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弟——阿凝凝

作者:阿凝凝  录入:05-29

  夏满被一向看不起的赖头推倒,又窘又羞,明明理亏的是自己,为了撑几分薄面,竟拉白秋下水,说白秋也不干净。
  这话原也没错,白秋十八岁跟人,十年来走了四家,加上前天夜里被小光逼迫,算次数早就算不清,算人头,五个比夏满还多三个,这么看来,两人是破/鞋对烂货,谁也别嫌弃谁!
  然而异地而处,在夏满肉体出轨的情节上,白秋可算得上无辜。毕竟跟小光那回是被逼的,跟锦儿,最后一次分别,他也把话说得很明白——回不去了,但凡世间有后悔药,嫦娥也不会住进了广寒宫。
  自始至终,白秋都没把夏满出去嫖当回事,可当夏满这么说,他的心还是犹如被针扎了一般。
  原来夏满一直瞧不起他,难怪他在那事上不从,夏满会那么生气,当时夏满一定在想,你个早就被玩烂了的老兔子,走了四家了谁能有你骚?在我面前装什么纯?你不愿意,你也不想想,我和你结契是为什么?你真当我是为晚上回来你给我做的几顿饭吗?我缺那几顿饭吗?
  这个念头几乎把白秋折磨的肝肠寸断,而这场闹剧到这还不算真正收场。
  赖头仿佛突然打通了某个脉门,不仅力气大,话也露骨直白,完全不给夏满留情面,白秋拽也拽不住,两个男人,就在深夜的上官宅门口扭打了起来。
  撕扯中,夏满知道了小光已死,也知道了白秋跟赖头一块是为了给小光料理后事。
  那一瞬间他非常后悔,可话都已经说了,又是在情敌面前,夏满咬着牙不肯认错。
  赖头才不管那些,当即给了男人一记重锤,这一锤是石破天惊,直接把夏满锤晕了。
  “你这烂梅鬼,你没资格回来!现在我命令你,明天立刻和秋哥解契!否则我就在院里大肆宣扬,你去了采红坊,当了烂梅鬼!那样的话,别说管家,就是小厮,三小姐也不会让你做了!”
  “什么烂梅鬼?谁是烂梅鬼?我不是,你含血喷人!”
  一声烂梅鬼,把夏满的酒气加妒意全都给吹散了,连白秋也跟着愣住,一脸震惊地看向赖头。
  杨梅疮,勾栏病,这话可不能乱说,虽然城里狎妓之风盛行,真正得杨梅的毕竟还是少数,就拿上官府来说,出入窑子的下人不少,也没见谁得那难言的脏病。
  赖头煞有介事地喊夏满梅鬼,可他自己进窑子的次数比夏满还多,他都没中标,如何夏满就中了呢?
  “赖头,不能这么咒人,你再没分寸,我就生气了!”白秋喝道。
  以前白秋一喝,赖头都是听话的,但这次,他却没听白秋的松开手,反而更重地挥了夏满一拳。
  夏满一天没吃饭身子虚的不行,赖头一拳毫不留力,夏满当即头一偏吐出颗牙来,赖头也在此时痛心地讲述了真相。
  “要是老客倒不会了,就是你这种啥也不懂的新客,衣着光鲜,出手阔绰,老鸨为了把你永远留在销金窟,能不第一次就给你下套么?你自己说,她第一个给你安排的是清倌还是红倌?”
  “……他们这种下等娼院,为了多赚钱多笼络回头客,都会用药培养一批熟倌,行里叫活马,这些活马弄了会使人上瘾,你以为你只是去潇洒一次,等你馋上那滋味,再想出泥潭就难了!都说十个活马九个毒,梅病过率极高,治也治不好,也没人治,人家大夫还嫌晦气呢!”
  “一开始你觉得爽,渐渐地,你就尿不出尿,走不动道,之后烂在床上,从裤裆烂到胸膛,能看到的地方都布满红疮,你就烂死了!烂死的梅鬼死后不能入土,要一把火烧没,烧完了,骨灰都给你扬了!”
  “你胡说,你胡……我没,没得杨梅疮……”
  夜色森凉,夏满的心似是被击毁的风箱,骨碌碌转动,一边转一边吐出零碎的木屑。
  白秋也成了木屑,被锯刀锯的浮到天上,最终无力地飘下来。
  和赖头的气恼不同,他更多是自责和惭愧,要不是他跟夏满置气,矫情地不肯就范,夏满也不会愤而出门转战娼馆,若夏满真不幸中了杨梅,他白秋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祸根!  
 
