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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线!霜降咽了口唾沫:"不妥......"
"有什么不妥啊?!"瑢鸠微恼,摸着才替霜降梳好的发型:"瞧!我替你梳了满头的小辫子,你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发型,是根据霜降的发质而来的。
外围一个接一个细小整齐的麻花辫,合着内里的头发,合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配着暗色调的数根头绳,显得琳琅满目,漂亮的出色,却不夸张。
霜降深深地看着瑢鸠,许久,低下头,垂下眼。
瑢鸠半蹲在霜降面前,耐心地道:"霜降!别否认了,你离不得我的!我也离不得你!霜降,我承认我很自私!可是我不能看你不幸福!我以前从来不敢回应你,因为我知道我自己的为人!既不负责任又任性自私!我不想,不想害了你!真的!我本不想一生拖累你!可是,霜降!离了我你更不幸福!......"
霜降不语,算作默认。
瑢鸠讪讪地笑--霜降,我,舍不得你!你真的要走?走了再不回来?!
远远地,视力超级良好的秋分,一眼就看见瑢鸠在凉亭里,兴高采烈地冲上去。
瑢鸠正在酝酿的感情轰炸,在看见那颗导弹向自己冲来时崩溃:"站住!"
秋分及时刹车,停在瑢鸠一厘米远处,无害极了:"瑢鸠!"
瑢鸠的左右眼皮一起狂跳不已:"你回来了?!"
"是呀是呀!"秋分开心极了,突然注意到瑢鸠站着霜降坐着,秋分不高兴了:"霜降!你怎么坐着?!站起来!"
霜降老老实实地站起来,这次轮到瑢鸠不高兴了:"霜降,坐着!秋分,不许为难他!他现在不舒服!"
秋分愣了愣,盯着霜降狠瞧。霜降不自在地动了动。
秋分若有所思,突然恍然大悟:"不会吧?!"狂人狂怒:"霜降!臭小子你找死啊?!竟然先我一步!瑢鸠!我还没吃到呢,你竟然让他吃了!"秋分一手拉着瑢鸠的袖子撒娇,一手拔出长剑瞄准霜降就砍。
瑢鸠厉声道:"秋分!停下来!"
秋分委屈地直擦眼睛,扁嘴:"就我不好!老是说我错!我哪有错?!我哪不好?!养了一窝蛇蝎美人,就不要我!呜呜......"
瑢鸠头疼极了。
霜降敛敛眉,浅笑:"秋哥,是得了消息才回来的吧?!"
秋分愕然:"嗯?!"
霜降笑道:"秋哥想来是得知王爷和流主子‘全'都安然无恙之后,才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地吧?!"
秋分眼神乱闪,左张右望:"什么啊什么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瑢鸠咬牙切齿:"流水他再怎样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是不是难为他了?!......"
"我没有!"秋分理直气壮:"我没有!我是想杀他,不过不是没杀吗?!"
瑢鸠气死:"要杀他也是我的事!不许你看他不顺眼!"
秋分忿忿然:"还说呢!你都不知道他多危险!就你的计划,虽然损伤最少,却要拖个半年,还不一定能清除干净!照我的想法--杀!虽然能赶尽杀绝,但是我们自己损伤惨重不说,我也没把握能在三个月内灭掉八大行宫!可是那个流水,你那个流水!竟然就用了二十天!二十天!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瑢鸠叹气:"我早知道他的厉害......"
秋分扁嘴:"你知道他的厉害?!你知道他的厉害,还敢让他顶大寒的位子?!"
瑢鸠揉揉眉心:"只是名义上的!我几时放他出去做过事?!"
秋分眼中异彩涟涟:"要不,下药毒傻他吧?!......"
瑢鸠怒极攻心:"你给我一边去!"你就是担心他死了我心情不好,所以才拖到这个时候回来的!现在又出这么馊的主意!
秋分不以为然:"反正你要的就是那个壳,人傻不傻有什么关系?!......"
