都即将突破元婴,秦雨和遇锦怀稍差一筹,但也是金丹顶峰的实力,一起行动对付元婴期修者也可轻松一战。
  但带上二代弟子,瞻前顾后下,若是遇到麻烦,怕是都要交代了。
  “师叔若是同意了,”遇锦怀看着桌面上的地图,点了点雾铃镇几个字,“我们就先去雾铃镇刘老爷家查看一番,寒溪觉得如何?”
  “可以。”
  季寒溪去找师叔商议,沈忘州三人分开回到自己的房间等消息。
  沈忘州已经收拾好加班的心情整装待发了,季寒溪却带回来一个“师叔让我们再休息一日”的消息。
  沈忘州看着门外神情淡淡的人,皱眉费解:“师叔们怎么想的,昨日怎么不说,是出事了还是单纯想给我们放个假?”
  他白起得这么早了。
  “师叔让我们养伤,”季寒溪目光扫过沈忘州的脸,漆黑的瞳孔稠得像墨,声音轻缓了些许,“今天不要出去玩闹,你刚使用了碎魂流萤,好好休息一日,明日早晨……我让锦怀叫你。”
  听季寒溪这么说,沈忘州才想起来他百宝囊里的养魂乌。
  他立刻取出来,递给季寒溪:“还你,昨天就说过了,碎魂流萤的反噬都让……那个神秘人帮我挡住了,我一丝伤都没有受。”
  季寒溪视线落在沈忘州掌心,眼神微暗,嗓音低沉:“这种事不要同我置气。”
  沈忘州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半天才道:“不然这样,我们去找雾极师叔,他如果说我没事,你就把养魂乌拿走。”
  他实在不想和季寒溪产生什么联系,而且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今早他发现,季寒溪与江照雪居然睡的是两间房!
  都已经从断寒仙境出来了,甚至去了趟绊殄邸了,这两人莫不是还没有生米煮成熟饭?他的穿书可以让剧情崩成这种地步么?
  走神的功夫,季寒溪已经绕过他走了进来,沈忘州以为他可能要说什么正事,回身带上了门。
  但季寒溪只从腰间的金鱼束中唤出一颗水润漂亮、像桃子一样的果子,递到他面前时,浓郁香甜的果香扑鼻,沈忘州眼前似乎都清亮了一瞬。
  “我在绊殄邸找到的往生果,你若不喜欢养魂乌的味道,就吃了它吧。”
  沈忘州本想说你为什么不给江照雪,他那么菜才应该吃了这些东西保命。
  但眼前忽然一阵没来由的模糊,脑海中针扎似的痛起来,他整个人支撑不住地晃了晃。
  季寒溪瞬间扶住了他,掌心贴在他心口,醇厚灵力阵阵渗透进心脉,语气罕有的严厉:“有暗伤为何不说?是不是碎魂流萤造成的?”
  沈忘州却听不清他的话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强行挤进了大脑,像用电钻劈开头骨。
  这滋味着实不好受,像是眨眼间逼迫你记住一整部电影的剧情。
  要裂开了。
  ……
  眼前一黑,场景陡然转换,周围变成了一个遍地青翠的地方。
  牌匾上题的“玄烬庭”三个字提醒沈忘州,这是季寒溪在鲛岳仙宗的住处。
  他看见小了一号的“沈忘州”面色踟蹰,在玄烬庭门外犹豫着,几度想进去又收回了脚步。
  少年桀骜俊朗的脸上神情愈发低落迟疑,垂着头捏紧手指。
  沈忘州恍然,他又来到了原主的回忆里。
  潜意识告诉他,这是在“季寒溪用稻草人欺骗原主一起看星星”后的时间段,起了那样的冲突,原主并不敢直接进去找人。
  就在沈忘州想喊一声“你别去了”的时候,玄烬庭的大门被从里面推开了。
  一行意气风发的弟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口中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沈忘州再去看“沈忘州”时,发现少年不知何时已经躲到了门口巨大的梧桐树上。
  而那群正对着他的少年,仿佛他是空气般从他身体里穿过,沈忘州也听清了他们的话。
  “这次历练大师兄居然找到了‘玲珑果树’,还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摘回了这么多玲珑果!”
