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空乌

作者:空乌  录入:04-29

  季寒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他没反应过来时抬手抚过他发顶,掌心却终究没能落下。
  “已经过去了,就不要记得了,你现在这样……也很好。”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沈忘州还想再问,但陷入回忆的副作用愈发明显。
  他头痛欲裂,勉强关上门躺回床上,不消片刻就昏睡了过去。
  ……
  沈忘州迷迷糊糊地陷入了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的场景大多是不成故事的碎片,只有一个穿着鲛岳仙宗仙服的背影格外清晰。
  他试图喊住那人,但对方却越走越远。
  沈忘州一个人留在原地,觉得好冷好冷。
  他好像躺在雪地里,喘不上气,马上要窒息了,他快死了……
  挣扎惊慌到绝望的时候,唇角忽然一阵舒服的凉意,窒息感也随之消失。
  求生的本能让沈忘州一口咬住,软糯的口感让他不清醒的大脑再次犯起了迷糊,这次手脚并用地把“空气”抱在了怀里。
  不松口,不松手。
  “空气”纵容地安抚着他的情绪,舒服的凉意缓缓蔓延。
  他热了起来,甚至出了汗。
  ……
  沈忘州睁开眼时周围一片漆黑,他一直在做梦,现在浑身酸软连翻身都很累……翻身?
  他眨了眨眼睛,伸手轻轻拍了拍胸口,摸到了滑腻冰凉的皮肤和柔软的长发。
  “鲛人?”他下意识喊。
  “师兄?”对方与他一同开口。
  沈忘州茫然改口:“……司溟?你怎么在这儿?”
  他挥手点亮房内的蜡烛,光线蔓延,看清了趴在他胸口满脸睡意,病态稠丽的少年。
  沈忘州逐渐清醒。
  他坐起来,连带着怀里的人也跟着起身趴在他胸口,虚弱地小口喘着气。
  沈忘州只好搂住司溟的腰托着,怕他摔倒。
  想不通司溟为什么会来这儿,明明昨天晚上遇锦怀还说他身体不适。
  “司溟,你怎么过来的?师父知道你来么?师父他是不是老糊涂了,这里的邪物那么危险,为什么送你过来,我万一护不住你呢……”
  绊殄邸他就险些害司溟和他一起死。
  其他大妖抓人会先审问,但檀魍认为他杀了檀溪,对他是下了死手的。
  若是他没有碰巧看过碎魂流萤,或许他和司溟等不到鲛人就会……
  “师兄生我的气了么?”司溟抬头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让沈忘州心里一紧。
  他按住司溟的发顶,胡乱地揉了揉:“我是在生师父的气,你身体不好他看不出来么。”
  司溟攥住他指尖,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像稠艳画作上点下的一滴墨,咬紧嘴唇心疼地问:“师兄,你怎么可以为了救我使用禁术。”
  他呜咽着趴到沈忘州颈侧,湿漉的呼吸砸在皮肤上,软软的,他带着哭腔小声问:“疼么?”
  沈忘州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暴躁性子,和檀魍拼死一战时也没想过那么多,就算是疼……
  他一个猛1,还能怕疼?
  但这会儿司溟吸着鼻子用哭腔心疼他时,他忽然觉得。
  疼也值了。
  他小师弟漂亮又软乎乎的,若是被那女妖精抓到,得受多少委屈。
  沈忘州抬起手,犹豫了一会儿落在司溟耳朵上,安抚地捏了捏:“现在已经没事了,碎魂流萤的反噬也没有落在我身上。”
  “师兄……”司溟像一只懒倦又贪涩的猫儿,在他手指捏在耳垂的时候偏头主动蹭向他掌心,好似在说很舒服,求着他继续。
  沈忘州捏耳垂的动作是与鲛人学的,司溟体温偏低,肤色冷白,耳朵的形状都漂亮得像个莹白的贝壳,摸起来更是软软弹弹爱不释手。
  他不知不觉揉起了整个耳朵,看着白嫩的皮肤一点一点被殷红的色彩渗透……
  司溟靠着他掌心闭上眼睛,呼吸微喘,指尖似在忍耐般轻轻攥着他肩膀,左肩随着他揉捏的动作耸起一点点,又逃避似的躲开。
  小声哼哼,喊他“师兄”。
  沈忘州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下意识停了手,想要喝水。
  刚要隔空取杯时,司溟掌心按在他腿侧,撑起上半身,忽然凑近。
  被牙齿咬得湿润的嘴唇若有似无地蹭过沈忘州干涩的唇,临近分开时舌尖轻舔,激起一阵从脊椎蔓延的颤栗。
  “司溟……?”沈忘州一愣,下意识去握他手腕,被吻住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内伤复发了么?”
