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蜜桃,左手香蕉————肖红袖[下] (下)

作者:肖红袖[下] (下)  录入: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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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许历历是带着怎样的心情走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也要回去了,我的


心情带着几分激动也带着几分怅惘。


激动是因为我终于抢回了KK,怅惘是因为我并不知道接下来的情形,梅欣和小樊还


在张天扬的手中,我判断得是否准确,白婷真的会在司令员的女儿那里落脚吗?


白婷肯定会去救梅欣的,但是,谁来救若彬......


我握紧了KK针剂,金黄色的液体泛起了泡沫,只有一支,是的只有一支,我小心翼


翼地用软纸巾把它包起来,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忍不住,上飞机前要给大开打个电话,我答应过若彬,留给大开的纸条上也写会打


电话回去。我很记挂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住在翠翠家里,把揭发材料交上去是


什么情况,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他们一定也在担心我,这次我回去了,不会再一意孤行,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作战





张天扬限期我在三天内返回,但是KK我已经拿出来了,什么时候返回我来决定,他


不会杀死梅欣她们的,他就算不杀,病毒发作后梅欣也一样会死,梅欣被注射的时


间短,还不会轻易死去。要先找到白婷,找到韩博他们,我们应该可以商量出更好


的联合作战计划,甚至可以配合警方,把张天扬一举歼灭。


想到这里心里的迷惘少了许多,立即拨通了大开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他终于接听了。


他叫你在哪里?!你终于打电话来了!你怎么那么傻一个人跑出去?你还好吗?!


我......


我说你别急,不要急,我现在在成都,就回来了,你去机场接我。


他说好的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我说我还没上飞机呢,你呀。


他说我都担心死了!!


我说傻样儿,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材料你交上去了吗?还有那些物证?情况怎么样


了?


大开说都交上去了,现在霍正平亲自抓这见事情,你不要担心,不过程昱辉他们跑


了,现在正在追捕......


我说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在哪里?大开说,你知道?


我说他们在深圳莲花山有房子,他们如果还没逃出国的话,应该躲在那里。


说完我有些后悔......但后悔什么呢?是因为许历历吗?但是没有办法,老爷子使我


们吃尽了苦头,甚至要炸死我的父母,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说你立即把这个情况告诉给警察,晚了他们可能就出了海关。


大开说好。


我说成都这边,张天扬好象没什么动静,还没警觉。


大开说警方还没动他......有些情况还不能确定,不过已经联合成都警方了,快了,


他快完了。


我说好,好的,太好了。


他说你跑过去办什么事?办完了?


我说等回来再跟你详细说,你现在在哪里?


他说我在医院。


我说在医院?你怎么在医院里?你怎么了?!


不是我,大开说,是若彬,他突然尿血,然后昏迷不醒,现在在抢救。


我说啊?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样了?


大开说不知道,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大夫还没出来。





若彬已经昏迷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并没有我们的抵抗能力,他......我的心


乱了,他不会死的,也不应该死,他那么年轻,帅气,热爱绘画,他无辜地被卷到


这样一场厮杀之中,怎么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飞机上,我又开始昏昏欲睡,但是没有去找针扎自己,因为我知道自己睡不着的





虽然仍旧是那样疲惫,每次坐这趟航班的时候,我都是在逃命而回,我甚至庆幸自


己仍能逃回来,但是该怎样彻底翻身?


大开说警方将要展开行动了,为什么这么拖延啊,还有什么情况不能确定?毒品车


间的照片有了,我和若彬两个活生生被注射了病毒的人也在,只要冲进南安,冲进


他的秘密工厂,一切都明白了,还在等什么?!


难道非得等到我们死了才能成功吗?


不!我不甘心,我一定要看到张天扬死在我前面。


我们谁也不能死,若彬不能,我不能,梅欣也不能!


我胡乱地想着,飞机穿过夜幕中的云层,空气微凉,没有音乐,乘客大都盖了一床


毯子睡着,恍如坐了一机舱的死人。


只有我瞪大着眼睛,眼皮发涩仍然努力地睁着,不许自己睡去。我看窗户玻璃上倒


影出了自己的影子。这还是我吗?消瘦,苍老,疲惫......我根本找不到那个曾经在


电视剧里冒充青春歌迷的我的影子了,我自己都心疼,大开能不心疼吗?


