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阴鸷反派抓住后(穿书)——揺花几许

作者:揺花几许  录入:05-07

  “了解,他们的国其实叫鬼目国,凡是土生土长的鬼目国人都会巫术,他们自己不擅骑马打仗,所以用巫术控制了沙陀人,让沙陀人给他们打仗,厉害得很。”
  齐奇喝完,又把酒壶递给李寒池,李寒池灌了两口,吸吸鼻子问道:“那他们的巫术没有破解之法吗?”
  “只要是人就有破绽,他们肯定也有,但没有人发现过。”莫大问道,“这些人尚未开化,野蛮啊,没吃喝便烧杀抢掠,讲不通道理,只能用武力,让他们彻底屈服。”
  “倘若不能使其屈服呢?”李寒池问道。
  莫大问只吐了一个字,“灭。”
  李寒池黑沉沉的眸子闪烁了起来,他想到了那个人。
  用一双柔软白净的手割下仇人的头颅与四肢。
  他的心里好烦躁,一旦想起谢资安,他的情绪总是会便烦躁。
  “我们走吧。”李寒池把酒壶挂到腰间,扶着石壁就要起身,却不成想踩到暗冰,脚下打滑,顺着冰就迅速往下滚。
  三人身上绑着绳子,连带着齐奇、莫大问都往下滚。
  上山前莫大问就叮嘱过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能大喊大叫,发生了雪崩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齐奇这才忍住没敢叫。
  但他真的害怕到要尿裤子了,这里可离悬崖边不远,再往下,他们就是要粉身碎骨了!
  李寒池吃了一嘴雪,脸上、身上被暗冰以及石块划破了不少,温热的鲜血在白雪中格外惹眼,如藏红花般妖艳。
  他伸手胡乱地去抓地面凸出来的地方,可惜这些岩石上面都有层冰,手指头扣流血了他也是没停下来。
  李寒池感受到身体飞到了半空中,失去了重量,他的心骤然一紧,恐惧填满他的身体。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他飞出了悬崖边。
  倏忽“噔!”一声,绳子撑直,齐奇没掉下来,莫大问也没掉下来。
  “把总,把总,你没事吧?”上面传来齐奇的声音。
  李寒池也不知道他们俩扒住什么了,低头看了眼有千尺深的悬崖底,倒吸一口凉气,回道:“没事。”
  为了以防意外,他从腰间抽出匕首,插在了岩石上。
  “我们拉你上来。”齐奇又道。
  “好。”
  李寒池爬上去,才知道是莫大问用先前做的绳圈套住了块岩石。
  靠着这块和雪山长在一起的石头,他们才险险保住三人性命。
  三人躺在地上,俱浑身发软,明明冷得要命,竟都出了一身汗。
  齐奇胆小,躲一旁又悄悄的抹了半天眼泪,暗地里发誓这辈子也不来这座山了。
  叫什么天日山,叫索命山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嗜血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铺展开来, 邺城的天空处于白蒙蒙一片,所有天光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哪怕点着炉子,挂着厚门帘,冷气还是往屋子里蹿。
  谢资安披着件白狐披风, 眸光淡淡地透过雕花窗望着外面的雪。
  他自从毕业以后去上海的总部工作, 就再没见过北方的雪。
  虽说时常出差, 但都是刚好错过北方有雪的时令。
  “提督,今年的风雪比往年大很多呢, 是个好兆头。”阿南趴在桌案上,一只手支着下巴看谢资安, 一只手拿着毛笔。
  “瑞雪兆丰年。”谢资安道,“去年的雪没今年的大,路边又该有不少冻死的人了。”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二年, 日子过得早已没有初来时提心吊胆了, 不过还是一样的不顺心。
  李寒池去南疆两年有余了,按照兵部的说法,守边的将领两年调动一次, 李岐自然不舍的他的宝贝孙子继续在外受苦, 早就打好了招呼,让兵部把李寒池调回邺城做官。
  “提督有功夫担心路边冻死鬼,不如先告诉阿南, 抓进牢里的那几个商人怎么办?他们的嘴啊, 好严实呢, 死活不肯画押签字。”阿南百无聊赖的转着毛笔。
  谢资安轻笑一声:“商人重利是真, 不要命也是真, 那便杀了他们, 再用他们手指头画押, 我就不信打不通邺城的盐道。”

  阿南握着毛笔,在上好的宣纸上花了一个大大的叉,漫不经心地问道:“提督,后日李二公子要回京了,您知道吗?”
