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装乖啦——紅桃九

作者:紅桃九  录入:05-12

  虽然花有渝看上去很不靠谱,但现实情况确实与白晏丞是亲密的好友关系。宿星野内心动摇了,犹疑不定地看向身后的两个小伙伴,希望他们能给自己出个主意。
  也不知道这俩人收了花老板什么好处,异口同声地支持花老板的提议,还劝他相信白博士的发小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天花乱坠地夸赞花有渝的本领。
  白博士那么聪明,他的朋友肯定也傻不到哪去。
  僵持了一会儿,在三人软磨硬泡下,宿星野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好,花老板,记住你说的话。”
  花有渝笑得像个奸商,与他击掌庆祝。
  他闷着一张俊脸,低声说:“今晚不行,太晚了,我得赶紧回去。”
  “去吧去吧,”花有渝拍拍他的肩膀,“改天把欠着的时长补上。”
  今晚的花老板赔大发了,白白送出去小一万的代金卡不说,还丢了信誉,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找补回来。
  宿星野的弱点就是白晏丞,只要有筹码在手,绝对乖乖就范,花有渝吃准了这一点。
  宿星野着急回去和男神团聚,扔下两个同伴先走了。
  一路上,他因为心虚而忐忑不安。
  白晏丞到底有没有看到他?
  怀抱着这样的疑问,他紧赶慢赶地回到恒源小区,家里却没人,白博士没有像预想中一样坐在沙发上看书,客厅漆黑一片,屋子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白晏丞从花匣子出来以后,没有选择回家。
  他愈发舍不得夜里的空气,顺着街道一路南行,绕了一圈,走到研究所时停下脚步,只因他碰见了一个老熟人。
  研究所大门前是单行道,对面是一块农场,街边竖起高高的栅栏,平时没有人在此逗留。
  不过有一个流浪汉,总喜欢夜里来这边的垃圾堆翻找东西,偶尔会捡到一些瓶瓶罐罐,多数时候是无功而返。
  大垃圾箱旁边飘出阵阵青烟,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格外显眼。白晏丞寻着青烟的源头走近,耳边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声。
  身高体壮的流浪汉坐在马路牙子上,光着大脚,两条腿叉开,胳膊肘杵在膝盖,一手拿烟,一手摆弄着塑料瓶,腿边照旧放着半瓶白酒。
  流浪汉看着走过来的男人,一点也不惊讶,像老朋友一样打招呼:“才下班?”
  他们确实是朋友。
  即便没有交换过彼此的名字,可他们却像知己一样,每次碰见都会聊好久。
  很多人都理解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见如故,不需要太多语言就可以沟通,就算很久不见,也不会生疏,关键时刻还可以称作亲人。
  白晏丞真的很喜欢流浪汉,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同类,对他来说可真是太难了。
  他扫一眼脚下的垃圾袋,语气轻松道:“加班,领导要求。”
  流浪汉吸口烟,笑起来:“谁让你愿意呢,自己选的日子慢慢熬吧。”
  白晏丞忽然感叹起来,为那些身不由己的人说:“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活的这么潇洒,很多人没有机会选择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别跟老子说这些矫情话,”流浪汉嗤道,挠了挠下巴的胡子,“老子活的潇洒是因为能放得下,有些人太贪婪,穷的吃不上饭的时候就想着实现经济自由,等有钱了就想追求更高尚的东西,比如精神自由,永远不知足所以活的才累。”
  “你口中说的这些人最起码还有追求和目标,”白晏丞踢开脚边碍事的杂物,在流浪汉身边坐了下来,目光投向街道对面研究所紧闭的大门,缓缓道,“有追求才有动力,像我这种人,每天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做,研究所的工作会让我始终持有好奇心,不然会有一种死透的感觉。”
  “你可以试试,”流浪汉歪头打量白晏丞颀长的身体,那双眼睛特别清明,“试试死亡的感觉,或者濒临死亡的恐惧,试过以后才知道自己有没有活着的动力。”
  白晏丞平静的用陈述句说:“教唆他人自杀是犯罪的行为。”

  “操,那你还说屁话!”流浪汉声线低沉的笑出声,带着点调侃的意味,“说明你还是没活够,兄弟,你真该找点事做了,你这种人不能没有新鲜感,找个有趣的人陪着你一起玩才行。”
  白晏丞语气轻描淡写地附和道:“独角戏确实没意思,我该考虑进军演艺界。”
  “有自知之明。”
  流浪汉用闪着光的眼眸睨着旁边的男人,捞起大腿边的白酒,拧开盖子灌一口。
  混迹S市各个角落这么多年,什么肮脏的场面流浪汉都见过,穷人的生活他熟悉,刀尖舔血的日子他也经历过,有钱人的地方也不是没待过,接触过那么多人,他没见过比白晏丞更会装的人,而且是装的明明白白,不过在他面前白晏丞从来不装,包括他们第一次见面。
  两人沉默的交换一个眼神,下一刻,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
  白晏丞笑得很愉悦,酒吧带给他的空虚感在这一刻被填满了。
  心情得到疏解,便站起身准备离开。他一边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家的方向走,一边慢悠悠地跟流浪汉道别,还告诉对方,白天最好不要去恒源小区附近活动,后街有两家幼儿园,很容易吓到小朋友。
  流浪汉坐在原地抽烟,讪讪地笑着,在白晏丞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路口时,突然问道:“那个摇头晃脑好像磕了药的傻鸟是谁啊?”
