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厄斯不语。
许岑风于是微微倾身抵住了他的鼻尖,墨色的发丝悄然滑落,险些扎到眼睛,说话时唇瓣似有似无相触,暧昧得令人心悸:“这么割?”
伴随着许岑风低不可闻的声音响起,法厄斯只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而易举撬开了自己的牙关,熟练缠弄着自己的舌尖,呼吸顿时一窒。
该死……谁这么割舌头……
幸亏他离开军部的时候走得急,没来得及带上司机。
法厄斯闷哼一声,迫不得已回应着许岑风,他一手攥住雄虫的肩膀,一手艰难摸索着身旁的操控屏,然后把飞行器的目的地从酒店改成了住宅。
【叮!终点修改成功,现在将为您择选最便捷的路线驶向住宅!】
许岑风闻言亲吻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被自己压在座椅间的法厄斯:“不回酒店吗?”
法厄斯没说话,胸膛起伏不定,他的衬衫扣子因为刚才的动作已经散开了两颗,闻言皱眉道:“不安全。”
法厄斯总算意识到了一点,仅靠多罗和多奇两个士兵根本不足以保护许岑风,连佐格这个风流少爷都能轻易闯进去,更何况别的虫。
法厄斯单手枕在脑后,古铜色的胸膛露出大半,他幽绿的眼眸紧紧盯着许岑风,半晌后才终于吐出一句话:“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
贵族都住在中心城,那里的地皮堪称寸土寸金,法厄斯身为大首领,住宅自然更是豪华,比起宫殿也不逊色什么。
许岑风没想到重来一世,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踏足这个曾经的“牢笼”。飞行器抵达住宅区后,他就在法厄斯的带领下穿过一片熟悉的花园,最后停在了一栋气势恢宏的别墅前。
法厄斯把外套搭在肩上,双手插兜不紧不慢走上台阶,黑色的军靴在积雪的地面落下一个个轮廓清晰的脚印,他走到门口就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许岑风:“今天你就暂时先住这里,不用回酒店了。”
他还从来没带雄虫回来过呢,许岑风是第一个。
许岑风不知为什么,怔愣站在原地,许久都没能迈动步子。他慢慢环视着四周的景物,只觉得一草一木都熟悉到了骨子里,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疯狂翻涌,或苦或甜,或爱或恨,最后又重新归于平静。
法厄斯也不着急催促他,懒懒靠在门口点了根烟,然后用终端发出通讯,让霍克带一名医生过来检验血液纯净度,这才挑眉道:“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许岑风回神,跟着步上台阶,明知故问:“这里只有你自己住吗?”
法厄斯薄唇溢出一缕烟雾,似笑非笑反问道:“不然呢,还能有谁?”
其实还有负责洒扫的仆从,不过他们只有干活的时候才会出现。
法厄斯如果放在地球上,必然是一位孤家寡人的帝王,上辈子父母早逝,兄弟战死,属下造反,后来又被亲伯父所叛,最后就连许岑风也离他而去。
这只雌虫上辈子死于战场,实在难说到底是天意不想让他活,还是他自己不想活。
许岑风只知道法厄斯挺过了生命中最艰难的一场兵变,却没有抵过那一年寒冬本该必胜的战役。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想深了就如钝刀割肉,连心都在扯着疼。
许岑风闭了闭眼,过了那么几秒才重新睁开,他和法厄斯一起步入客厅,见里面的沙发地毯都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出声询问道:“我住哪个房间?”
法厄斯还没想好,他走到恒温酒柜旁边,指尖划过一排琳琅满目的酒瓶,最后从里面拿了一瓶度数不算太高的出来,把这个问题重新丢给了许岑风,勾唇道:“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许岑风反问:“我想住你的房间也可以?”
法厄斯闻言动作一顿,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撬开瓶口,从里面倒了出了两杯暗红色的液体出来:“你确定想住?”
