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吉琉璃

军医：（皱眉）你给我念一念。
某吉：（导演，我要是工伤你要养我啊）我给您念一念，比如......将军的地下小情人？莲生的新小攻？（这个我也喜欢）......卞参谋的蓝颜知己？（偷看一眼面沈如水的某人，抖~~）还有，大帅的......十三姨太？
军医：她们觉得我可能担任这些任务？（冷笑冷笑阴冷冷的笑......）
某吉：（导演，俺代表俺全家求您了，这题过吧......T_T）

某吉：有观众看了刚刚的内幕，问您为什麽要帮先生撒谎？
军医：（耸了耸肩膀）没什麽，觉得好玩而已，我喜欢看小曲不爽，前面说过了。
某吉：我......知道了。

某吉：还有一位观众想知道将军跟先生接下来要如何发展？
军医：（宽容的笑）我跟大家一样，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过情节如何，要看琉璃妈的安排，请大家耐心收看我们的演出。
某吉：（小小声）等於没答......
军医：我答了
某吉：==||||（怎麽耳朵这麽好使啊......）

某吉：还有几个问题，是关於其他配角的，您跟卞参谋熟麽？
军医：算熟吧，先生挨打发烧的时候，一直是他在照看的。
某吉：（目露异彩）莫非他对先生......
军医：（微笑微笑）卞参谋不是主角，其它无可奉告。

某吉：您觉得甄小姐和卞曼绿，谁更加可怜一点？
军医：（叹气）都很可怜，自古红颜多薄命。
某吉：（看不出你还挺善良......）

某吉： 最後一题（激动啊，我居然能活著回去。）您接下来在剧中还会有什麽精彩的情节演出呢？
军医：关於这个问题......（微笑微笑）请大家去问琉璃妈。

某吉：（站起身来一鞠躬）由於时间关系，我们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结束，辛苦军医先生了。
军医：主持人辛苦了，谢谢大家，下次再见~~~！

 

28、
军医安排莲生休息，一面嘱咐曲君宁不可以再给他任何刺激，否则康复无望。
莲生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曲君宁就把他接到了自己的房间住下，每日里细心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山上虽然是司令部，好在闲人并不多，也不容易传出什麽。几日相处下来，曲君宁不得不相信：莲生已经对他毫无印象。
清早起来，曲君宁走到客厅的一角，红檀木的屏风後面，莲生就坐在靠近窗边的黄藤躺椅上。因为担心被外人窥视，房间的窗户上都挂著白色的纱帘，遮住了外面的景色。但对於莲生来说，其实挂不挂窗帘都一样。
曲君宁蹲身下去，细心帮莲生把滑下膝盖的毛毯拉好，一面柔声开口："你今天有没有想吃的？我叫厨房给你做，或者派人去镇上买也成。"
莲生顺著声音把脸转过来，露出一贯的温和表情，"曲贤弟，我已经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你不用总是将就我这些那些的。"
一丝失望神色在曲君宁的眼中闪过：莲生接受了他编造的过往，彻底遗忘了云镇和妻儿，却也不经意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不管他这半个月来如何努力，莲生始终只把他看作是很好的朋友。
曲君宁第一百次克制了搂住莲生的渴望，他的指尖因为用力而生疼，"怎麽会麻烦？我还怕你嫌我烦呢......"
莲生的眼睛还是那麽清亮，染了笑意，"是你太周到了，我多谢还来不及。"
曲君宁微微抬头，他看到莲生刚刚拆去纱布的额角，那道伤口已经结痂：一定很疼吧？一定很疼的......他每次看著都会这麽想，只觉得那疼似乎也在自己的身上。
曲君宁叹了口气站起来，"那麽，你好好休息，我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莲生又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心离开。

