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宋学长去哪里啦?」身为副会长的美女紧紧逼供着逃去一场会议的要犯的下落。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知道啊--哎哟喂!」被纤纤细指捻着耳朵,叫声显然带有不少享受的兴奋。
「哼,少来!你和他穿一条裤子似地整天在一块儿,怎么会不知道?!」美女毫不理会,青葱般的指头拎着耳垂片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立即换来一阵鬼哭狼嚎。
阿岚委屈得想跳河,他真的不知道老大去哪里了啊。不过每天有母夜叉过来逮人,他还是很支持老大的暴走,只要不把可怜的小卒留下来当替罪羊啊,他无福消受美人恩。
德义私中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其实没有一般人想象中的恩爱啦,这点身为宋轩铁杆的阿岚最清楚了,不过他也想不通,宋轩明明对李珍婷毫无意思,为什么要在外人面前维持和李珍婷的情侣关系。身为校花的李珍婷美貌自不用说,而且家世又和宋轩不相上下,在外人眼里他们俩简直是德义私中的王道之配,可惜他们看不出这对王道中只有李大美女一头发热而已。
「这几天他连家里都不在,冯伯说他住在你家对不对?」李珍婷凑近阿岚的脸,阴森森地问。
阿岚看着眼前的美女脸,咽了一下口水后连连点头:「对对对......」
原来老大跷家了呀,怎么没跟他提起呢?
「是吗?那么为什么昨天你在电话里一口否认?」
「因为老大不让说啊!」阿岚张口胡诌,身为宋老大的铁杆当然知道该怎么应对,更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他真的在你家?」怀疑地冷冽逼视。
「真的啦,他跟宋伯父吵架了嘛,就住到我家来了。」阿岚顺着话乱扯,倒也中了大半。
「他没有去见其他女人?」
「当然没有,这几天他跟我在家里打游戏啦!」谎话像滚雪球似的越堆越大,阿岚心里直唱哈里路亚,不过为了老大的安全,撒点谎就是小CASE啦。
「那就算了,」美女很大方地收回了手,纤指一合,竖起柳眉,「他现在又跑去什么地方啦?真是的!身为学生会会长,一天到晚不见踪影叫我怎么包庇他啊?」
阿岚碎碎念:「我怎么知道,不过有你这只母老虎,如果是我也定会躲得远些......」
「你说什么?!」
「啊,没......」
被通缉中的犯人坐在繁华商业区的曼斯特咖啡馆里,手边一杯纯正的真蓝山咖啡,芬芳诱人的香味没有使心情为之开朗起来。坐在对面的人的注视让人难以呼吸。
「你今天约我出来就只是为了看着我吗?」宋轩清了清喉咙,避开对方撩人的目光。
「我想说什么,你应该知道。」阮清风的声音像浸着咖啡的馥郁,在两人的空气里震荡开。
心猛然抽痛,宋轩烦躁地用小勺搅着黑碣色的液体。
「回家吧,阿轩,不要再让大家都为难。」阮清风柔声劝说着,垂下眼睑,粗长的睫毛在对面人的心坎里划下一道浅痕。
「德炎很在乎你,虽然他不擅表达。」
「是吗?可是对着你的时候,他倒挺会表达的嘛!」
阮清风清秀而优雅的脸颊上浮起不明显的绯色,他抬眼直视满目落寂的男孩。[自由自在]
「你知道这是两码事。他是你父亲,谁都无法取代你在他心里的位置。现在我们都是家人了,你不要这样......让我们为难。」
「为难?!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明知道我爱你的,阮老师!」宋轩失控地吼叫起来。
一声「阮老师」让对方的脸红白交替。遗传至父亲的漆黑眸子,瞪起人来带着难以抗拒的威慑力。阮清风知道自己当年鬼使神差地挑逗这个男孩完全是因为他几乎就是小一号的宋德炎,模样和气质相似到令人惊讶,所以在那段痛苦的日子里,他会完全无法抗拒酷似宋德炎的求爱。可无论如何,他清楚自己真正的爱人是宋德炎而不是他儿子,这两个人本质上是不一样。
