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我没说话,萩原研二问我怎么了。
这有什么怎么了?
“…没想到诸伏景光是这种人,这怎么可以!”
他居然学坏了!
第110章 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问, 你们这个月都在做什么?
我要是能钻进萩原研二的脑袋里面读取他们这个月在做什么,就好了。
我这个月就尽可能不去想他们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以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来京都的前几天, 我老是在想他们在做什么。
诸伏景光心情怎么样。
萩原研二是不是又在开始安排联谊。
松田阵平在做什么。
至于降谷零, 我猜他还是雷打不动地在学习。降谷零真的是特别清楚自己要什么人,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是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你可以跟他插科打诨, 你也可以跟他带着他违反校纪校规,但是前提下这不会影响到他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情。他总是很好地把学习和生活分开。
我倒是没有怎么想过伊达航, 我觉得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就想是两块磁铁的北极与北极相对,就算是拐个弯子换种方式,也只是南极对南极, 我们彼此之间有一层天然的不可抗力在让我们自觉地保持距离,并且相敬如宾——无法解释的磁场不合。我有想过在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他的做法更偏向求和的鸽派, 我的做法更偏向于激进的鹰派。我还想过,可能是我们没有单独相处过, 所以我们两人都是因为是朋友的朋友才联系起来的。想很多, 但我觉得他要是真的有在担心过我,那一定是因为我的事情让他们中的谁很不舒服。
反正我前几天都是这么纠结着过的。等熟悉京都生活之后,我就很少再去想他们的事情。如今萩原研二这么一说,我真的觉得我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诸伏景光都已经完全学坏了。他哥要是知道这件事, 肯定比我还受不了的。
诸伏景光明明只是一只小白羊而已。
我立刻说道:“他哥知道吗?”
萩原研二不知道我的话题变得那么快, 但也集中在最新的问题上, “我觉得, 他哥应该知道吧?”
我震惊了。
可是…诸伏景光在我离开前还都是可以上圣经当只小羊羔的,现在是开始往小羊肖恩的方向偏了又偏。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查到宫野夫妇的消息的话,据我所知,公安那边已经把宫野夫妇的失踪和某个跨国犯罪组织联系在一起。那么诸伏景光可能在查那个国际组织了。他在查的话,那降谷零可能也知道一二三。而他们绝对想不到的是我和那个组织的人已经接触了有一二三四五六回了。
萩原研二继续说道:“自从外守一的案件破解之后,两兄弟也联系得比较多了。”
“那他们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注意自己的发言不要自曝太多讯息,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日本公安牵扯的事情可比普通警视厅严重得多。”
萩原研二想了想,说道:“这部分他们没有讲,我觉得也没有必要追问太多。”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我说道:“他们不想说的话,就有他们的理由。但他们要说的话,无论是需要帮忙,还是大事告了,我也随时在。我是这么想的。”
萩原研二的话完全没达到我的预期。他说了很长一段话,但是总结起来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我正在思考他们会做什么行动时,萩原研二的声音就跟着继续响起来,“之前小阵平说的时候,我还没有特别的想法,但是我现在觉得小阵平的直觉确实应该没有错——你是不是其实很喜欢诸伏景光?你看你对小景光态度这么认真,习惯性地为他考虑那么多。”
我听到这话,顿时一愣。这是什么问题,还得用上全名来表达自己完全认真的态度。
我十分无语,“那你为什么不说我喜欢你呢?你还是我来京都第一个主动联系的同期。”
萩原研二听到这里,愣了愣,笑道:“但是,自己说这种话,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
“那就得看你会不会说话了。说得好,别人跟着会心一笑。说得差,那就怪不了别人说你对你个人认知功能障碍,导致你过分自信。”
我和他正在说话,突然间一张歌牌从旁边飞了过来,刚好落在我和萩原研二中间。我下意识地看过去,面前的小黑皮正在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地正在听歌牌。
虽然他很认真,但也掩盖不了是他刚才把牌给拍飞出来的事实。
其实歌牌比赛偶尔有这种操作也跟着正常。其他人不知道怎么想,但是这种拍飞歌牌的画面其实是很像做效果的,也就是说很吸睛很抢眼。
我看了一眼服部平次,然后对萩原研二说道:“我们出去外面说吧,这里面待着还挺危险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注意到前面另外一场比赛的小女孩也是战斗力十足,她周围都是散落的牌,看局势已经是她稳占上风,正以破竹之势一路抢牌成功。很明显她现在状态非常好。若是能继续保持下去的话,她在决赛中获胜也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的。
“我去隔壁看看。”
我去凑凑热闹,那边看起来更精彩一些。
萩原研二“欸”了一声,飞快地看了一眼服部平次,还是选择继续留在原地,认真地支持他。
隔壁的女孩子跟服部平次同龄,也是10岁小学生,叫大冈红叶,看起来挺养尊处优的,穿的衣服都是名牌,且还有一个保镖一样的黑衣人站在她不远处。
我在京都混迹了也有一个月,大冈家在京都贡献了多少税收还是有点印象的。现在按情况来说,大冈红叶应该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京都大财团大冈世家的千金大小姐。
从抢牌的习惯上看,她个性里面还挺强势的一面,绝对不会轻易错过想要得到的东西,有种势在必得的咄咄逼人。这种孩子应该没吃过苦头,要是被压制一次,就能把对方记一辈子。
我第一次离富婆那么近,脑袋里面连攻略都做得完完整整,可惜我和她之间至少八年的鸿沟。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出身豪门,且以此为荣,那么就一定会很看重名声和荣誉,应该是不会轻易出入俱乐部的人。
歌牌比赛时间其实是有固定的,因为每个读手念诗速度是标准化的,前后差不了多长,且要念完五十句,时间想快也快不了。
我本来想回去,但是怎么看都是大冈红叶这边比较燃且炫酷。同样是比赛,为什么不看更好看的呢?比赛结束之后,那个女孩果然赢了,和另一边的服部平次进入决赛。
中间有一场二十分钟的休息。
萩原研二给服部平次买了柠檬果汁,给他补充维生素C和能量。他也给我买了一瓶葡萄果汁,里面有小小的葡萄果肉。我正满脑子都在想这么小的葡萄果肉不会是卖不出去的小葡萄二次加工成饮料吧?
