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倾不醒,便不能得到她想了一夜的吻。
姜淮元做了一番挣扎,还是抵不住诱惑,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就亲一小会儿。
随后姜淮元慢慢起了身,喉间滚动,小心翼翼的将温热的唇瓣抵在了霍倾有些微凉的柔唇上,轻吮研磨……霍倾不适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姜淮元闭着双眼亲吻她的样子,很快便开始了迎合。
霍倾的主动吓了姜淮元一跳,她睁开双眼,看着霍倾正在看她,心跳比方才做采花贼的时候还要快些。
“娘、娘子,你醒了。”
“你这般亲吻,我如何不醒?”霍倾的声音柔柔的带着晨起的慵懒,霍倾并没有生气,她回来的时候也如此过,只不过姜淮元没有醒。
“不继续吗?”霍倾瞧着姜淮元被捉当场,羞赧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但却又莫名觉得可爱。
姜淮元还没有回答,霍倾便伸出纤手勾住了她的脖颈,轻轻用力,与她又吻在了一起。
霍倾为姜淮元束着腰间的玉带,而姜淮元则是无精打采的垂着眸子,似乎是在赌气的模样。
“我明日便回来了,你跟着去,我没有办法顾及到你。”霍倾理着她腰间的褶皱,回应着姜淮元方才说想要跟着去的想法。
姜淮元不说话,霍倾直起身来看向她,而伸出纤手,从她耳后捧住她的脸颊,让姜淮元被迫的看着她。
姜淮元虽是看向了她,可眸子里的情绪已经将她的不情愿都表达了出来。
她也想要和霍倾看今年的初雪,她也想陪着她去慈泉寺烧香。
霍倾看着她,弯了弯唇角,在她的额间亲吻,再是眼睛,鼻子,而后才是水润唇瓣。
姜淮元似乎很是受用霍倾这样的安抚,手在她的小舌主动‘侵袭’之后揽住了霍倾的纤腰,让霍倾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身上,她喜欢和霍倾这样无距离的接触。
霍倾身上柔软馨香,当然,夜晚更甚。
一吻过后,霍倾看着姜淮元迷乱的样子,与她交颈相拥了片刻,姜淮元不情愿的心得到了安抚,不打算再置气下去的时候,耳畔间听到了霍倾对她说的话。
“明日在山下接我,好吗?”霍倾将唇贴在了姜淮元的耳边,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离开,她知道姜淮元会答应,柔唇在姜淮元回答好的时候,吻在了姜淮元如玉白皙,娇嫩的耳垂上。
轻含挑弄。
姜淮元一瞬只觉浑身颤栗,整个人都酥的像没了骨架般,双腿也有些发软,喉间忍不住哼出了声。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会撩人。
用过早膳后,姜淮元便不舍的将霍倾送上了马车。
镇国侯府世子妃要去京城外的慈泉寺,为镇国侯爷烧平安香,还要借宿一宿。
姜淮元看着霍倾的马车离去,回了府中,走了几步便看到姜淮宁正站在远处看着她。姜淮宁昨儿听说梁夫人又送礼来了,谢喻今日得知后又去梁府,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姜淮宁有些担心,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去寺庙了呢,还有昨日梁府送来的信笺,是不是和信有关?姜淮宁担心霍倾误入歧途,自己的弟弟不上心,再把娘子弄丢了。
姜淮宁什么也没说便转了身,而姜淮元也知晓自己的姐姐在这里等她,应该是有话要说,看着姜淮宁的背影,也随着她去了长明院。
屋内,姜淮宁为姜淮元倒了一杯热茶,看着姜淮元抿了一口后道:“你怎么不随着弟妹一起过去?”
姜淮元把杯盏放下,笑道:“我今日要去师父那里,娘子一个人去就行了。”
姜淮宁目光落在姜淮元的脸上,好一会儿没有出声,姜淮元被看的心里泛起一股毛意,她眨了眨眼,试探问道:“阿姐,是有话想对淮元说吗?”
