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只纯血雄虫,万一饿死了可怎么办。
白兰德闻言心中一紧,连忙推门走进了病房,结果就见阿绥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病床上,和谁也不说话,旁边站着三四名护士捧着餐盘喂他吃东西,他也不理,反而往床角躲得更远了。
“阿绥!”白兰德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阿绥听见熟悉的声音,终于从蔫答答的状态抬起了头,下意识看向门口:“白兰德?!”
白兰德快步走到病床边落座,伸手摸了摸阿绥的额头,发现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绥皱眉摇头,小动物找窝似的往白兰德那边靠了靠:“我没有哪里不舒服,但是那些医生都不肯走,非要喂我吃饭喝水,我找了你半天也找不到。”
白兰德心想阿绥肯定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抬手拨开阿绥眼前的碎发,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的血液纯净度现在是100%,他们当然要照顾好你。”
阿绥并不知道这个数据意味着什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在意,皱眉低声道:“但是我不想让他们照顾。”
白兰德闻言顿了顿,回头看向身后的医生道:“这里有我来照顾,你们先出去吧。”
那些雌虫医生原本还指望和阿绥亲密接触一下,闻言不免有些失望,但又不敢反驳白兰德,只好不情不愿的离开了病房。
阿绥眼见他们离开,这才略显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道:“我的头发现在已经掉成黑色了,他们会不会发现我是通缉犯?要不我们今天赶紧出院吧?”
白兰德心想真傻,阿绥还没发现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吗,微微摇头道:“你发烧的那天就已经有虫发现你是通缉犯,打电话向警局举报你了。”
阿绥闻言一呆,心里好像猜到了什么:“谁报的警?”
那个大红毛?
白兰德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内心的猜想:“就是那天在医院差点撞到你的红发雄虫,住在我们家对面。”
阿绥:“……”好气。
白兰德见状正准备安慰阿绥帝国已经撤销了对他的通缉,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间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少将,八殿下伽因前来探望阿绥冕下,请问是否请进来?”
哈灵顿首领生怕阿绥这颗大白菜被别的猪给拱了,临走前在病房外留下了不少南部军雌值守。白兰德刚过来没多久,八殿下伽因就忽然上门拜访了。
确切来说,不止是八殿下伽因,还有他的雄主阿什亚以及报假警的乔尼。
没错,报假警的乔尼。
八殿下伽因站在病房外,看了眼被雄主骂的狗血淋头的乔尼,出声劝道:“乔尼,你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记得调查清楚了再打电话报警,你这次太过冒犯了。”
乔尼委屈死了:“他就是星盗嘛,长得和通缉令上一模一样!”
阿什亚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无名指上的银戒,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闪过一抹白芒,情绪难窥。他闻言看也不看乔尼,淡淡出声道:“如果你还是这么喜欢顶嘴,等会儿就不用进去了。”
乔尼立刻滑跪:“大哥,我错了。”
第158章 何时结婚
八殿下伽因此次上门拜访很明显是为了赔罪,就是不知道他身后跟着的那两只雄虫是为了什么而来。在萨利兰法,赔礼道歉这种事是不需要雄虫出面的,往往都是雌虫代为受过。
白兰德当然不可能阻拦,沉思一瞬对守卫道:“把他们请进来吧。”
语罢又拍了拍阿绥的肩膀,出声叮嘱道:“八殿下和他的雄主过来探望你了,等会儿记得不要乱说话。”
阿绥听话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病房门被推开,率先走进来一名身形清瘦的蓝发雄虫,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面容颇为儒雅,身后还跟着一只腿脚略有不便的银发雌虫,赫然是八殿下伽因。
而“罪魁祸首”乔尼则蔫答答跟在后面,手上拎满了大包小包用来赔礼道歉的礼品,肉眼可见的不情愿。
乔尼进屋后就暗中瞪了阿绥一眼:这个死星盗!
阿绥也暗中瞪了他一眼:这个死红毛!
