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去工作人员那儿探了探口风,得知医务室这边的钥匙全在一个姓王的医生手里,其他人都没有。
顾念不知道王医生住在哪里,甚至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借钥匙开门这条路显然行不通。
他略微郁闷地走出门,想从外墙找找突破口,结果刚好撞上来看他的默默和张晓晓。
“哥哥!”默默一见到顾念就撒开赵小姐的手,激动地奔了过来,他的脖子上挂着用草叶编制的小荷包,献宝似的举起来递到顾念眼前,“看!这是赵小姐亲手给我做的,晓晓姐也有,她的比我的还漂亮。”
顾念只得暂时搁置了计划,蹲下来微微一笑,如沐春风,“是吗?那你有没有谢谢赵小姐?”
默默声音洪亮,“有!”
跟在后面和崔阿姨聊天的赵小姐听到声音,对着顾念礼貌地点了点头。
默默晃着顾念的手,“哥哥,今天我们是来找你玩的!我和晓晓姐姐有了新玩具,都想和你一起玩!”
坐在轮椅上穿着漂亮碎花连衣裙的张晓晓别过头哼了一声,“是你一直想玩的,别带上我。”
顾念扫了一眼张晓晓傲慢的眼神,哑然失笑。
果然还是小孩子,口是心非的毛病也不知跟谁学的。
可惜这点小伎俩骗骗别人还行,骗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顾念不擅长和孩子们玩耍,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一起玩吧顾教授,就当作是您的康复运动了,整日在病房里也不好。”赵小姐心思细腻,笑盈盈地劝说道。
“是啊,一起玩玩吧。”看到张晓晓这么好的兴致,崔阿姨眼中露出了由衷的喜悦。
既然都这么催了,顾念也不好辜负大家的好意。
他无奈地站起身,点了点头。
默默蹦了起来,“好耶!”
可当顾念看到要玩什么的时候,立刻就后悔了。
他不知道赵小姐是从哪儿搞来的水枪,几个人拿着水枪不顾形象地互相对喷。
张晓晓行动慢,被默默呲了一脸,脸上的神情先是一僵,旋即涨红像是要生气的模样。
默默当即放下水枪就要道歉,谁知,张晓晓抓准时机,抬起手中的水枪就给了默默怼脸来了一下。
看着默默狼狈的样子,张晓晓忽然大笑起来。
她抓着轮椅,浑身颤抖,孩童般悦耳的笑声传了很远很远,直到眼角都笑出了泪花才渐渐平息。
所有人都看愣了,崔阿姨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巴,又惊又喜。顾念则在刚刚的“大战”中湿了半边衬衫,静静地等待张晓晓笑累了停下来。
原来孩子们的快乐这么简单。
或许张晓晓没有童年,缺少这些感情,所以才会显得那么不正常。
顾念低头把水枪伸进水桶里又吸了一管水,看着水面倒映着自己的影子,这才意识到其实自己和张晓晓有点相像。
也记不清心情有多久没这么愉悦过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水柱猝不及防地从左边袭来,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肩膀。
顾念乍然回神,偏头一看。
秦纵不知何时来的,手中的水枪是从默默手里抢的,眼神充满玩味,挑衅地朝他挑了挑眉。
第60章 不敢轻易承诺
找打?