许岑风见状走过去,抬手轻压住了杯口:“你想让我住我就住……少喝酒。”
法厄斯不免有些匪夷所思,心想许岑风到底是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虫,不抽烟就算了,还不喝酒,三岁虫崽都没他那么乖。
法厄斯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在一片缭绕的烟雾中眯了眯眼,故意笑道:“行啊,那你喝,你喝我就不喝了。”
许岑风是三好青年,从小到大都没喝过酒,他以前没沾,现在也觉得自己没必要沾,闻言摇了摇头:“我不喝酒。”
法厄斯靠近许岑风,目光落在对方白皙清秀的面庞上,细细打量着每一寸地方,他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所有物,又像是要看清这只雄虫背后的秘密,最后终于低沉出声:“许岑风,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你的血液纯净度是多少?”
许岑风闻言一顿,下意识看向法厄斯,却见对方绿色的眼眸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你想知道?”
法厄斯抽完最后一口烟,就在桌台上按熄了烟头,他挑了挑眉,意味不明道:“当然重要,万一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不小心把我标记了怎么办?”
这对于法厄斯来说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
许岑风知道这个答案有些过于惊世骇俗,说出来未必会有虫相信,但确实又瞒不住,不由得垂眸陷入了沉思。
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血液纯净度到底是以什么标准来检测,只知道自己上一世被军队从星盗手中救出来后就送往医院接受治疗了,而那时仪器得出的血液纯净度数据是100%
100%,什么概念?
整个萨利兰法只怕也找不出第三只纯血雄虫了,目前唯一的一只纯血雄虫尚且远在西部被重重保护,北部更是一只都没有,可见其珍稀度。
许岑风最后微微摇头,他看向法厄斯,依旧是那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低声认真道:“放心吧,如果你没有同意的话,我绝不会标记你的。”
北部从来不存在“尊重”二字,无论是雌虫亦或者雄虫,都难以接触到这种比深海黑珍珠还要珍稀的东西。
但许岑风却非常“富有”,他愿意给予法厄斯足够的尊重。
“……”
法厄斯闻言没有说话,他无意识攥紧手中的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心脏好像被某种东西触动了一瞬,涟漪很浅,却久久不散。
他皱眉喝了一口酒,试图以辛辣的酒液压下那种异样的感觉,然后将酒杯递到许岑风唇边,微微用力按住了对方浅色的唇瓣:“喝一点?”
许岑风摇头:“我不喝。”
法厄斯闻言轻笑一声,心想这只雄虫还真是奇葩,不烟不酒,不嫖不赌,全世界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他倾身靠近许岑风耳畔,声音沙哑低沉:“喂,你确定不喝?”
许岑风仍是拒绝。
法厄斯见状只好将酒杯对准自己,但并没有立即喝下去,而是忽然倾斜手腕,任由玻璃杯里暗红色的液体顺着脖颈向下飞速流淌,打湿了他白色的军装衬衫,也打湿了他古铜色的皮肤,隐隐透出今早被遮得严严实实,但还未来得及消肿的地方。
法厄斯微微勾唇,在许岑风耳畔挑衅问道:“这样你也不喝?”
第102章 醉
许岑风从小在深山中长大,极少接触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他认真读书,踏实做人,那种可能上瘾的危险游戏都被他牢牢划在了警戒线内,但凡事总有例外的时候。
法厄斯就像一个不良少年,故意把许岑风这个好学生拖下水,想让面前这只干净的雄虫沾染上和自己一样的颜色。
“砰——”
是玻璃杯遭到撞击哗啦落地的声音。
许岑风毫无预兆将法厄斯抵在冰凉的酒台上,低头顺着对方的锁骨一路亲吻了下去,指尖紧紧掐住雌虫精瘦的腰身,竟带着几分与性格截然不同的粗暴。
暗红色的酒液从法厄斯脖颈缓缓淌过,让他古铜色的胸膛多了一层晶莹的色泽,最后悄然没入皮带缝隙,打湿了下面黑色的军裤。
酒液是苦涩的、辛辣的,一如他们上辈子纠缠不清的一生,余韵偏又绵长。
“唔……”
法厄斯无力仰头,伸手按住了许岑风的后脑,却犹觉空虚。他将许岑风拽上来面对着自己,喘着粗气问道:“酒好喝吗?”