白兰德并没有察觉他们两个之间的暗潮涌动,他上前一步,微微颔首对阿什亚和伽因行了一礼:“阿什亚阁下,八殿下,日安。”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略过了后面的乔尼。
伽因早在几天前就听说了,白兰德与病床上的那只纯血雄虫似乎关系匪浅,眼见对方待在病房里,也并不感到讶异:“白兰德少将,不必客气,我们今天过来是为了探望阿绥冕下,听说他生病了,不知道身体好些了吗?”
白兰德示意他们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落座:“阿绥冕下已经好多了,今天才刚刚苏醒……各位请坐,有什么事可以坐下聊。”
伽因知道白兰德是顾及到自己腿脚不便,微微颔首致歉:“其实我们今天过来除了探望阿绥冕下,还想向他赔礼道歉,那天是乔尼太过莽撞,没有弄清楚情况就打电话报警,给阿绥冕下造成了太多困扰。”
他语罢不动声色看了眼乔尼。
乔尼这才磨磨蹭蹭上前,把手中的礼品堆到桌子上,语气生硬地对阿绥道:“冕下,抱歉,那天我不该报警的,请您原谅。”
阿绥知道他不是诚心道歉,扭头没吭声,直到白兰德暗中推了推他,这才不情不愿道:“没关系。”
阿绥此言一出,病房内的气氛这才松弛下来。
阿什亚坐在沙发上,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他习惯性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镜片后的目光不动声色打量阿绥,片刻后,忽然笑了笑:“冕下,您的眸色与发色实在有些特殊,所以乔尼那天才会认错。我们两家住得很近,希望您不计前嫌,以后多多来往才是。”
阿什亚周身气质疏离,很明显不是“热情好客”的那一类虫,而且在商场呼风唤雨,自然没必要讨好阿绥,冷不丁抛出橄榄枝,不止是白兰德心生诧异,就连他的雌君伽因都愣了一瞬。
伽因疑惑出声:“雄主……”
阿什亚却抚上他的膝盖轻拍两下,示意有什么话回家再说,伽因只好红着耳朵收了声。
阿绥听见阿什亚的话,不由得愣了一瞬,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皱眉盯着阿什亚看了片刻,浅蓝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全然一副陌生至极的长相,他以前在地球上没见过,在星盗窝里更没见过。
好奇怪……
阿绥盯着阿什亚的眼镜看了片刻,发现对方某些时刻的神情和他三爷爷很像,不由得迟疑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什亚闻言动作微微一顿,并未回答。白兰德见状心中无奈叹气,心想自己刚刚才说过,阿绥怎么又忘了,在一旁低声提醒道:“阿绥,这位是阿什亚阁下。”
阿绥抓了抓头发,心想那就不是了,他三爷爷叫韩宴,不叫阿什亚,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我记性不太好,以后有机会我会上门拜访的,谢谢你们今天能来看我。”
阿什亚嗯了一声:“不客气。”
他语罢抬手扶了扶眼镜,恍惚间似乎是叹了口气,但因为太过轻微,反倒不易令虫察觉。
阿什亚他们在病房里又略坐了片刻,一直闲聊寒暄到下午,眼见时间不早,这才告辞。
伽因从沙发上起身,对白兰德和阿绥点了点头:“冕下,时间不早,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祝愿您早日康复。”
阿绥闻言下意识看向伽因那条受伤的右腿,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又重新浮现了起来,但察觉到不礼貌后就又飞快收回了视线。他收了伽因这么多礼物,心中颇有些不好意思,掀开被子下床道:“要不我送你们下楼吧。”
大家闻言俱是一惊,连忙阻拦道:“不用了冕下,您还是好好休养吧。”
就连白兰德也把阿绥重新按回了床上,低声道:“好好躺着,别乱动,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吹风,我去送就可以了。”
暂且不提阿绥还在生病,光是他纯血雄虫的身份就没有谁敢让他亲自送出门,最后还是白兰德把伽因他们送到了电梯口,他按下电梯键,出声解释道:“阿绥的家乡偏远,刚来帝都没多久,心思淳朴,请殿下不要见怪。”
