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GL)——啃不完的凤爪

作者:啃不完的凤爪  录入:05-13

  “......”江秋梧低下头,舔了下嘴唇,“我感冒早就好了,你回去吧。”
  “没好,嗓子还是哑的,鼻音也重。”赵悦固执地说。
  江秋梧别开脸看向别处,声音很平:“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就算没好全,半夜发了烧,医院有救护车,有医生有护士,有治疗感冒发烧的药,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做这些对我来说没有用,只能感动你自己,你明白吗?”
  赵悦却不以为:“我喜欢你,我心甘情愿做这些,你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过来看?你在担心我。”
  “你错了,我是在担心自己,你晚上不睡觉白天没办法上课,万一再把自己冻出好歹,你母亲要来找我来担责的,嫌我耽误你学业,糟践你身体。”江秋梧说:“我哪有钱,哪有精力赔,所以还不如防患未然,趁早劝你回家,这样什么事都没有。”
  赵悦不敢相信这是江秋梧说的话,“你撒谎!”
  “我没撒谎。”江秋梧看了赵悦一眼,淡声道:“我以前确实喜欢你,知道你把我当成别人的时候,也确实生气,可这都过去了,我们开始就不合适,现在分手了,就过好自己的生活,我不怪你了,你也别再来了,去做自己这个年纪该做的事。”
  江秋梧平静理智的让赵悦心慌,她宁愿对方怨她,骂她,跟她吵,也不要这种冷静到可怕的谈话。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懂,为什么江秋梧看起来那么平静,为什么她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为什么她可以放下的这么快。
  赵悦扭头冲着江秋梧的背影,不甘心地问,“分手,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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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秋梧脚步停顿, 孤零零站在包子铺外的壁灯下,影子被拉很长,就在赵悦因这个动作萌生希望, 想要说些什么时,她抬脚匆匆离开,没有回头,没有说话, 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身形单薄, 却无比坚决。
  人很快隐入寒冬的夜色中,无影无踪。
  这让赵悦猛然意识到一个事实,江秋梧真的要和她分手,不是在生气, 也不是闹脾气,而是要彻底将她逐出自己的世界,她们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也没有来日方长。
  巨大的惶恐瞬间侵袭到四肢百骸, 赵悦心脏猝地收紧, 疼的弯了下腰,眼睛死死盯着江秋梧消失的方向,不知所措。
  明明知道要失去什么东西, 也努力想要抓住, 可怎么都握不住, 只能眼睁睁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还毫无办法,这种无力感简直糟糕透了。
  赵悦在冷风中站了许久, 直到确定江秋梧不会回来,才转身走进便利店, 从货架上拿了两包饼干到收银台结账。
  老板娘偷瞄她一眼,想说什么,可见赵悦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又硬生生给憋回去。
  结完账,赵悦拿着饼干找位置坐下,一坐又是一夜。
  早上七点刚过五分,学委打来电话,特意提醒:“赵悦,今天上午有考试,你千万别忘记来。”
  整晚没合眼,赵悦头往后仰,闭了闭眼,疲倦地应了声,“......嗯。”
  见赵悦态度敷衍,学委有些不放心,又道:“你都好几天没来上课了,要是再缺考,来年肯定要重修,这样会很麻烦的,耽误时间不说,还会影响你以后拿奖学金,保研,出国留学,所以最好还是一次性过了。”
  赵悦盯着天花板,眼神有些涣散:“好,我知道了。”
  “嗯,九点钟考试,不要迟到。”赵悦平时和班上同学交往不多,有些脱节,学委想了想,鼓励说:“这周是考试周,大家都在抓紧时间复习,你也要加油。”
  “好。”赵悦闭上眼睛。
  清晨,天空灰蒙蒙的,没有太阳,肃杀的冷意叫人直发颤,赵悦从便利店出去,双手插在兜里,步行到理发店,卷帘门还在关着,不知是没起还是已经出门了。
  赵悦站了会儿,见还没动静,掏出兜里的手机,给江秋梧发消息:“我先回学校考试,等考完了我们谈谈,好吗?”
  往上翻,是她昨晚发的。
  “对不起,我不该问那样的话,我知道你肯定也很难过。”
  “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弥补?”
  ......