  司溟另一只手搭上沈忘州的肩膀,软软地环着他脖颈,整个人几乎扑在了他怀里,眼神沉溺着迷地望着他,渴望地摇头。
  沈忘州一顿,意识到司溟想要什么,他抬手挡住了司溟的唇。
  “现在不可以。”
  但下一秒他的坚定就崩得一塌糊涂。
  司溟眼角泛红地望了他一会儿,而后趴在他耳边,缠绵轻喘地与他咬耳朵,嗓音细若游丝:“师兄,鲛人是谁?”
  沈忘州身体一僵。
  是条鱼。
  他在心里说。
  司溟紧紧抱着他,嘴唇摩挲着柔软的耳垂,眼神愈发饥饿,语气却十足的委屈:“为何我搂着你时,你唤的是他的名字?你们已经……师兄,你嫌我了么?”
  一连串柔软的质问让沈忘州陷入了“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的漩涡里,好半天才道:“说来话长。”
  司溟脆弱地倚靠在他怀里,手指抚过凸起的锁骨,垂着眼睫,带着哭腔卑微地反省:“是我做的不好了,师兄才不喜欢与我一起,才找到别人……都是我的错。”
  沈忘州辩解道:“不是,不是,我们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
  虽然是个大猛1,但也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
  此刻满脸茫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
  他与司溟明明只是为了缓解内丹的伤痛才双修,司溟为什么因为他与别人那样就哭了,又为何会这样反省他自己……
  沈忘州睁大眼睛。
  他是不是不知不觉间,对司溟pua了?
  “抱歉,师兄,是我乱想了……”司溟仿佛被他一句轻飘飘的“我们没有”安抚好了,安安静静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趴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
  湿漉漉的丹凤眼里重新焕发了病弱的满足,柔软的白发一下下蹭着沈忘州的胸口,可怜兮兮地道歉:“我以为师兄不要我了,我下次肯定做的更好,师兄……让我试试吧,再给我一次机会……”
  话音未落,司溟轻轻牵起沈忘州的一只手,放在脸颊上,闭上眼睛着迷地轻蹭着。
  诱惑地呢喃:“师兄,我好想你,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沈忘州指尖微缩,喉咙吞咽,耳根泛起不妙的热意,干涩道:“我不是答应过你了么。”
  “师兄对我最好了……”司溟满足地弯了弯唇角,轻轻偏头,湿软的薄唇印在脉搏跳动的手腕,一路吻过繁复的掌纹,最后停在了轻颤的指尖。
  缓缓吻着。
  沈忘州呼吸变得急促,瞳孔收缩,茫然地看着漂亮的少年一脸餍足地讨好他,只因为他胡乱辩解了几句就打消了疑虑,还……还决定做得更好。
  他……他对小师弟做了什么!
  “师兄……”司溟柔软的唇轻轻吸吻在掌心,留下轻软凉意的触感,眼神着迷地看着他,嗓音像蛊惑人心的人鱼,轻缓蔓延在耳畔,“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掌心的触感明显,却并不刺激,就这样一点一点蚕食着沈忘州设立好的层层防线。
  “有。”他喉结微滚。
  手指忽地被扣住,司溟修长苍白的指尖顺着指缝一点点地嵌入,冰凉的指腹滑过肌肤,带来异样的颤栗。
  他们十指相扣。
  沈忘州下意识觉得危险,想要往后躲,后背却紧紧贴着墙面,一片坚硬冰凉。
  激得他又稍稍坐直了些,却也无意中把司溟搂得更紧。
  对方柔软无骨似的滑进他怀里,好似那极善勾引男人的妖,一只手狎昵地勾缠着沈忘州的指尖,另一只手捧着他颈侧,细腻地按住。
  语气却是和动作截然相反的隐忍轻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师兄,我想吻你……我可以么?”
