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宠爱————smallsatan[下]

「小男...谢谢你。」
「我们的关系需要说谢谢吗？」路亚男佯装生气。
「我爱你，小男，我不能没有你。」卓季希把路亚男搂在怀中。「这辈子，你一定要陪伴在我身边。」
「当然。」路亚男亲吻卓季希眼角的泪珠，「我爱你。」
就在卓季希与路亚男拥吻难分时，门外有个沈重的脚步声离去。走道上大理石的地板，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无言的诉说离去人儿的悲伤与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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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终於在杨余玉的细心照顾下，逐渐康复。但杨余玉的心情却没有较为轻松，因为大脑断层显示，黑鹰受到重击的大脑，在记忆皮质的部分有轻微的脑瘀血。
杨余玉第三次在黑鹰的百会穴、天柱穴、曲池穴施针，黑鹰依旧昏睡，「不能再让黑鹰继续这样睡下去。」
杨余玉拿出火针，在酒精灯下消毒。细长的针闪著银色的光芒。聚精会神、潜神默思，「看来只有走险路。」
火针一针根跟的扎入黑鹰的百会穴、大椎穴、风府穴、委中穴、昆仑穴。一炷香後，杨余玉抽针，并在其穴位上以艾草制的灸药加温。
直到灸药燃尽，杨余玉才松了一口气。
「脉相终於平而沈、舒而缓，下午应该就会苏醒。」
天空上的红焰缓慢的划过天顶，杨余玉耐心的等著。直至注意到黑鹰的眼睑微微的颤动，手掌轻微的移动。
「大黑、大黑。」杨余玉小声的唤著。
黑鹰感觉有人按压自己鼻与唇沟交叉点，沈重的脑袋，清舒了不少。终於有力气能睁开眼睛。
「这里是...医院？」黑鹰觉得灯光很刺眼，「你是...谁？」
杨余玉抓著黑鹰的手诊脉，「浮脉法天，轻手可得，泛泛在上，如水漂木。没有异象。大黑...你哪里不舒服？」
「大黑？」黑鹰张望一下四周，「我？」
杨余玉不敢相信的摇头，「我是小玉呀。」
「小玉？」黑鹰觉得这样的称呼真是孩子气。
「我是小玉，庸医小玉呀？」杨余玉抓著黑鹰的手，「大黑，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烂玩笑。」
「庸医？」黑鹰脸上的表情很不好，「请你放开我。」
杨余玉担忧的事情发生了，黑鹰的记忆有了断层。
「请问一下，我发生什麽事情了？」黑鹰试著弄清楚自己的状况。
「你发生意外，进了医院。」杨余玉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庸医，「你先躺著休息。」
杨余玉疲惫的起身。耗尽心思，依旧无法避免这样的後遗症。杨余玉呀！杨余玉！你真的快变成庸医了。
「请...请你帮我联络我的朋友，吴佑天吗？他的电话是......。」黑鹰的话在眼前一片昏暗後，消失。「痛...。」头疼、胸口也痛。
杨余玉讶异黑鹰竟然还记得以前的朋友，但却不认得自己。「看来我的努力，只让大黑的记忆回复到认识我之前。这...不就表示，大黑也不记得小米、小希、小奇...这下可糟了。」
卓季希在接到杨余玉的电话後，迅速的来到医院。路亚男放心不下卓季希单独一人，因此也跟著一同前来。
杨余玉在把黑鹰的情况大致告诉卓季希与路亚男。
当卓季希与路亚男来到黑鹰的病房，正好瞧见黑鹰吃力的想坐起身子，却又因无力而躺回病床。
黑鹰喘气许久，看著眼前陌生的三个男子，「呼...呼...有事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卓季希探问。
黑鹰摇头。这举动让自己有些晕眩，「我...啊呼...认识你...你们吗？」
路亚男、卓季希面面相觑。
「可以...请你们帮我联系我...我...的朋友吴佑天吗？」黑鹰希望有个熟悉的人帮自己弄清楚情况。
卓季希感觉手机的震动，「是我小希？什麽？不...小天，你别担心，等我和小男回去，我爸只是...只是...等我回去。」挂断电话，「小玉，我和小男得赶回去。」