瑢鸠一脚踹开他:"滚!你懂什么?!我要的是他!就是他!这么多年和我恩怨纠葛,和我一起长大的他!你想我死是吧?!你想我的前半生被全盘否决是吧?!你敢动他一根寒毛我灭了你!......"
秋分委屈,委屈地要死,抱着瑢鸠的胳膊:"瑢鸠!你反正也要了惊蛰,也要了霜降,干脆连我也要了吧!我这些年学了很多!我技术很好,肯定可以让你痛并快乐着......"
瑢鸠脑门上青筋直跳:"你--"
霜降及时开口,道:"秋哥!我不得不提醒你,雨水还在宫里呢!"
秋分不屑:"他不敢管我!"
瑢鸠怒:"你--"
霜降按了按瑢鸠的肩膀,以示安抚,继续淡淡地对秋分道:"秋哥!我还要提醒你一点。"
秋分惊奇:"什么?!"
霜降微微笑道:"秋哥你是个纯1号,而且还是S攻!可是,咱们爷,绝对不是零号!不可能让你攻!"
瑢鸠连连点头:"我绝对不是m受啊!"
"啥?!"秋分傻了,然后疯狂地摇着瑢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摇晕了瑢鸠,秋分随手丢开,两眼赤红,拔出长剑直劈霜降:"霜降,你竟然骗我!你居然陷害我!我剁碎了你......"
第八十三章 搓扁捏圆
"秋哥!我骗你什么了?!"霜降边躲边问,毫不心虚。
秋分恼怒异常:"你骗我说瑢鸠有自虐倾向......"
手中的长剑不长眼睛地狂舞,管他是廊柱还是石桌、飞鸟还是落花,秋分每一剑下去都是十成十的劲道,十成十的狠辣。哗啦啦,好一片邪风乱屑舞。
瑢鸠头疼地抚额:"我就知道!你每次回来我都得重建随遇宫......"
霜降矢口否认:"秋哥!那是很久以前说的!那时候王爷心情不好,既折磨别人又折磨自己!我没有说错!"躲、闪、避--果然努力练武是正确的!
秋分怒火中烧:"你故意误导我!你说他想做弱受做不成,所以自找苦吃......"砍!砍!砍!......我砍死你!
霜降不以为然:"我没说错啊?!只是王爷受了打击后,不愿意再做弱受了......"
秋分恼羞成怒:"你故意的你故意的......"追得更急,砍得更凶。
不远处的小雪头疼地道:"秋哥怎么总拿剑当斧头使?!......"说话间,轰隆隆半边亭子踏了。
瑢鸠听着听着,大约是听明白了,不禁一脸黢黑。
霜降偷眼看见,心下一噔,腿脚一时发软,绊了碎屑倒在地上,秋分明晃晃的长剑便携着雷霆之势落了下来--
霜降别开眼,心中震骇异常,料那人的性子,今日自己说不定便要葬身此处了--
"铿锵!"瑢鸠气的手脚发抖,扔了手中被秋分砍断的半截护臂,急急地搂了霜降:"你没事吧?!"转身恨得牙痒痒,瑢鸠抬起半截袖子:"你......你是连我都想砍了啊?!"
秋分清醒过来,两眼往上翻,专注地看天空:"啦啦啦,啦啦啦......发生什么事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瑢鸠那个气啊,嘴唇发抖:"你......你至于吗?!......"
秋分瞪了霜降一眼,冷哼:"他陷害我!......"说完又觉得难以接受,秋分拉着瑢鸠的胳膊:"你怎么会不是零号呢?!......"
瑢鸠怒,踹开他:"去找雨水!你要再敢欺负他,我扒了你的皮!"
秋分瞪眼:"我会欺负他么?!我从来不欺负人!雨水说我欺负他了?!他敢说我欺负他?!我几时欺负他了?!......"
"行了行了行了!"瑢鸠小心地抱起霜降,撇撇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次铖铖差点出事,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纠缠过去,不过是让双方都痛苦而已!跟人比起来,什么都不算回事!雨水的身体你自己知道的!不要到时侯来找我哭......"