  沈忘州想说不可以,内伤没有复发怎么能——
  司溟像是早就料到他的回答,眼神受伤地下垂,抿紧嘴唇,小声哀求道:“我会做的很好,师兄不要丢下我……”
  沈忘州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等意识到要解释的时候,司溟已经转过了身,垂着头欲要下床。
  他喊:“司溟?”
  受了巨大打击,司溟眼尾泛红地看向沈忘州,旖旎稠艳的脸上满是化不开的难过,隐忍哽咽道:“抱歉师兄,让你为难了,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师兄不用担心,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你之前和我那样……也是同情我吧。”
  话还没说完,已经下了床,沾着泪珠的眼睫颤动,像一株脆弱到风一吹就会坠落的凄美花苞。
  沈忘州心尖一疼,猛地站起来拽住他,不善解释反而把自己逼得烦躁:“我没有嫌弃过你,我帮你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疼,不是同情!只是……只是一开始觉得你很好看,我不喜欢看漂亮的人受苦。”
  话刚说完沈忘州就无语到捂住了眼睛。
  他是蠢货。
  哪有这么诚实的!
  司溟却忽然高兴起来,转身黏黏糊糊地抱住他,拉开他的手露出那双羞赧的眼睛,与他鼻尖蹭过他鼻尖,稍稍分开后软软问:“师兄喜欢我的脸?”
  沈忘州破罐破摔,偏头不看他,露出的脖颈通红一片:“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司溟捧着他的脸让他转过来,小心地轻蹭过他唇瓣,一触即分:“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师兄想要我?”
  这是怎么理解的。
  沈忘州茫然地眨着眼睛:“也没——”
  “我也想要师兄,特别特别想……”司溟埋进他肩膀,羞得耳尖泛红,“师兄,这次在仙宗,我满脑子都是你,若是你真的出事,我一定会随你而去的。”
  “说什么傻话呢!”
  “师兄,我这次来,就是想把我自己交给你……我这样的身体,不一定哪日就陨了,临死前我自私地想要师兄……”
  “……怎么会,我不会让你死的。”
  司溟抬起头,轻咬嘴唇,视线纠缠地绕过沈忘州躲闪的眼神,指尖勾住沈忘州的食指,缠绕着缓缓道。

  “师兄,我买了软油……你真的不想,要了我么?”
 
 
第44章 山峦
  你真的不想……要了我么?
  沈忘州的脸随着这句话在耳边萦绕, “嘭”的一声,红了个透。
  他手指蜷成拳想要抵抗心底的躁动,可司溟勾着他指尖, 他又将司溟紧紧攥住了。
  “我们不是说好了, 只帮你……”缓解内伤。
  声音随着司溟眼底光芒的黯淡越来越小,到最后都听不清了。
  沈忘州又想捂眼睛了。
  他狠不下心。
  “师兄……”司溟哽咽着趴到沈忘州锁骨上,睡乱了的仙服领口微敞,沈忘州清晰地感受到锁骨那一小块皮肤被泪痕濡湿,司溟吸着鼻子时浑身发颤,抖得他心里很难受。
  理智第一次占了最上风, 沈忘州扶住他肩膀:“司溟,我因为一些事……不会喜欢上谁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你现在这么做,以后肯定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我只有师兄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只有你……”
  司溟抬起头, 嫩白脸颊上的泪痕像白纸上的一道水痕, 清晰地砸在沈忘州心尖的湖泊里,柔柔水波激荡在湖面,软化了所有的反驳。
  他凑到沈忘州唇边,依赖地蹭过,纤长的眼睫遮住眼底的不舍,却还是从语气中流露:“师兄若是觉得我很烦, 让我滚开就好了,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不要总说这种话,”沈忘州听不得他说这种话, 揉着他头发教训:“明知道我不会放你走的,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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