顾念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发梢上的水珠滴落,向下一路小跑滑进了锁骨和胸膛。
有一颗二十年前就失去活力的种子,被这柱水一浇灌,拼命汲取久违的甘霖,将头顶干涸的土壤顶开一道缝隙,蠢蠢萌动,从里面伸出新叶。
秦纵眉骨俊朗,笑得肆意张扬,像是融进了整个夏天,成为顾念心中那颗嫩芽的艳阳,温暖了四季,抓住了时光。
顾念的胜负欲瞬间被激起,竟也将手里的水枪对准秦纵呲去。
刹那间,空地上水花四溅,孩子们的笑声和惊叫混杂着几声鸟鸣,回荡在空旷的校场内。
顾念低头躲着水,明媚的笑容在他的脸上迅速荡漾开来,泛至眉梢处时,笑意渐渐浅淡,犹如羽毛一样,无声而轻巧。
秦纵看愣了,反应慢了半拍,没避开顾念射过来的水柱,被当头浇了个彻底。
“哈哈哈,大笨蛋,大笨蛋!顾念哥哥的水枪都躲不过,真是太蠢了!”张晓晓见了立刻大笑起来,高兴地拍着手,无情嘲笑着秦纵。
顾念没小孩子那么灵活,也没秦纵动作这么迅速,能被他喷到,属实不容易。
一旁的崔阿姨走过来替张晓晓擦了擦额头上玩出来的汗,温声提醒道:“晓晓,不要乱说,不然哥哥就不跟你一起玩咯。”
张晓晓努力憋着笑,看得出来真的很高兴。她最终还是没再继续嘲笑秦纵,转头又跟默默玩了起来。
顾念微微喘着气,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终于报了之前的仇,在他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无以言喻的满足感。
也不管镜片上沾着的水珠,泛着热意的轻风拂来,顾念抬头,任由散落在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
心脏跳动快得厉害……
顾念眯起眼睛,好好感受了一下胸腔中无比高涨的情绪。
“开心吗?”秦纵甩了甩头上的水滴,把水枪扔还给默默,慢悠悠走了过来。
他刚换岗回来,就看到顾念和两个小孩在玩水枪,站着欣赏了一会儿,在瞥见顾念纯净的笑容时,他忍不住加了进来。
顾念嘴角还带着久久不散的笑意,刚要说话,秦纵的手却贴了上来。
“怎么了?”顾念略微仰头,视线在秦纵的喉结上停留了两秒,呼吸微滞。
秦纵两指捏起顾念发丝间的一片绿色的叶子,放在掌心,“这个,帮你拿掉了。”
顾念扬唇,“谢谢。”
中场休息后,几人又在一起玩了一会儿,直到张晓晓出来太久,崔阿姨要把她带回去而被迫终止。
崔阿姨:“晓晓乖,我们明天再来吧,不然你的身体吃不消。”
张晓晓一脸郁闷地坐在轮椅上,凸出的双眼一下子失去了焦点,空洞地盯着前方。
她还没玩够。
这是她从出生到现在最开心的十几分钟。
可惜快乐两个字从来不属于她,短暂的拥有之后,她又要还回去了。
崔阿姨推着轮椅转身,肩膀却忽然被搭上一只手。
张晓晓恢复了往日没什么生气的模样,病怏怏地抬头,看到顾念正垂眸望着她。
“干嘛?”张晓晓不高兴了,没收敛住语气,冷冰冰地问。
顾念本想从孩子口中打听一下昨晚张博士为什么那么晚还在研究所没走,可目光落在张晓晓眼底泛着的莹莹水光上,到嘴边的话停住了,代替它的是简短的两个词。
“晓晓,笑笑。”
即使不知道张晓晓名字到底是怎么取的,寓意是什么,但此刻,顾念觉得就应该是希望她一生都能够笑口常开,愉快地活着。
张晓晓瞳孔微微放大,攥着轮椅的手松了松。
所以,这就是她名字的真正含义吗?
以前爸爸告诉她,“晓”这个字,日傍身,天光大亮,人也要活得清楚明白,要明事理,晓是非,听大人们的话。
一筐又一筐的解释让她感到喘不过气来,一度讨厌自己的名字。
原来他们都解释错了,她的名字这么简单,意思这么美好,包含了最单纯的期许。
张晓晓不再闹脾气了,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崔阿姨见状,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感激地对顾念道了声“多谢”,然后急匆匆推着张晓晓离开了。
送走张晓晓后,赵小姐拉着默默地手和顾念告别。
默默十分不舍,“哥哥,我明天还来找你玩好吗?”
