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霄立刻反应过来：“输了？”说完自己又觉得不大可能，“你那两个弟弟不说，明琪风不至于。”
明琮久摇头：“明琪风受伤了根本没去，而且当时漠北还有一个帮手。”
谢霄闻言笑了笑：“漠北还能有什么帮手？”
“周七陟。”明琮久巴巴地看他，“虽然他人不怎么样，实力却很强。”
谢霄闻言摆摆手：“那这次你不用担心，实在不行，还有顾将军呢。”
明琮久这才反应过来，周七陟现在在大盛，漠北就少了个帮手，而且原著里没有他怀孕这事，皇后自然也不会写信让顾将军回来，不然也不至于能拿得出手的人也没几个。
明琮久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那希望回来的是舅舅，不然外祖父去好像欺负人似的。”
谢霄颔首：“我们到时候也可以去玩玩。”
明琮久一愣：“我们？”
谢霄点头：“但你怀孕了，怕是不能骑马，到时候备辆车……”
“别别别。”明琮久连忙摆手，制止了他这个恐怖的想法，“我可不想被人当猴。”
谢霄只好作罢，叹气道：“明年吧，到时候给你猎几只大的。”
明琮久“咯咯咯”笑：“到时候再说，反正我对打猎也没什么兴趣。”
虽然听着很帅，但一听就又难又累还很容易受伤，在旁边看着不香吗？
“但是你对吃很有兴趣。”谢霄笑道，“不想试试？”
明琮久咂咂嘴：“也、也不是不能试试！”
谢霄扬了扬嘴角，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他本来还想再交代人今晚弄点野味吃，但仔细想想明琮久现在大概也吃不下。
虽然刚回京那会他很是难受，但随着身体调养好，之前很严重的妊娠反应反而减轻了不少，虽说胃口依旧不怎么样，但吃得下饭，就是闻着那些腥膻的东西还是会吐，
明琮久其实挺爱吃肉的，可架不住身体实在受不了，所以就让厨房变着法子给他做一些闻起来没有肉味的荤菜或者长得像荤菜的素菜。
相府的厨子手艺都很好，这点要求自然是不在话下，所以明琮久这段时间吃的东西看上去绿油油的，其实依旧是大鱼大肉。
除了饮食，另一个让明琮久不大行的大概就是禁欲的问题了。
虽然府医说他肚子里的小东西轻易不会掉，但有损身体，还是等胎儿稳了再说。
明琮久一开始还有点担心他们俩忍不住，却忘了谢霄在这事上是真的狠人，以前可以随便做的时候他就挺能忍了，何况现在。
但明琮久可不行，开了荤让他回去吃素简直太难受了，只能每天缠着谢霄跟他亲昵，用手或别的什么地方纾解。
是夜。
明琮久洗完澡撑着脑袋趴在床上，看谢霄还在看书，顿时不满地噘噘嘴，喊他：“你还不睡呐？”
谢霄冲他点头，柔声道：“你先睡。”
明琮久巴巴地看着他：“一个人睡我睡不着。”
谢霄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又想要？”
明琮久眨眨眼，笑得乖巧。
谢霄叹了口气：“你最近越来越馋了。”
“我也不想的。”明琮久翻了个身，将自己裹进被子里，“之前明明也不会。”
“过度纵欲对身子不好，乖。”谢霄说着，低头继续看书。
两人的关系好像一下回到还没做之前，谢霄还是那块点不化的石头，明琮久……他也不介意再来一次。
他之前已经试过了，谢霄不是真的对他无动于衷，只是碍于他怀着孕不敢乱来罢了。
想到这，明琮久贼兮兮地笑起来，将手塞进被子里。
谢霄当他是明白了，也没去管他，直到听见床的方向传来低低的口耑息才觉察不对，抬头看去，就对上明琮久带笑的眼神，眼尾连成一片红，洇进眼里，像是花瓣揉进水里，酿成一壶醉人的酒。
“阿霄。”明琮久声音同样的勾人，抓着薄被的手轻动，露出下边旖旎的风光，晃得有一瞬的失神，很快又被盖住，只余无限遐想给谢霄。
明琮久没有猜错，谢霄的确不是无动于衷，如果不是还有理智，明琮久现在已经被他按住了。
但他这会只是慢慢走过去，弯腰在他咬得红润的唇色落了一个口勿。
