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演的(重生)——伯正

作者:伯正  录入:05-08

  杨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方森,像是在琢磨方森话中的意思,半晌后才轻轻摇头:“没有人欺负我。”
  到底什么才是欺负呢?杨阮其实并不懂。自打他有记忆以来,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相差无几,如果将此作为基准,确实没有更加过分的事了。
  大家都是一样的。
  方森突然感到有些累,不只是累,还有烦躁。和杨阮这人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
  他难得在这个无聊的夜里积攒出一点耐心,说过的话比前一周加起来还多,可是无异于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得到任何他期待的反应。
  现在那一点耐心逐渐告罄,方森基本可以认清,杨阮就是个软绵绵的没什么脾气的人,逆来顺受,可以接受发生在他身上的任何事。
  一旦下了这样的结论,不禁又令方森想做些其他的,具体是什么无所谓,只要别太无聊就好。
  这一想法愈演愈烈,几乎没经过思考,就转化成了切实行动。

  他可以清醒地感知到,自己最近的一切行为完全省过了“考虑后果”的步骤,不受任何理智的压制,完全依靠本能。
  方森冷笑一声,突然起身,看向杨阮的目光很淡,不含任何温度。一只手慢慢扼住杨阮的咽喉,另一只手则从对方背心的下摆处探进去,一点一点上移,像一条灵活的蛇。
  感受到呼吸正在被人刻意逐渐剥夺,还有腰间传来皮肤摩挲的触感,杨阮睁大眼睛,终于开始挣扎起来,不安地扭动身体。
  他的力气不大,不擅长反抗,压在身上的人极具压迫感,他轻而易举就被对方完全控制住。
  一开始,杨阮张开嘴想要呼救,然而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不住地干咳,窒息感格外鲜明,头脑发晕,视线开始模糊,即将变成一片漆黑。
  方森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杨阮的脸上,他看着杨阮的表情由疑惑、震惊,再变成痛苦,眼眶里蓄起止不住的泪花,对啊,这样才对,这才是方森想要看到的。他收了力度,松开手掌,杨阮这时才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别有用心地低头,嘴唇贴近杨阮的嘴唇,隔着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像是会有一个吻即将落在杨阮的唇角。
  可惜方森学不会怎么亲吻别人。
  停在杨阮腰间的手最终拍了拍他的后背,方森开了口,语气有些恶劣,像是小孩子作弄别人的把戏:“这就叫欺负你,懂么?”
  作者有话说:
  拍电影这一卷的戏中戏部分比较多,我认真写,大家随便看看~
 