 
第68章 悔悟
  一个人要面子,又有道德洁癖,就会活的很辛苦;可一个人不要面子,也没什么干净埋汰的区分,他依然会过的吃力,说的就是白秋。
  杨梅疮是道重击,它把夏满击垮,男孩所有的张扬,意气风发都像漏了汁的李子皮,干瘪瘪,被鸟兽吸干了甩在地上,风吹动,圈着灰尘磨的表面都是皱巴巴的颗粒。
  白秋一抬手摸在夏满脸上,一手冰凉,夏满哭了,悔的!吓的!
  赖头说的句句属真,他刚进窑子,老鸨就对他展现出极大的热情,明明一起进去的不止有他,可老鸨却只服侍他一个,跟在他身后嘘寒问暖,热情的像多年没见面的老乡。
  他当时心烦意乱,说要个小倌,也没提什么要求,老鸨就自动自觉送来了兰哥儿,饶是眼界高如夏满,也不得不承认兰哥儿是个尤物。
  生的媚长媚长的双眼,眉毛描的细细的斜插入鬓,他涂了脂粉,行为女气,还穿了肚兜,模样是不如白秋清爽,可上了炕,吹了灯,夏满便品出兰哥儿的滋味与妙处来。
  之后他为了证明是自己有本事而不是小倌演技高,特意又点了冬冬。等全弄完结账,两个加一起,居然才要了二两,且那时他还与冬冬梅开二度,至于兰容,更是二度三度四五度……
  冬冬是雏,破瓜值一两,过夜钱另算。兰容呢?爱缠的兰容,活好的兰容,无处不销魂的兰容,像美女蛇一样的兰容,只值一个银锭吗?
  夏满记得从窑子里出来时脚就有些打飘,那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听赖头这么一说,再将他觉着不合理的一串,夏满什么都明了!!
  销魂的兰容,必是用烂的活马,老鸨拿匹病马当饵,不仅要他花钱,还要他全身发烂!好好的人,打上烂梅鬼的标签,一辈子抬不起头!
  “秋哥,你不能再和他一块,他有病,他会过给你!”
  白秋扶着崩溃的夏满进门,赖头还拦着不依不饶,刚刚他口不择言,激动下骂了夏满活不过当月,气的白秋给了他一耳光。
  如今风也吹了,脸也红了,疼痛使人清醒,可再清醒也挡不住赖头对白秋的拳拳爱意。
  就算白秋不接受他,也不可以再接受夏满,夏满骑了病马,是颗毒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等他爆了,白秋可救不回,不单救不回,名声也要跟着臭!
  知道的知道是夏满自己逛窑子惹出来的麻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秋过给了他,这何处说?即便白秋肯帮夏满背这口大锅,上官家也不能留着两个大杨梅啊!
  “你要非要管他,我就只好告三小姐了。”赖头哼道。
  白秋更加发火,对着赖头说:“你告吧,告了后,就再别来找我!我跟小满走了,以后路上碰见,咱俩谁也不认识谁!”
  “秋哥,你!”
  “赖头,我要你答应,夏满也许得了杨梅的事,你不许说。”白秋沉肃道。
  赖头一甩手,一肚子委屈加疑惑,“为什么?”
  白秋斩钉截铁地告诉:“因为夏满还是我丈夫,我这个做妻子的还没说不管他不要他,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非常感激你一直以来都这么帮我,但我跟小满的事,还请让我们自己解决!”
  白秋一脚踢开住的小屋,墙外适时传来打更声,三更天,天上夜色黑的发蓝,秋天的风又凉又重,夹杂着水气,拍打在白秋和赖头身上。