「发生什麽事情？」杨余玉也感受到卓季希的慌张。
「我爸出事了。」卓季希拉著路亚男往病房外走。
「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杨余玉希望能帮得上忙。
「你留在这儿，大黑的情况......。」卓季希边走边说。
杨余玉紧跟著，「大黑身体已经无恙了，至於丧失记忆的部分，急不了一时。我还是跟你一起回去看小米。」
「也是。」卓季希走得更快，「那一起回去。」
病房内的黑鹰，对於来去匆匆的陌生人感到有些困惑。尝试起身，但却无法办到，无可奈何下，黑鹰吃力的伸长手臂，按了病床旁的紧急铃，招来护士协助自己。
离开医院後，卓季希疾驶回别墅。
当卓季希与路亚男、杨余玉三人来到二楼的卓函米卧房，正好瞧见卓函米缩在角落，怎也不肯回到床上。
卓季希明白自己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呜呜呜呜...。」卓函米把脸埋在自己的膝盖。
束手无策的冰雪天与卓季奇将希望寄托在卓季希的身上。
卓季希走近卓函米，「爸，别哭了，再哭眼睛会痛。」
卓函米将身子缩得更小，「呜呜呜呜...。」
「不要怕，一切有我在。」卓季希抱住卓函米。
卓函米用力的推开卓季希，哭著爬到另一个墙角，瑟缩的身子彷佛秋天的叶片，不停的颤抖，「呜呜...呜呜...。」
卓季希再次靠近卓函米，「爸，是我，小希，你儿子。」
卓函米再度推开卓季希，爬到另一个角落哭泣。
卓季希尝试数十次，依旧无法安抚卓函米。无法奈何下，任由杨余玉指压卓函米颈子旁的穴道，让卓函米陷入昏迷。
卓季希把躺在地上的卓函米抱回床铺，面色凝重的把棉被盖在卓函米的身上。
一旁的人都沈默著。
「大黑丧失记忆。」卓季希有了决定，「我爸现在无法面对他与大黑之间的关系，所以大家在我爸恢复正常前，别让大黑靠近我爸，也别对大黑说些什麽。」
「可是...大黑的记忆要恢复，最好是让小米跟他见面，让他们谈谈。」杨余玉中肯的说。
「我爸现在根本无法面对大黑。」卓季希生气的看著杨余玉，「小玉，你难道看不出来。」
「可是......。」
「我爸这情况不是第一次。」卓季希无奈的透露过去的痛苦，「再有任何的刺激，都会让我爸更害怕，更畏缩。」
卓季奇满脸泪水。
「在我爸还没恢复正常前，谁都不准跟大黑见面、说话。」卓季希命令，「要是大黑恢复记忆，一定会想见我爸。我不想再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卓季奇哭著向前抱著卓季希，「呜呜...对不起...小奇，对不起。」
卓季希讶异的看著路亚男，路亚男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泄漏。冰雪天与杨余玉困惑的看著一直道歉的卓季奇。
「呜呜...小奇...呜呜...对不起。」卓季奇哭著说。
「我们是兄弟，所以不用道歉。」卓季希把卓季奇搂在怀中安抚，「你永远是我的弟弟小奇。以前是，以後是，将来也会是。」
「呜呜...呜呜。」卓季奇在卓季希的怀中找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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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相识不相逢
一个月後，黑鹰终於出院。吴佑天开车到医院接黑鹰回到公寓。
黑鹰有些虚弱的旋开自己的大门，意外的发现屋内灰尘满布，似乎许久未有人住。「佑天...我是不是很久没回这儿住？」
吴佑天回避黑鹰的眼神，将黑鹰的换洗衣物拿进客厅，「喔...你之前因为怕玉都楼的人找麻烦，所以大都住在旅馆。」
黑鹰抚去沙发上的灰尘，撑著身子缓缓坐下，「老天有眼，让白雄焰那王八蛋阴沟里翻船。」
吴佑天忘不了那天与卓季希会面时，对方强硬的态度，完全不像一个十八岁的青少年，「黑鹰，白雄焰都被关了，你可以安心过日子。」
「是呀！」黑鹰露出浅浅的笑，「我丧失记忆的那段日子，都在干嘛？」
「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就工作、睡觉、睡觉、工作。小心不让玉都楼的人发现你。」吴佑天背对黑鹰，害怕自己说谎的样子被拆穿。