 
第12章 :欺负你
  考虑到最大限度地调动演员状态,摒弃其他干扰因素,庄平决定这段戏清场拍摄。他还没忘告诉两位演员,这是看在他们第一次拍这种戏才照顾了一下,之后他们要学着适应各种各样的情况。
  傍晚时开始正式拍摄,太阳一点一点西沉,地下室储物间有一盏小灯,摄像师却没有开,整个团队需要这种暗朦胧一点的效果——视物困难的房间,一切都是那么不清不楚,两个少年的躯体隐匿在暗处,情。动与纠缠也显得说不清道不明。
  先是拍摄第一段。杨阮与方森在饭后回了房间,李庭看着陆声换衣服,陆声面对着镜头脱下身上的T恤,露出如白桃花瓣一样的身体,他的神色太过懵懂,对暗处的窥视毫无察觉。大概这就是庄平选角时想要的清纯感吧?李庭好像懂了一点。那陆声真是有够纯的,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有时到底在流露出什么。
  目光一寸一寸地掠过白皙细腻的肌肤,李庭的思绪渐渐开始发散,跳转到另一个场景。每晚他跟陆声在收工后回到二楼,陆声同样习惯先换上睡衣,毫不避讳地脱掉衣服,房间也是那么小,想刻意错开视线都难。
  今天已经不是李庭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陆声的身体了,朝夕相处的日子不长不短,恐怕他连陆声身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那时他在想什么呢,很难两三句完全概括,他恨过陆声的不知情,并且不肯承认,其实他产生了与方森一样的想法。
  可难免觉得不够。
  对话拍摄也十分顺利,剧本阅读过太多次,每句台词更像是演员的真实反应。陆声总是可以稳稳托住李庭任意一个微小的反应,哪怕杨阮是个有些反应迟钝的角色。二人的情绪浮在空中,一切对话水到渠成,用一种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文艺片腔调,直到陆声说出那句“没有人欺负我”,李庭的情绪才产生变化。或者说,是剧本需要他产生变化。
  但庄平很快便敏锐地发现,李庭的状态不算太好。
  不难看出,变化应该在一瞬间发生——方森不由分说地扼住杨阮的脖子,不说杨阮,甚至他自己都未来得及思考,就已经这么做了。
  可李庭的反应却总像慢了半拍,握住陆声脖颈的手也不敢使劲儿,过于小心翼翼,不得不NG了好几次。
  “暂停几分钟,你们两个再调整一下,状态不对。”庄平说。
  按理来讲,到今天为止,李庭应该已经吃透了方森这个角色,至少不应该在这样的镜头上出现失误。
  庄平问李庭:“你之前说方森对杨阮是‘没有感觉’,现在你来把这四个字仔细解释一下。”
  理论知识没什么难度,李庭不需要过多思考,很快给出回答:“这个时候方森对杨阮谈不上什么珍惜和爱护,就是一时冲动,全凭冲动在做事。”
  庄平直白道:“这不是挺清楚的吗,粗。暴一点!”
  尽管李庭刚才没有真的让陆声感到窒息,但为了拍摄,也不是一点力气都没使,对方的脖子还是被他掐出了几道红痕。
  陆声也觉察出李庭似乎有所顾虑,他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李庭的脸颊:“小庭,怎么啦?”
  “怕弄疼你。”
  果然是因为这个。一遍遍被掐住脖子肯定不舒服,陆声也想让导演尽快满意。陆声露出一个表示理解的笑容,试图安慰李庭:“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你放心大胆地使劲儿,我一点都不痛。”
  李庭一眼戳穿陆声在说谎,不禁欲言又止。
  “没关系,反正是拍戏嘛。”陆声说,“如果不达到最佳效果,导演会一直喊停的,我们争取一条过。”
  “……好吧。”李庭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两人向导演示意可以继续,陆声重新躺下去,依旧是刚才的姿势。
  陆声向李庭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又捏了捏对方的手掌,让他好好发挥。
  李庭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次,重新逼迫自己去进入角色。
  或许是陆声的话确实有平静人心的功效,这一次李庭没有表现出犹豫,如同方森本应表现出的那样,突然暴起,死死扼住陆声脖子的那只手逐渐收紧力度,手背上鼓起道道青筋,像要挣破皮肤。
  这回陆声终于直观体会到,李庭前几次下手有多轻,跟这次相比简直称得上敷衍。
  刹那间,陆声便感到强烈的不适,窒息感令人想要干呕。眼前一阵阵地持续发黑,意识也似乎在随之流逝,一切的一切让他不受控制地想到另一场景中的另一个人……恍惚间,陆声产生了一定程度的错乱,眼前的人仿佛也不再是李庭,他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两只手紧紧攥住李庭的手腕,察觉到力度有松动时,立刻挣开束缚。与此同时,陆声下意识地想要做出反击,他一侧头,直接咬住了对方的手。
  刚刚察觉到陆声反应过激的时候,李庭便立刻松开了手,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陆声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道声音在此时响起:“陆声,是我。”
  陆声这才陡然惊醒——他刚才都做了什么?!明明室内温度不算低,他却不禁打了个寒颤。陆声立刻坐起来,扯过李庭的那只手检查伤情。
  那一咬几乎用了他全部力气,在李庭的手上留下一道显眼刺目的咬痕,破了皮,伤口正在慢慢向外渗着血珠。陆声一时间心疼得无以复加,神情沮丧地垂下头:“对不起。”
  两人轮番状态不佳,不能急于一时,庄平不得不再度暂停进度。
  李庭出去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又回到房间里,见陆声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自责模样。他坐到陆声旁边,听见陆声又一次开口道歉:“对不起,我……”
  有那么一刻,陆声想要向李庭解释,刚刚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应激反应并不是针对李庭,可他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因为那是他上辈子的事,李庭却对此毫不知情。他摇摇头:“真的不好意思,刚才不太适应……重来一次我不会再这样了。”
  是啊,都是上辈子的已经过去的事了……他重活一次,或许就不用再经历这些了。
  “没关系的哥哥,不要向我道歉。”李庭再一次变得沉稳而陌生,学着陆声安慰他的语气,轻声说,“拍摄的事情先别着急,好好休息一下。”
  李庭又去取来两瓶水,还有两小块巧克力,他撕开外面那一层锡箔纸,让陆声先吃下。
  巧克力微苦,口感醇厚,慢慢融化在舌尖,才渐渐觉出一点甜味。陆声的情绪一点一点回归平静,李庭说完那句话后便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等最终确认陆声没什么事之后,拍摄终于重新开始。
  “这就叫欺负你,懂么?”
  杨阮的咳嗽持续了一阵子,方森看着那张更加煞白的脸,神色稍稍缓和了些,摸了摸杨阮的头发:“没事……没事了啊。”
  杨阮看向方森的眼神多了几分戒备,可即便如此,杨阮也没有像方森教他的那样做,没有对别人还手。他一点一点挪到角落里,蜷缩起身体,怔怔地重复方森的话:“……你欺负我。”
  “是啊,我欺负了你,那我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方森看着杨阮,别有用心地询问。
  短暂发泄过后,方森又找回了几分耐心,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拭掉杨阮脸上的眼泪。见杨阮这次没有抗拒,他便靠近些许,继续下一步的动作——方森握住杨阮的手指,微微张开嘴,将手指轻轻咬住了。
  杨阮的手指纤细,没有任何凸出的骨节,指甲也贴着肉修建得圆润整齐。
  “啊……”杨阮小声惊呼,向方森投去茫然的目光。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异样……杨阮双颊泛红,愈发感到羞赧,他想要抽出手指,却被方森按住了。他不禁抬起头,看向方森的眼睛,发现方森的目光很深,像会下蛊,仿佛要将人的灵魂一并吸入其中,让杨阮有些不敢与方森再对视下去。
  其实杨阮没有觉得多舒服,只是晕晕乎乎的,陌生又新奇。结果就在下一秒,方森松开了他,一个吻落在他的唇边,一触即离,却彻底将什么东西在这房间内点燃。
  这不能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更像安慰或是鼓励,给听话小孩子的一颗糖果。
  方森的手重新放在杨阮的腰间,一寸一寸抚摸,他开口,声音很低:“脱衣服。”
 
