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脆柔的唇瓣,让人这样又咬又磨,姜淮元吃痛闷哼,让霍倾找回了一丝理智,也让姜淮元趁机推开了霍倾。
姜淮元快速的擦了嘴,喘着气,有些生气的道:“你这是做什么?”
霍倾看着她,同样喘息着,盯着姜淮元被她吻的微微红肿的唇瓣,道:“自然是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说完又吻了上去。
姜淮元侧脸躲开,霍倾看着她没了耐性,质问她:“你不是喜欢亲我吗?为什么不亲了?”前两日还眼巴巴的上赶着亲她,这才不过一日,这就变了?
姜淮元看着她,哑口半响,她看着今夜与以往不同有些癫狂的霍倾,一时有些恼,大声反驳她道:“你都想要离开了,我为什么还要喜欢?”
霍倾能变心,她就不能变吗?她也是会生气的。想着前几日霍倾与她虚与委蛇,她明明可以推开她的,可她却像个跳梁小丑般,在她面前热情的以为可以让霍倾喜欢她。
凭什么?一个为了别人而离开她的人,她凭什么就要迁就着。
霍倾并不理会姜淮元说的话,她的力气要比姜淮元大很多,她也知道,姜淮元不敢叫人过来。
霍倾盯着她,目光如炬,她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姜淮元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既然她不开窍,那她便逼着她,帮她开一开。
霍倾挪了身体压在了姜淮元的身上,唇也没有闲着,姜淮元不给她亲吻唇瓣,那她便往下,那里她也是很喜欢的。
姜淮元显然没有想到霍倾会如此,羞耻之心让她起了反抗的心思,霍倾可以不喜欢她,但不能羞辱她。
姜淮元虽一直以男子示人,但却是个读过礼义廉耻之书的姑娘,无论男女,这般轻薄,都是不被允许的。
姜淮元推了半响没有推开,直到她力竭,衣衫被霍倾打开,露出了霍倾给做的月白色肚兜,霍倾愣住了。
霍倾抬眼看向不在挣扎的姜淮元,眼角似是还挂着泪痕,霍倾不敢再乱动了。
姜淮元感受到霍倾从她身上下去,赶忙坐起来,将衣衫裹起来,她从未受此大辱,可这样的羞辱却是她最喜欢的人给予的。
姜淮元愤恨的看着霍倾,而霍倾也知道自己似乎做的过分了。
“我……”霍倾看着姜淮元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时竟无法寻得理由为自己辩解。
“你既心系他人,为何又这般折辱于我?”
“我……我没有。”霍倾竟有些慌乱。她没有心系别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姜淮元一个。
“没有?霍倾,你是不是觉得别人看不到,就可以当无事发生?”姜淮元是第一次叫霍倾的名字,犹如当头棒喝般,让霍倾清醒了过来。
霍倾看着姜淮元,将事情都串联了起来,道:“你是认为梁家给我送东西,我接受,就是要有意想改嫁过去?”
姜淮元没有说话,但她默认了。
霍倾看着姜淮元,不懂得她脑袋里为什么会这样想,这么明显的套子,姜淮元居然没有看懂。
“梁夫人这样点名了要送给我,不过是再向我释放好感,让我觉得她能接受我,还有就是想要故意激怒与你,离间我们,若可以,甚至会让你一怒之下休了我。粱子方确实倾慕与我,但他也绝不会娶一个嫁过人的女人。”
何况她还是二嫁,再嫁便是三嫁,她模样生的是好看,可她也没有自信到,会让一个处心积虑满眼权势,肮脏无比的人,为她有所改变,就算可以,那狗也是改不了吃屎的。
就算粱子方答应娶她,最多也就是当成妾纳过去,他身边多少没有名分的人,玩腻了,被他母亲为了他的名声处理掉了。
看似是懵懂无知的少年,其实背地里那些龌龊的事情,比那些纨绔的子弟的恶行更甚,多少女人曾身陷于他,他现在名声不错,不过是伪装的好而已。
若他真是个老老实实的书生,怎么会做出这样勾引人妇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留在京城而不被排挤,就算有梁尚书为他撑腰,这官场里的险恶,岂是他一个少年郎能待稳的地方。
粱家的手段着实够高明,粱子方见她的时候,都是遮遮掩掩的,看似毫无破绽,却在第一次的时候便霍倾识破了。
三王府的花园,岂是一个隐秘之地?那四时的花,是多少人都羡慕的,每次去,那些官妇都是要去欣赏一番的,零零散散,也会撞见的。
他就是想让别人对霍倾议论,让他母亲送礼过去,他再猛烈的追求,让霍倾以为遇到真命天子,而梁家也会欣然接受于她。