曲君宁推开办公间的大门，就看见屋内等著自己的卞寿泽，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但他还是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坐下。
"将军，你可来了。"卞寿泽三步并做两步过来，"大帅今早下了命令，十天之内把队伍带回南京去！"
曲君宁翻著桌上的紧急公文，眼皮都不抬一下，"上次商量这事，大帅还说江南是鱼米之乡，他舍不得离开......怎麽主意拿得这样快？"
卞寿泽满口称是，一面双手递过公文。
曲君宁突然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卞参谋，我这几天忙得很......依你看，是不是背後有人怂恿著大帅？"
卞寿泽何等机警，他知道曲君宁的矛头对著自己，连忙找人挡箭，"前两天南京的周司令来了封信，跟大帅商议著明年开春要带兵入沪。上海是个繁华的大商埠，我们大帅早就想去分一杯羹，所以......"
"哦？"曲君宁眉头一皱，冷笑几声，"这麽重要的军机，我倒没听说半个字，难道是大帅要你们瞒著我？"
卞寿泽暗暗擦了把冷汗，"属下看将军这几天一直在忙，也没找到机会跟您报告。"
曲君宁看他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心里当下又多了几分厌恶──
他并不完全是为了军队的事情要找卞寿泽麻烦。云镇毕竟是个小地方，甄大帅又不是笨蛋，带兵走人是迟早的事情。何况，他这几天一直在房间里照顾莲生也是实情。
曲君宁讨厌卞寿泽，是因为他明明不像表现的那麽愚蠢，却又偏偏总在自己面前作出一幅唯命是从的样子。
哼，一个有胆子勾引长官未婚妻的男人，怎麽可能是个泛泛之辈？
曲君宁想到这里，挥了挥手把人打发出去，"我知道了，去忙你的事情吧。"
十天之内就要离开麽？看样子他必须再编个合理的理由，才能让莲生心甘情愿跟著自己一起去南京。

 