  白晏丞好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叫花有渝,是我的朋友。”
  “愚蠢的愚吧。”
 
 
第18章 
  周五傍晚,白晏丞不需要加班。
  这个季节昼长夜短,吃完晚饭天还没有黑,白晏丞的卧室朝东向,他嫌屋里采光不好,又不想白白浪费时间,便拿着一本书来到客厅。
  夕阳的余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他借着这点光认真翻看书籍,安静的仿佛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他最近总加班,今天毫无预兆正点下班,这让每天定点溜出去嗨的宿星野猝不及防。
  能和白博士一起共享晚餐,对宿星野来说当然是幸福的事,可是宿星野不想当着白晏丞的面走出家门,真的很破坏形象。
  宿星野蹲在卧室门口,透过门缝观察客厅里的情景。白晏丞稳如泰山地靠坐在沙发上,左腿叠在右腿,修长手指翻着书页,时不时传来细微的摩挲声。宿星野只能看见男人的侧脸,努力猜测对方的心情,实在不忍心打破夕阳下美好的沉静。
  “嗡嗡嗡——”
  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两声,宿星野将卧室的门关严,走到窗边打开一扇窗户,低头察看微信消息。
  失控玩偶乐队小群连着响好几声,都是谢小舟和薛嘉发给他的消息,两人已经开车到恒源小区后门口,催促他赶紧下楼。
  宿星野不耐烦地皱眉,没好气地回了一条:[都给我乖乖等着!催什么催!]
  这俩人没脾气。
  薛嘉回复道:[好好好,不急。]
  宿星野收起手机,在狭小的卧室里来回踱步。
  要不今晚不去花匣子?
  这个想法让他惭愧地摇摇头,做人做事不能太过分,如果再放花老板鸽子,他自己都过意不去。
  磨磨蹭蹭了将近一个小时,外面天黑了,宿星野终于蹑手蹑脚地从卧室里走出来,还是那副规规矩矩的模样,肩上背着一个双肩包,里面放的是一套衣服。
  白晏丞恰巧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刚冲泡好的茶水,一抬头,两人打了个照面。
  命运就爱捉弄人,越想躲什么偏偏来什么。
  原本想悄悄溜出门的宿星野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白博士....”他的底气不足,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一样,“我.....出去见朋友。”
  白晏丞颔首微笑:“好啊。”说着,下意识瞥一眼墙壁挂着的钟表,然后重新坐回沙发,捞起书籍继续看书。
  这一眼,让本就忐忑心虚的宿星野更加慌张无措了。
  这么晚还出去野,白晏丞一定认为他是个坏孩子。
  宿星野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手指不安地搅动着,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怎么办!他是不是要放弃去酒吧,而且是永远放弃,可是放弃晚上的演出就代表他失去玩音乐的机会,间接地抛弃了音乐梦。
  音乐和白博士...
