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阴鸷反派抓住后(穿书)——揺花几许

作者:揺花几许  录入:05-07

  李寒池饶有兴致地狭眯起双眼,静待德贵的后文。
  只听德贵继续道:“可是谢资安是什么人?一个罪臣之子罢了!留他一条贱命,已然是苍天恩惠了。即便他爬到了今天的位置,那也改变不了他下贱的身份。”
  “小将军欢喜他,那是抬举他。但他恃宠而骄,踩到小将军头顶,未免就过分了。”
  李寒池目光沉着,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德贵收敛了情绪,恭恭敬敬地为李寒池倒了一杯酒,话锋一转说起了别的。
  “太后刺杀一案尚未查清,本不该这么快把谢资安放出来的,但有人上门讨谢资安了,江公公都不得不放人了,小将军想知道是谁吗?”德贵掩面轻笑道,“小将军猜猜?”
  谢资安一直为萧玉麒办事,难道是萧玉麒把谢资安弄出去的?
  不对,萧玉麒常年深居宫中,不会轻易离开太后视线的。
  公主府的人?
  也不对,阿南与春雪保持联系,说明阿南很可能是公主府安排在谢资安身边的细作。
  也就说明公主府与西厂并不和。
  且太后对公主府也不是表面那般知足的信任。
  莫不是太后直接让江海河放得人?
  如若是这么简单,德贵也用不着让他猜。
  李寒池转动着手里的酒樽,说道:“少卖关子。”
  德贵也不继续绕弯子,笑盈盈道:“萧雪因,太后的内侄孙女,与萧玉麒走得甚近。”
  李寒池皱了下眉。

  “小将军应该知道这位大小姐,户部主事萧潜的独女萧雪因,萧雪因在邺城也算享有盛名,自幼十分聪慧,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但萧主事的兄弟萧金钰的那一儿一女可就远远不如萧雪因了。他们兄妹俩全是剑走偏锋,且说萧银禾,酷爱江湖术士的卜卦算命,而那萧扶桑整日沉醉于奇门遁甲之中。”
  “可萧家未来有资格堪登大事的主儿就这三位了,从前都说男子当家,可依照现在的情形,女子当家也未可说。”
  德贵缓缓说道:“毕竟萧家是有先例的。”
  李寒池听到这儿,瞟了他一眼。
  “萧中堂看似掌握着萧家大权,但是真正做主的是太后,太后若有心再扶植一位女流之辈,也不是不可能。”
  德贵笑了笑,又说道:“小将军聪明豁达,定然能明白曲中意的。”
  李寒池眉目冷了三分,他已经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况。
  李家与萧家是四大世家为首的两大家,虽同名而列,但要论真正的实力与名望,李家远不及萧家。
  现在是因李岐建在,两大家势均力敌,表面能维持个风平浪静,可一旦李岐归天,那便是波涛汹涌。
  萧家在中原盘根错节了几乎上百年,但李家是在李岐这一辈才兴旺的,而且他们还因为有着胡人血脉,受到一些议论。
  这些对李家本就不利了。
  而现在谢资安与萧雪因走得这般近,不难看出萧玉麒的意思。
  若是未来萧雪因执掌萧家,西厂定然凌驾于东厂、锦衣卫之上,届时于李家或是他也是只有更坏没有半点好。
  李寒池隐隐犯难,但瞧德贵笑而不语的样子,想来还有话要说。
  他索性抬头问道:“你以为如何?”
  “小人不才,有一计,既能帮小将军出气,也能让谢资安退自此对李家构不成任何威胁。”
  德贵笑道:“小人知道小将军对谢资安有旧情,所以这计不会要了谢资安的命。”
  “而且也不用小将军做太多,仅是点个头,说两句话而已。”
  德贵见李寒池脸色不好,又赶忙道:“此计不过是帮谢提督从萧家中抽身出来罢了,抽身以后邺城再没这号人物,谢提督改名换姓,小将军想如何便如何。”
  “就算是金屋藏娇,也没人能管。”
  李寒池觑向他。
  德贵见有戏,紧接着又道:“若不这样做,日后谢提督与萧家彻底绑在一块,恐怕只会联手对付小将军,想必小将军也不愿与谢提督拔刀相见吧?”