许岑风闻言呼吸乱了一瞬,他刚才其实只尝到了一点零星的酒液,但更多的记忆触感则是雌虫紧致光滑的皮肤,还有纹理清晰的腹肌,眼神迷茫了一瞬:“我不知道……”
法厄斯发现许岑风的脸有些红了,因为对方肤色白净,所以看起来犹为明显。他双手捧住许岑风的脸,仔细端详一瞬,心想这只雄虫怎么看起来像个雏一样:“你以前标记过别的雌虫吗?”
许岑风摇头。
法厄斯闻言心头一跳,他拿起旁边的酒瓶含了一口,然后捧住许岑风的脸不怀好意将酒液渡了过去,后者有些受不了这种辛辣的刺激,后退想躲,却反被法厄斯吻得更深。
许岑风原本没醉,这下也多了几分醉意,唇舌交缠间尽是一片微醺的酒味。他的大脑混沌不清,下意识将法厄斯抵在桌沿边缘,伸手解开了对方的军裤。
“喂——”
法厄斯按住许岑风的手,不虞挑眉:“我可没说让你标记。”
许岑风喝醉了,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上辈子。他把脸埋在法厄斯颈间,心想这只雌虫以前不是老喜欢逼着自己标记吗,怎么现在又不愿意了,微不可察皱了皱眉:“为什么?”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法厄斯确定许岑风喝醉了,心里难免冒出了几分坏念头,想套套他的话:“你叫什么名字?”
许岑风闻言看向他,墨色的瞳仁覆了一层润泽的水色,迷茫涣散,思索片刻才慢半拍道:“许……岑风……”
看来是真名。
法厄斯继续问道:“那你的血液纯净度是多少?”
许岑风犹豫了一瞬,没有说话,不知是不是脑海中仅剩的理智在挣扎:“……”
法厄斯干脆跳过了这个问题,反正就算许岑风不说,等会儿医生来了他也会知道:“你在你家乡娶过雌君和雌侍吗?”
“没有。”
许岑风摇头,他大抵觉得酒台太小,施展不开,直接搂着法厄斯跌跌撞撞走向了客厅沙发,然后齐齐倒在了上面。
该死……
法厄斯心中暗自咒骂一声,因为他忽然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信息素味道,这只雄虫喝醉酒已经开始无意识散发信息素了。自己发情期在即,这种举动不是火上浇油吗?
法厄斯的军裤已经被许岑风扒掉了大半,他躺在沙发上,后颈一片滚烫,幽绿色的眼眸也陡然红了一瞬,声音嘶哑:“许岑风——”
许岑风动作一顿,却听法厄斯忽然问道:“你为什么想标记我?”
许岑风垂眸看向他:“……”
于是法厄斯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想标记我?”
许岑风回答不出来,他闭目埋在法厄斯肩头,侧脸皮肤细腻白净,无意识动了动唇,就是没能吐出那个答案。
法厄斯瞥见许岑风微红的眼尾,莫名有一种自己欺负了他的感觉,他修长的指尖在许岑风墨色的发丝间缓缓穿梭,不着痕迹露出自己古铜色的胸膛,勾唇低声问道:“还喝酒吗?”
法厄斯不介意让他喝个饱。
……
霍克是下午赶来的。他原本听了法厄斯的吩咐,去星际医院秘密找了一名检测血液纯净度的医生带去酒店,结果没想到临时改换地点,又变成了法厄斯的住宅,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迟到了大半个小时左右。
霍克带着医生急匆匆赶到住宅,在门口按了按门铃,暗自祈祷首领千万别发脾气,毕竟临近发情期的雌虫不是一般暴躁。
“叮咚——”
“叮咚——”
许岑风听见门铃声响,下意识从法厄斯怀里抬起了头,唇瓣红得不像话:“谁来了?”