  谢资安皱了下眉,他们最后一面是在管家见的,闹得很不愉快,李寒池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两年过去了谢资安还记得清清楚楚。
  “祝我们再也不相见。”
  可惜啊,照现在的局势,他们是非见不可,届时该是怎样的血腥场面啊。
  “李二公子在南疆立了大功,先是斩了三个赤狄头领,又救出二皇子。后又是把赤狄打得不敢再犯我们大晋寸土。”阿南笑着说道,“李二公子受封昭勇将军,还真是当之无愧。”
  谢资安若有所思道:“昭勇将军,正三品。”
  阿南附和道:“是呢,和提督一个官阶,不同的是您是文官,李二公子是武官。”
  谢资安觉得有点好笑,他这个官,说是文官却干着刑狱杀人的事,但说是武官,每日又周旋于各个文官里头。
  “阿南,两年了,你怎么还是一点个子也没长?”谢资安转身走向桌案,“今年你也该有十三四了吧?”
  阿南嘟嘟囔囔道:“十三,个子长不长又不是我说了算,若是提督说了算也好,让阿南多长点,阿南也想长得高点呢。”
  谢资安笑笑,阿南这个子估计很难再长起来,长也长不了多少,但好歹不像侏儒那般太矮。
  个子,够用就行了。
  “提督,赵成霄来了。”殷时海敲了两声门,估计里面人没听见,在外面喊了声。
  他虽然披着一身雪,但看着比两年前有精神多了。
  “让他进来吧。”谢资安道。
  阿南收了纸笔,站起来道:“提督,我先出去了。”
  谢资安点点头。
  这两年他主要做了两件事。
  头一件就是帮萧玉麒挣钱,为此他几乎吃了刘千一半的商业版图,兔子逼急了也会跳墙,他没有再逼刘千了,转头掂记起了私盐和铸铁。
  古代干什么最挣钱,无非盐铁两项,要不汉武帝也不能那么急切地把它们归为国有?
  第二件嘛,则是与邺城新贵交好,为萧玉麒建立起可靠的关系网。
  至于赵成霄,谢资安有自己的打算,萧玉麒知道他们走得亲近,不过没阻拦,她也有她的打算。
  谢资安思虑着,他毕竟不能一辈子都给人当刀使,既然是刀,便总有不快的时候,他得为自己找好退路。
  “资安,瞧瞧我带什么过来了。”赵成霄个子拔高了好一截,但与同样拔高的谢资安相比,还是差了好大一截。
  谢资安装作沉醉,用鼻子嗅了嗅,笑着说道:“凤仙楼的酒,一醉芳华的三杯鸡。”
  “好鼻子,全对啦。”赵成霄把食盒放到桌上,折返到门口把身上的雪抖落了一番。“资安,你这屋子够冷的啊,在屋子里还系着披风,不准备换个宅院吗?”
  “太后赏得,哪能说换就换,再说也没钱,邺城的一处七进的好宅子多贵,你又不是不晓得,这宅子就是年岁大了点,等明年开春我找人修缮修缮便好。”谢资安先入了座,说道。
  赵成霄走过来,一边坐下一边打趣道:“我瞧这整个邺城也找不出比你再有钱的了,若你还哭穷,我们这些人岂不是连活头都没有?”
  “哪里的话?再有钱也不是我的钱。”谢资安打开食盒,为各自都倒了一杯酒,淳淳的酒香从酒樽中飘散四溢出来,“好酒好菜,三皇子怎么没来?”
