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了驿馆,金楚韫房间里的灯已经息了。霍倾和姜淮元沐浴后,将姜淮元缠在手上的布巾拿了下来,瞧着被她腿挤的食指和小指的根部都有些许的肿了起来,心里自责一阵,眸子里却不自知的染上了一层羞意。
姜淮元垂眸看着如此娇媚的霍倾,红润的薄唇勾起,微微侧脸,低头吻在霍倾的柔唇上。轻柔吮吻过后,探出小舌撬开霍倾的齿关,香滑柔软交缠,磨出了酥麻的感觉,让霍倾舒适的闭上了双眼。
姜淮元的吻人的技法,一向有得章法,每每都会入她心怀,勾得她想要的更多。
姜淮元品尝着这独属于她的人间尤物,想起书中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确实一点都不假。这样勾魂摄魄的宝贝,她虽不是英雄,可她一个女子也难逃美人的魔咒,几度想要溺死其中,做一个永远在霍倾身边的风流鬼。
分开之时姜淮元与霍倾额间相抵,呼出的气息带着醉人的香气,又低又欲的道:“娘子莫要担忧,我还有左手。”
霍倾起先没听明白,但她看着姜淮元闪烁着亮晶晶的眸子,与她对视一眼后,轻推开了她,小声嗔道:“你怎么……”怎么这样不知羞了。
姜淮元低声笑了笑,没有继续逗她,她今夜还需去金楚韫那里,虽是不舍得把霍倾丢下,可她今夜去了,明晚便可以回到霍倾这里了。
两位公主都在这里,她独宠一人,传到修武王的耳朵里,若是只宠他的妹妹还好,可她宠的却是霍倾。姜淮元不想多事,便只能暂且委屈霍倾。
临走之时,姜淮元对着霍倾有些微微红肿的唇瓣,吻了又吻,在房门处的时候,又忍不住掠夺一番后,才出门去了金楚韫那里。
她们回来的本就有些晚,金楚韫睡下了,她便让人开了门轻手轻脚的站在床榻间将外衣脱下后,慢慢躺在了榻上。
不过她才躺下,便听到了金楚韫的声音。
金楚韫从姜淮元在外面与驿馆的下人说话,她便知晓了。只不过今夜她带着些许的情绪,不愿意起来,只等着姜淮元上了榻后,才假装被吵醒,与她说话。
“我还以为夫君今夜不来了。”
金楚韫的声音不似霍倾那般温柔又夹着些许清冷,她的语调总是一贯的温和。
姜淮元听到金楚韫的声音,心里惊了一瞬后,忙道:“是淮元吵醒公主了。”
金楚韫听着姜淮元总是与她疏远的唤她为公主,心里不是滋味,道:“夫君唤我名字吧。”
金楚韫的话说完,姜淮元愣了好一会,半响才道:“好。”
姜淮元回答完,两人便又陷入了沉默,许久,姜淮元闭上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金楚韫那边有了动静。
姜淮元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随后便感觉到自己的肩臂处有温热搭在了上面。
金楚韫靠近了姜淮元肩臂处,伸手抱住了姜淮元放在一旁的纤瘦的胳膊。她没有说话,姜淮元亦不敢动。
金楚韫靠近姜淮元后,没一会儿便闭上了双眼,她要的不多,此刻这些足矣。
翌日,姜淮元迷糊间醒来时,看着眼前金楚韫的身影晃动,似乎正在更换衣衫,等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金楚韫已经换好,且站在了床榻边正看着她。
“夫君醒了?”金楚韫微微侧了侧脑袋,方才她便看到姜淮元似醒非醒的样子。
姜淮元听到声音,本来还有些迷糊的脑袋,一瞬清醒过来,人也坐了起来,眨了眨眼,道:“嗯,何时了?”