伽因微微摇头,阿绥的眼神太过简单,一看就没什么坏心眼,在利欲浮华的帝都实在不多见。他与白兰德还算熟识,不免多提醒了两句:“陛下已经知道了那位冕下苏醒的消息,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在晚宴上召见他,更甚至会赐予爵位,届时许多达官贵族都会到场,如果你与那位冕下情投意合,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
言外之意,让白兰德先下手为强。
白兰德闻言若有所思垂眸,低声道:“多谢您的提醒。”
纯血雄虫的消息如果传出去,势必会引来数不清的争抢,不止是伽因如此劝导,就连哈灵顿首领也是同样的意思。但他们之间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阿绥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白兰德总不能逼着他结婚。
之后的一段时间,阿绥一直在医院静心疗养,过了大概四五天的时间才出院。听说虫帝原本想给阿绥赐下一栋住宅,但不知哈灵顿首领跑到皇宫说了些什么,虫帝就又暂时压下了旨意。
出院这天,哈灵顿首领也特意赶了过来,他趁着阿绥去换衣服的时候,把白兰德拉到一旁低声道:“陛下原本想给阿绥赐一栋住宅,不过被我劝回去了,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赶紧把婚事定下来。”
白兰德闻言皱了皱眉,似有不解:“为什么要劝回去?”
哈灵顿首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如果陛下给阿绥赐了住宅,那些狂蜂浪蝶肯定一窝蜂都扑上去了,你怎么和他们斗?我为了你的婚姻大事,连老脸都豁出去了,陛下已经同意了这段时间让阿绥住在你家,你再不争气我也帮不了你。”
说话间只听浴室门传来咔嚓一声响,阿绥已经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了,他见白兰德和哈灵顿首领站在墙角说话,疑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哈灵顿首领连忙噤声。
白兰德则走上前帮阿绥整理了一下衣领:“没说什么,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换好了我们就出院,飞行器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阿绥看了眼哈灵顿首领,又看了眼白兰德,想起自己刚才在浴室里不小心偷听到的谈话内容,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挠了挠头道:“我没什么要收拾的,走吧。”
哈灵顿首领现在越看阿绥越顺眼,只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讨喜的雄虫了。乘坐飞行器前往住宅的时候,故意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问题。
哈灵顿首领:“冕下,您……”
阿绥连忙打断:“叔叔,您叫我阿绥就可以了。”
哈灵顿首领闻言心中不免更加满意,萨利兰法的雄虫不多,不骄不躁的雄虫就更不多。如果阿绥仅仅因为身份的跨越就趾高气昂,把白兰德抛之脑后,哈灵顿首领觉得他们南部也不是一定非要攀这门亲事。
忘恩负义的家伙在哪里都是令人不齿的,万幸阿绥并不是这种虫。
哈灵顿首领从善如流的改了口,笑眯眯道:“阿绥,你已经标记了白兰德对不对?”
阿绥闻言一惊:“啊?!”
他和白兰德还没有完成伴侣仪式,就已经先行标记,放在萨利兰法其实不合规矩。阿绥还以为哈灵顿首领是来秋后算账的,结结巴巴道:“叔叔,你……你听我解释……”
白兰德一听就知道哈灵顿首领在打什么鬼主意,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道:“雌父——”
哈灵顿首领却道:“白兰德,我以前难道没教过你吗,长辈说话的时候你只需要在旁边静听就可以了,随意插话可不是贵族应有的礼节。”
白兰德闻言只好扭头看向舷窗外间,一言不发,耳朵却不自觉竖了起来,悄悄注意着阿绥的反应。
哈灵顿首领对于阿绥标记了白兰德这件事不仅不生气,反而颇为乐见其成:“你们都是成年虫了,按理说我不该插手这件事的,但在帝都未婚就先标记名声毕竟不好……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好像在疯狂暗示什么。
阿绥似懂非懂:“您的意思是……?”