  赵成霄把三杯鸡也拿出来,叹息道:“别提了,被太子叫去钓鱼了。”
  谢资安头也没抬,夹了一筷子鸡肉送到嘴里,细嚼慢咽的吃完,才道:“大冬天的齁冷,钓什么鱼。”
  赵成霄无奈道:“除了三皇子,我爹也被叫去了。”
  谢资安想到朱缨被迫陪着两个胖子一块钓鱼就觉得有趣。
  朱缨每日装傻,却不成想被真傻子缠上了,头一位便是他的好大哥太子殿下朱懋,其二便是满朝文武唯一一个看好朱懋的吏部尚书赵渠。
  朱懋与赵渠虽说差了将近二十岁,但两人秉性相投,都是没事逗逗蛐蛐、养养花,冬日里寒江垂钓寻雅致的闲人。
  “是吗?没想到钓鱼如此有趣,把邺城有权有势的人都吸引去了。”谢资安笑着说道。
  赵成霄抿了口酒,嘴巴辣辣的,又吃了筷子素菜缓了缓,闻言,他又想起一个人,说道:“燕王殿下也去了,他们四个人玩得或许比咱俩尽兴。”
  说到傻子,谢资安遗漏了一人,前两个不提都行,燕王朱成玉必须提。
  整个邺城都知道燕王殿下爱玩。皇上每年还怕他这个弟弟钱不够玩,特意让内务府多拨给燕王一些钱。
  “谁说不是呢。”谢资安又把酒满上。
  赵成霄今日来了应该不只是说这档子事,还是为一人来的。
  菜没吃几口,三杯酒也未下肚,赵成霄便说起了今日来的目的:“资安啊,景宸哥要回来了。”
  谢资安眼皮也没掀起,只“嗯”了一声。
  “资安,你现在与我和三皇子都是朋友了,你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与景宸哥计较了?”赵成霄望着谢资安那张冷白的脸,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乌黑的羽睫颤了颤,谢资安放下筷子,抬起头,冲着赵成霄笑了笑:“成霄啊,说到底我是一是个戴罪之身,能混到今天的地步,靠的不过是主子们的抬爱和那点微不足道的运气。”
  “你看看,我有什么资格和李府的二公子去计较?人家往我身上插一刀,再拔‖出来,疼死我,我也得装作什么事没发生过。”
  “资安。”赵成霄喉咙滚动,“我知道景宸哥对不住你,他是糊涂,他在公主府前做得事是为了我,我俩一块长大的,他看不得我受气罢了。”
  “受气?”谢资安咂摸着这两个字的意味。
  “不是不是,当年都是误会,误会!”赵成霄赶忙解释道,“你就别与他计较了,这些年他在戍边也吃了不少苦,等他回来,我摆筵席,咱们冰释前嫌,如何?”
  谢资安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是无所谓,就不知道李二公子了。”
  “景宸哥向来听我的,你放心,有我在,他准保不会让你难堪的。”赵成霄见谢资安答应,欣喜的说道。
  不过谢资安觉得赵成霄如意算盘打早了,他想着自己与李寒池冰释前嫌,都为他做刃。
  只能说赵成霄对管家的事毫不知情。
  李寒池哪里只是因为账簿的事恨他,还有管家的一家老小呢,李寒池见了他,杀人的心估摸着都有了。
  谢资安还真是有点期待,等李寒池满心欢喜的赴赵成霄的接风宴,结果看到自己,那脸上的表情该是何等的精彩。
  赵成霄与他又吃喝了一会,阿南便找了过来,说是有个犯人得他来处理。
  赵成霄见谢资安公务繁忙,也不好继续叨扰,匆匆便作别了。
  谢资安披上白狐披风,阿南撩开门帘子,厚重的风雪呜呜的蹿进屋里,像是婴孩啼哭。
  “咳咳。”谢资安扶着门框弯腰咳嗽了起来,一到冬天,他这具残破的身子便多病多灾。
  阿南担忧的唤道:“提督。”
  谢资安摆摆手,示意没事,雪接连下了几日,地上积了两尺厚,下人们扫干净没多会就又落下了。
  皂靴陷进雪里,不消片刻,就湿到鞋面里头了。
  “刘千喝多了酒,跑到咱们西厂门口对您破口大骂,兄弟们便把他抓进牢里,还没动刑,等着您来处理。”阿南一边领路,一边说道。
  刘千心里有怨恨,谢资安知道,喝多了酒闹事估计也不是有意为之,但即使不是有意为之,既是闹了,若不作惩戒,以后什么人就都敢来闹一通。
  谢资安隔着铁栅栏,冷漠地看着刘千:“泼盆水,让他醒醒。”
  守犯人的番子立马接了一盆水,对着脑袋浇了上去。
  “啊!谁?!是哪个狗娘养的敢泼老子水?!”刘千睁眼就破口大骂。
  谢资安眯着眼睛笑:“这两年刘老板老了不少啊。”
  刘千急忙扒着铁栏杆,凑着张大脸,道:“这不是提督大人吗?您怎么在这里?我又如何跑到这里了?”
  “我瞧着刘老板人老,那条七寸不烂之舌可没老,骂的好威风,我都该给您鼓掌了。”谢资安说道,“在我西厂门口骂人,您是头一位,我觉得人少条舌头,也是可以吃饭喝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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