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谁是家人、谁是外人,就快点滚出这里。」黑鹰狠话放出。
「若依照法律规定,我是家人,而你,黑鹰,玉都楼的古惑仔,是外人。」余雅可不打算就这样收手。
黑鹰震怒的握拳,「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余雅气焰嚣张的转身大步离开。反正跟图恙合作的关系不是我搞砸的,今天这冲突,也不可能传出去。哼!黑鹰,你等著我找到你的死穴。
黑鹰真想冲向前去揍余雅一顿。对余雅的话没有办法反驳的不甘心,化成一记猛击,撞在墙壁上,「妈的。」
晚餐时,黑鹰仍在自己的房间,对著电脑工作,对於身後叫自己吃晚餐的杨余玉完全没有理会。
杨余玉离开後不久,卓函米进来,但这次不是要黑鹰到餐厅吃饭,而是端著晚餐进来。
「小玉说你怪怪的,大黑,你有哪里不舒服?」卓函米走向前,摸著黑鹰的额头,「工作不顺利吗?是不是老板不让你请假,你跟我说你老板的电话,我打电话去拜托他。」
由於黑鹰完全无法忍受让卓函米与余雅在同一个空间,因此二十四小时跟著卓函米。为此,黑鹰已经在家五天了。
黑鹰倚靠著卓函米,烦闷的心情找不到出口。
「大黑,你怎麽了?」卓函米有些担忧。
余雅的话,『依照法律规定,我是家人,而你,黑鹰,玉都楼的古惑仔,是外人』恼著黑鹰。
黑鹰转身面对卓函米,在卓函米的眼中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关心。虽然知道小米爱自己,但打从自己回到卓家,小米却依旧一如以往般的对待自己,没有任何暧昧的举止。本以为自己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来,但余雅的出现,让黑鹰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
「小米,你爱我吗?」黑鹰抱著卓函米的腰,低声的问。
卓函米并没有想到这爱字上的含意,「爱呀,我当然爱大黑。」
「妈的!真想扁她。」黑鹰紧紧的抱著卓函米。
「大黑,你真的被小希带坏了。不可以说脏话。」卓函米义正辞严的指导著黑鹰。。
黑鹰默默的对自己起了誓言:这辈子,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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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上上下下绕了三圈,仍是找不到卓函米,「小米,你在哪里?」
刚从诊所回来的杨余玉,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我进门时,看到小米跟余雅出门。」
「什麽?」黑鹰凶狠的揪起杨余玉,「小米跟那女人出门?你怎没有阻止?」
「为什麽要阻止?」杨余玉只想睡觉。
黑鹰扔下杨余玉冲出门,随後又旋风般的回来,把已经睡著的杨余玉抓起,「小米往那个方向走?」
杨余玉因为被激烈的摇晃而有些不舒服,「菜市场那边啦,大黑,你轻一点。」
黑鹰丢下杨余玉快速的冲出门,慌张的跑著,直到看见不远的前方,有卓函米的身影,才稍稍的平静下来,「小米。」
卓函米停下脚步回头,正好瞧见黑鹰跌倒在地上,「大黑,你在干嘛?」
黑鹰忍痛爬起来。
「大黑,你在体验地心引力吗?」卓函米已经来到黑鹰的身边。
「为什麽这麽问?」黑鹰困惑。
「小时候小希像你这样时,他都说他不是跌倒,是在测试地心引力的存在。」卓函米认真的解释。
黑鹰认为卓季希应该不是喜欢强辩的人,思考了一下,「小希小时候跌倒时,小米你会怎样?」
「当然是用力的笑,然後大声的四处宣传。」
「为什麽?」
「因为我大声的笑时,小希他才会很可爱的拉著我的手,跟我说,爸你不要这样。」卓函米想到以前的日子,开心的笑,「不然小希都一副他是爸爸我是儿子的模样,一点都不听我的话。」