「请你不要因为我......而让德炎伤心。当年的事,我很抱歉。」他低下头,愧疚地躲开男孩炽热的目光。
宋轩觉得自己的心又被狠狠地划了一刀,鲜血四溢。
「我爱你父亲,这点永远不会改变。所以对不起。」
外表如天使般的男人有着一颗最冷硬的心,除了对父亲外,别人的感情他向来是视作泥尘的,若不是自己是宋德炎的儿子,恐怕连这句「对不起」也不会有。[自由自在]
宋轩咽下一口苦涩的液体。
「你是因为父亲的关系才劝我回家吧?」。
男人诚实地点了头,觉得不妥后连忙解释:「我也是希望你回家啊,大家很担心你,而且住在别人家总是不太好......」
被澄清又带着丝丝妩媚的眼睛看着就会有种无法呼吸的窘迫,炽热的欲望缓缓在身体内部盘旋。
「不要总把我当孩子!我能像父亲那样地抱你!甚至比他更有激情!」宋轩冷冷地抿着嘴唇挤出令人心惊肉跳的炽言热语。
阮清风垂下头,颤抖的手指捏着杯柄。
「你不会。宋轩,承认吧。你只是懦弱的孩子,这就是你和德炎的差别!」他凝视着开始冒怒火的黑眸,柔声述说着事实。
「我爱你父亲,因为他是个勇敢的男人,能不顾一切和我结婚。而你根本不敢在别人面前承认你爱男人的事实,尽管你会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他迎战对方的怒目,平静地讲完了早该说的话。
如遭电击的宋轩蓦的站起身来,一声不吭调头离开。
阮清风静静地目送着气愤的身影,露出无奈的苦笑。
原谅我,德炎,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我只是希望我们的未来会很幸福,不再有任何阴影存在。
支起纤长的手指按在胀痛的太阳穴,阮清风懊恼地发觉此行的目的完全失败,无法取得宋轩的原谅不说,而且加深了他心底的纠结。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如果被德炎知道了的话,他会这样评价自己吧,不过表情大半是宠溺的样子。想着爱人的表情,阮清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还没有告诉宋轩呢,他已经向宋德炎坦白了所有事情,宋德炎也利用这件事狠狠地在床上「惩罚」了「肇事者」,并且警告「解铃还需系铃人」,就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他。其实他知道宋德炎也在烦恼着,儿子喜欢自己的爱人这件事会让大多数人头痛不已吧,而当夹心饼的滋味阮清风更是讨厌,迫切地希望宋轩赶快从对自己的迷恋中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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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
在一个星期前,丁瑞绝对不会有对着空气说废话的爱好,而现在家里平生出现了一个大活人,就算是不受欢迎的室友也应该打声招呼吧。所以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每天放工回来,进门就喊一声以示存在。
生活被强迫地分成两半,看在对方已经付了不菲的租金和餐费的份上也好象没有什么可过多抱怨的。肚子里吡哩啪啦地拨着算盘,换拖鞋的时候又皱紧眉头,摆在鞋架上的黑皮鞋表明有人已经回来却不见应答一声。
真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小子!