  “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小将军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萧中堂:太后的亲弟弟  后续出场
  萧雪因的爷爷是太后的弟弟,萧雪因是太后的内侄孙女,她应该叫太后姑奶(前文写的姑母,是错误的,已经纠正)
  中堂:内阁阁员
 
 
第55章 弃子
  谢资安自回了西厂与李寒池挑破脸皮, 心情便十分阴郁。
  周遭恍若冰冻三尺,唬得旁人都不敢近身。
  众人以为谢资安那般维护阿南,定是很看重阿南,也以为对待阿南会与他们有所不同。
  可阿南跟在谢资安身边忙前忙后, 谢资安依旧冷着张脸, 没有不同, 除了要紧事,都没正眼瞧一下阿南。
  平常人受了这般冷遇, 早该退缩了,但阿南没有。
  阿南从雕窗中看见谢资安一人在房中审阅账簿, 敲了敲门,听得一个“进”字后小心翼翼进去。
  “何事?”谢资安连眼皮也没掀一下。
  阿南没作声,踌躇了两三秒。
  谢资安抬头睨了他一眼。
  阿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提督要打要罚, 阿南都认, 求提督不要不理阿南!”
  谢资安停止了翻页的动作,静默地盯了阿南一会儿,缓缓道:“我为何要打罚你?”
  底下人神色落寞:“阿南做错了事。”
  谢资安继续低头翻页:“什么事?”
  “阿南不该连累提督。”阿南道, “让提督因为阿南与李小将军生分了。”
  谢资安:“又不是你绑架的喜姑, 我护你情理之中,若李寒池有证据是你做的,我自然会把你交出去。”
  “我与李寒池本就没什么情分, 谈何生分?”
  阿南喉咙滚动, 似有想说的话, 犹豫了片刻还是咽了下去。
  谢资安随意问道:“难道是你绑架的李府小小姐?”
  阿南闻声, 垂下的眼睛慌张地闪了下, 见谢资安没有另问旁的, 便答道:“不是。”
  “没别的事, 你就下去吧。”谢资安道,“对了,把刘千叫来,我要见他。”
  “是。”
  阿南出去,谢资安骤然捏紧了页角。
  他方才给了阿南站队的机会,而阿南选择了公主府。
  这般,待陆炳秋的事情解决完,便留不得阿南了。
  只可惜谢资安千算完算,没有算到他会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满锅粥。
  刘千没到,德贵到了。
  同他一起到的还有一张缉拿令。
  “谢提督,随咱家走一趟吧?”德贵脸上抹的粉,显得不人不鬼,说话也更加阴阳怪气,“你又不是不识字,捧着张缉拿令看了三五遍,也该看够吧?再看不够,咱家可要叫人把你架出去了。”
  谢资安把缉拿令还给德贵,仍然有些不可思议。
  缉拿令上面是以刺杀太后主谋犯的名义逮捕他,可若没有确凿证据,堂堂三品大员,三法司怎么敢共同签署给德贵缉拿令?!
  想必德贵是有十足的把握。
  但德贵到底是从哪里找得这些所谓“证据”,把三法司还尽数请动了?
  谢资安一边暗暗思索能够让德贵视为证据的把柄,一遍跟在德贵后边。
  风雪四起,他留下的雪印深一脚浅一脚。
  走到西厂门口,正见一人立在雪中望他。
  德贵也看见了,他停下脚步,所有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小将军!我们可真是有缘,才见了又再这里碰见了。”德贵扯着嗓子道,“今日恕不奉陪了,还有要事在身!”
  德贵的声音大得掩盖过风雪的“呼呼”的声,可对面的人似乎没听见,嘴唇也没动一下,只伫立在原地,目光灼灼。
  德贵自讨了个没趣,转头冲谢资安道:“谢提督,我们走吧?”