29、
处理了手边积压的公务，曲君宁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怀表一看，已经到了跟莲生约好的午饭时间。他回到房间，警卫员已经按吩咐把丰盛的菜肴拿了过来。
曲君宁从里间把莲生扶到饭桌边，小心让他坐下，两人开始吃饭。
休养了这些天，莲生的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已经不像先前那般煞白发青。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却坚持不肯让别人喂饭，总是摸索著拿起勺子自己吃饭。不过说到夹菜，他就只有任凭曲君宁摆布的份了。
"我吩咐厨房炖了鸡汤，听说对伤口的愈合很有好处，你今天一定要多喝一碗。"曲君宁给莲生盛完汤，又提筷往他碗里添菜，"还有这个红参猪肚，也是补气凝神的，你晚上睡得不太安慰，我看还是要补一补。"
"够了够了，你要把我活活撑死麽？" 当碗里的菜已经多得让莲生一勺下去挖不到饭粒的时候，他终於摆出一张苦瓜脸来，"再说猪肚这种东西，似乎应该给女人补身比较好吧？我一个大男人，吃了实在有些浪费啊。"
"是这样麽？我记得我娘说猪肚是好东西啦！"曲君宁停下筷子，自言自语似的开口："那也没关系，我立刻叫厨房换其它食材，总之你一定要多吃。"
"还要吃啊？"莲生拿碗的手一抖，哀叫出来，手底下扒饭的速度也明显迟缓了。
曲君宁连忙转开话题，"莲生，我想跟你说件事。"
莲生自从忘记一些事情之後，性格也变了不少。曲君宁担心如果继续在饭桌上的争执，他很有可能会像前天那样搁下碗来一口不吃。
"咦？"注意力被转走，莲生乖乖嚼著饭菜，"你说好了。"
曲君宁就把打了一上午腹稿的说辞拿了出来，"我马上要去南京办事，一年半载都可能不回来。你现在需要很好的照顾，把你交给别人肯定不合适，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北上。"
听完他的话，莲生满脸困惑，"可我明明记得，我在这附近是有亲人的，你既然是我的朋友，为什麽不送我回家？"
曲君宁只觉得头痛，莲生虽说是失忆，偏偏就是记得这件事，清醒当天就缠著他去找自己的家人。他心想：如果可以送你回家，我干吗还要处心积虑留你在身边呢？
莲生蹙紧了眉头，把碗搁在桌子上不吭声了。
曲君宁转了转眼珠，拿出一副委屈万分的语气，"我当然知道你家在哪里，但是你的亲人的确没有能力照顾你。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怎麽会害你？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莲生连忙摆手，"曲贤弟，你快不要这样说。"
曲君宁趁机握住了莲生修长的手指，微凉如同青玉一般，他用力想要把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莲生，你虽然忘记了我，但我却什麽都记得......以我们的关系，你却这麽见外，叫我好难过啊。"
莲生任他搓著自己的手，随口笑道："我想必前世修了不少福德，竟然有你这麽好的意位朋友。"
曲君宁手下一顿，如鲠在喉。一样的动作，过去是情人间的亲昵，现在却只是朋友间的亲厚。
他知道莲生看不见他此刻的苦涩表情，也知道要让莲生再次喜欢上他需要很多时间。只是这一次，他再也不忍逼迫莲生，不管是一年、十年......哪怕一辈子，他也会心甘情愿去等待对方。
"菜要凉了，我们吃饭好麽？"曲君宁坐回自己的位子，哄著莲生说道："你要是吃腻了这些，就告诉我想吃什麽，我吩咐厨子去做。"
莲生稍稍有了满意的笑容，摸著碗重新端起来。
两人吃完饭，曲君宁特意让人从山下每天买来新鲜水果，喝著茶又说了会儿话，莲生按照医嘱就该去午睡了。
莲生躺下睡得香沈了，曲君宁才从卧室里的沙发上起身，悄悄关上门退出去。
"你好好在这守著，如果曲先生醒来，就告诉他我出去办事了晚上才回来。"曲君宁这样嘱咐了门外的警卫员。
也许是凑巧，他刚走没多久，莲生就醒了。
这几天一直闷在屋子里，很是让人憋气。所以他一说要去外面走走，警卫员不敢怠慢，立刻把他领到了阳光明媚的花园里。
初冬天气，虽然没有柳花明暗、芬芳扑面，晒晒午後的暖阳倒也很是惬意。
莲生被他搀著，边走边问："这位小哥，要你伺候我一个瞎子真是过意不去，你跟著曲贤弟当差几年了？"
"先生太客气了，我是大前年跟著......"他差点咬到舌头，"二当家的。"
好险刚刚想起来，没有一顺嘴把‘将军'两字说了。曲君宁早就吩咐过照顾莲生的人，只说自己是经商为生。
莲生小心移著脚步，"三年时间，可不短啊。"
警卫员看到前面有个小凉亭，把人小心扶进去，挑了个有阳光的石凳让莲生坐下。
莲生伸手摸摸晒热的石头，脸色平静，"你跟著曲贤弟走南闯北，一定知道他的喜好吧？"
这可有些为难，要是说将军喜欢上阵杀敌，且不是一句话就穿帮了？他也不敢不答，想想说道："我们二当家也没什麽爱好，平时闲了看看书。不过，他有一套子母田黄石印，那可是心爱的宝贝。我私下见他总是拿出来看，平时就随身带在里衣口袋里。"
莲生靠著石桌的身体忽然一僵，手掌也轻轻发了颤，他轻声说道："听你这麽说，想必是价值连城了。"
对方不以为然地接口："嗨！您是不知道，莲子大的猫眼绿、李子大的海东珠，二当家照样拿来打赏大夥。可那石印不同，就连大小姐闹著要了好几次，也没得手。"他一说完就立刻後悔了，生怕莲生追问大小姐是谁。
莲生却是愣怔了半晌，身体越抖越厉害，半天又喃喃自语，"他还留著做什麽，不是早该扔了麽......"
他的声音实在太低，警卫员有些莫名其妙，问了几声也没什麽反应。不明白莲生为什麽突然成了这样，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先生，您还好吧？"
莲生回过神来，掩饰著笑笑，"小哥，我觉得身上冷，你看看太阳是不是被云遮了？"
"先生原来是觉得冷，那我们回去吧。"巴不得他一声，警卫员长长舒了一口气，连忙扶著莲生回去房间。