  “传闻玲珑果树周围有数十条巨蟒把守,就算是大师兄也不可能全部杀光,这么危险还要帮我们摘果子……大师兄待我们真好!”
  “嘿!你懂什么!大师兄怎么会打不过那几条小蛇!”
  “玲珑果吃了后可稳固灵识,对日后的修炼大有益处,不过……你们说,沈忘州能有么?”
  “他有个屁!大师兄最不喜欢他了,他有什么脸过来扫兴!”
  沈忘州眉头一皱,真想一嘴巴子扇死这群嘴欠的狗崽子。
  他望向树上藏得极好的少年,这才看见“沈忘州”手里紧攥着的东西,是一小瓶丹药。
  他用力吸了口气,血压狂飙。
  别的弟子来这里都是找季寒溪讨要玲珑果的,只有这傻孩子,是担心季寒溪摘果子时受了伤……
  也不想想,季寒溪的地位,怎么会缺一瓶丹药呢。
  看着那群狗屁弟子走远,沈忘州提气轻身,跳到“沈忘州”身旁的树杈上,皱眉看着咬牙握拳浑身紧绷,也掩不住眼底失落的少年。
  他叹了口气,忽然理解了“沈忘州”的心思。
  又不傻,怎么不知道对方不缺他的关怀。
  但又怎么放得下心。
  ……
  沈忘州陪着他从晨光微熹一直坐到夕阳落幕,期间见到了少年红了的眼眶,委屈的眼神,和一次次望向玄烬庭的目光。
  那眼神虽然难过,却也是闪着光的。
  沈忘州数不清第几次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发顶,但透明的掌心总是穿过去,半点安慰都无。
  一直等到月亮高悬,沈忘州才看见玄烬庭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少年的眼睛倏地亮了,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干净。
  许是觉得这么晚了,除了季寒溪不会有人在玄烬庭了,他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
  太过紧张,落地时还踉跄了一下。
  下一瞬沈忘州直接骂了句脏话——季寒溪是与江照雪一同出来的。
  接下来的场面他不忍多看。
  但出于不忍留“沈忘州”一人的复杂心情,过了会儿他也跟着跳了下去,站在“沈忘州”身旁,拧眉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江照雪牵着季寒溪的衣袖,掩唇惊讶道:“忘州,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儿,而且树上好危险,跳下来也容易砸到人……吓死我了。”
  “沈忘州”面色不快地瞪着江照雪,像护食的小狗,丝毫不会掩饰。
  少年季寒溪冷淡地只看了他一眼,便将江照雪挡在了自己身侧,牢牢护住了。
  语气陌生至极:“有事?”
  少年眼里的光熄灭的很快,攥着瓷瓶的手指绷到发白。
  沈忘州这次没忍,一步挡在了“沈忘州”身前,骂了句脏话。
  但他只是个透明人,说再多做再多都改变不了记忆中的事。
  “沈忘州”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大师兄,你有没有受伤”,得到的回答自然是“与你无关”。
  江照雪屡屡煽风点火,季寒溪照单全收,冷言冷语间处处讽刺,少年被气得面色发白却又说不清楚,明明是来关心送药,最后狼狈离开时却像是落荒而逃。
  不要说那颗忐忑期盼不敢奢求的玲珑果了,就连那瓶厚着脸皮找雾极师叔求来的丹药,都远远地滚落进草丛,无人问津。
  沈忘州靠在翦绯庭的窗边,隔着空气给哭到打嗝依旧咬牙忍着不出声的少年顺气。
  明知对方听不到,还是自言自语地问。
  “你和季寒溪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对你这么不好……”
  周围只有“沈忘州”攥裂木窗、咬牙隐忍的声音,眼前逐渐染上一层薄纱。
  沈忘州以为这次的记忆要结束了,刚欲闭眼,撑着窗沿的少年忽然回头看向他。
  “沈忘州”眼眶通红地摇了摇头,嗓音沙哑,茫然委屈地低声道。
  “我不知道。”
  沈忘州落在他脸颊,想要帮他拂去泪痕的手,忽地顿住。
 
 
第43章 软油
  “你怎会不知道?”沈忘州愣了愣, 快速问。
  眼前的黑暗蔓延,在彻底吞噬掉视线之前,他看见“沈忘州”张开嘴说了什么。
  口型是“我忘了一些事”。
  他忘了?