  上午考完试,也不见江秋梧回复,赵悦低头注视着聊天框,句句斟酌,但打好的内容,最后又全部给删除了,没发出去。
  因为再多的解释,在既定事实面前,都显得不足轻重,另外她担心自己太烦人,江秋梧会把她拉入黑名单,所以格外的小心。
  一宿没睡,赵悦实在撑不住,便回租的房子里眯了会儿,好应付下午的考试。
  考完所有的科目已经是四天后。
  赵悦出了教室就直奔韶华巷,到后发现店门还是锁着的,早上七点钟门没开可能是没起床,那下午五点钟呢,是出门买菜还是去拿货了,赵悦坐在店外等,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天空开始飘雪,都没见江秋梧的身影。
  消息不回,电话也打不通,赵悦垂着头,失落而归。
  第二天,店依然没开。
  第三天,还是关门。
  第四天。
  ......
  就在赵悦濒临崩溃,打算报警时,百米外的彭姐面馆开门了,店外停辆小三轮,彭莉拿着送货单正低头点货。
  宛若看到救命稻草,赵悦狂奔过去一把抓住彭莉胳膊,失态地问:“江秋梧呢?”
  彭莉抬头,脸上有点怔住,“小赵啊。”
  “她人呢?你肯定知道,对不对?”赵悦焦急问。
  彭莉抿了抿唇,把送货单顺手塞进罩衣前面的口袋里,招呼道:“进屋吧,喝口热水,外面太冷了。”
  赵悦抓着彭莉胳膊不放,颤声问:“她......还在韶城吗?”
  “在,不在韶城,她能去哪儿啊。”彭莉讪笑了声,扭头看赵悦,她应该是很多天没睡好觉,下眼睑浮肿,眼底暗沉,整个人瘦了一圈,看着很颓唐,只有那双眼睛亮亮的,在期盼她能带来好消息。
  彭莉低下头,眼神躲闪,手搭在赵悦后背上,把人往屋里拢,“走,先跟姐进屋。”
  赵悦固执的很,站着不动,语气哀求:“彭莉姐,你就告诉我吧,她在哪儿。”
  “小赵......”彭莉叹气,伸手抓住赵悦手腕要把她往店里拉,这才发现她手冰的惊人,再仔细一看,这都穿的什么啊,是过冬还是过秋天呢。
  “出来怎么不多穿点啊,你这孩子真是的,多冷的天就穿这么点,手都冰冷冰冷的,生病了是谁受罪。”彭莉边数落边把赵悦强行拉到店里,倒了杯开水放到桌上,“趁热喝,暖暖身子。”
  赵悦掌心捂住杯子,慢慢找回点知觉,仰头jsg看彭莉:“姐......”
  这声姐叫得可怜兮兮,彭莉耳根子软,见不得这些,别开脸坐到赵悦对面,语重心长道:“小赵,听姐的,算了吧。”
  “不可能。”赵悦说得坚决。
  彭莉叹了口气,看向店外,缓声道:“你不清楚,秋梧姐这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内心其实比谁都刚毅,她一旦决定的事就很难再改变,我看她这次是下了决心要和你断掉,你就......放弃吧。”
  语气稍稍停顿,彭莉看了赵悦一眼,继续说:“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你们不合适,秋梧姐比你年纪大,经历的事情多,背负的也多,而你年轻,看问题纯粹,很难站在秋梧姐的角度上,理解她那些难处和迫不得己,这两口子过日子,到最后都要回归到柴米油盐上,并且少不了摩擦和争吵,只靠那点喜欢,那点心动压根支撑不了多久,两个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能走到一起,相伴终老,那是她们都毫无保留的把心掏出来给对方,时时刻刻包容,理解,站在对方的角度替对方着想。”
  “我知道你俩处对象的时候,就特别不理解,不理解秋梧姐冒这么大风险图个啥啊,现在能发现不合适,早点分开也挺好,小赵,你不过才二十岁,以后肯定会遇到适合自己的人,何必非要抓着这段不放。”
  赵悦耐心听完,抬头看向彭莉:“要是我就认定是她呢?”