“卯时五刻。”金楚韫见她要起来,去了旁边的木椸上把姜淮元的衣衫拿了过来,道:“我为夫君更衣。”
姜淮元闻声楞了一下,而后下了床榻,想要自己来穿,可才伸手,金楚韫便往后收了收,道:“平日里都是姐姐伺候夫君,夫君可能不习惯,但还请夫君以后要习惯我。”
金楚韫先发制人,她觉得她和姜淮元之间的距离远,大概就是这些小事情上没有做到位,且姜淮元这人容易害羞,所以她想让姜淮元开始习惯她。
姜淮元喉间滚动,杵在原地不动,她不是不习惯金楚韫,而是不敢习惯。
金楚韫见她不动,以为是她又不好意思了,便主动的绕到了她的身后,为她穿上了外衣,但束腰间玉带的时候,姜淮元还是接过来,自己动手了。
好不容易穿上好了,她想回自己的屋子时,却被外面进来的丫鬟挡住了。金楚韫见姜淮元要走,挽留道:“我帮夫君洗漱。”
姜淮元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样又杵在原地,无奈的接受了金楚韫递过来的帕子。可她伸手的时候,金楚韫却再次往后收了收,道:“我来便好。”
姜淮元怔住一瞬,目光里闪过一丝紧张,手臂拘谨的落下,被动的接受金楚韫的将毛巾敷在了她的脸上。
金楚韫为姜淮元擦完了脸后,离她很近,近到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细绒的毛发,以及她上唇间干净的不似男子的胡须。
按说姜淮元十六了,多多少少会生长一些,可这样的干净的面容,虽是有些奇怪,但她非但不讨厌还很喜欢。
金楚韫伸手拉过姜淮元垂散在一侧无措的手指,将毛巾反复的帮她擦了左手后,又转到右手,只是才抬起,姜淮元便蹙起了眉头。
她手上的伤还没有好。
金楚韫察觉出姜淮元微微后撤的手臂,低眸看了一眼姜淮元的手指。昨儿还缠着布巾,今日倒是解下来了,不过昨日她不知撞的如何,今日这般瞧着,这肿的地方着实有些怪异。
“还疼吗?”金楚韫没有细细追问她。昨日是霍倾伺候的姜淮元,姜淮元撞到了手指,若是她细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责怪霍倾没有照顾好她。
姜淮元摇了摇头,道:“不妨事了。”而后将手收了回去,随后装作自然的从金楚韫的手上拿走了浸湿的毛巾,温声道,“剩下的我自己来便好。”
姜淮元拿着毛巾擦了擦手后,自己走到浣洗盆旁,将毛巾搭在了上面,接过丫鬟端来的漱口水,漱口后,道:“我回房拿个东西。”
金楚韫见她急着要走,知道留不住她,唇边弯了弯,轻嗯了一声。
姜淮元出了房间,往自己的房间走,但经过霍倾的房间的时候,目光却总是忍不住瞟过去。
直到她自己快走到自己的寝房之时,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内心,折返回去,敲了敲霍倾的房门。
霍倾此时已经醒来,听到敲门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姜淮元过来了。她拉开门看到姜淮元的气色还好,道:“怎么过来了?”这会不是应该和金楚韫直接去用膳间吗。
姜淮元进了房中,身子都没转,便将房门关上了。随后伸出双手,揽住了霍倾的纤腰,紧紧的将她贴在了她的身上,感受着霍倾给她的温软,目光在霍倾的眸子与唇间游移,很快便锁定了柔唇,尽情的索取开来。
一大早来寻她,便是为了这个吗?霍倾弯起眉眼,享受迎合着她。
霍倾倒没有因为姜淮元昨晚没有陪她而生气,早在侯府的时候她便已经习惯了,因为她很确定,姜淮元的身和心都是她的,若她没理由的乱吃飞醋,可能会让姜淮元的小脑袋瓜儿胡思乱想,导致她心绪不宁。她是希望姜淮元开心快乐的。
缠吻过后,霍倾为姜淮元整理了腰间的玉带,又为她重新束发后,两人去了用膳间。
姜淮元期间回了自己的房中一趟,将屋里的肚兜全都拿到了霍倾的房里,也庆幸霍倾来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房中肚兜的存在。
金楚韫已经吩咐了人将早膳摆上,还没差人去唤她二人,二人便一起过来了。
金楚韫见她两人一起过来,脸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心里却是有点点的泛酸的感觉。
用过了早膳,霍倾依旧跟着姜淮元去巡查河道,而金楚韫则没了心思跟在修武王的身边。
她是姜淮元的妻,上次没能第一时间去救姜淮元,想来姜淮元的心中多多少少都会介意的,且之后明知道这里不安全,她却还是选择了先去保护自己的哥哥,将夫君抛下。
金楚韫之前问过自己,若是霍倾没有过来,她还有理由不先救姜淮元吗?若是霍倾没有跟着姜淮元去巡河道,她会不会抛下自己的哥哥,跟着去保护姜淮元呢?