明琮久立时抬头咬住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细微的水声隔着被子模糊得几乎听不见，但对耳力极好的谢霄而言却是清晰的。
他几乎不用看都能想到那双好看的手是怎样上下滑动，脑海中也跟着扶起明琮久握着他的时候。
雪白的，柔软的，好像云朵，一下搔到谢霄心理去。
谢霄呼吸都慢了下来，极轻地吐出一口浊气：“你怎么就是……”
“就是什么？”明琮久眨眨眼，看着他笑，“你自己不也一样。”
谢霄微微偏头，避开他的眼：“不用管我。”
“那你也不用管我。”明琮久说着从床上跪起来，狡黠地冲他笑。
没过一会，谢霄那没崩过的自制力就有点扛不住了。
粉嫩的舌卷过丰润的唇，谢霄盯着明琮久滚动的喉，眼睛几乎红了。
“我后悔了。”谢霄哑着声音道，“不该让你怀孕。”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明琮久笑着伸出手去勾住谢霄的脖子，将自己送过去，“你不是说想看我怀着孕跟你做吗？等过些唔……”
明琮久话没说完就被谢霄堵住了嘴。
他笑起来，舌不安分地探头出去卷过谢霄的唇缝，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叼住了。
淋淋水声中，谢霄接替了明琮久的工作。
等两人都躺到床上时已经很晚了，明琮久趴在谢霄身上，下巴抵在他胸口上用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着看他：“阿霄现在越来越拿我没办法了。”
谢霄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这样就开心了？”
明琮久点头，哼哼道：“不然每次都是我忍着求你，你在旁边看着，我不要面子的吗？”
谢霄也不知道这个人哪来的脸说出要面子这种话的，无奈地笑了笑，低头在他发上落了个吻：“是我不对，像块石头。”
“没关系，我原谅你。”明琮久抬手摸摸他的脸，一个翻身躺回床上，又往谢霄怀里拱了拱，“等将来肚子大了，我就不能这样抱你了吧？”
谢霄笑了笑，拍拍他的背：“别想太多，睡吧。”
“噢。”明琮久应了一声，乖乖闭眼睡觉。
他怀孕的消息没有传出去，但随着肚子越来越大，早晚是要暴露的，所以皇后跟谢霄这段时间也没闲着，除了给太子跟四皇子添添堵之外，还一直在给传言煽风点火，现在朝堂上的人都知道谢霄真的找到能治好明琮久的大夫，明琮久已经在慢慢好转了，就连绍兴帝都没忍住过来传人。
听说这件事，其他三个皇子听说这件事后也各自找了个借口入宫，想听听谢霄怎么说。
绍兴帝本意是想看看明琮久，见到谢霄独自进入养心殿时忍不住皱起眉：“他人呢？”
谢霄扫了一眼默默站在一旁的三人，说：“二殿下还没恢复好，不敢让他乱走。”
绍兴帝闻言皱了皱眉：“你是说，他真的在恢复了？”
“是。”谢霄坦然道，“微臣早就找到这个大夫，只是治疗过程有些长，最近才开始有起色。”
绍兴帝闻言脸色有点不大好，等在一旁的三个皇子也是面色各异。
毕竟明琮久要是真的恢复了，那他作为对手就太可怕了。
论嫡长，太子占了个长，明琮久也占了个嫡，就别说他原先就是太子，根本不输给明琪风哪里。
论母家的势力，他是皇后唯一的孩子，外祖父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两个舅舅一文一武，在朝中也是颇有建树。
论亲事……他的正妃可是权倾朝野的左相谢霄，怕是没谁能比他更嚣张了。
唯一问题就只有子嗣，但这太容易解决了。
想到这，三人脸色都有点不好看，他们仨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斗得过一个明琮久。
绍兴帝明显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脸色着实不好看。
