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影帝在综艺复合后爆红——晴叶有枝

作者:晴叶有枝  录入:05-28

  再怎么样,饭都吃了,想必不会有什么大事。
  张驰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裴予一直不肯回去见程洛。
  湿漉漉的沉默再次出现。
  片刻后,裴予霜雪般的眼眸轻眨了一下,惊落了些许冰凉:“饭都吃了。”
  也不知道只是无意义地重复,还是在思索着什么。
  裴予站起身来,往办公室外走去。
  他没有让任何人跟着,自己开车回了家。
  夜幕已经落了下来,浓郁的夜色将人缠紧。
  偌大的别墅里,安安静静。
  裴予嘱咐了厨师在凌晨做好饭放在保温柜里,尽量不在白天打扰程洛,所以此时这里一个多余的人也没有。
  他先去了餐厅。
  餐桌上干干净净,还有一点擦拭的痕迹,看得出来有人用过餐,吃完后还把桌子擦干净了。
  厨房里,洗碗机正在工作。
  保温柜里今日份的早午晚餐已经没有了,只剩一份点心和夜宵没有动。
  果然如张驰汇报的那样,饭都按时吃了。
  裴予脚步很轻,来到了二楼。
  阳光房里,咪咪躺在猫爬架上最上面睡觉,听到人声,起来伸了个懒腰,跟他打招呼。
  裴予抬手,在猫咪的头顶摸了摸。
  猫碗里还有没吃完的新鲜生骨肉,看得出来程洛有在按时按量地喂它。
  雪团的玩具散落了几个在走廊上,意味着这几天都有人陪它玩。
  总之,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一丝半点的沉寂。
  那天他送程洛回房间之后,答应了他会让他一个人在家里静静。
  却没想到这个“静静”,没有任何人想象中的不思茶饭,日夜颠倒。
  反倒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平和得不能再平和。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岁月静好”时间越长,裴予心底的空落感就越重。
  到此时,几乎到了每向程洛的卧室行一步,就更觉摇摇欲坠的地步。
  裴予来到了程洛紧闭的卧室门前。
  站定,他抬手向领口处的纽扣,发觉那里已经系得很规整。
  这几年来,每次有些踌躇不前时,他就会下意识地把领口的扣子系紧,就好像这样能够给自己带来安定感似的。
  裴予的胸口缓慢地起伏一下。
  半晌后,他的脚步终究向后转了方向,离开了卧室门前。
  .
  深夜十点。
  挂钟的钟摆一下一下地晃着,发出嗒嗒嗒的声响。
  在极静的黑暗中像是催人心肺的倒计时。
  紧闭许久的房门咔哒一声轻响,打开了一条缝。
  雪白的狗头先呼哧呼哧地挤了出来,被程洛轻轻用腿拦了回去。
  雪团不明就里地抬起头,心想自己明明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为什么不让自己出去迎接。
  程洛将雪团关在卧室里,转身四下看了看。
  走廊尽头的花园露台亮着一点光。
  他顺着走廊,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朝着光亮处走去。
  花园露台在恒温系统的作用下,温暖如春,一屋子的漂亮绿植和明艳鲜花,只可惜光线开得太暗,看得不甚明晰。
  但无论怎样,都显得很热闹,与坐在这些茁茁生气中间的那人周身压抑着的冰凉完全不合。
  “我没养过花。”程洛低声开口,“这几天也不知道有没有照顾好它们。”
  他的突然出声没有吓到背对着他坐着的人,他知道自己再细微的脚步也逃不过那人的耳朵。
  “都很好。”裴予没有回头,“你照顾得很好。”
  程洛笑了笑:“那还挺难得的,其实我真没多少养花弄草的闲情雅致,生活对我来说太无聊了。”
  从小就是,从那个晦暗的巷子里开始,注定了他无趣冷寂的童年和少年时期。
  “我以前也没有。”裴予说道,“但是在你走后,就不得不开始学着弄这些。”
  否则,真的会觉得每时每刻,都会觉得孤独彻骨。
  湿漉漉的沉默又一次蔓延开,这回是两重湿凉,慢慢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程洛看到裴予站起身来,缓缓转身,望向自己。
  两道或压抑或沉静的目光穿过四下一片明亮的生机,触碰在一起。
  “做好决定了吗?”