  小心眼她可以改,理解她可以学,替对方着想她也不觉得是个难事,以前没有做到毫无保留,以后她会拼尽全力弥补,而不是一句算了就算了,只要她心里还有对方,就不会轻易算了。
  江秋梧不撞南墙不回头,而她撞了南墙,还要看看南墙后面是什么,不合适又怎么样,她偏就要在一起,看看不合适能把她们怎么样。
  彭莉被赵悦这种近乎偏执的死犟惊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坐了会儿起身去忙别的,再回来时,赵悦已经走了。
  桌上的茶没喝,彻底凉透。
  寒冬腊月天,地里麦苗冒出头,绿油油的一片,放眼望去心中莫名舒心,豁然开朗。
  赵悦把车停在红色大门外面,没有着急下车,而是盯着车正前方不到五米处的棕色土狗,它趴卧在地上,黑黝黝的眼睛望着车里的人,神情有点呆。
  对视片刻,赵悦拉开车门,土狗倏地站起来,害怕的往自家院子里跑。
  赵悦确定这不是那天晚上朝她狂吠的那条狗,心稍稍落定,下车去敲门,没有人应声,推开红色的大门,院里空无一人,偶尔有几声咕咕的鸡叫。
  杨金凤坐在低矮的瓦房门口,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并且不止一件,衬得脑袋很小,和身体有些不匹配,她眼睛浑浊,定定地盯着院子的一角,像是睡着了一样,再走近些才发现,老人的眼角有泪水涌出,而老人自己像是没发现,任由泪水在脸颊上干涸,风一吹,冷飕飕的。
  半晌后,又有新的泪水涌出,眼睛红了一圈。
  赵悦被眼前这幕骇到,脚步很轻的走过去,怕惊扰到杨金凤,连说话声也很轻,“奶奶。”
  “......”杨金凤抬头,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下,脸上皱巴巴的皮肤舒展开,诧异又欣喜,“是小赵?”
  然后下意识地往赵悦身后看,并没有人。
  “是我,奶奶。”赵悦蹲下身子,询问:“怎么哭了?”
  杨金凤笑了笑,低下头用帕子擦掉眼泪,连说:“没事,没事。”
  赵悦半信半疑,往屋里扫了眼,寂静的可怕,根本不像有第二个人在,心猛然沉到谷底,江秋梧没回家。
  “小赵,你怎么来了?”杨金凤扶着椅子的把手站起来,给赵悦搬凳子。
  赵悦收回目光,“哦,我来——”
  这时,目光突然被老式组合柜右侧立着的黑白照吸引去,她见过江波,而黑白照上的男人正是他。
  江波死了?赵悦脸上有点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杨金凤察觉到赵悦眼神不对,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同样盯着照片,看了会儿才低下头叹气,“儿子享福去了,丢下我这老东西。”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赵悦问。
  杨金凤记得特别清楚,脱口而出,“上个月,二十一号。”
  上个月,二十一号,赵悦记起来了。
  原来,她在医院陪宋玉婉的时候,江秋梧在家处理江波的后事。
  怪不得那几天的联系骤然减少,双方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在各自忙碌。
  回程路上,天渐渐暗下来,赵悦目视前方,卡在支架里的手机坚持不懈地在给同个号码打电话,机械的女声播报完毕,没有人接听,通话中断。
  赵悦像是极有耐心,伸手点了下,再次拨过去,这个动作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后,手机彻底没电,自动关机。
  车内终于消停下来,赵悦猛踩油门,又回到韶华巷。
  关了好几天的店里终于亮起灯,远远看着温暖极了,从未像此刻这般期待过,像是口渴十天半个月后终于在荒芜的沙漠里寻到水源,尽管一再克制,最后还是没控制住,赵悦小跑闯入店里。
  正在打扫卫生的女人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一跳,往后退了步,手里举着鸡毛掸子,“你,你干什么?”
  然后朝里屋喊:“老公,快出来。”
  很快一个彪形大汉掀开帘子出来,身上套着围裙,因为腰围过大,后面的绳子没绑,围裙就那么松松垮垮挂在胸前,他手里拿着清洁球,问赵悦:“剪头?”
  赵悦望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和陌生女人:“你们是谁?”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哦对了,这是我们租的店面,今天刚搬过来,你是......”男人迟疑道:“找以前的老板?”
  屋内布局没变,但摆设的物件全部被换掉,看起来陌生极了,还有隔着帘子的卧室,赵悦不敢去看,眼皮微微垂下,转身离开了。
  韶华巷经二次整修后,每家店铺外侧安装了复古的壁灯,古巷的味道愈发浓,吸引来很多旅客打卡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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