  白秋半边身子已经进了房,另一边卡在门轴里,钝圆的眼冲着赖头释放出凌厉的光,在警告他,你可以回去了。
  赖头被这冷漠严厉的一瞥激的心里发寒,浓浓情意瞬间冷却,蹲墙根的惯性使他没立马离开,白秋的拒绝又让他无法继续阻止,一来二去,就只能变成呆呆的,站在白秋跟夏满的屋外,仿佛一张只需站岗一天,明天就要被揭下来换掉的门神。
  白秋没阻止赖头在屋外“罚站”,反正那人听他墙角也不是一次两次,夏满浑身的酒气臭气急需收拾,白秋沉默地打来一盆水,兑着炉子上烧的热水给兑的温温,为夏满擦脸擦脖子。
  擦完,又沉默地蹲下解男孩的裤子,从小腹到腿根,一一查看,确定没看到一块瘢痕,才轻呼着出了口气,安慰了句,“没事。”
  夏满不说话,待白秋起身要去厨房给他拿吃的,才幽幽叹息:“现在还看不出来。”
  白秋:“怎么说?”
  夏满:“那病中了的话,前几天是看不出来的。”
  白秋:“那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出来?”
  夏满:“快的话三五天,慢的,七天也瞧出端倪了,赖头说的没错,要是真得了,肯定过不了月身体就烂光了!”
  “瞎说!”
  白秋蹙着眉,不赞同地摇头,“就算要得,你是被传的那个,传你的人还没事,你就烂成泥了,这怎么可能呢?”然后又像突然记起什么似的问:“你还有印象吗,你要的那个倌,身上可有瘢痕疮疤?说是设套了我猜也未必,逛窑子的客人都是有新有旧的,也都是从新转旧的,真就新客得,老客不得?敢情老客第一次不是新客?你别怕,我看事情还有回旋余地。”
  “……他吹了灯,下面的,我没仔细看。”
  夏满眨了下眼皮,长卷的睫毛上挂着泪。孩子是真怕了,一向自负机灵的小弥勒佛也失掉了往日的光彩,蔫蔫地倚在床上,像被霜打过一遭,软了芯子的圆头茄。
  有些事就不能从后往前倒,会越倒越怕,越倒越觉得自己对上了,本来上床吹灯是很正常的事,在夏满眼中却成了兰容长了身烂疮,怕被发现才故意吹了灯。
  他就是被算计了!!!那么点钱,那么极致的体验……
  兰容绝对是活马!错不了。而赖头说那地方,十匹活马九个病,他能那么好运,就剩一个,就配给他,使他逃出生天了?
 
 
第69章 说同行谁是同行
  夏满已经怕的完全没有心思干活,也没心思上铺,第二天,白秋跟七胡管家请了假,叫上赖头,要赖头给他指路,他去找兰容和冬冬。
  赖头在外面傻站了一晚,对白秋不听他的非要去哄堕落的夏满颇有怨气,可当白秋为他端来热腾腾的小米粥,配上清脆可口的豆芽,赖头的怨气就跟晨起蒸发的露水似的,太阳一出,便消失无踪。
  “这个时间去窑子,搞不好会被打成闹事的。”
  “那也得去,至少得先确认那两个倌没毒,不然夏满没得病病死,先被自己吓死了!”白秋说。
  “你为什么要管他呢?你又不喜欢他,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姑爷。”
  赖头看了眼旁边的白秋,回想那天和小光在锦秋记后门偷窥,他们俊美的姑爷,对院内一众标致丫头视而不见,居然会深情地握着白秋的手!
  白秋才来府里多久!他是什么时候抓住的姑爷的心?
  赖头偶尔闲着无聊也会想。
  因为开荤开的早,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床上。在他看来,姑爷实在是长的漂亮,要是没有小姐,姑爷其实更像个兔子,可你把他和白秋放一块,做兔子的就只能是白秋。你问他为什么,赖头也说不来,就是天然地觉得白秋得被压在下面,白秋给人的气质太遭压了。
  走在路上,赖头无法控制地往下看,不知道是不是总撅着屁股做饭的原因,他感觉白秋的屁股比起刚进府时又大了两圈,这么大一手抱不住,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想来姑爷也是体会了这浑肥屁股的美才对它爱不释手,这样说来,赖头又觉得自己的喜欢比姑爷更纯粹,不止姑爷,他的喜欢,比小光、夏满都纯粹。
  小光为玩这屁股,机关算尽到最后把命都给葬送;夏满得不到这屁股,一着急,竟跑到窑子里瞎混;他也馋这招人的两瓣,可若吃不到或吃到了吃不饱,赖头保证,他绝不会有丝毫怨言!他爱白秋,不止于欲望,白秋的笑,白秋的饭,白秋在炊房里忙碌,在宅子和铺子两边赶,他都喜欢。
  他喜欢白秋这个人,喜欢他身上浓浓的家的感觉。
  赖头沉浸在这种感觉,将白秋引向了终点,过程中,白秋并未回答他的问题,男人一直试图逃避和锦玉有关的一切,赖头也不戳破,他不介意和白秋一起分享一段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到了。”
  赖头在一个灰色房子前停下,是栋很普通的建筑,外观看着跟寻常民宅没什么不同,大门上挂着盏红灯笼,红烛尚未熄,灯笼还亮着,只是在白天没有夜里那么显眼。
  “这就是采红坊?”
  白秋睁大了眼,似乎在努力辨认。因为房子上没标字,这年头,就算是窑子也要标字,不然采红坊的名头,难道靠客人口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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