  再说出这句话前,裴予迟疑了数秒,也如同做了个巨大的决定一般,开了口。
  早睡早起,一日三餐,喂猫逗狗,养花弄草。
  他知道程洛在这三天里,做好了一个决定。
  在将这个决定告诉自己之前,他甚至不肯给这栋房子带来一丝半点的麻烦,于是让一切都井井有条,不受他情绪变化的影响。
  “做好了。”程洛对裴予这么问丝毫没有意外,只是顺着话题达到,“程大林人在哪?”
  裴予说道:“放了。”
  “嗯,我猜到了。”程洛点点头,“他还没犯大错。”
  程洛继续说道:“我想找你借钱,借给程大林。”
  “我知道他拿到钱后就会去赌场,在赌场想让一个人犯错,就太容易了。”程洛说,“他曾经在赌输之后放狗咬死了我养的猫,赌赢之后喝多了酒当街尾随女学生。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那时没有办法。”
  “但是你有办法。”程洛话语轻松,像是在商量明天想吃什么,“当放纵之后,他会犯下更大的错,我知道你有能力让他承担应有的惩罚。”

  裴予望着他,没有一星半点的意外,因为他感受到过程洛落下的决堤泪水有多么得冰冷绝望。
  “好。”裴予说道。
  “我猜,他是收了什么人的钱,专程来告诉我这件事的。”程洛说道,“估计跟两年前要他来弄伤雪团是同一个人。我想,他们这么做不是针对我,是针对你。”
  裴予:“我知道是谁。”
  程洛点了一下头:“我想也是,而且恐怕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了,这次只是为了让你痛苦,让我痛苦罢了。不然也不会只是让程大林把那件事告诉我,而不做任何别的事。”
  不见血的残酷争斗,重在诛心。
  程洛第一次有实感地感受到,裴予面对的敌人有多恶劣残酷,竟想得出这样的手段磋磨他。
  难怪。
  难怪两年前的那一晚后,他和裴予断了联系,他以为自己的担忧成真,裴予真得用默许他逃跑的方式来宣布了这段关系的结束,于是颓废了数月,这期间竟然没受到程大林一星半点的骚扰。
  也是他那时情绪太差没有察觉到,不然他就会发现程大林在那段时间莫名得十分阔绰,忙于厮混所以没有再来骚扰他。
  而钱的来源就是裴予那时所面对的敌人。
  手段太狠,杀人诛心。
  程洛笑了笑:“就都交给你了,让他们付出代价。”
  裴予望向他,青年眼中隐隐透着血丝,看得出来终究没有睡好,苍白的眉眼再怎么笑着也遮掩不掉憔悴。
  猫咪不动声色地眯起眼,露出雪白细小的獠牙,将生杀予夺的权力都交给了他。
  裴予没有应这句话,仿佛觉得这句话一旦应下来,他跟程洛之间就彻底两清了似的。
  他转而问道:“那我们呢?”
  嗓音低哑,迟疑不定。
  像是等待一个终局审判一般。
  程洛微微抿紧了薄唇。
  他的五官精致漂亮,只是神色总是薄淡不抓眼,只要稍微注意他一下,认真看一眼就让人忘不掉。
  如果再多看几眼,就会发现他眉宇间没多少明亮的色彩,所以其实是个十分厌世薄情的模样。
  就像雪白漂亮的布偶猫,永远不肯居留于什么人的怀中或身侧。若是受了惊吓与坎坷,更会在别人向他走近一步之前,就消失不见。
  程洛忽然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一下子就消失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如果没有我。”程洛说道,“雪团就不会失去一只前爪。”
  “如果不是因为我那时都不多问你一句,就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一切。”程洛垂下眼,“瞒到现在,你辛苦吗?”