黑鹰这才明白,卓季希的少年老成,有很大的因素来自於卓函米,「如果小希没有拉著你的手,说:爸你不要这样,会如何?」
「我会很难过,然後回家一个人弹著琴,抒解心中的郁闷。」卓函米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小米,你学过琴?」黑鹰从不知道卓函米有这样的天赋。
「我无师自通。」卓函米骄傲的扬起下巴。
黑鹰突然明白,为什麽卓季希愿意牵著卓函米的手,给卓函米一个他觉得很可爱的笑容,「你弹琴时,有...没有异於平常的事情发生?」
「大黑,你怎麽知道?」卓函米对黑鹰的铁口直断感到佩服,「会有很多不认识的人来敲门。」
黑鹰不禁为那被魔音传脑的邻居暗暗掬泪,「你没有开门对吧。」
「当然呀!晚上的时候,陌生人来敲门,当然不能开,要是在门外的事小偷、坏人,那怎麽办?」
余雅对於卓函米的异次元话题,一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但黑鹰却能如常的和卓函米谈话,这让余雅更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
「小米,你出门怎不叫我?」
「小雅说她可以陪我。」
黑鹰有种自己被余雅取代的感觉,「我也可以陪你呀!」
「可是你最近好忙喔!常常坐在电脑桌前。」卓函米有些心疼的摸摸黑鹰的黑眼圈,「大黑,你没睡饱喔。」
「我陪你一起去。」黑鹰坚持。
「你不想睡觉吗?」
「不想。」黑鹰斩钉截铁,虽然昨晚在卓函米入睡後,自己又起床工作了五个小时。
「你被小希带坏了,学会说谎。」卓函米生气的敲了黑鹰的头,「小雅,我要带大黑回去睡觉,你帮我买这些东西回来好吗?」
余雅迟疑,没有接过卓函米的菜单,「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判断菜的好坏。」
卓函米犹豫了一下,「那我们回家吧,我叫小奇去买好了。」
黑鹰拉著卓函米的手,快步的走著。完全不让余雅有跟上的可能。穿著三寸高跟鞋的余雅,没料到自己精心的计画,会杀出黑鹰这个程咬金。
余雅看著黑鹰的背影,对计画被破坏而暗自发怒。
黑鹰直到两人回到卧房,才停下急促的步伐。
卓函米有些困惑,「大黑,你怎麽走这麽快?」
「因为我好想睡觉。」黑鹰拉著卓函米一起躺入棉被。
「大黑,你在干嘛?」
「一起睡。」
「可是我不爱困。」卓函米揉揉黑鹰纠结的眉头。
「可是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睡。」
卓函米犹豫了一下,「我去交代一下小奇买菜的事,再来陪你睡。」
黑鹰伸手拿起电话一拨。「小奇,买菜的事情要拜托你。」沈默许久,「那中午我们叫外送好了。」另一只手开冷气,卓函米立刻窝进棉被,「好,那十二点半,你到我的房间叫我。......嗯,没问题,我请客。」挂断电话。
卓函米的声音从面被中传出,「小奇怎麽说?」
黑鹰搂紧卓函米,「他说想到西相庭吃饭,所以中午到外面吃,回程一起到商场买菜。」
「大黑,我睡不著耶。」
「我想跟你一起睡,好吗?小米。」
「嗯...好吧!」卓函米喜欢黑鹰的心跳声。「大黑,你帮我写一封法文信给小希好不好?」
「我不会法文。」黑鹰喜欢卓函米信任自己的感觉。
「没关系,反正小希也不会。」
黑鹰知道自己想破头也猜不透,「为什麽要写那种小希看不懂得信给小希。」
「这样小希才会来问我信上写了什麽?」
黑鹰想了想,「这几天,小希不太理你,是不是?」
「嗯。」卓函米有些难过。
「那时就跟你说,别胡说八道。」黑鹰想起原因。
「我没有胡说八道,小时候的小希,小鸡鸡真的很小。」卓函米伸出自己的大拇指,「我是亲眼看见的,就这麽小。我发誓,我在帮小希洗澡时,真的有见过他的小鸡鸡。」
黑鹰实在没兴趣听卓函米谈论『小鸡』,「睡觉吧!」
「大黑,为什麽你的小鸡鸡那麽大?」卓函米好奇的问。
黑鹰闭上的眼睛,迅速的睁开,哑口无言的看著卓函米。
「为什麽?」卓函米追问。
「阿...这...小米,今晚我们一起到小希的房间睡觉好吗?」黑鹰决定转移话题。