顾念怜惜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微笑,“好,等你。”
孩子们走了,也带走了校场的热闹。
太阳逐渐热起来了,秦纵抬手遮在眼上,瞧了一眼蓝天,提议道:“身上都湿了,去我宿舍洗个澡换身衣服?”
顾念拎起遗落在远处的水桶,玩的时候没感觉到,现在猛然停下来才发现湿答答的衣服确实很不舒服,他抿着唇,“好。”
—
秦纵的房间很大,比顾念之前的宿舍宽敞明亮多了。
家具齐全,卫生间也挺干净。
“你先洗吧,我给你找衣服。”秦纵假装认真在柜子里翻找,实际上像做贼似的,一脚把床边胡乱堆作一团的脏衣服踢到床底。
“哦,对了。”秦纵顺手把餐桌旁的椅子摆好,从狭窄的过道挤过去,在卫生间的架子上扯了条白毛巾塞给顾念,“你用这条,我刚买回来不久,一次没用过。”
顾念张了张嘴——
“还有,我这个水温有点不太好调,你会调吗?往左是热的,往右是冷的,要不我先帮你调好吧。”秦纵自顾自逼逼叨叨,压根不给人插话的机会。
他进进出出,不是拿干净牙刷,就是拆新肥皂,忙里忙外像个老妈子。
“……”
顾念握着毛巾,眼睁睁看着秦纵把空无一物的窗台摆满了洗澡可能用到的东西,他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把家底都搬过来了。
顾念轻轻咳了一声,拉住秦纵的袖子,“你出去就行,我自己来。”
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大人又不是三岁小孩,至于这么夸张吗?
秦纵扭头,恰好看到了顾念搓着耳根,放下手后一片通红,也不知是搓红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好,那你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嗯。”
关上门,隔绝了秦纵的视线,顾念光脚走到淋浴头下,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冷水洒出,他哆嗦了一下,没动弹。
头发被水浸湿,耷拉在眼前,挡住眼睛。
渐渐的,水温变热,雾气也开始弥漫。
顾念一手撑住对面的墙壁,在氤氲中仰起了头,任由温水冲刷脸颊。
他和秦纵仅隔着一道门,却仿佛隔了几个时空。
虽然他已经清楚秦纵对他的重要性和特殊性,可他无法像秦纵那样直白地表达出来。
不是故意逃避秦纵的回答,顾念只是……不敢轻易给出任何承诺。
这两天他总是在想——
既然能不小心穿过来,万一哪天又不小心穿了回去,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秦纵会怎样?
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他们都经历过,顾念不愿让秦纵再经历一次,出于私心,他自己也害怕再失去一次。
可是不管他怎么注意两人的距离,怎么暗中发誓远离对方,每次都在秦纵时而急促时而沉缓的攻势下,丢盔弃甲。
能拖一天是一天,顾念睁开眼,手指在墙壁的瓷砖上留下几道水痕。
十分钟后……
“我洗好了。”
顾念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靠着墙下身发烫的秦纵磨了磨牙,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拿起来,“我开个缝给你递进去。”
卫生间的门刚向里推了一点,水汽混杂着若有似无的香气扑面而来。
从门后伸出了一只挂着水珠的白皙手腕,迅速将衣服拽了进去。
秦纵:“。”
他感觉小腹一紧,自己身下不老实的东西又抬了点头,军裤已经能清晰地勾勒出它的轮廓。
抹了把脸,秦纵打开房门出去吹风。
卫生间里,顾念手中的衣服宽大干净,一看就是秦纵自己的。
之前应该是穿过,裤脚微微泛白。
不过这种条件能有套完整的干净衣服就不错了,顾念脸颊发烫,一声不吭地开始往身上套。
这是秦纵在一堆军装里好不容易翻出来的日常衬衫,上面带着皂香,就是领口有些大,衣摆直接拖到了顾念的大腿根。
裤子更不用说了,裤脚卷了两道,裤腰很大,必须用一根绳子系一下才行。
“咔哒”,顾念推开卫生间的门轻轻走了出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秦纵好像不在。
兴许是去买吃的了,顾念攥着裤腰,开始在房间里搜寻可以系起来的绳子。
顾念凭着直觉,打开了桌子旁的柜子。
里面没什么东西,顾念找到了一条松紧带,将它拿出来的时候却不小心把一张纸顺带扯了出来。
顾念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正想要把纸放回去。