  这一刻宿星野终于体会到选择题“老婆和妈掉进水里先救谁”的痛苦。他低着头,纠结的面容几近扭曲,理智告诉他这件事可以从长计议,但是感性让他直接选择了后者。
  “白博士,我还是....”他犹豫着张张嘴,耷拉着脑袋有些失落道,“我还是算了,今晚会乖乖待在家里。”
  抱歉了音乐梦,你还是没有白博士重要。
  白晏丞闻言抬头,有些意外他还站在那里没挪步,当对上青年忧郁可怜的眼神时,白晏丞误以为令他纠结的是怕自己告诉严教授。
  “去吧。”白晏丞扶了一下眼镜,露出善解人意的暖男笑容,“你这个年纪正是享受青春的时期,多和同学来往不是坏事,我可不是一个古板教条的人,我猜你的姨夫爷也不是,别想那么多,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宿星野倏地抬头,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惊人的光芒,可还是觉得不放心,旁敲侧击道:“您觉得我.....这么晚出去会不会....”
  “晚吗?”白晏丞看眼腕表,语气理所当然,“不算晚,我家没有门禁,回来太晚可以打电话,我去接你。”
  明知道这是客套话,宿星野还是高兴的心花怒放,他眨动着犹如水晶般漂亮的眼眸,面朝白晏丞的方向微微鞠躬,语气欢快道:“我很快回来!”
  宿星野飞奔着下楼,手里的双肩包被他甩来甩去,恨不得甩到天上去。他决定了,今晚和花老板商量,以后周六日不会去酒吧,工作日只唱两首歌,剩下的时长由谢小舟或者薛嘉来完成,他要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伴白晏丞,他要抓紧时间和男神促进感情。
  就在刚刚,白晏丞亲口说“我去接你”的时候,他好想放下一切扑到白晏丞怀里,搂着男人的脖子宣布:小爷我从今以后哪也不去,永远赖在你身上!
  早晚有一天,我要坐在你腿上弹吉他!
  恒源小区后门口停有一辆黑色别克商务车,等了一个多小时,薛嘉和谢小舟终于把他们的老大盼来了。
  宿星野开门上了车,脸上喜悦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他把背包甩在后座,整个身子往前探,透过挡风玻璃看到302窗户里发出的灯光,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高昂。
  见他笑的嘴角都掀到耳根子了,谢小舟忍不住调侃:“野子哥这么开心,看来今晚收获不小,你和白博士进展到哪一步了,亲到嘴没有。”
  “说什么屁话!”宿星野不置可否地挑眉,转头吩咐坐在驾驶位的薛嘉,“走走走,出发!早去早回。”
  薛嘉笑着应声,熟练地启动商务车。
  “我的宝贝闺女呢?”宿星野左右看两眼,心里惦记着他的心肝宝贝。
  谢小舟伸长胳膊,从商务车的后排座位取出沉重的琴盒交给宿星野。
  宿星野赶忙拉开琴盒的拉链,露出绿色贝斯,他低头亲了一口贝斯的指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拉链拉好,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就像抚摸爱人的身体。
  他粉红的唇瓣开开合合:“好闺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死爸爸了。”
  “野子哥,工作室的地点找好了,”谢小舟在旁边说,“薛嘉的大姨给介绍的,以前是律师事务所,现在空下来了,位置在南三环,租金还成。”
  宿星野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怀里的乐器,心不在焉道:“嗯都行,你们定吧。”
  刚升大二的时候,三个人就约定好暑期找一间工作室,用来创作音乐,存放乐器,还可以当做排练厅,没事闲的哥三就可以聚在一起谈论音乐,安静隐蔽,无人打扰。
  宿星野一直忙着和白晏丞发展感情,这件事交给薛嘉负责,现在有了结果,自然要向头头汇报。
  他们的头头已经全身心投入到演艺事业中,工作室的位置和大小对他来讲都无所谓,只要别让他的闺女受委屈就行。
  薛嘉贱兮兮地问:“野子哥,娜塔莎和白博士对你来说哪个更重要?”
  “娜塔莎”是宿星野抱在怀里的贝斯的名字。
  谢小舟不要命的接过话:“掉进河里先救谁?”
  宿星野最讨厌这种没有营养的送命题,照着谢小舟的后脑勺就拍了一巴掌:“先把你一脚踢下去!”
  谢小舟疼得呲牙咧嘴,真怕他下一秒把自己踹下车,赶忙扒拉一下薛嘉的肩膀,急道:“靠边停!我要和你换位置。”
  薛嘉骂了一声“滚”,嘿嘿笑两声。
  只见宿星野抱紧了“娜塔莎”,有点傲娇的小声嘀咕:“当然是白博士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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