把便利店袋子和从超级市场上买来新鲜菜料放到厨房里,再走进卧室拧开灯,坐在床上的人毫不在意他的瞪视,把手中的烟抽得雾气腾腾。
「抽烟不好!」丁瑞走近把烟给抽走摁熄扔进废纸篓,「今天我买了火锅料,我们烧火锅吃吧!」他高兴地说。
床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嘿嘿嘿」地怪笑着。
「真奇怪,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人......」
「怎么了?」丁瑞顿住了准备去厨房的脚步。
一脸失意的懒散,浸着三月湿气的黑眸毫不掩饰眼中的寂寞和困惑。
「毫不留情地利用了后只用一句‘你是小孩子'就可以搪塞,还可以找出一堆理由来责备你的感情。」完全是怨懑的牢骚。
「不要在外面受到委屈就跑到这里来发泄。」虽然感觉怪异,丁瑞还是硬着头皮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他可不想忙了一天回到家还要听一个不用为生活奔波,整天游手好闲的高中生的抱怨。
「大人的事你现在还不会懂。」
「是吗?」危险的语调又扬起。
「不想听到抱怨的话,就安慰一下我吧。」宋大少爷点着自己的唇,筋骨感的手指配上暗红的唇色,蛮有魅惑的意味。
「亲我一下。」
「你有病啊?!」
听的人用看变态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后想走,却被伸过来的手臂给锁住了腰。
「放手!」丁瑞回过头吼了一句。
按平常的状况,他相信他不会真的做出太过出格的举动,但动不动就喜欢抱人的习惯最好要让他改改。
然而,今天似乎有点不幸。
「你喝酒了?」他从凑在自己脸颊边的温唇里闻到了浓重的酒精味道,然后就瞥见头顶上的眼眸深得能让人沉溺。
「嘿嘿嘿嘿!」回答他的一阵令人寒栗的笑声,海中孤岛般的瞳孔失去焦距,看着人又似透过人体看着不知名的空间。
两人怔忡地对视了好半晌。
「你不能走......」撒娇似的咕哝,陷入迷雾状态的宋轩搂紧了怀中人儿,用力向后一扭,两人摔倒在床上,老旧的床腿发出痛苦的闷哼。
「你你你别乱来--啊!」被充满酒气的宽厚胸膛包围着,丁瑞几乎窒息过去。为什么同样身为男人,对方可以这么轻易地撂倒自己?这个差别现在已经不用去质疑了,解困要紧!手脚并用地推搡对方,没有丝毫的奏效。
「快放开我,我还要去做菜呢,你不饿吗?」慌忙改词来打动对方,平时比较有效的招术在醉鬼面前踢了铁板。
「我......我当然饿了,很饿很饿很饿......」对方口里念着「饿」,手却在滑向他的衣衫扣子,穿着制服裤子的腿毫不留情地插入他的双腿中,肌肉的质感透过两层薄薄的布料互相传递,让丁瑞深切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一个男人非礼的现实。
「混蛋,你疯了!!」挣扎全无效果,手脚都被制住的时候,丁瑞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快放开我,如果现在放开我,就不跟你计较......我还会烧饭给你吃,你还可以住在这里,你不要太过分,我不喜欢男人的,不要找我啊--」他忙着和撕扯自己衬衫的人打商量。
「别吵......」低沉而不耐烦的责备后,嘴唇即被毫不留情地攻占了,带着酸涩酒味的气息顺着深切的吻举冲进脑门,开始燃烧,脑细胞化成一团团浆水,根本无法思考,只能顺着对方的举动随波逐流。男人之间的吻都是这样惊心动魄的吗?能吸走肺部所有空气似的霸道,滑腻的液体从辗转的唇片中溢出,又被吸回到互相啃噬的齿间,带着炽热的甜蜜沁入粗沉的呼吸中,扫荡着腔壁的柔软像带着致幻药的魔力,一点点地让人失去反抗的能力。心脏鼓动疯了,似被利爪紧紧揪住又狠命地扔在一旁,痛得快疯狂又空虚得仿佛马上就会被挤成粉碎。
「不要......唔啊......」这种声音与其说是拒绝还不如说是引诱,连自己都能听到充满淫荡意味的呻吟。
这是在干什么?!丁瑞的脑袋一下子无法消化身体所做出的反应,自己应该生气、暴怒、挣扎和......奋起反抗,不是吗?
「等等一下......啊!」气息像是排被抽去一子的多骨米牌断了连续,血液逆流似的寒意从背部升起,又被双腿中间涌起的热浪给冲击殆尽。
难道?!胯间的肿胀感......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现实!
嘴唇终于被恋恋不舍地放开,刚找回正常的说话功能却又被下一波的刺激给冲击到外太空去了。曝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因湿热的舌头粗蛮地舔拭而迅速蹿热,从没有过如此激情经验的他除了抓紧对方的头颅外已经做不出任何抵抗,感受从自己左边的乳首上传来的又一波酥麻的刺激。樱红的乳头在造型性感的嘴唇中吞进吐出,泛着濡湿的光泽,看起来异常的媚惑。
双眼无力地窥着自己的身体在男人嘴下的敏感反应,震惊已经变成麻木,只有感觉器官忠实地把可怕的情欲浪潮传达给神经中枢。先前被抚弄得勃起后所产生的猜疑已经变成了事实,自己原来的确是个能被男人抱的变态?!没有恶心到想要吐的冲动,甚至在情欲的刺激下会连反抗都会放弃,一个深吻和男人的抚慰就会使自己变得十分的奇怪,在心深处会有某种可耻的期望,期望得到更多的抚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淌下,被发烫的皮肤吸干,被玩弄中的身体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让他经受不起的电流。
想起先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过什么保护女人等的大话,但现在看自己在表现和一个正在被男人强奸的女人有什么区别?至少女人还可以有反抗不了的借口,而自己一个大男人,却在同性的身体下承受对方的情欲?