真想躺在他的怀里,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沙滩和阳光,海风和海浪,神仙眷侣


样的生活。我会枕着他的胳膊听他的心跳,他唱一首古老而低哑的歌谣......我睡在


他的背上,温暖安全......


猛地我抬头,又差点儿睡过去。


我拧亮了头顶上的照明灯,按铃叫空中小姐送来一杯咖啡提神。


抽出随机阅读的刊物,一些DM杂志,中间还有份报纸,不知道是哪个乘客忘记带下


去的,夹在杂志中间。


两页报纸,一页娱乐新闻,标题很是吸引,大型选秀中途叫停,远航公司秘密整改


。内容大概是选秀节目争议过大引起民众的反感和有关部分的重视,究其原因违反


了某某规则,制造了如何如何麻烦等等,并据透露,远航公司内部进行大的调整,


调整后的公司将如何如何......满纸谎言,我苦笑,我从来没在报纸上看到过真实的


娱乐面目。


另一页大大小小全是广告,其中有一个"我求职"的专栏,我在上面看到了谢凡的


名字和电话号码,确认了一下,确实是我认识的那个谢凡。看来他也出来了。不知


道老徐情况如何。


不过我想老徐是不会有问题的,他虽嘴巴损,但做事很认真,并且是电视台里出来


的人,本来跟远航关联就不大,他可以继续做他的导演,就算离开了远航,进别的


剧组也没问题。


看了一会杂志,时间过得快了许多,空中小姐已经提醒大家做准备了。


系好安全带,我将回到地面,继续开始自己的战斗。





刚出了出站口,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大开,他站得很靠前,被后面的人拥挤着,脸胀


得红红的。我对他招手。


我们挤出了人群,不顾大庭广众,他一把拥抱住了我,死死不松手。


我们抱了足足有三分钟,他在我耳边说,你终于回来了,我怕我见不到你了呢。


我说又没刮胡子?送动物园直接可以扮演老山羊了。


他说不用扮演,本来就是。


我们勾肩搭背往外走,大开说,你也不配个手机,联系你也联系不上,我和若彬都


很担心你。


我说若彬呢?醒过来了吗?还在医院里?


大开摇了摇头说我出来的时候还没醒,小开在那里守着呢。听医生说他不是什么膀


胱结石,好象是什么病毒感染,他们正在开会确诊。


我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若彬始终还是没有对大开说起自己被注射了病毒的事


情,他也肯定没有说我也被注射了,若彬不是个口无遮拦的人,有些话只对我说。


我鼻子发酸,加快了脚步。


上了车,我说,小开回来了?她老公呢?


大开说我记得好象跟你说过,她老公又出海了,我让他们离婚。


我说我记忆力越来越差了,都忘记了。她还好吗?


大开说对她打击挺大的,不过酒吧在装修,准备重新开始,这次要公开营业了,她


也得生活啊。


我说那就好,火灾有补偿吗?


他说补偿个屁,没罚款就不错了,不过保险公司还是答应了给钱的,幸亏买了保险





我说等把他们都抓起来,把放火这条也算上去,要让他们赔。


大开说好的,全让他们赔!


我说就怕他们赔不起啊。


大开说对了,你们公司一个叫刘鹏的你认识吧?被杀了,初步判断是程昱辉他们干


的,临走之前杀人灭口。


我说我知道。


大开说我们先回酒吧吧,我感觉你好象很累,先休息一下,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明天?我没有时间等明天了,我想。


我说我们还是直接过去吧。


大开说去哪里?


我说,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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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预想若彬的情况会很严重,但没想到见到他之后心里会如此不安。我没有很多次


面对过死亡,记忆最为深刻的还是八岁时爷爷死于癌症,瞻仰遗体的时候,爷爷躺


在铁皮棺材里,脸色发黑,瘦得包骨头。现在若彬的脸色就是这样的,灰得象块被


无数颜料涂过后的画布,我趴在耳朵边儿上才能听得到他的呼吸。我叫了声若彬,


鼻子猛地酸了。我不敢相信,那个追着我屁股后面叫姐夫你亲我一下的孩子,已经


成了这个样子。


大开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说他怎么样了?怎么还没醒?没醒怎么就停止抢救了?大夫!?