  谢资安收回落在李寒池身上的目光,跟着德贵继续往前走。
  他们是顶着风走,夹杂着冰碴子的冷风迎面刮到谢资安脸上,擦破皮,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谢资安没有感到痛,只是有些恍惚,仿佛他又回到了两年多前的那个烈日之下。
  热闹的街头前,李寒池也是如此目送他被东厂的人带走。
  明明一样的神情,品味进嘴里,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他被德贵陷害之事,看来李寒池是一早就知道的,说不定里面还有李寒池的功劳。
  若要问怨恨与否,谢资安只道自己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恨的。
  他和李寒池的纠缠伊始,便是你来我往的鲜血淋漓,谁占了上风,谁就少流些血。
  谢资安自诩机关算尽,却总落得个下风。
  两年前是,两年后还是。
  谢资安忍不住苦笑。
  他们走到东厂之际,恰逢赵成霄从里面出来,他看见谢资安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下意识地慌了神 ,连说点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成霄道:“扶......青,你怎么来了?”
  谢资安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一旁早就等候赵成霄多时的朱缨走过来,将撑着的伞挡在赵成霄的头顶上,替他遮蔽住了落雪。
  德贵见了,忙躬身道:“奴才见过三皇子。”
  朱缨淡淡道:“起来吧,这是太后刺杀案有眉目了?”
  德贵殷勤笑道:“有了,已经通知三法司了,三位大人都在来的路上,还得辛苦赵二公子到里面再坐会儿。”
  “三皇子也进去坐坐吗?”
  朱缨道:“不必了。”
  “也是,此地污秽,恐脏了三皇子的鞋。”德贵转转眼珠子,又道,“若三皇子不放心赵二公子,奴才待会遣人将二公子送回赵府去。”
  朱缨“嗯。”了一声,把伞交到赵成霄的手中,道:“我先回宫去了。”
  赵成霄本想把伞推还给朱缨,但又看见一旁停着的轿撵,便没有动作了。
  “你一个人莫怕,把知道的都交代清楚。我相信三司会审,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恶人。”朱缨从始至终没看谢资安一眼,可这后半句话却是说给谢资安听得。
  赵成霄犹豫地点点头。
  朱缨说完便乘轿离去了。
  德贵让赵成霄走在前面,他们跟在后面。
  赵成霄总觉得后背烫得要紧,他宽慰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并没有栽赃陷害,若谢资安没做,又如何能冤枉谢资安呢?
  为了等三司的人到,谢资安先被安排到一侧耳房候着。
  而德贵还有赵成霄则去了另一边的耳房候着。
  至于江海河至今也没有出现。
  谢资安还是想见江海河一面,今日之局面,他以为江海河是脱不了干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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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厂事发,萧玉麒早一日便知晓了,她最大的倚仗便是太后,太后因为谢灵均的事动了肝火,她现在也不敢过去劝。
  所以只能联系宫外的萧雪因商量对策。
  等到午时她才看见萧雪因撑着伞疾步而来。
  萧玉麒瞭望见欣喜不已,推门便去迎萧雪因,身后的侍女连忙跟在她身后给她撑着伞。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萧玉麒道。
  萧雪因看她穿得单薄,外面风雪又盛,忙道:“进屋再说。”
  两人拿屋,侍女收伞。
  萧玉麒当即屏退了其他人,她替萧雪因解了大氅,搭在一旁,又塞给她一个手炉。
  萧雪因接过手炉,道:“我差点就出不来了,许是姑奶给了祖父什么话,祖父四处寻我。我当时正巧在扶桑哥的院子里,银禾听到消息后才帮着我逃了出来。”
  萧玉麒闻声,面色不悦,道:“母后是怕我让你帮忙插手谢资安的事。”
  “依你看,行刺母后的人是谢资安安排的吗?”
  萧雪因道:“不论是不是,姓谢的行刺姑奶便是触动了姑奶的逆鳞,姑奶留谢资安本就心中膈应,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恐怕疑心已成杀心。”
  “今日姑奶不借着德贵的手杀了谢资安,往后也会自己想办法杀了谢资安。”
  萧雪因针针见血。
  太后行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当年让谢家替萧家背黑锅,就没打算放过谢家的任何一人。
  让谢资安成长为如今的模样,完全出于意外。
  现在萧姝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意外之举可能埋下祸根,当然不会为了萧玉麒继续留着谢资安。
  她疼爱萧玉麒,但更爱自己。
  “谢资安若是死了,我怕以后再寻不到如此好的人选,而且西厂在外面能帮我照料很多事,还有......”
  萧玉麒心中烦闷,愈想愈气愤,忽地变了脸色,怒不可揭地摔了杯盏,狠声道:“德贵这个狗奴才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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