凭着他的家世,他的地位都压着姜淮元不知几头,他赌霍倾会为他和姜淮元和离,或者被休,而后再巴巴等着嫁给他。
若霍倾真是个天真的少妇,或许真就着了他的道了。
霍倾见姜淮元小脑瓜不太灵光,把这些都解释给了她听。
姜淮元听的后背发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霍倾,她居然,居然还想要把霍倾让给他。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姜淮元不敢置信,会有人这样阴毒,而霍倾却能一眼识破。
霍倾挪动了身体,靠近了姜淮元一些,看着她裹着寝衣,伸手想帮她理一理,可姜淮元却下意识的瑟缩的往后退了一下,小眼神似是惊恐之后残留了些害怕之色。
霍倾看着她,知道是自己方才吓到她了,柔声道:“莫要着凉了。”
姜淮元闻声,低头看了自己的衣衫,有些凌乱,她快速的将寝衣重新交叠,准备将襟带重新系上,只是太过紧张,低着头怎么也系不好。
霍倾再次伸出手来,姜淮元看着楞了一下,抿了唇,没有再拒绝。
姜淮元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霍倾的眸子,带着些许探究,她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知道会这样多。
霍倾为姜淮元系着腰间的襟带时,解释道:“京城的官员背景错综复杂,我也是近来才知晓的。”
这种不入流的小人物,她以前不曾注意,但粱子方手中的凤首箜篌让她注意到了他。
近来才知晓?那若是不知晓,是不是就真的喜欢上粱子方了?
姜淮元目光定在霍倾的脸上,突然有种,她是被后选的感觉。
“你为何要收他礼物?”这才是姜淮元想要问的,不喜欢为何要收粱子方和他母亲的礼物,既知是别人下的套,为何还要往里钻?
霍倾系好了她腰间的襟带,看着姜淮元,她本不想说的,但若不说,姜淮元怕是还不会明白过来。
“他身边有一个人,知道我所有的弱点,我要杀了他。”霍倾说着,轻眨了下眸子,眼中忽然生出的寒气,让姜淮元不寒而栗。
姜淮元不懂为什么会有人知道霍倾的全部弱点,而且霍倾只是霍家的女儿,怎么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授我武艺的师父,是曲昭国人,那个人是我的师兄,也是我的死对头。”霍倾解释道。
“还记得上次在师父的宅院里,粱子方为我布菜吗?”
姜淮元点头,她记得,当时还吃了飞醋呢。
“猴头菇对别人来说,或许是美味佳肴,但对我来说却是比□□还要毒的毒药。”霍倾说到最后一句话,目光定在了姜淮元的眸子上。
她食用猴头菇会致命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粱子方送了那么多佳肴,满桌上也不少的珍馐,可偏偏却要夹猴头菇给她,不是受了指使,又是什么。
或许粱子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是谁,只是听人挑唆,无心试探于她,认为猴头菇是对女人大补的东西。但那把凤首箜篌,化成灰,她也认得。
只是眼下这个人不曾现身,隐藏的很好,她需要借住粱子方的手,将他揪出来。
姜淮元瞳孔一瞬放大,似乎想到了霍倾那日为什么会吐了,当时还被晚珠说成是霍倾怀有身孕的孕吐,现在想来,她当时就该明白的,真是关心则乱,把了脉知晓霍倾无事,便只是当做了寻常的呕吐来处理了。
而霍倾现在居然把这样隐秘的事告诉了她,就不怕她哪天给她下点猴头菇吗?还是说霍倾信她,不会害她?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姜淮元听着霍倾这话,总觉得才听过不久,上次是说霍家的事情,这次是说梁家。
“嗯?”霍倾见她不问,出声询问。
姜淮元抿着唇,低眉搭眼,霍倾这语气,怎么好像方才是她无理取闹一样。明明是她自己什么都不告诉她,让她产生了误会。
姜淮元许久没有说话,似是在思考,可又似是难为情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该说的都说了,若你还认为我有另嫁他人之心,那明日便写份和离书与我吧。”
“我、我不写!”姜淮元才不会傻的给她写和离书。
“不写?你不与我和离,又不想与我这般,难道是想让我陪着你守活寡?”霍倾故意挑出话头,让姜淮元来做选择。