  是受伤还是被催眠或者中了蛊咒?
  这一切都来不及问, 沈忘州一阵天旋地转, 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在自己的屋子里。
  季寒溪扶着他,掌心依旧按在他胸口,时间貌似只过去了一会儿。
  但沈忘州的心情已经天翻地覆。
  一掌推开季寒溪,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依旧头痛难忍,但眼神里的怒意像在看一个死人。
  “养魂乌拿走, 若是非要送出去,还是给你的江照雪吧,别拿过来恶心人。”

  季寒溪俊朗冷淡的脸上闪过一抹自责,情绪一闪即逝,很快被他掩藏好,但沈忘州还是发现了。
  “你受伤了。”季寒溪看着他。
  沈忘州忍着头疼,咬牙嗤笑道:“‘我’受的伤够多了,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关怀备至。”
  忽地想到什么, 他讽刺地笑了声:“哦,是不是‘我’没有死在秘境,让你觉得可惜了,想要‘我’再去一次,彻底死透了?”
  季寒溪眉间微蹙,移开视线, 声音很低:“我从未想过让你……那秘境, 我不知道会突然启动杀阵。”
  “你倒也不必唬我,‘我’虽然忘了到底做了什么事, 让你这么恨‘我’。但是‘我’也记起了一些——”
  他看向季寒溪手里的往生果,眼前闪过少年哭得通红的眼睛和攥到发白的手指。
  “沈忘州”才二十岁,就惨死在秘境,而让他去秘境的季寒溪,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说什么“从未想过”。
  沈忘州只觉得若不是要找到原主失去的记忆,帮原主弄清真相,他现在就想一剑劈了季寒溪。
  他接管这具身体时,身体已经残破到筋脉寸断,内府枯竭,灵识崩裂到无从修复,是他这个新的灵魂重新塑造了一个灵识,才能活下去。
  “沈忘州”必死无疑。
  沈忘州只觉得心口滞闷到有些发痛,他不可避免地心疼起那个少年。
  他不想让“沈忘州”这么多年的心意和付出就这样消失在时光里,无人可知。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往生果:“这果子看着真像玲珑果。”
  季寒溪眼神微暗,握着往生果的手指尖发紧。
  他记得那件事。
  “你知道么,那天‘我’在梧桐树上从清晨等到深夜,其他弟子来来往往都在树下嘲笑‘我’不可能得到玲珑果,因为你对‘我’厌恶至极,人尽皆知。”
  “我——”
  “你不用辩解,‘我’那次去找你,也知道玲珑果只是奢求,‘我’只是天真地想要关心你受没受伤,想给你送药……
  “那药是‘我’厚着脸皮找雾极师叔求的,过去太久了,‘我’都不记得它被丢进了哪片草丛了。”
  季寒溪眼神黯淡地听着这些话,他摇了摇头,看向沈忘州:“我从未想过让你受到生命危险,我只是没办法面对你,你让我……”
  他声音带着不明显的颤,半晌,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拿过桌子上的养魂乌,转身离开时,垂眸道:“事到如今,你不再欠我,是我欠你。”
  “所以‘我’之前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沈忘州拦住他,皱眉问:“‘我’欠了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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