她思来想去答案都是一样的,她会先选自己的哥哥,其次才是姜淮元。
作者有话说:
霍倾:“今天脸擦的挺干净的。”
姜淮元:“……我马上去涂点锅灰,让老婆帮我重新擦。”
第135章
她对姜淮元是有好感,也很喜欢,但在她心中的位置还是没能超过她的同胞兄弟。
此时的金楚韫发着呆,站在修武王那处院子里等着修武王出来,脸上神情有些心不在焉,心中在思忖着姜淮元对她有没有一点喜欢。
男女之事,她见惯了朝中因权势而互相联姻的关系,而她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好在她这个夫婿在大婚前便是满意的。
姜淮元虽在宣阳名声不太好,到了京中传闻也是有些离谱,但几次接触后,她都觉得姜淮元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纨绔不学无术。
相反姜淮元为人彬彬有礼,聪慧待人和善,且对自己的妻子又是那般爱护,敢直接去衙门状告户部尚书一家,这样的夫君若是还差的话,想来霍倾也不会选择她了。
想到自己的选择,也难怪姜淮元更中意霍倾。霍倾事事以她为先,而且姜淮元对霍倾的依赖,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姜淮元在霍倾的面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委屈也只会在霍倾的面前才会展露出来,当然,可爱的时候也是。
但金楚韫没得选,从小哥哥便对她爱护有加,她不可以忘恩负义。在这里虽是有不少护卫跟着,可上次不也是没能护住他,她不能放任哥哥的生死不管。所以她在姜淮元这里,注定是比不过霍倾的。不过,虽然在姜淮元的心中她敌不过霍倾,但只要一席位置,她便也知足。
此刻她很确定,自己喜欢上了姜淮元,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现下她已经有渴望与姜淮元相处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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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培今日一早便拿着姜淮元给公文,去寻找昨日关押的犯人的妻女去了。但淮元对此事没有抱的太大的希望,那名犯人寻找了那样久都没有寻到,霍培初次接手这样的事情,怕是寻起来也有些困难。
不过她做了两手的准备,若是霍培寻不到人,她便去让人假装去营救,诈他一下,但这也是下策,不到无法子的时候,不会轻易用的。
半个月后,姜淮元接到了朝廷正式的晋升公文,以及让她务必将大泽河道的问题解决好的圣旨。
姜淮元看着河岸两侧的决堤口都已经修补好,加高的堤岸也快完成,便琢磨着去一趟通水,开闸放水。
这几日她在两个妻子房中轮流待着。一个工部尚书,娶了两位公主,南下公干,还有妻子陪伴,羡煞旁人,可对于正主来说,却没有那么开心。
金楚韫越来越喜欢与她待在一处了,虽是没让她觉得被纠缠的感觉,可晚间时候为了不让金楚韫伺候她沐浴,她只能连霍倾的伺候也不要了。
好在现下要去通水,金楚韫不会跟着去,她又能和霍倾待在一处享受着二人的小世界了。
姜淮元用晚膳的时候,把这事告诉了金楚韫,金楚韫问道:“夫君和姐姐要去几日?”
姜淮元想了一下,道:“不太确定,要确保开闸之后,水流的流速控制好,将淤泥冲下去后,才可回来。”
金楚韫若有所思片刻道:“可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姜淮元笑笑道:“不用,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护好大哥。暗处的人我们还没有找出来,这帮人没有得手是不会死心的。待我处理好河道之事,便着手处理他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淮元的话,让金楚韫沉默了许久。
晚间,姜淮元留在了金楚韫的房里。
休息前,姜淮元在床榻不远处,解下自己的玉带后,金楚韫很自然的接过,又为她宽衣,这些时日,姜淮元也都适应了。
只是姜淮元理着寝衣的窄袖口的时候,金楚韫却在姜淮元的身后轻轻的抱住了她。
姜淮元感知到有柔软贴上来,身子一瞬僵住,头皮一阵发麻,一个不是霍倾的女人抱住了她,姜淮元的第一反应便想要挣开。
可她才动了一下,便听到金楚韫,恳求似的声音道:“若我做错了什么,夫君可直接说出来,发泄你的不满,若还不解气……”
金楚韫松开了纤细的手臂,将姜淮元转了过来,与她面对面,双唇阖动目光落在了姜淮元的薄唇上。
“公主,你忘了我不能人事了吗?”姜淮元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却看出了金楚韫的意图,多少次她也是这般暗示霍倾的。
这几日她都隐隐有些猜测,金楚韫对她的感情,似乎已经超越了朋友之间的相处关系,真真的将她当做夫君来对待了。
原先的相敬如宾她觉得挺好,可突然的转变让她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