 
第13章 :直男只会令人伤心
  就算再迟钝,杨阮也可以隐隐感觉到一些事情正在发生。
  他毕竟是个生活可以自理的成年人,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他知道大人生小孩前会做这样的事,但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生小孩吗?
  单薄宽松的背心已经被人推到前胸,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杨阮又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他听见方森说:“杨阮,其实你可以拒绝我。”
  杨阮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眨着眼睛。
  “我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没禽兽到那种程度。”方森这一次没有对杨阮温吞的反应感到烦躁,而是比以往耐心地问杨阮,“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如果你说不知道,我不会再继续。”
  这一次,杨阮给出了回答。
  “我知道的,林哥。”杨阮轻声说。
  方森沉默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披上外套匆匆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方森又回到房间里,手里拎着一个小塑料袋。杨阮向袋子里面望了一眼,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眼神也怯生生的。
  经过刚刚那一番波折,接下来的拍摄要相对顺利一些。
  房间清场,只留下了导演、摄像与灯光师,两人脱掉衣服,李庭继续下一步的动作,顺其自然地将陆声压在小床上。他没有使用全劲儿,而是用手臂支撑在枕头两侧。
  镜头拍摄不到李庭此刻的眼神,只有陆声一个人看得见。
  尽管二人在戏中进行到这一步,李庭的目光却不是这种场合该有的炽热,甚至有些冷淡——他没忘庄平说过的“没有感觉”,甚至时刻强迫自己去贯彻。此外陆声还发现,李庭很擅长将眼神拆分出层次,并非单一的情绪。乍一接触对方的视线,只会感觉冷冰冰的,更深处还有更多的茫然与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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