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好像是特别契合的一般,分工非常明确,做事情也合作愉快,程飞负责打水、洗抹布,楚檀负责擦。
他还穿着那件古装白衣,似乎是懒得脱了,又或者是在避讳着什么,反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连皙白的脖颈都只露出来一点点。
期间,他接过程飞的抹布,两人的指尖又不经意的相碰,程飞看过来,他也看过去,视线短暂的相交,又很快的移开。
不是他、不是靳简行……
哪怕那张唇和靳简行那般的相像,甚至连颜色什么的都有九分相似,但是每每看见,楚檀还是觉得不是他…
为什么楚檀会在乎是不是靳简行呢,明明他们的唇那般的相近。
也明明有人和他说过,他们就是被上天诅咒了的欲,只要触及到了他们的点,对面的是人是鬼都无所谓,他们只会追寻着祷体的欲.念而无法自拔。
当时楚檀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她说的对,而他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而现在,望着这一样的唇,楚檀却没有那么的冲动,或者准确的说就没有冲动,甚至都没有想法,满脑子都只是一句话"不是他"……
楚檀闭了闭眼,大脑有些混沌,而褐旁关心的言语就已经漫了过来:"楚学长累了么?歇一歇吧。"
是程飞。
本来楚檀感冒发烧,宋欣和丁悦曦就没有让他帮忙收拾场地的意思。
而且他们本来就没有这个意思,宋欣和楚檀是好朋友,丁悦曦又尊重爱护喜欢的楚檀不得了,所以怎么也不可能让他受苦受累,再加上建筑系一堆事,楚檀已经很忙了。
他们的本意就是为了让靳简行累而已!
而且让学生会主席帮他们收拾安排也合情合理,结果靳简行生着病也不觉得累,睡了一觉就好了,现在更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别说是一个排练厅,就是表演学院所有排练厅全部交给靳简行,他也能收拾的好好地,且一点都不觉得累!
而楚檀留下收拾是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宋欣和丁悦曦是算计好了一切,可是他们偏偏忘了,楚檀性子冷淡,但为人和善,断断是不会让朋友劳累,自己坐享其成悠闲自得的道理。
所以自然也就留下来一起收拾了。
听见程飞的言语,也确实觉得有些累的楚檀点了点头。
裨后来自于靳简行的视线太过于灼热,他哪怕不回头也都知道,靳简行就跟长在他褐上似得,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
可越是如此,楚檀就越难受。
心里难受,裨上更难受。
昨晚被靳简行触碰过的每一个地方,留下的每一道痕迹都因为靳简行看过来的视线,而灼烧着他的表皮,不断地提醒着他回忆。
回忆生病中的靳简行是怎么揽着他上了床,是怎么吻上来的,又是怎么退去他的衣服,搂着他帖上来…
又是怎么一件都不给他剩,又是怎么在他嗅上留下斑驳痕迹…以及那最后时刻,掐着他的脖颈狲过他的下颚,吻上他的唇...
祷上的红痕刺目,所以他才没去换衣服,普通的衣衫万一遮不住呢?所以还是就这样吧…
既然如此,自然是要躲着靳简行的。
如果不能完完整整的给他,那么浅尝截止与丝毫没有——
——并无任何的区别!