  裴予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却没有说出声来。
  他想说不辛苦,但又觉得实在太假;他想说辛苦,又怕再将这只受了惊吓的布偶猫推得更远了一些。
  “都是因为我,是我带来的灾难。”程洛的眼圈猛地红透, “我对不起雪团,也对不起你。”
  这句话入耳,伴随着霜雪。
  温暖的花园露台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屏障,毫无遮蔽地堕入了冰冷的寒冬深夜之中。
  裴予眼底的仓皇瞬间铺开一片。
  就像两年前,他第一次尝到了所有的一切都失去掌控的滋味,就在此时,这样不堪回忆的坠落感再次袭来。
  程洛攥紧了两只手,关节白得毫无血色。
  他看到几米外的裴予。
  他从未感觉裴予离自己那么远过,就好像哪怕用自己的一生都无法再走到他身边。
  他也从未觉得裴予离自己这么近过,近到他觉得只需要闭上眼睛,向前倒去,就会落进那个永远不会缺席的怀抱中去。
  “但是即便如此,”程洛勾了勾嘴角,保持着上扬的弧度,自嘲般地轻笑,“……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不是一年或者两年,是永远在一起。”
  他抬起头,声音轻轻地颤:“我是不是很无耻?”
  裴予倏然望过去,一片灼热如同星星之火的燎原之势,从瞳孔蔓延至眼底。
  他快步向前迈出几步,衣角生风。
  只是一瞬,他便来到了程洛身前。
  猫咪抬起通红的眼,泪水已经不受控地滑落下来,苍白脆弱的眉眼湿成一片。
  裴予抬起手臂。
  难得一次,不顾轻重的,将这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抱进了怀中。
  作者有话说:
  热烈庆祝裴老师终于持证上岗开始涩涩(划掉)甜甜的热恋期!
 
 
第57章 在一块
  夜晚的云携着星月躲藏了起来, 冬夜的寒意被花园露台里的温度融化,一点一点,滴滴答答。
  程洛被圈在这个不容他逃脱的怀抱里, 鼻间满是熟悉的凛冽味道, 这熟悉感穿过两年孤寂的时光,烙在他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再也不肯消去。
  耳边一片寂静,两下无言,他只能听到自己压抑着的呜咽声。
  裴予抱着他的力道很重, 将他整个圈在了自己怀中, 有这么一瞬间,程洛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已经被标记在了这个男人的世界中央。
  程洛轻轻颤抖的胳膊慢慢抬起, 一点一点地攀上了裴予的肩背, 手指慢慢蜷起, 若有似无地碰着, 像是在确认这一切都不是梦。
  裴予沉默地用更加坚定的怀抱回应着他。
  一向淡薄的猫咪难得没有掩饰情绪,哭得不算大声,但是却莫名听起来很委屈,让人心里说不出的细细密密的疼,只想再抱得紧一些, 靠得再近一些。
  感受到怀里颤抖着的单薄肩膀, 就好像感同身受地体会到这两年来他所承受的孤单和艰难,轻飘飘地落在肩上,顿时化作千斤之重。
  裴予抱得太紧, 直到程洛终于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抽泣声也慢慢地低了下去。
  猫咪的求饶声细若蚊鸣:“……抱得太紧了。”
  带着重重的鼻音, 裴予听在耳中,竟觉得像是在撒娇,跟被毛茸茸的猫爪子碰了一下感觉差不多。
  新鲜的氧气这才被重新还给了程洛,他深呼吸几下,回过劲来,但也没力气接着之前的劲头继续哭下去了。
  程洛垂下头,想用手擦眼泪,却被裴予圈住胳膊动不了,只得轻轻挣了一下。
  裴予放开了他,抬手捧起他的脸,低眼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用手轻轻将他被眼泪弄得一塌糊涂的眉眼擦拭干净。
  程洛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身体,但最终还是没避开,任凭裴予摆弄。
  裴予短促地轻笑了一声:“难得这么乖。”
  程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也不知怎么的,刚刚埋头在裴予怀里压抑着哭的时候觉得挺伤情的,虽说耳边一片寂静,却觉得脑海里的煽情BGM已经拉满了,所以倒不觉得难为情。
  然而此时哭够了,却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局促和羞耻。
  在别人面前哭就已经很尴尬了,竟然还是在裴予的怀里哭得跟个小孩儿差不多。
  脸都丢尽了。
  裴予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脸上,肉眼可见他的耳根慢慢飘上绯红来,意味不明地抬了一下眼。
  程洛眼神四处飘了飘,猛地落在自己脚上,像是找到了可以转移话题的救命稻草:“这双鞋就别留着了。”
  裴予从善如流地接他的话,也看向他脚上的鞋:“怎么?”
  程洛穿着那双两年多前裴予买给他的小猫鞋。
  裴予看到这双鞋,神色微地一怔,转而不知何意地勾了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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