法厄斯目光涣散的倒在沙发上,闻言终于艰难聚起了一丝理智,他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好像叫了医生上门给许岑风检测血液纯净度,咒骂一声,连忙拉好衣领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该死,一定是霍克!”
他的衬衫上全是一片暗红的酒渍,胸口又红又肿,法厄斯赶不及换衣服,只能拿过椅子上搭着的外套匆匆套上,三两下扣好了扣子。
许岑风还以为霍克是来找法厄斯处理军务的,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上楼回避一下:“你们谈公事吧,我去楼上坐坐。”
法厄斯闻言脚步一顿,却道:“不用。”
他语罢径直走过去打开房门,只见外面赫然站着霍克和一名穿白大褂的雌虫医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怎么这么晚?”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卡在这个时候过来,法厄斯心里恨得牙痒痒。
霍克闻言动了动鼻尖,敏锐嗅到了空气中残留的酒味,他下意识看向法厄斯,却见对方身上捂得严严实实,黑色系的军装完美遮盖了酒痕,只有嘴唇泛着一种被揉烂的熟红。
霍克在某种时候总是聪明得不像话,见状连忙收回视线,生怕自己看见些什么不该看的:“报告首领,因为大雪影响了导航系统,所以我们来的路上不小心……”
法厄斯不想听那些琐碎的原因,闻言直接转身走向了沙发,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皱眉道:“进来,给他做一个血液检测。”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许岑风。
许岑风坐在沙发上,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霍克身后跟着的白大褂医生,他心念一转,很快明白了法厄斯这是想检测自己的血液纯净度,但还是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生病了吗,怎么忽然叫医生过来?”
法厄斯闻言军靴一顿,直接停在了许岑风面前。他将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古铜色的精壮小臂,浑身上下都写着强壮二字,意味不明问道:“你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
挺像的。
许岑风不动声色咽下了这三个字:“那你叫医生过来做什么?”
法厄斯闻言没说话,他在沙发上懒洋洋落座,眯眼点了根烟才道:“给你做个血液纯净度检测,回头办星民证要用。”
许岑风目前还是个在逃通缉犯,要户口没户口,要身份证没身份证,想在霍斯堡继续定居下去,必须办一张星民证,否则根本没办法洗白。
一旁的医生也适时拎着药箱上前,半跪在地毯上道:“阁下,请让我为您做一下血液检测。”
许岑风闻言一顿,倒也没拒绝,配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这名医生态度十分谨慎,只见他小心翼翼挽起许岑风的袖子,然后在小臂处仔细消毒,最后把尖细的针头刺进皮肤,缓缓取了一小管血出来。
这种鲜红的颜色极为刺目,伴随着针头抽离的时候,空气中逐渐弥漫开了一股舒缓温柔的香味。
一旁的霍克见状无意识后退了两步,诧异用衣领掩住了自己的鼻子。虽然雌虫对于雄虫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一向敏感,但按理说只是取个血而已,不该有这么浓烈的味道,连血液纯净度最高的希尔都未必有这么浓。
就连医生也手抖了一瞬,他全程紧张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取血完毕后就连忙把血管封入箱子,飞快后退撤离了许岑风的身边,站得和霍克一样远。
医生对法厄斯恭敬道:“首领,这位阁下已经取血完毕,检验结果最快三天就可以出来。”
如果只是普通检验,几个小时就能出结果,但假如许岑风的血液检测报告上得出的数据十分“特殊”,他们就必须进行层层筛选核查。
法厄斯弹了弹烟灰,一缕红色的发丝悄然滑落眼前,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尽快把结果拿给我。”
言外之意,他们可以滚了。
霍克闻言立刻带着医生告退,识趣离开了这个地方。
许岑风早就知道检验结果,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法厄斯,皱眉坐在沙发上出神抽烟,仿佛在思考什么虫生难题,直到晚上的时候才终于拉回几分思绪。
这栋别墅里大概有十几名仆从,修剪花圃的,打扫卫生的,负责做饭的,但他们完成自己的工作后就静悄悄退下了,因为法厄斯不喜欢喧闹。
这只虫最喜欢自己独自待着,任何虫也不能侵犯他的领地,今夜却偏偏多了一名人类。
许岑风和法厄斯面对面坐着吃完了一顿饭,然后用纸巾擦了擦嘴,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想上楼休息了,住哪个房间?”