既然没有区别,那就丝毫没有吧,反正他也要换宿舍了。
“好,正好我把大家脱下来的衣服送回服装间。”有些疲累的声线,回答了程飞的话语,也遵循了他的意思,稍微去歇一歇。
“嗯。”程飞点头,将衣服都帮着楚檀塞到了篮子里,又放到了推车上。
少年虽年纪小,但是看上去并不小,且并不瘦削,使力的时候还可窥见肌肉饱满的线条、流畅的纹路,以及那两条如初生的牛犊一般用不完力气的手臂。
还有那唇,笑起来的时候可真诱人……
“楚学长,我和你一起去吧?”程飞抬头,恰好看见楚檀望向自己的唇,与其说是望向他的唇,不如说是在愣怔,就好像是在通过他的唇,回忆什么事。
“不用了,你收拾这里就好了。”
楚檀收回了视线,笑了笑,依旧没有回头,然后推着推车一个人走了出去。
在打开大门,离开身后那焦灼视线的那一刻,这才重重的舒出了一口气。
就好像连身上灼热的痕迹都冷却了不少。
而他也知道,他现在这么离开,靳简行也就绝对不会在追过来了。
说过的,他们的直男校草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一切都是楚檀或多或少的给了靳简行这样的预兆和机会,以至于让其觉得可以和楚檀有来有往。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楚檀总是对靳简行很不下心,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而且他也没必要做到狠心。
只要远离就可以,远离不代表就要很心,就要什么都不顾,所以大一那年哪怕不见靳简行,楚擅还是会在他的背后默默做自己该做的事。
分到一个宿舍是意外,楚檀也是发自肺腑的想要换宿舍的,但也是真情实意的被靳简行要和他做朋友的肺腑之言所感动动容的。
虽然是误会,但是认死理的靳简行却将误会当成了真,以为他封闭自己是为了和他做朋友,所以一腔热血的贴了上来。
那么热血、那么真诚、那么肺腑……该让楚檀怎么去拒绝呢?
他一贯就心软啊,对着靳简行,对着那张让自己无法自拔的唇…怎么能够不给他机会呢…
所以楚檀只能“折磨”自己!
就像现在一样……
这一回,他没有给靳简行眼神,也没有给他机会,靳简行是一定不会在追过来了,就像靳简行有些事情从来不问楚檀一样。
哪怕心里疑惑不已,无人给他解惑,他也不会咄咄逼人的问楚檀,追着楚檀非要一个答案,试过那么几次、对上几个眼神就止步于此了…
楚檀往服装间走去。
大家的排练都已经结束,基本上都去吃饭又或者回宿舍去了,偶尔能碰见几个学生,也是和楚檀的情况一样留下来收拾场地的。
所以楚檀让其给宋欣他们捎了句话,不用等他,他放完衣服可能就先回宿舍了,毕竟他不太舒服。
而且这样还可以继续躲着靳简行,两人也就不用一起回宿舍了。
直到到了服装间,服装间里有一名女孩似乎是在值班,却不知为何趴在了桌子上,似乎是有些疲累,沉沉的睡着。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才缓缓地抬起了头,摸到了身旁的圆框黑边眼镜,一点一点的戴了上去,这才分辨出有人推着推车过来。
好漂亮的一个人啊,岳琪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就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边界,就莫名觉得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很漂亮很漂亮。
尤其是自己看不真切,模糊光影之间平白的就有一种特色的美。
而且岳琪今天不舒服,生理期肚子疼,所以需要值班的她关掉了服装间的大灯,只借助着表演系同学们排练时用到的霓虹小碎灯,照个亮。
所以岳琪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融在周围星星点点霓虹之中的少年,身形修长,白衣款款,那张脸像是发着光,如同天上下凡的神仙,缓缓推着一辆车走过来。
微风吹起他的衣袂,霓虹点缀在他的身边,就连周围衣服反射过来的光线都疑聚在了他的身上,推车停滞,他微微的低下了头。
似乎是有些关切的看向了她,用那无比好听委婉的声音和她说着话。
“同学,你没事吧?”
岳琪愣怔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这是真实的,这不是梦。
可是眼前那如神祇般的少年,也是真得好好看,并且这才注意到怪不得自己看不清楚,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雾了,所以尽管戴上眼镜,她还是没有看真切。
赶忙擦了擦,随即又戴了上去。
这一回她看清楚了,嗯…眼前的少年真的是神仙,不,他是天使!
“楚学长?”