“我不知道和弟妹之间感情怎么样,昨日吵嚷的那样凶,想来你也是介意梁夫人送礼的事情。”
姜淮元低着眸子,静静的听着,她在想要如何告诉自己的姐姐,她们只是做戏的同时还能不把霍倾的事情都暴露出来。
“梁夫人说与娘子投缘,送了些物件给她,我确实有些不舒服,但娘子也说,等过几日会把这些东西都送回去的。”
姜淮元说话平和,姜淮宁听不出一点恼意和醋意,可霍倾接到了梁夫人的信,第二日便要去慈泉寺烧香,前几日都不曾听闻,忽然如此,心中还是不受控的生出了担忧。
“弟妹的容貌在宣阳城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我虽不知京城的世家小姐相貌如何,但也听谢小姐说,弟妹这样的姿色在京中也是少有的。你若自己不上心,日后可不要再到我这里来哭了。”
姜淮宁觉得自己说的这些已经是重话了,她从不拿相貌来说事,但此刻这样反复的强调,若姜淮元再不明白她说的是何意,那她也没有办法了。
别人看中了她娘子的容貌,这般无赖的纠缠,连带着母亲也在一旁添枝加叶,若姜淮元不好好应对,把娘子弄丢了,再去她那里哭,那她到时,也只能陪着姜淮元一起哭了。
姜淮元听懂了,姜淮宁都察觉出了粱子方对霍倾有意,那她又怎么会不知呢。
姜淮元抿着唇,思忖了片刻,正色道:“阿姐不必担心,娘子与我说了,明日让我去慈泉寺山下接她,淮元日后也一定会对娘子好的,还有,我相信娘子的为人。”
姜淮宁见姜淮元这样笃定,心中的担忧也少了几分,两人感情的事,她不便掺和,她自己若不能将霍倾的心暖好,那一切也只能看天数了。
姜淮元出了府去了德昌巷子。
两日未过来,瞧着那玉雕都快要雕刻好了。姜淮元在一旁仔细看着,而董连泰也不吝啬的为她讲解着,暮色时分姜淮元看着天色阴沉起来,似是要下雪的模样,不免开始想霍倾了。
田锦桐也是留她在宅子里用了晚膳,才让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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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十里外,慈泉寺中,霍倾坐在诵经堂中,听着寺中的法师诵着经文,她已经在这里听了一日了。
粱子方先于她到达,但霍倾只与寒暄了两句便再没有见他,此刻粱子方站在外面目光眺望着此处,这里面除了诵经的法师便都是添香祈福的女客,粱子方一个男子也不敢贸然踏足进去。
许久后,外面起了寒风,粱子方冻的鼻头青紫,才看到霍倾和一众女客出来。
晚珠此刻正在厢房里铺着床褥,是以,霍倾这会身边没有带人。粱子方等着人都走散稀疏的时候,拦住了霍倾的去路。
“霍夫人,子方失礼了。”粱子方方才跟着霍倾,但霍倾的脚步一点都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他一着急便跑到了她的前面,伸出双臂拦住了霍倾的去路。
霍倾抬眸不解的看向他,粱子方心知自己这般行径有失体统,但若不这么做,霍倾可能就进厢房了,今夜如此好的机会,他不能放走了霍倾。
“梁公子有事吗?”
霍倾的话让粱子方一时有些懵,不是他邀请她过来看雪的吗?怎么这会就不认了?
“额……我,我想请霍夫人赏、赏雪。”粱子方说话吞吐。
看似是个毫无经验,见了美人便会难为情的人,实则已经将此技练的如火纯青,女人不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为她装作懵懂,深情,虽是难为情,可为了她,还是愿意打破自己心中的桎梏,为她疯狂一次。
这样的真挚又热烈的感情,又有几个女人能抵挡的住呢?
霍倾抬眼望向天空,除了阴暗潮湿,便是呼啸的风在头顶刮过,霍倾把目光又移向故作一脸纯情的的粱子方,礼貌道:“今夜主持夜观天象,雪,明日才会下。”
粱子方闻声也抬头看了看天,这风冻的他身体都有些打颤,看不看到雪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夜他要安抚内心受伤的美人,让她诉一诉衷肠,解一解心中对那小世子的不快,而他,正好趁虚而入。
粱子方见霍倾并不按他的路子来,心里一阵苦闷,都已经答应与他来这慈泉寺了,这会儿又这般故作矜持,莫不是嫌弃自己还不够热情?
粱子方眼珠子晃动,而后眨了眨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忙道:“子方想请霍夫人去厢房一叙。”
霍倾闻声并不没有回应,也没有挪动,她不解的看着粱子方,让粱子方心中有些许的不自信和焦躁。
片刻,霍倾挪动了脚步,但不是去粱子方的男客院子,而是去了自己的厢房方向。
粱子方见霍倾要走,心下一急,忙伸出了手,拽住了霍倾的衣袖,只是还没等他拽动霍倾,晚珠那边的喊骂声便传来了。
“哪里来的泼皮无赖!”