当初他仗着老二是傻子才同意他跟谢霄的婚事，他是真的没想到谢霄居然能把人治好，毕竟这些年皇后跟顾家一直在找厉害的大夫，二十几年了，要找早就找到了，何必等到现在。
但世事就是这么难料，现在他几乎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原本如无根浮萍的谢霄如果搭上顾家，那……
绍兴帝禁不住将目光落到一旁的三个儿子身上，忽然对他们燃起了希冀，他知道单靠一人是异想天开，但如果是他们联手……
谢霄背着手，带着笑的目光扫过几人，最终落在绍兴帝脸上，暗暗好笑，等看够了才冲他们拱手告辞，回去把这件事跟明琮久说了。
明琮久不能出门，就喜欢听这些好笑的事。
“太子绝对不可能跟明瑱尧联手的。”明琮久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笑眯眯跟谢霄分析，“其实这也怪皇上自己，谁让他对几个儿子那么不上心呢，对他来说长子也好嫡子也罢，都一样，只是立嫡长百官才不会有那么多屁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只要不是我，他立谁都一样。”
谢霄颔首：“以他现在手中的势力，等跟你斗完再去收拾明瑱尧绝对会输，倒不如……”
明琮久立刻接过话：“倒不如挑拨明瑱尧跟我斗，他就稳坐钓鱼台？”
谢霄点头：“ 就怕他没那个本事坐稳。”
“是坐不稳。”明琮久笑嘻嘻道，“权家斗不过你。”
谢霄笑了笑，没答话。
明琮久见状也没解释什么，但他想谢霄是能猜到的。
原著里明琪风的确就是这么收拾右相的，只要权家一倒，明瑱尧就什么也不是了。
但这回不一样，他们才不会去干那种帮人做嫁衣的傻事呢！
就是谢霄想，他也不会同意的！
“我们把他挤走，自己坐。”明琮久道，“明琪风手里有权家的把柄，他一定会想办法递给你，你别接。”他说着朝谢霄勾勾手指，“我告诉你他的阴谋。”
谢霄看得好笑，凑过去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明琮久满意地点点头，附到他耳边叽里咕噜把明琪风干的事都说了。
他说的那些，谢霄其实也知道一些，只是没有明琮久说的那么详细。
他挑挑眉：“太子的消息倒是灵通。”
明琮久点头：“那是，这种事，谁能掌握更多消息，谁就能笑到最后，他母家又不厉害，就更要谨慎，为了对付明瑱尧，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准备了。”
谢霄笑道：“那他怕是要悔青肠子，完全没把心思拿来对付你，折腾半天，到头来最大的对手反而是你。”
明琮久也跟着笑：“别说他们，我也没想到。”
谢霄不咸不淡道：“嗯，你一开始只是想做个闲散王爷。”
“我现在也想，梦想永不褪色。”明琮久握了握拳，见谢霄皱眉，立刻松开了，冲他讨好地笑了笑，“现在不一样了，我换了一个更伟大的梦想。”
谢霄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
明琮久指着自己的心口，认真道：“我想做一个傀儡皇帝！”
谢霄被逗笑了：“给谁当傀儡？”
“那都可以。”明琮久扬起脑袋，神气道，“可以是权臣当道，也可以是太后垂帘听政，我不挑的。”
谢霄噎住：“你倒是考虑得挺周全，居然还有替代方案。”
“那是。”明琮久说着拍拍肚子，“现在皇位也有人继承了，到时候就给他找个背景厉害的太师，等他长大了，就自己努力一下，从你跟母后手里把权力夺回来，做一个传奇的皇帝，等几百年以后，史书会记下来，电视剧里也会拍他的故事。”
谢霄撑着脸听他说，笑道：“那你呢？”
“我是活在他回忆里的人。”明琮久张嘴就开始编，一脸深沉，“群狼环伺的新帝回想起幼时的事，想起他的父皇是如何的郁郁寡欢……”
“郁郁寡欢？”谢霄看了一眼捂着心口一副痛苦模样的人，忍不住嗤了一声，“我看你比谁都开心。”
明琮久撇嘴：“干嘛拆穿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