「好呀!」卓函米眼睛都亮了。
夜晚来临後,卓函米开心的抱著枕头,跟著卓季奇来到卓季希的卧房。
卓季希还是没有卓函米好脸色看,不过卓函米却一点也不介意,开心的跑进卓季希的卧房後,将自己的枕头摆在床上,拉著路亚男、卓季奇。
「小男,小希肚量好小喔。」卓函米开始抱怨。
路亚男看了卓季希一眼,「卓爸,想睡了吗?」
「再等一下。」卓函米把棉被扯开,「小希,你还在气我把你小鸡鸡很小的秘密说出来吗?」
这会儿卓季希用力的把书本摔在桌上,「爸,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三岁孩童,那里...已经不小了。」忍不下这样的羞辱。
「你四岁的时候也很小。」卓函米立刻反驳。
卓季希对眼前这个从小帮自己洗澡的父亲,有种无法辩驳的痛苦,「我现在已经快二十岁了。」
卓函米对眼前有杀人气势的卓季希有些畏惧,低头躲在路亚男的背後,「你十岁的的时候,小鸡鸡也还是很小。」
卓季希再也忍不可忍,「小男,告诉我爸,我那里不小。」
路亚男脸都红了,「小...希,你在胡说什麽?这种事情,你叫我说?」
「你看,连小男都说你胡说。」卓函米有如得到有力的支持,「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因为身体有长大,小鸡鸡没长大,所以才不让我帮你洗澡。」
卓季希十五岁後,就再也不让卓函米帮他洗澡。「你以为你这麽说,我就会让你帮我洗澡吗?」
「逃避是掩盖不了事实的。」卓函米显露自己的智慧,「我不会说出去的,小希,你让我帮你洗澡嘛。」
黑鹰倚靠著门板,看著只有在卓家才会发生的对话,心有著无法形容的亲切与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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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严勋与余雅谈过後,缓步从余雅的卧房出来。余雅修长的指甲缓缓的敲著桌面,盘算著该如安排。而这一场谈话如无声的涟漪在卓家的空气中扩散开来。
卓严勋回到卧房後,对著已经先行进入的医师杨余玉,露出虚弱的表情,「杨医师...咳...也不知道为什麽,我每次呼吸都觉得痛。」
杨余玉冷冷的笑,「可能是因为你的演技演得太好,以致影响到你对自己的认知,催眠了自己。真以为自己病得很严重。」
「杨医师真爱说笑。」卓严勋躺回床上。
「小米叫我来帮你看病,但我想再看下去也是这样。」杨余玉双手抱胸倚靠著黄色的墙壁,「你打算什麽时候走?」
「病好了就走。」卓严勋闭上眼睛,「好累。」
杨余玉有种来者不善的念头,看著不打算跟自己交流的卓严勋,杨余玉走出客房。「小米?」
「我爸的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卓函米端著中药。
杨余玉看著至今没有怀疑卓严勋来意的卓函米,明白了冰雪天喜欢卓函米的理由,「好很多了,再过几天就会康复。」
「谢谢你,小玉。」卓函米开心的推开房门。
隔日清晨太阳神依旧驾著他的马车飞上天际,黑鹰在确认余雅出门上班後,才离开杨余玉的别墅,前往公司拿契约书。。
杨余玉也按照自己的生活步调,吃完丰盛的早餐後拉著冰雪天到诊所。
放弃大学学业,继承刘师傅武馆的路亚男,在带领完武馆早课後,回到了卓家,却意外的碰上了中途返回别墅的余雅。
「您好。」路亚男不知道自己是该进门还是外出。
「你好,难得能单独碰到你。」余雅明白这两个礼拜为何无法单独与路亚男相处,「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我知道伯母是想谈小希和我的事情,但我跟小希约定好了,不单独跟你谈话。」
「为什麽?如果你心中没有任何疑惑,跟我谈话有何关系。」余雅尝试突破路亚男的保护罩,「我是季希的母亲,难道没有资格跟你谈吗?」
路亚男无言以对。