秋分抬头看天,很不以为然:"他的死活跟我有个屁关系......"
"你就嘴硬吧!"瑢鸠嗤之以鼻,搂着霜降小心地问:"摔着了么?!"
霜降笑了笑,摇头,眼睛很亮--秋哥,你这种做爱都当成泄愤的人,我怎么能让你动瑢鸠?!
秋分委屈,委屈地要命:"你......呜呜!死瑢鸠!你就会对你的情人那么体贴!我不干!我也要做你的情人......"
瑢鸠头疼地道:"秋分!我对兄弟也很好的!不过前提是:你先冷静下来......"
秋分冷哼,嫉妒!眼珠一转,秋分诡笑一下,道:"不要紧!瑢鸠,我不能做你情人,别人可以啊!来人,把那东西抬上来......"
啥东西?!瑢鸠和霜降同时转头。
秋分的暗影呼哧哧地抬上一口箱子,秋分狂笑三声,挑衅地瞪了一眼霜降,打开箱子:"来!瑢鸠!这有个暗恋了你十几年的狗皮膏药,被我给带来了......"
瑢鸠头疼地想去撞墙:"你怎么把他给弄来了?!......"
秋分一脸无辜:"不关我的事!当时流水向南臻借兵压制东淙王室,答应了他的!结果事了,流水先溜回随遇宫了,这东西就缠上我了!这东西可是想做弱受好多年了......"边说边解开那人的穴道。
箱子里的娃娃脸揉揉眼睛,晃晃悠悠地醒过来,看见瑢鸠,眼睛瞬间贼亮起来,扑过去:"瑢鸠......"
一只脚及时伸出,把娃娃脸踹飞。
"扑通!"娃娃脸大字摊倒:"啊--死瑢鸠!人家千里迢迢地来看你,连皇帝都不做了,你竟然用你的臭脚踢我......"此娃娃脸,当然是我们可爱的南臻帝陛下了!
瑢鸠低头看看那只脚,然后抬头看看那脚的主人--霜降!
瑢鸠摸摸鼻子,闪闪眼,不啃声,罪名便替下来了。
娃娃脸从墙上爬下来,哼哧哼哧地往瑢鸠这边走:"亏我辛辛苦苦地等你长大(来攻)......"= =
瑢鸠心里苦啊--怎么今天这两个混世魔王全来了?!
霜降看看幸灾乐祸的秋分,抿抿唇,道:"王爷,你不去看看流主子么?!还有他父皇来了,要不要通知他?!......"万能杀手锏!
嗯?!秋分瞪大眼,杀气成几何数量向上升。--秋分此人,只有杀气,没有火气!
瑢鸠会意地点头:"对哦!我得去看看他才放心......"
"瑢鸠--"秋分咬牙切齿,颤抖着手指指着远处的娃娃脸。
瑢鸠急匆匆地打断他:"秋分,我知道你能处理好的!我走了啊!"迈出去一只脚,不放心把霜降留在暴风眼,携起,冲锋而去。
秋分咬碎了一口银牙--霜降,你狠!
可怜的娃娃脸挪到地方时,瑢鸠早已不见了。
娃娃脸痛哭流涕:"瑢鸠你个小没良心的......小时候多好啊!漂亮乖巧,还可怜兮兮地!躲在我怀里,任我搓扁捏圆,想怎样都行......"真怀念啊!那时候......落到我手里的那时候......
秋分的注意力被成功地转移了过来,他龇着一口白晃晃的牙齿,诡异地笑着:"搓!扁!捏!圆?!嗯?!南臻帝陛下,您以前就是那么......他的?!......"
可怜的娃娃脸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不可自拔:"就是我安排他诈死脱逃前嘛!唉!那时候多乖啊!知道外面都是一群一群恶狼,就我能保护他!明明答应了长大来攻我的嘛......"
秋分的笑容扩大再扩大(注:狰狞再狰狞):"搓扁捏圆嘛!呵呵呵......亲爱的南臻帝陛下,今晚请让秋分来招待吧......"