真的很会赚钱。
服部平次说道:“刚才比赛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继续看我了呢?”
“当然是另一边更好看啊。”
我又不是瞎子。
这句话就让他不服气了,据理力争地说道:“可是我爸爸说你是来照顾我的。”
“我没照顾你吗?”我觉得我照顾得可好了,都带他到处吃好吃好喝的,“话说你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你之前乖乖的,多可爱,我最讨厌别人对我凶巴巴的。”
我这话落下来之后,服部平次脸上一时间出现了很多的挣扎,最后板着脸坐在椅子上,对着柠檬果汁一口闷。萩原研二往他那方向一看,又朝着我用嘴型说道「哄哄他吧」。
小孩子的脾气就像是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
我长手摊开,手指尖的位置往下落,刚好就遇到他的胳膊。我点了点,说道:“我去给你刺探敌情了。”
服部平次咬着吸管看向我,一脸写着不相信。
服部平次就继续给我说明举例:“我和她都赢了半决赛,你给对手鼓掌,也没有理我。你根本就不管我。你要真的是刺探敌情,你在比赛结束的时候,你就会来找我了。”
太聪明的小孩就是不可爱。
我小时候可知道怎么装傻充愣了。
我想了想,又继续抬手点了点他的胳膊。服部平次烦躁地躲开。我直接把上次白鸟任三郎送我的那个老气横秋的「必胜」御守送给他。
“这可是很灵验的御守,要爬山才能买到。”
“送我做什么?”
“让你开心。”
这话一落,服部平次脸上顿时笑容满面,阴霾一扫而光。
两个字。
好哄。
休息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服部平次这次直接把御守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必胜”两个字明晃晃地扎眼,很快就得到了主持人的关注,在开场上主持人就着这个御守问了起来。
萩原研二见服部平次这么快阴转晴,笑道:“你真的挺会哄人的。”
“我的耐心是留给小孩子的,他长大后还是这种德行的话,就得被我扁。”
我刚说完,想起我们还在冷战中,只是我们两个人避而不谈,假装没有发生过一样,强行和平。我抱着手臂说道:“话说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萩原研二估计等了好长时间,现在说起这件事,他已经相当游刃有余,平静且自然,“听教官说你提前在京都拿到毕业证,想恭喜你。”
要是真的那么游刃有余,一开始打电话,就不会怕自曝名字被我直接挂掉了。
“你之后也会有,那我提前恭喜你。”
萩原研二笑了笑,好像这次来京都的目的就这么完成了。没有什么多的可以说。
我对着萩原研二说道:“你给我一千日元呗。”
萩原研二先是发怔,而后有所预期一般嘴角含笑,痛快地给了我一千日元。我把钱拿到手之后,见他们主持人还在跟参赛者唠嗑,周围站着的观众也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心神都跟着飘过去。于是我抓着萩原研二的小臂,贴在他耳边说道:“你要不要我回答你,今天看到你第一想法是什么?”
“嗯?”萩原研二偏着头想听得更仔细。
我一字一句,“你真好看。”
“……”
“然后我就在想,我果然想见到你,果然想听你当面和我说话。”
我说完之后,等萩原研二反应,我完全不急,听他在一边感慨无比,“这就是金钱的魔力吗?虽然假,但是还不错。要是美女,就更好了。”
“就一千日元,你还想飞天吗?”
萩原研二顿时哭笑不得,沉默了好一会,又问道:“你还会回东京吗?”
“你想,我就会。”
“…这是认真的,所以我想要真实的答案。”
我看向他,看了一下表,也跟着认真,“付费环节结束了。”
萩原研二震惊了,“才顶多一分钟而已。”
我正了正上衣,“现在是京都毕业版榎本弘一。”
“……”
“物以稀为贵,那我不得涨价了。”
萩原研二完全无奈了,叹了一口气,“我都不知道你说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听到主持人正式宣布比赛开始,我目不斜视地看着服部平次的方向。
“我说的都是真的。”
第111章 我去做什么
既然是萩原研二这么希望的, 我最后还是选择回东京一趟。
原本服部大叔来接服部平次的时候,他还想要提大阪府特聘信的事情。可我现在也有理由回东京,他也没有理由阻拦我。倒是小黑皮没想到我们相处的时间那么短。简单说一句, 他还赢了歌牌比赛, 怕我看到对方受不了打击在哭,要去安慰她, 服部平次连赛后感想都不跟对方说,直接拖着我去拿奖。等他爸来接他走的时候,他专门跟我要联系电话。
我当时在想, 他自己也没有手机, 要怎么联系人。
直到我开始收到座机号码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么打电话的。
我家以前就没有座机, 联系方式都是鬼塚大叔的手机号码,要么就是其他警察大叔的。我犯事的时候,他们经常其实也有在执勤的, 所以穿着警服来办公室的,把老师吓得够呛, 连连说也没有那么严重。后来, 老师也不爱叫我的监护人来处理事情, 因为怕我把他们的事情顺便捅给警察听。
我不太爱和服部平次打电话。
他真的话贼多,每周一次电话,他能和我讲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