「你没上大学,跟季希的差距更大了。」余雅看得出路亚男的弱点,「季希曾跟你谈起他的大学日子吗?」
路亚男贴著大门,无路可退。
「一定没有。为什麽?为什麽季希都不跟你聊?他跟你介绍过他同学吗?一定也没有。亚男,我知道我这些不中听,但我为了季希好,还是希望你想一想。」余雅把握这一次难得的机会。
路亚男转身打开门,快步的回到车库。随即一辆重型机车呼啸出了冰雪天的别墅。路亚男一路来到清华大学,心乱的机车子停放在路边,冲入清华大学的校园。但所有的冲动在看著一栋栋高大的建筑物,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卓季希时,冻结住了。
路亚男强烈的感受到自己与卓季希的差异。「小希,我们之间真的没问题吗?」
就在路亚男漫无目的的绕了清华大学一圈後,意外的瞧见了卓季希与一位模样清秀的女孩,站在右手边大楼的玄关处谈话。
路亚男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麽这样冲动,快跑至卓季希面前,「小希!」
卓季希诧异的看著喘气的路亚男,「小男?」
女孩露出甜美的笑,「你好。」
「你好。」
「发生什麽事情了吗?」卓季希询问。
「没事。」路亚男终於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我回去了。」
卓季希快不拉住路亚男的手,「小男,怎麽了?」
「跟我介绍一下吧。」路亚男指著一旁的女孩。
「林筱雯,同学。」卓季希还是觉得不对劲。「林筱雯,这是我...哥哥。」
哥哥两字让路亚男露出坚强的笑,「弟弟乖,好好用功,哥哥只是路过罢了,掰掰!」
卓季希看著头也不回的路亚男。小男。无声的喊著路亚男的小名。
路亚男一出校门口,才注意到自己的重型机车竟然不见了,慌张的四处张望,也才想到自己方才忘了拔下车钥匙,肯定是被偷了。
黄色的计程车停了下来,「少年耶,坐车吗?」
路亚男回头看了清华大学的校门,「火车站。」下定决心。
计程车司机嚼著槟榔,「麦坐火车去对?」
「台北。」路亚男望著车出外穿梭的车辆。
「台北好所在。」计程车司机无视红灯,直闯路口。
此刻回到别墅的余雅,在庭院发现了正在浇花的卓函米。卓函米身旁的哈士奇小黑,立刻眼神凶恶的吠著。
「小黑,乖,不可以这样。」卓函米放下水管,弯腰抚摸著小黑的背脊。
「函米,我可以跟你单独谈谈吗?」余雅有些害怕的指指那对自己不友善的狗。
「小黑很乖的。」
「我知道,可是我怕狗。」余雅退了一步。
卓函米犹豫了一下,「好吧!」解开狗鍊,「小黑,去那边玩。」
余雅又退了两步。
哈士奇小黑绕著卓函米跑了两圈,坐在卓函米的脚边。
「小黑,不可以这样,快去!」卓函米推了一下的爱犬,小黑却改坐为趴,怎也不肯听话。「我要生气了。」又推推小黑,「乖,快去那边玩。」
余雅看著卓函米与那只狗沟通了十多分钟,依旧人狗如影随形,「函米,不然我们在这儿谈好了。」黑鹰很快就会回还,不能再拖延下去。
「嗯。」卓函米点点头,将埋在心中许久的疑问道出,。「小雅,你你为什麽...都不回家?」
余雅楞了一会儿,「阿......。」
「呜呜...我...小雅,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才...不回家?」卓函米的心上的疑惑一直都在。
「函米,若你愿意,从今以後,我们一起生活?一起照顾季希、季奇?」余雅渐渐发觉在商场上你争我夺的日子,让自己很怀念毫无心机的卓函米。
黑鹰万万没想到,稍稍离开一下,回到家会听到让自己心脏停止跳动的对话。
「汪!汪!」小黑朝著黑鹰吠了两声。
黑鹰快步来到余雅与卓季希之间,以身材的优势挡住卓函米的视线,让卓函米只能注意自己,「小米,我肚子好饿喔。」下巴靠著卓函米的脖子,「你可以去弄点东西给我垫肚子吗?」
卓函米的注意力,随即从余雅身上移到了黑鹰身上,「大黑,你早餐不是有吃吗?」摸摸黑鹰的肚子,「没有扁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