法厄斯闻言手一抖,差点连筷子都没拿稳,他今天下午坐在沙发上就在烦这件事,许岑风住哪儿实在是个棘手的问题,住别的房间好像有些怪怪的,住一起又怕擦枪走火,怎么安排都不对劲。
“跟我上楼。”
法厄斯最后只能放下筷子,把许岑风领到了二楼,他双手抱臂靠在围栏处,下巴微抬,示意了一下右手边的房间:“你住里面。”
许岑风故意问道:“你住哪儿?”
法厄斯指了指左边的一间房:“我住那儿。”
哦,原来不住一起。
许岑风倒也不见失望,他推开右手房门,开灯看了看里面,只见布置得相当豪华舒适,角落甚至还有一排摆得满满当当的书柜,真心实意道:“房间很漂亮。”
法厄斯闻言顿时一噎,目光不虞盯着许岑风:“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法厄斯还等着许岑风开口问为什么他们不住一起呢,那样他兴许会考虑一下和这只雄虫睡一个房间,结果许岑风就这么高高兴兴的住进去了???
法厄斯莫名有一种算盘落空的感觉,虽然他也没打什么小算盘就是了。
许岑风笑了笑,只好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法厄斯:“……”
晚上睡觉的时候,法厄斯是憋着一肚子气回房的,他确实挺欣赏许岑风的君子作风,但有时候过于君子了也着实令虫恼火。
“哗啦——”
法厄斯解开身上的外套,随手丢在了地板上,精壮的身形在空气中暴露无遗,每一块肌肉都在无声诠释着野性。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吻痕,又低头摸了摸被亲肿的地方,然后皱眉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
饮酒果然伤身。
法厄斯转身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冲洗着身上残留的酒液,虽然大概率已经被雄虫亲得不剩什么了。他伸手扶着墙壁,低头任由灼热的水流冲击着自己的后颈,脑海里隐隐浮现出了两个字——
标记。
不,确切来说应该是三个字:被标记。
法厄斯很抗拒这种字眼,因为雌虫一旦接受某只雄虫的信息素标记,就意味着后半辈子都和对方牢牢捆绑在了一起,他们的身体会牢牢记住那种味道,至死都忘不掉。
法厄斯隐隐有一种预感,自己很可能撑不过今年的发情期。
他闭目任由水流淌过身躯,悄无声息攥紧拳头,低低吐出了三个字:“许岑风……”
那双狭长的绿眸陡然睁开,却只能窥见一片难耐的猩红,就如同丛林中发情的野兽,凶狠而又冰冷。
另外一边,许岑风已经洗完澡躺上床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睡意全无。他和法厄斯上辈子也是分房睡的,除非需要标记,否则从来不会在一起过夜。
现在的情景与前世有些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但越是这样,许岑风就越是控制不住的去想,那些念头翻来覆去,最后都成了外间逐渐消融的雪色,成为触手不可及的过往。
许岑风闭上眼,终于强迫自己入睡。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在地板上铺了一层朦胧的光影,隐隐可以看见床上的一团起伏,还有那名逐渐入睡的人类男子。
许岑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了一些有关前世的事,
也梦到了第一次标记法厄斯的时候……
第103章 前世因果
许岑风上辈子从星盗手中逃脱后,余下的时间一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他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病房门口每天都站着许多持枪值守的士兵,衣食待遇样样精细,唯独不能离开房间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