可是纸上露出的大字却让他定在了原地。
想了想,顾念指尖微凉,还是昧着良心打开了它。
这是一张保证书,上面写着“自愿添加财产继承人”。
顾念一目十行,飞快看完了所有文字,瞳孔颤抖,目光停在最后秦纵潇洒恣意的署名上。
第61章 激烈的吻
秦纵在外面吹了好一会儿风,才将体内的躁动压制下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特别想抽根烟冷静冷静。
可是指尖刚碰到口袋里的烟盒,想起顾念不喜欢烟味儿,便又放了回去。
他趁着顾念穿衣服的空档,出去买了点吃的,上次顾念没吃到美味的烤鸭,这次他又买了不少。
“饿了没?来吃饭。”秦纵打开门,只见顾念坐在椅子上擦头发,空荡荡的衣服随着顾念手臂的抬起和放下,时不时露出令人口干舌燥的肌肤。
真好看。
穿着他的衣服。
身体摩挲过他曾经触碰的衣物。
秦纵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念,目光从他微湿的发梢一直向下,落到他分明的锁骨。
不戴眼镜时,因为看不清东西,顾念的眉目都不那么凌厉了,浮着水汽,带着懵懂,让人平白生出想把他弄哭的心思。
顾念放下手中的毛巾,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在桌下攥紧。
秦纵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居然把他和默默写成了财产继承人?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秦纵察觉到顾念脸色不太对劲,凑过头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副沉闷的样子。”
顾念偏头,没想到秦纵离得太近,鼻尖不小心蹭过秦纵的唇瓣。
“……”他欲盖弥彰地垂下眼,神色复杂地盯着地板。
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你干的蠢事。
顾念轻轻吐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内心却乱作一团,之前想好的能拖多久是多久,现在却开始产生愧疚。
要不遵循自己的内心,赌一次吧。
顾念知道,如果赌输了又穿回去了,他可能这辈子都会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回来。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不就是生一场病,发一次疯吗?
顾念咬着嘴唇,脖颈弯曲,双手扶住额头。
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鼓起勇气起码还有一半的机率,一味逃避就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那就用往后余生去赌试试。
赌命运不再捉弄,赌世俗不再禁锢,赌这次会有结果。
“秦纵……”顾念沉默了半天忽然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可怕。
秦纵开袋子的动作停住,“我给你倒点水——”
“别去!”顾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听我说。”
他必须一股脑说出来,不然以后就没有勇气了。
秦纵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屏住呼吸。
顾念唇瓣翕动,内心无声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秦纵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砸着耳膜,他不介意帮顾念一把,于是故意说:“说不出来就算了,先给你倒水。”
果然,顾念听到后来不及思考,音量一下子提高,“不要!我说……”
他躬着身子,低着头,像是要把桌子看穿一个洞。在各种讲座上侃侃而谈的他此刻像刚会讲话的孩童,结结巴巴,“你、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我吗?我现、现在想明白了,其实我也……”
最后三个字细若蚊蝇,小到让人听不见。
不过秦纵还是听清了,他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没有动,沉声道:“你说什么?太小了,没听到。”
顾念白到发光的皮肤从脖颈处漫上一层薄红,他闭了闭眼睛,自暴自弃,“我说……我也喜欢你——啊!”