 

30、
莲生回过神来，掩饰著笑笑，"小哥，我觉得身上冷，你看看太阳是不是被云遮了？"
"先生既然是冷，那我们快回去吧。"巴不得他一声，小陈如释重负，连忙扶著莲生回去房间。
他们刚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房间里头传出一阵吵闹声。
"曲君宁，不要以为我爹看重你，你就可以这样欺负我！我好歹也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凭什麽这样对我？"
是甄大小姐在里面。
莲生示意小陈不要敲门，避到了隔壁茶厅，谁知道房间里的声音从露台上清清楚楚传了过来。
曲君宁的声音冷硬得好像一堆瓷片，没有半丝情绪，"我不知道你又听说了些什麽，我自认没有亏待你的地方，小姐。"末了两个字刻意被加重，好像是在提醒甄小姐注意自己的身份。
"小姐？我不要做什麽小姐，我是你未来的妻子！"甄小姐的声音里多了哀求的口气，"君宁，整整十天，连我来主动找你都被拦了回去。我们是夫妻啊，君宁你不要对我这麽冷漠，好不好？"
"有人这麽大胆麽？"曲君宁故作讶异，"小姐现在不是就站在我的面前。"
"如果不是我打了门卫一巴掌，你会让我进来？"甄小姐跺著脚大叫起来，"曲君宁，好歹我也是大帅的女儿。我爹此刻虽然在省城，你就以为他一辈子不回来了麽？"
曲君宁分明在冷笑，"小姐，您是大帅的千金，我想这里没人不知道。您要跟大帅说什麽，我也管不了，更加不想拦。"
甄小姐气得语塞，"你！"
曲君宁的语气不卑不亢，"大帅三天後就会回来，小姐大可以告我一状。不过，最近军务的确繁忙，我想大帅也不会怪我冷落小姐的。"
甄小姐恨得咬牙，"我也撕破脸皮不要了，你到底什麽时候娶我过门？这麽不明不白的，你究竟当我是什麽？"
曲君宁从鼻子里哼出来，"小姐这话奇怪。要说不明不白，我倒要问一句：不知道您跟卞寿泽，可是明明白白？"
里面静了一阵，甄小姐突然歇斯底里哭闹起来，"你们都是一夥的，谁都捡著我欺负！"
莲生先是吃惊曲君宁知道真相，随即听到房间里劈哩啪啦一连砸碎了好几个杯子，知道是甄小姐恼羞成怒。
曲君宁等她砸完，才冷冷下了逐客令，"今天如果没有什麽事情，您请回去吧。"
甄小姐大声回应他，"你赶我，我偏不走，我就不信你敢把我怎麽样！"
曲君宁强忍了怒气，一手搭在门把上，"既然小姐不肯走，自然是我离开。"
砰──！只听曲君宁话音未落，房间里又有重物被甄大小姐推倒在地。莲生暗暗皱眉，希望不是茶几上那盆青翠的文竹。
他身旁的小陈缩了缩脖子，悄悄儿说："小姐又跟将军吵起来了，哪一次都是我们将军让著，不然还不知道怎麽收场的呢。"
莲生点了点头，知道里面吵得正凶，他回头吩咐小陈，"你再扶我去花园里走走，就当什麽都不知道。"
等到天色暗了下来，莲生才从外面打转回来。曲君宁已经收拾好了房间里的一切，好像什麽都不曾发生过。
看到莲生回来，曲君宁连忙从小陈手里把莲生扶了过去，"你去哪里了，怎麽转得这麽晚，我都要出去找你了。"
"我在花园里坐了一下午，晒晒太阳挺暖和的。"莲生摸索著在沙发上坐下，带些歉意开口："很晚了麽？我看不到天色，让你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