「是吗？」黑鹰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想不起来，「我总觉得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吴佑天忽觉心跳加快，「阿...黑鹰，你想太多了。不...不会是被车子撞坏脑袋吧？」
「佑天，你怎麽在发抖？」
吴佑天吓得手中的外套掉落地板，「黑...黑鹰，你在胡说些什麽？」冷汗直冒。「我...我去帮你买晚餐。」
黑鹰皱眉看著自己的好友夺门而出，脑袋里面的疑惑更深了。
吴佑天快步的冲至电梯。直至到了地下停车场，才较安心。「呼...差点穿帮。」缓缓的打开车门，将身子移至车内。「没想到卓家人那麽狠，说断，就断。不过黑鹰忘的一乾二净，也是不争的事实。唉...希望黑鹰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
吴佑天忘不了黑鹰为了他口中的小米，曾经怎样的折磨自己，直到下定决心，才重新有了笑容。
「黑鹰...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卓家人断得太快、太绝。」吴佑天只知卓家人搬离的原本的住所，至於搬到哪，如何联系，都不得而知。
当吴佑天车子驶离停车场时，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这样的情景像极了那日与卓季希见面的天气。吴佑天不由自主的想起卓季希冷漠、坚决的话：
「从今日起，黑鹰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样对黑鹰太不公平。」
「公平？是大黑...总之，黑鹰都忘了，再说什麽也没用。」
「总有一天黑鹰会想起。」
「想起了又怎样？我爸不会再想见他，也不可能见他。一却都过去了。」
「可是......。」
「吴佑天，黑鹰若是真的想起一切，也只会让他痛苦。为了黑鹰好，你不要跟他提及这些日子的点滴。让他没有任何的机会想起，这才是最好的安排。」
「可......。」
「黑鹰会躺在医院，是我们的造成的。若再让黑鹰靠近我们，下一次，黑鹰躺的会是棺材。」
「......。」
「想让黑鹰活下去，就别让他想起。」
吴佑天终於见识到长原集团继承人的威严、冷漠与无情。
雨滴滴滴答答的敲在车顶上，雨刷沙沙疏疏的摩擦玻璃，吴佑天买了药膳和简单的家常菜回到黑鹰的公寓。
黑鹰此时已经打开音响，舒适的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休息。
吴佑天把东西放在桌上，看著黑鹰安详的脸，心有些酸。倘若这样的安详，是遗忘了重要的记忆所换来的，是不是表示，这一切都是假象。
在医院，吴佑天曾经好几次问黑鹰想不想吃『小米粥』，失去记忆的黑鹰没有特别的反应，就如以前一般，可有可无的说声：「随便。」
吴佑天也曾经几次对著望向窗外的黑鹰喊：「小黑」，黑鹰也依旧毫无反应。
吴佑天把客厅和卧室稍稍打理後，回到客厅。吴佑天看著黑鹰的睡相，心想著：黑鹰曾在这地方问著自己，该怎样才能成为同性恋？也曾经彻夜买醉，让自己担忧挂怀，而今却是过眼云烟，彷佛都是虚幻。
「黑鹰，醒醒，吃饱饭再睡。」
几分钟後，黑鹰睁开了眼睛。吴佑天打开纸盒，并到厨房拿了一个大碗，将药膳倒入。
黑鹰缓缓的吃著，「佑天，这药膳味道不对。」
「哪不对？」
「......。」黑鹰也说不上来。
「既然药善不合你的口味，那就多吃些菜吧。你老是嫌医院的饭菜不好吃，今天的这些菜色，可是我特地到晓味竹轩买的。」吴佑天记得晓味竹轩是黑鹰喜欢的小餐馆。
黑鹰吃了几口，止了饥，便不吃了。
「怎麽？」吴佑天夹了几口下饭，「味道很好呀。」
黑鹰摇头，「总觉得不对。」
「又哪不对？」
「......。」黑鹰实在说不上来。
「看在我大老远帮你买回来的份上，你就多吃些吧。」这些日子里，吴佑天觉得黑鹰在饮食方面，实在不如以往的好侍候，「你身子需要营养，多吃些。」
「不。」黑鹰忍著胸口的痛起身，「我要去睡了，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麽了，一直睡不好。」