相信,这会是一个让人难忘的夜晚。
到了院外,瑢鸠停了下来,放开霜降。
"王爷不用为难......"霜降首先开口。
瑢鸠打断他:"霜降!我能给你的,真的很少......"
霜降淡笑,改口:"瑢鸠!我直至今日,依然执迷不悟,自是不会去计较这些!进去吧!流主子......他应该没有失忆......可能,也得到消息了!我想,他今晚可能不太好受,你,好好安慰他吧!"眼神一黯:"若是为难,我必不会强留......"
瑢鸠先是惊愕,随即闭上眼,放手,任霜降离去。
流水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烛火,神色一片萧瑟,早不知魂游到哪里去了。
瑢鸠从身后揽住他,轻叹:"铖铖......"
流水一怔,回转身,紧搂着瑢鸠,闷了片刻,喑喑低泣:"你明明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瑢鸠苦笑,他自然听得出流水满腔的不甘和酸楚,他只是不知道开口。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正确,无论怎样说怎样做,都注定了伤人。
"我知道我是最没资格说你的......"流水泪流满面地低喃:"是我当初放的手,我放了手,结果你被别人抓住了......可是瑢鸠,我真的恨你......我好恨你......"
瑢鸠蹲下来,亲吻着流水的泪珠:"我发誓这是最后一个......我不会再这样了!是我错!都是我错!......"瑢鸠的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片:爱是错,被爱也是错!今生我瑢鸠,也注定了是个无论如何都欠别人情债的人......
流水似哭似笑,摸着瑢鸠的脸:"瑢瑢!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是我不敢!这次醒来时,我就决定了,要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告诉你......可是,我本能里还是退缩,我骗你说我失忆了,才敢那么对你......可是我真的好恨你!......我把命赔给你,我把我整个人生都赔给你,还不够么?!我那么爱你,你一定要这么对我么?!......"
瑢鸠痛苦极了:"够了!早就够了!铖铖,都是我的错......"可是,霜降,那个爱恨都惨烈地让我心疼的男人......
流水捂着脸,泣不成声:"我真傻!我真的很笨!我为什么不舍得你死?!我为什么要救你呢?!你死了,就没人会记得我了,也就不会有人救我--我们两个人,都死了是不是更好?!那样,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是否只要活着,我就永远没有资格......"
"铖铖!"瑢鸠心痛地不能呼吸:"铖铖!你要打我也好,整我也好......你有资格!铖铖......"
"我好恨你!我也好恨自己!......"流水捧起瑢鸠的脸:"我真的在想,是否不爱你,就不会那么痛苦?可是,为什么独独感情由不得人控制?!为什么,我偏偏,要那么爱你?!......瑢瑢,告诉我底线在哪里好不好?!告诉我,究竟还要忍受多久?!你究竟要有多少人,才有安全感?!......"
瑢鸠吻上他的唇,认真坚决地道:"我发誓,霜降是最后一个!铖铖!你不需要忍!再不需要忍!恨,就打我骂我整我......不用忍......铖铖,你有资格......"
流水一口咬在瑢鸠的颈上--瑢鸠,我已经到底线了!我真的已经到底线了!
第八十四章 鸡腿怕谁
立春立夏试图开导雨水,不过看见雨水微笑平淡的脸,反而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屋内有人在激烈地叫着,屋外的雨水只是叹了口气,淡淡地笑笑。
"雨水,你别生气啊!秋哥他一直都是这样子的......"立夏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听听!说的什么话?!
雨水点头:"我知道!"想了想还是决定偷偷地走--不然被抓进屋内,恐怕会跟那个叫得很凄厉的人一样惨......
立春拉着雨水的袖子不肯松手:"雨水!你别急啊!我叫秋哥出来......"
雨水骇然:"我的伤刚好!"撕了袖子,匆匆地逃走了。
"听说随遇宫的血腥天使,曾经仗剑千里浴血于虬龙戈壁,毁灭了整个黑洱族!"帝星明遥眼看向远方的庭院,淡淡地道:"想不到竟然是真的!呵,也是为美人冲冠一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