随后晚珠抄起距离她最近的一根扫地的大扫帚,便扑在了粱子方的身上,打的粱子方赶忙松了手,抱着头乱窜。
而霍倾则没有出声,她冷静看着晚珠一直把粱子方打的抱头蜷缩在了地上求饶,也未开口让晚珠住手。
晚珠虽不是做粗活的,但身上的力气却是不少,当时霍倾也是看重了这一点才将她带在了身边,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而与此同时,在暗处,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霍倾,另一双眼睛的主人则乐开了花,捂住嘴偷笑了起来。
谢喻瞧着粱子方被霍倾的丫鬟打的起不来,原本是想来个棒打癞蛤丨蟆的,看样子不需要自己出手了。
霍倾既无意于粱子方,那她便放心了,如此便也可以回去和姜淮宁交代了。
晚珠手里的扫帚是竹子制作的,打在身上虽不疼,但落在脑袋和划在脸上可是不轻,况且,晚珠还故意朝着他脸上狠狠的戳了几下,此刻粱子方脸上落了不少的伤痕,可晚珠依旧没有住手的意思。
直到晚珠打累了,拄着扫帚张着嘴呼出雾气,才转过脸来问自家小姐。
“世子妃,您没事吧?”
霍倾颔首,脸上的神情依旧从容,随后转身往厢房走去。
作者有话说:
姜淮元:“嘶……幸好我是官配,不然上次可就不是被泼洗澡水那么简单了。”
霍倾:“嗯,下次我们一起洗就好了。”
姜淮元:“!!老婆,我现在就去烧水!”
第70章
晚珠看着自家小姐走了,也连忙扔了扫帚小跑跟了上去,这会弄出这么大动静,寺庙里的人也惊动了,这时,不远处已经来了几位僧人。
霍倾回了房中,晚珠便在身后念叨着:“这寺院中还有这种登徒子,也不怕遭雷劈。”
霍倾端了花茶水抿了一口,道:“那是粱家的公子,粱子方。”
晚珠闻声不说话了,她怔楞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若他只是梁家的公子还好说,可他身上还有官职,而且位份还不低,晚珠看着霍倾,霍倾将茶盏放下道:“不妨事,他此刻还不会怪罪你我的。”
粱子方还没有得手,马上快入嘴的鸭子,他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大动干戈,责罚霍倾身边的人的,爱屋及乌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
“今夜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去歇着吧。”霍倾站起了身,开始解她腰间的襟带,准备上榻入睡。
晚珠得了吩咐,不敢多问,退了出去。
晚珠走后,霍倾只躺了一会,便起身更换了衣衫,她将长发盘起,束袖缠上,点燃了一支特制的香薰后,出了屋子。
霍倾去了寺庙的后山处,那里寂静无人,空气湿寒连野物都经不住寒风的吹袭,藏匿了起来。
霍倾只站了一会,便有脚步声传来。
“师妹还是那样招人喜爱,惹的梁大人为你这般用尽了心思。”
男子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霍倾回转了身子,唇边轻扯出一抹笑。
“师兄还是这般的喜欢屈居人下……“霍倾顿了一瞬,又用极为嘲讽的语气道,“不自量力。”霍倾的声音如她此刻的人一样,冷的让人靠近不得。
“你——”祝秋明被霍倾的话堵的立时便生出了怒意,在霍倾的眼里,他所有的才华计谋都是愚蠢行径。
“我说错了吗?”霍倾盯着祝秋明,“你连师父送你的凤首箜篌,都拿来当了敲门石。如今,还只能藏在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的身后,如此,还想妄图替你心上人图谋江山吗?”
祝秋明不说话,显然被霍倾说中了,他来到金国投其所好,也只能博得了粱子方的赏识,梁洺然连见都不见他。可他已经迈出了一小步,徐徐图之便是。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祝秋明思忖了须臾,只能拿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反驳霍倾了。
霍倾冷笑了一声,并不与他争辩,道:“数月前,你可曾去过宣阳城?”
祝秋明听到宣阳城立时想到了他得知了霍倾的行踪,于她行动的路上截杀于她的事。
“宣阳城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吗?”祝秋明揣着明白装糊涂,故作轻松的想要搪塞过去。
霍倾弯唇,用着轻柔的嗓音道:“不知道没关系,到阎王殿里,让阎王爷与你细细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