「别告诉我，你认床，所以在医院里睡不好。」
「呵呵呵呵......。」痛！「好像真的是认床了。」
「那就赶快回你的熟悉的床熟睡吧。」吴佑天也开起玩笑。「需不需要我陪你睡呀，小宝宝。」
「两个大男人躺在床上？少恶心，不必了。」黑鹰甩上房门。
吴佑天停了筷子。看来黑鹰真的...真的...忘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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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普照的窗外，本该埋首於电脑萤幕的黑鹰，正对著明亮的窗户发呆。
吴佑天一边注视著程式是否还有缺陷，一边注意黑鹰越还越反常的发愣，「黑鹰，窗外有什麽吗？」
「黑鹰，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吴佑天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到黑鹰的身边，「黑鹰，怎麽了？」
黑鹰终於回神，「窗外天气真好。」
「是呀！」
「真想去散步。」黑鹰起身打开窗户。
「呵呵呵呵...你什麽时候喜欢散步？我怎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黑鹰回到座椅，拿出钥匙，「佑天，一块去如何？」
「去哪？」吴佑天挂怀著还没完成的网页设计。
「散步。」黑鹰笑著拉吴佑天一起离开办公室。
吴佑天诧异的跟上，「黑鹰，怎麽突然想散步？」
「只是觉得天气这麽好，待在屋子里有些可惜。」黑鹰对於这样的自己也很陌生。
「那你想去哪？」
黑鹰不加思索的说：「公园。」
「公园散步？」吴佑天不由得大叫，「又不是老头子。」
「少罗唆。」黑鹰把吴佑天推入车子内，「再罗唆，扣你薪水。」
吴佑天系好安全带，看著习惯不如以往的黑鹰坐在驾驶座上。「黑鹰，这阵子，你有想起些什麽吗？」
「没有。」黑鹰黑色的眼眸，没有任何异样的光芒，「我应该想起什麽吗？你不是说，我忘掉的那一年，没什麽特别的。」
「是没什麽特别的。」吴佑天转头望著窗外，「不过...黑鹰，你不会想把忘记的过去想起来吗？」
「还好。」黑鹰无所谓的耸肩，「反正日子不就是这样？工作、赚钱、睡觉、上夜店、玩PUB、找女人。」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麽不再去夜店、PUB，连女人都不碰了。」吴佑天生气的拉高音量。
黑鹰讶异吴佑天的激动，「佑天，你怎麽突然生气。」
「我当然生气，你...你......。」吴佑天想说的话，在忆起卓季希的那句：『黑鹰会躺在医院，是我们的造成的。若再让黑鹰靠近我们，下一次，黑鹰躺的会是棺材。』全哽在喉咙出不来。
「不过说也奇怪，这些日子，晚上十点半不上床睡觉都不行，眼皮重得睁不开。呵呵呵呵...生活作息正常到我都觉得不正常了。」黑鹰在绕了四、五条街後，发现了一个静谧的小公园，「佑天，那地方如何？」
吴佑天看著黑鹰指的地点，「都好。」这样下去，真的好吗？或许我该告诉黑鹰他忘了什麽？可是...卓家人又那麽绝情，就算黑鹰知道了，又能如何？
黑鹰把车子停在路旁。「下车吧！」
吴佑天看著嘴角有著笑容的黑鹰，「黑鹰，你什麽时候开始喜欢到公园散步？」
「或许是在医院吧。」黑鹰找了一个阴凉的树下席地而坐，「总觉得这样的环境，能让心情平静。」
「我可不记得你住院时，我有带你到公园散步。」吴佑天无法习惯这样的黑鹰，「我们换个地方坐，这儿有人在遛狗，说不定草皮上有狗屎。」
「小事情，别介意。」黑鹰把吴佑天扯得跪在草地上。
「别介意？你真的是黑鹰吗？」吴佑天真的觉得黑鹰若非三魂少了一魄，就是三魂少了两魄，「你以前可是很介意这种凡夫俗子的随便。」
「我也觉得自己改变很多。」黑鹰眼神有些涣散，「也不懂，自己怎会早睡早起，下厨做饭，洁身自爱，对夜店、PUB一点兴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