想到这里,丁瑞禁不住狠狠地咬紧自己的嘴唇,克制着在眼眶里蕴藏好久的液体。[自由自在]
「我要你!」
充满血丝的双目像是表面上燃烧着火焰的夜海,带着奇异的妖冶和不容违抗的强硬。宋轩从齿间挤出这句话后,褪下自己身上的裤子,红硬的坚挺立即以夸张的姿态呈现着自己的存在。
「要要要......什么?」
被压陷进床垫的丁瑞盯着耸立在自己面前的夸张,恍惚的神智顿时吓醒了大半。男人的体重立即覆在身上,而自己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来了!
「要你!」
还没有消化完这两个字的意思,人即被调翻了个身,挂着衣衫的背部朝天,连着臀部展示在炯炯放光的眼神中,直到某个意想不到的部位被无情地用手指刮搔着,丁瑞才感到事情开始真正的可怕起来。
男人之间的事......难道要要要要......用用用那个地方......有哪位神仙行行好让他晕死过去算了!
「小子,你别乱来啊!」嘶声力竭地尖叫也无济于事,身单力薄的他根本没有翻身自救的机会。
男人都有用蛮力解决事情的本能,这点在失去理智的男人身上表现得尤其特出。
「宋轩听我说啊,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一迭声的吼叫没有引来任何反应,刚才的情潮已经被此时的恐惧完全冲击干净了。如此小的地方怎么可能容纳发育过良的粗壮?!会死人的!啊啊啊啊--湿热的硕大抵在身后的感觉有说不出的恐怖!丁瑞无法控制自己的臀瓣发出可耻的颤动,在对方的眼里就是无法抵抗艳丽春色。
「风......」
耳边掠过一声含糊的叹息,接下来就是惨无人道的尖锐痛楚,身体好似被不顾后果地冲进体内的肉刃硬是剖成两半。叹息化成巨烈的轰鸣要把耳膜捅破,肚子里的器官仿佛被硬挤着移了位,翻江倒海的非人痛楚让丁瑞连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人像是被钉在床上的木偶,随着身后律动的频率不由自主地运动着,血顺着白皙的臀肤蜿蜒四淌,牵引出更张狂的欲潮。
「风,我终于抱了你。」陷入痴迷状态的眼眸完全无视于两者的区别,加剧着挺腰的动作,沉浸在夙愿得偿的梦幻里。
日月无光啊,世界完全变了样。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在浑身散架般的痛楚中清醒过来,首先潜入头脑袋的就是这句消极到顶点的圣言。
被强迫失去了后花园的贞操,再加上当了某位先生的替身之类衰到无救的事后,丁瑞已经连自责的兴趣都减了大半。稍微移动一下身体,双腿间潮湿的黏稠感让心情跌到了谷底,床下扔着的制服,黑蓝色的优质呢料所制的学生服装更加昭显了被高中生强奸的残酷现状,让他想鸵鸟般地回避都办不到。
身上沾满腥骚的气味,让他一刻都无法忍受下去了,然后又对迟来的恶心不由自嘲一番,难以想象刚才在男人身下被折腾个死去活来还能达到高潮的自己现在倒装腔作势起来了。挽在腰际的手因他的动作而下意识地收紧了,而人依旧睡梦正酣,没有清醒过来。
丁瑞觉得气闷,自己痛得要死,这小子在这种人神共愤的行为后就睡得极好?!何况被迫剧烈运动后,饥饿的烦扰更加难耐。勉强地迈开双腿,股间的痛楚和湿意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围在腰边的手突然触电般地收回。
意识到古怪的丁瑞低头瞧去,正迎上因过分惊异而失去反应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