手腕被秦纵反手抓住,顾念被猛地一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脸颊撞上坚实如铜墙铁壁的胸膛,耳畔嗡嗡作响。
顾念被拉站起来,秦纵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他揉到身体里去。
“砰!”
不知什么时候他被抵在了墙边,后背撞上柜门,发出很大的声响。
下颚被一只大手钳住,捏着两颊抬起。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比呼吸更滚烫的是秦纵的唇瓣。
“唔——!”顾念被突如其来的吻吓到。
对于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他来说,接吻这种事情他从未想象过,更别提是和男人接吻了。
顾念的脸被秦纵捏得微微变形,本就没多少肉,稍微用力就留下了指印。
秦纵也是第一次亲人,毫无章法,却异常激烈。
他现在非常兴奋,就像一头求偶的野兽终于得到了朝思暮想的回应,有点失去理智。
顾念的唇瓣太柔软了,比想象中还要软。
就是这张嘴,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平时没少呛人。
秦纵眼中闪动着疯狂的情欲,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满意地听到对方抽了口气,狡猾地顺着松开的齿关长驱直入。
津液顺着嘴角流下,顾念大脑天旋地转,因为缺氧使劲地抓住秦纵的衣服,发出一声冗长的呜咽。
这样下去会死的。
顾念眼角渗出生理性泪水,抬手揪住秦纵的头发。
“哈……”
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顾念的头靠着身后的橱柜,眼角绯红,浑身时不时哆嗦一下,像是被欺负惨了。
水光潋滟的眼眸横了秦纵一眼,突然十分后悔这么早对秦纵坦白心意。
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可怕,就多晾他一会儿了。
秦纵喘着粗气,掰过顾念的下巴,紧紧盯着对方殷红的唇,“休息好了吗?”
顾念瘫软无力,全靠秦纵手臂撑着,“什么?”
秦纵低头舔舐顾念的脖颈,顾念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手指骤然收紧。
“休息好了我就继续了。”
顾念瞪大了双眼。
什么?
疯了吗?
顾念下意识挣扎起来,可无论是体格还是力量都与秦纵有着巨大悬殊。
秦纵五指插进顾念柔软的发丝,把头埋进顾念颈窝深深吸了一口,巨大的满足感从心底升起,他轻轻拽住顾念的头发,抬眸轻声道:“对不起,我太高兴了,所以忍不住,就想亲你。你骂我吧,反正我都会堵住。”
“……”顾念呆住了,下一秒,再次被卷进激烈的“唇枪舌战”中。
流氓!
“咚咚咚!”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串激烈的敲门声打搅了室内的两人。
“唔——有人!”顾念压着嗓子,生怕被外面的人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秦纵不爽地皱起眉,意犹未尽地啄了两下顾念的下唇,这才拉开距离,放过了顾念。
他粗糙的指腹擦过顾念泛着水光的嘴角,笑声从胸腔中传出,震动贴着顾念的身体,一清二楚。
顾念伸手拢住肩头有些滑落的衣服,催促道:“快去开门。”自己则慌忙躲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脸。
一片潮红,眼角还有若有似无的泪光,唇瓣破了一小块皮,殷红又肿胀。
顾念当即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猛洗了两把脸才让脸上的温度降下去三分。
外面,秦纵打开门,对着门外的李乐没好气道:“有何贵干?”
李乐眯着眼睛,双手叉腰,“有事找你。刚刚干什么了?能不能收收你那欠嗖嗖的表情,怪贱的。”
秦纵心情甚好,不想吵架,他的视线移到李乐身后一位约莫五十几岁的老人身上,“这位是?”
“她是一位叫于贤智的研究员的母亲。”李乐介绍道,“她要找念念,听说念念跟你在一起,我就带她过来了。”看到秦纵戒备的眼神,李乐补充道,“放心,来之前我都检查过了,没问题。”
秦纵注视着老人鬓角的白发,侧了侧身子,“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