小开说你别吵,半夜三更的别人还要休息。你找大夫干什么?现在都休息了。


我立即起身出病房,跑到了医生值班室里。





医生说这个病人的情况很复杂,送来的时候已经是休克状态,因为尿血,我们怀疑


是膀胱结石或肾功能衰竭......检查结果很糟糕,他是否有前驱感染史?


我说我不知道,对不起我听不懂。


医生说专家已经经过一轮会诊了,发现病人血小板表面抗体的情况很复杂,PalgG


、PalgM、PalgA和pac都存在,并且抗体直接接作用于血小板膜上的糖蛋白,少数


作用与Gbib复合物,使血小板寿命缩短和功能改变......


我说你能不能简单通俗地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死?!


医生无奈地耸了一下肩膀,说,这真的是没办法告诉你,目前还没确诊。根据这种


情况我们几个血液方面的专家起初认为是特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并且引发内脏


的衰竭或病变,但奇怪的是病变又特发在尿路系统,这种病历我们从来都没见过。


真的很奇怪。后来我们怀疑是有病毒变异,但目前查不出来......


是病毒,我说,我知道是病毒,你们不用查了,他现在有没有生命危险?


大开愣了一下,说肖?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说若彬中了一种病毒,被人注射的,我......我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救他,因为他


说病毒的解药只有他才有。


大开说是谁?天狼?


医生说哦?你能不能详细说说看?


我说我不懂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但我想知道若彬他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说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状况很差,我们可以说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给他


使用的也是最好的抗生素,但阻止不了他的恶化。


我说你等一下!


我摸索着在贴身的口袋里掏着......不知为什么我的手指竟发抖了,心里瞬间闪现着


一丝犹豫......我为什么要犹豫?当许历历遭遇危险的时候,当梅欣遭遇危险的时候


,我没犹豫过,可是现在是若彬,我为什么会有犹豫的念头?!......KK只有一支了


,或许,险毒的天狼也只能有这一支针剂能被我得到,但我们三个人的生命却都危


在旦夕......可如果KK是假的该怎么办?怎么办?......


姐夫,姐夫?若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地抬头,幻觉,是幻觉啊,我的若彬。


大开说肖?


我静了一下,手里捏住了那个纸包。


还没掏出来,值班护士推门而入,慌张的叫,三床的病人恶化了,现在心跳停止!


三床?若彬!!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撒开腿往病房跑。


医生说,快快,送急救室!!





若彬被他们送进急救室,隔着玻璃窗我看到他们在做抢救,他们在做胸部按压,他


们在做电击!......若彬......我的头碰在了玻璃上,我狠狠地骂自己,肖啊肖你太自


私了,你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若彬要是死了,你无法原谅自己的,他的命就


在你手里捏着啊!


我挥拳砸玻璃,喊若彬的名字,大开紧紧地把我抱住,拖到走廊里,我喊,放他出


来!快放若彬出来啊!快给他注射KK,快!!


我挣脱大开的束缚,掏出那个纸包,拼命砸抢救室的门。里面的护士喊,外面不要


吵,别影响抢救!


我说去你妈的,我这儿有解药,你快给他注射!!


但他们仍然忙碌着,仿佛没有听见我的声音,我继续砸门,喊了两声,突然眼前一


黑,晕厥之前看到一束鲜血喷了出去,玻璃窗上绽开了一朵血花儿。


我醒来,已经躺在床上,手指很痛,握成拳状,仿佛断了。


然后手一松,纸包掉了出来。


大开说了句,你醒醒?


我醒醒,是的我要清醒!我猛地坐了起来,头晕晕地往床下爬,继续喊若彬!


大开说我求你了,肖我求你了......你别动,千万别动......这个时候我才发觉胳膊上


扎着针管,正在输血。


我一把把针管拔了,叫若彬呢?!


大开说还在抢救,你别担心,你想急死我啊!医生都忙不过来了,你不要动行不行


?!


我说你把KK给他们!......我摸索着抓起纸包,打开,金黄色的液体已被摇成了满瓶

推书 20234-11-26 :剑在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