“我……”关键时候,姜淮元总是犹豫扭捏起来。霍倾耐着性子等着她我了半响,也没个我出个正经话来。
霍倾看了她一会,敛了眸子,往塌边挪去。
说了这么多,她也有些口渴了,待喝杯茶水再等她说也可以,这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呢,她有的是时间。
“那你、你还,还想要我吗?”姜淮元看着霍倾准备离榻,以为霍倾生气了要离开房间,着急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天知道姜淮元在受了霍倾的轻薄之后,还能羞的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不想放开霍倾,可却又不知道她方才说那样诋毁霍倾的话,认为她是一个一心想要攀高枝玩弄感情的女人,还会不会原谅她,继续喜欢她。
霍倾唇边勾起一抹笑,片刻转过身来看向她,目光深邃又明亮,道:“要。”
姜淮元被霍倾压在了身下亲吻,可姜淮元却知道霍倾会错了她的意思,她是要问霍倾,还要喜欢她吗,不是这样把她压在身下。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娘……娘子。”
姜淮元的唇,在得以喘息的时候,手轻推了霍倾,霍倾看着她,迷乱的眸子十分的不解。
“我是在问娘子,还,还要喜欢我吗?”姜淮元后面的话又低有糯。
霍倾看着她,懂了她的意思,她没有回答,却反问道:“那你呢?”从一开始便拒绝她,直到后来试探她,也不曾表露只言片语的喜欢。
之前姜淮元向她示好亲吻她,霍倾不做回应,便是想逼着让姜淮元将喜欢的话,说出口,可谁曾想,她居然这样爱吃醋,吃到,想要放弃她。
“喜、喜欢。”要喜欢,姜淮元说的脸色闷热了起来。
“我与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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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姜淮元的房间里,凌乱不堪,不是床上,是屋里。地面上,柜子上,乃至桌子上全都是砸碎了的东西。
姜淮元一大早发了疯一样吵着霍倾,摔碎了不少的东西,不过好在屋里值钱的大物件没有动。
姜淮宁还在睡梦中便被云章庭院的丫鬟吵醒了。
“大小姐,您快去劝劝世子爷。”
姜淮宁边系着外衣上的襟带,边开门问道:“怎么了?我弟弟怎么了?”
“世子爷和世子妃在屋里吵架,还嚷着要休妻。”丫鬟似乎是被吓到了,说话间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姜淮宁惊的顿住了系襟带的手,简短的时间内,她脑袋想出了很多吵架的理由,但最先想到也是最有可能的便是梁家人送礼这事。
“你先回去,我马上就过去。”姜淮宁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但她并没有出门,而是把门关上又回到了床榻边。
谢喻方才被吵醒了,但很快便又睡着了,也顷刻间入了梦境,似乎是接上了方才的美梦,只是她伸手去摸床榻的时候,却摸不着香软了。
“你快别睡了。”姜淮宁站在床榻边叫醒了谢喻。
谢喻听到姜淮宁带着焦急的音色,突然就止住了梦,醒了过来。她眨了眨骤然强制精神的眸子,看着姜淮宁,安好的站在她的面前,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你现在快起来去你舅舅家,告诉你舅母不要再来送礼了,还你那个表哥,我弟弟现在吵着要休了我弟妹,也让他不要再来纠缠我弟妹了。”
姜淮宁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粱夫人连着送了几日的礼了,今儿想必也是会送的。她不想再让这梁夫人火上浇油了。
谢喻起了身,忙去木椸上抓了衣衫,换下后便道:“你先别着急,兴许两人只是在气头上,你先过去劝说一下,我现在就去舅舅家。”
谢喻并不敢怠慢,姜淮宁都快急哭了,她要心疼死了。
而与此同时,云章庭院内,姜淮元看着屋内地上的碎片,木讷的接过了霍倾递给她的茶水。
姜淮元接过后,喉间滚动,将茶喝下后,道:“娘子,会不会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