哈灵顿首领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试探性问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和白兰德举行伴侣仪式?”
阿绥:“……”
阿绥闻言脸颊瞬间一红,尴尬出声道:“叔叔,我想等挣点钱再办婚礼……”
他的口袋现在比脸还干净,之前原本打算找工作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始就住院了。他总得挣点钱再和白兰德结婚才是。
哈灵顿首领闻言却误会了他的意思。钱?这还不简单,他背靠整个南部,别的或许不多,钱多的是:“冕下,钱不是问题,等您和白兰德结婚的时候,您想要多少陪嫁我就给多少陪嫁,我在帝都上三区还有九套住宅,如果您嫌少我们还可以再置办几套,毕竟我平常久居南部,没有在帝都久待,所以资产还没来得及置办太多……”
阿绥闻言人都听傻了,连忙摆手解释道:“叔叔,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是想自己挣钱,可不是想套白兰德的钱,哈灵顿首领也太豪爽了,帝都一套房子少说千万起步,他一出手就是九套,谁禁得住这种诱惑。
白兰德眼见阿绥手忙脚乱,终于对哈灵顿首领开口道:“雌父,婚礼的事我们会自己处理的,您不用操心太多。”
哈灵顿首领终于发现了,生孩子就是来讨债的,意味不明道:“白兰德,如果你真的会自己处理,从小到大就不用我操那么多心了。”
白兰德:“总之这件事不用您操心。”
哈灵顿首领气得一噎:“你……”
就在他们说话间,飞行器已经降落在了住宅门口。白兰德和阿绥走出舱门,一回头却见哈灵顿首领仍坐在上面不动:“您不进去喝杯茶吗?”
哈灵顿首领却道:“不了,等会儿军部还有点事情,我要过去处理一下。”
白兰德其实也不想和哈灵顿首领闹得太僵,他闻言关上舱门,隔着舷窗道:“您慢走,有空常来。”
哈灵顿首领闻言脸色终于好了几分,他颔首示意司机驾驶飞行器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白兰德见状后退几步,盯着天边看了片刻才收回视线,他的目光不经意一瞥,却忽然发现对面的那栋住宅二楼似乎闪过了一抹身影,很像八殿下的雄主。
嗯?阿什亚阁下?
阿绥见白兰德站在门口不动,疑惑问道:“你在看什么?”
白兰德微微摇头:“没什么,对面好像有虫在盯着我们这里看。”
他语罢顿了顿,不知想起什么,出声询问道:“你和八殿下的雄主之前认识吗?我看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阿绥摇了摇头:“不认识,我就是觉得他很像我三爷爷,我三爷爷也和他一样戴眼镜。”
白兰德闻言神色微妙,依稀记得阿绥上次还说伽因像他三爷爷来着,怎么一眨眼又变成阿什亚了:“你不是说你三爷爷瘸了一条腿吗?”
阿绥理所当然道:“对呀,他瘸了一条腿,而且还戴眼镜。”
白兰德:“……”
好吧。
白兰德拎着行李进门,和阿绥上楼一起整理了一下衣物。为了避免被偷窥的可能性,他直接拉上了卧室的窗帘,出声叮嘱道:“以后你白天在家的时候记得拉帘子,知道吗?”
他老觉得八殿下的雄主形迹可疑,对阿绥似乎有些过于关注了。
阿绥蹲在行李箱旁边整理自己的衣服,心里却一直在思考结婚的事情:“我不想一直待在家里了,能不能出去找个工作?”
白兰德闻言不免有些讶异,他走到阿绥面前,倾身蹲下解释道:“阿绥,你是纯血雄虫,不用出去工作的。”
阿绥皱眉:“但是我自己待在家里很无聊,还没有以前当星盗的时候有意思,你平常都去军部上班的,能不能带上我?”