在B大的就没有不知道楚校花的, 岳琪也不例外, 就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和这种报刊上、学校专栏上的男神说上话。
“嗯,你没事吧?”楚檀并没有留意到岳琪看向自己目光的兴奋和激动,他只留意到眼前的女孩好像不太舒服了。
从他进门到推着车走到她的眼前,她都是蔫的,一直趴在桌子上,就好像直不起腰的样子,无力又疲惫。
“我…我…没事…”
岳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一贯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
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没事,哪怕她的肚子都已经很疼很疼了,别人叫她值班,她还是会默默地点头,不反驳一句。
可她也确实没有力气,在收拾今天大家送过来的衣服了。
正常她应该要一件一件挂上去的,但是生理期肚子真的很痛,痛的她只能趴着。
可是现下,楚檀这么一问她,她还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她没事。
“没事么?我看你一直在桌子上趴着。”
楚檀不知道岳琪是怎么想的,但是他非常确定眼前的女孩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而他也不想多问,岳琪不愿意说一定有她的理由,他只需要帮她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就好了。
楚檀拿起笔,将归还衣物的教室填了进去,视线撇过记录本下面岳琪的名字,然后又填好了自己的名字。
再抬头的时候微微一笑。
"岳琪。" 他叫着她的名字,后者完全没反应过来,不明白学校的风云人物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默默无闻又不起眼,楚檀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呢?
可是他真的就这么叫出来了,声线还特别的好听,岳琪莫名的心里就有一种暖意。
自己是不是也不是那么的普通,还会有这般好看的男神记得她的名字?
“岳琪,你是不是不舒服呀,那你回宿舍吧,这里交给我,我来收拾就好。”
闻言,岳琪终于回过了神,然后就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楚学长,我自己可以的,我没事我没事的…”
“听话,回去吧。”
这么说得楚檀就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的说道:“你看,我还没换衣服呢,你在这里我怎么换啊?”
动听的声音,完美的声线,又记得自己的名字,还在关心自己,岳琪的脸倏地就红了,楚学长真的好温柔好好啊!
而且,楚檀这么说,岳琪也就不好拒绝了,也就不会在用 我没事!安慰她自己了,毕竟楚檀留下来还有事情要做呢。
岳琪开心的点了点头,这才答应了下来,可是临走的时候,却还是有些担心的回过了头。
楚檀推过来的衣服还挺多的,一件一件的都挂上去,其实还是很费时间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岳琪的错觉,她总觉得楚檀的脸色好像也不是很好,却还要帮她值班,或许是楚檀已然看出来了她不舒服…?
可是他呢?楚校花呢?
他是不是也不舒服啊?
或许是经常委屈自己,所以岳琪出门,望向楚檀正在整理衣服背影的时候,就仿佛也能看出来楚檀隐藏了他自己不舒服的事实。
所以也有些不忍。
可是肚子是真的疼,她就是留下来也帮不到什么忙,可能还是得趴在桌子上。
这么想了想,岳琪决定找一个人来帮忙,她从来没有找过任何人帮忙,也就不知道能找谁。
总不能随便拉一个人过来帮忙吧,万一不愿意帮忙呢,而且岳琪也胆子小,胆子可小了,和不认识的人多说几句话,就觉得是在给别人找麻烦,没说几句呢,就说不下去了。
所以她这样的能找谁呢?
事实上,自从楚檀离开了以后,靳简行真的没有追上去,甚至都没有打听楚檀去了哪里,只听到什么他要去送衣服,去哪里送衣服,完全不知道。
而他也没有问。
他不知道又哪里惹了楚檀了,以至于一晚上都这般的躲着他,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看向自己。
要说心里不堵,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是他也没招。
毕竟楚檀对他这样百般嫌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碰他一下可都是要去洗澡的,现在最起码让自己碰他了…
而且今天晚上,靳简行能感觉得出来,楚檀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感觉尤其强烈。
所以靳简行哪怕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也没去打扰。
就只能化不解为力量,将他那使不完的力气都用在了收拾场地上。
基本上楚檀离开以后,所有的工作他就都包圆了,等到全部收拾完,聂荣聂臻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就这,他们两还没干多少,都是靳哥做的,他们就只是打打下手。
三人准备去吃点夜宵,期间聂荣还问了句靳简行要不要去找楚檀,却见他们的靳哥破天荒的摇了摇头,只说一会儿要一打酒就行了,至此在没多提楚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