白兰德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不行。”
一只普通雄虫到了军部都能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阿绥这只纯血雄虫如果现身,想也不用想,整个军部估计直接炸掉。
阿绥想起了白兰德无意中和他说过的一件事:“但你以前不是和我说过吗,七殿下尤斯图的雄主也在军部工作,为什么他能去我就不能去?”
白兰德面不改色道:“你听错了。”
阿绥现在已经会打字了,他闻言拿出终端搜了搜新闻,很快就弹出来一条视频:“你看,星网上都说了,他是帝国目前唯一一只有军衔的纯血雄虫……”
阿绥说着说着忽然发现星网上有那只雄虫的图片,黑发黑眸,看起来格外眼熟,皱眉思考片刻这才想起来什么:
“!!!”
他想起来了!这只雄虫不是当初和他一起坐上旅游大巴的那个游客吗?!这么也穿越到这里了?!
阿绥惊得嚯一声从地上站起身,把白兰德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啊?”
阿绥闻言慢半拍回过神,忽然意识到自己和这只雄虫也不熟,最多就是坐过同一辆大巴车的关系,说不定人家早就把他忘了。
阿绥摇头,又重新坐在了地板上:“没什么。”
可惜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同伴,结果压根不熟,否则还能想办法联系一下,来个地球联谊会什么的。
第159章 军部
阿绥在陌生的医院待了太久,晚上睡觉的时候盯着床头暖黄的夜灯,终于感受到了几分久违的熟悉。
他在被子里抱住刚洗完澡的白兰德,埋首在对方颈间轻嗅了两下,微抿的唇,灼热的呼吸,年轻力壮的身体,无一不在浇灌着内心悄然萌芽的欲望。
白兰德的呼吸乱了一瞬,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医院养病,堪称清心寡欲,对于初尝禁果的雄虫来说确实有些残忍。
“阿绥……”
白兰德忽然在黑暗中翻身将他压在下面,金色的长发从肩头悄然滑落,带来了丝绸般的顺滑与凉意。白兰德一边思考自己是否该修剪一下过长的头发,一边思考着阿绥今后的处境。
毫无疑问,这只雄虫已经完成了阶级跨越,不必再担忧星盗身份所带来的隐患,也不必躲躲藏藏的改换容貌,更加不再需要……
白兰德的帮助。
他的身边有没有这只雌虫的存在,似乎已经无关紧要了。
白兰德偶尔也会在上面,这个居高临下的位置能够让他更好的观察阿绥的表情。他双手撑在雄虫身侧,浅蓝色的眼眸在暧昧的光影中昳丽蛊惑,一面喘息,一面低声问道:“阿绥,你以后会娶我吗?”
阿绥认真点头:“娶。”
白兰德似乎是笑了笑:“什么时候娶?”
阿绥掐住白兰德精壮的腰身,思考片刻才道:“挣够钱就娶?”
白兰德却摇了摇头,不太满意这个回答:“太久了,阿绥,再换一个答案。”
阿绥想不出答案,只能耍赖似的起身吻住白兰德,伸手将对方紧紧抱在怀里,贴得严丝合缝。白兰德偏头躲避,高挺的鼻尖在光影下微微发亮,连带着眉眼都深邃了几分,他捧住阿绥的脸颊,清醒勾引着这只雄虫:“阿绥,换一个答案……”
“说对了我就给你。”
阿绥试探性出声:“今年?”
白兰德不语。
阿绥只好改口:“三个月内?”
白兰德仍是不语。
阿绥干脆乱答一气:“明天?”
他和白兰德都知道这个答案不可能,但并不妨碍雌虫被这个答案取悦,终于松懈防备让雄虫得了逞。
阿绥看着白兰德蛇一般紧紧缠在自己怀里不肯松手的模样,又摸了摸对方晕红的眼尾,细碎的哭腔一直往耳朵里钻,看起来倒真的像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