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聳聳肩,唱戲似地對一旁還沒回神的田非說著,"啊啊~小非非呀啊啊~這就是日日日──"撇過頭看著我,"陷入情網而毫不知覺的情蛋(指對感情這檔子事異常遲鈍的人,何家自創)安安安安~所說的蠢話啊啊啊──"唱完還撚個蘭花指,撫媚地朝我拋了個媚眼。
"誰陷入情網啦?!"再次氣憤地朝他大吼。
有這種白癡哥哥真是三生不幸!我憤憤地想著。
他神態自若地挖挖耳朵,"你~啊──"惡劣地笑了,"我可愛的弟弟。"
"......啊──"腦袋開始分析:我=男的,上官=男的;我─喜歡─上官=同性戀。
這個......我對上官應該只是普通朋友關系啊......(混亂混亂)因為他是我的好朋友......
呃......嗯......所以──(靈光一閃)我才會對他有這種感覺!
但──這種結論怎麼那麼沒說服力啊......
咦?我突然記起我生病的那件事,和哥哥說,然後......然後......(然後就可以說明你不是同性戀嗎?)
"哥......我好像生病了......"嚅囁。
哥哥微愣,"......怎麼?"
"小內生病啦?"一旁的田非叫道,"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攪你了──"他笑笑,然後走出門去。
"喂喂,小......小非!"哥哥著急地站起身,想去追他──但是我的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哥哥的眼睛,盯著我抓住他衣服的那只手。
我無辜地道,"哥哥,您可愛的弟弟生病了,您難道問都不問下嗎?"
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般的紫色。
瞪了我一眼,他泄氣地坐下,無奈,"哦......嗯,你生什麼病啊?"大手在耳邊扇啊扇地。
"............"扁嘴,"我常會痛......"
"啊?!什麼?哪裏痛?!"哥哥嚇了一大跳,抓住我的肩膀,來回搖晃。
暈了暈了......"這裏......"想說心痛,但被他搖得只能隨手指了個地方。
"什麼?!肺嗎?!不得了了......該不會是──"
"心啦......"
"耶?"哥哥的臉上帶著很不自在的神情,"什麼時候痛......"
"看到上官臣華和女生在一起......"照實說了出來,"還有在他靠我很近時心跳會加快......"
哥哥的臉由白轉紅,之後咧開嘴大笑,"小內,你不是生病了,你是戀愛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嘴裏嚷嚷,"爸啊爸啊──小內戀愛了──對象是男的──我們家又出了一個GAY了──呀哈哈哈哈哈──"
戀愛?原來是這種感覺......我的手無意識地撫上胸口。(天啊,你未免也太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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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你從小到大都很討厭女生,沒有談過戀愛,所以才會喜歡上他。"爸爸溫柔地笑著,手裏捧著杯熱呼呼的茶,對著我解釋。
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原本還想生個孩子讓你玩......"我悶悶地說著。
在一旁牛飲著可樂的哥哥聽了,又笑了,"小內啊,你知不知道,結婚之前要先戀愛啊?"
"不知道。"誠實地說著,"不是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公證結婚後,XX(自動消音),然後就會有一個孩子嗎?"
爸爸的微笑僵了,"在這之前,還得要先有感情上的基礎才行啊......"
"因為小內的女人緣太差,所以沒談過戀愛。真是純潔得可愛啊......"
臉上飛紅,朝哥哥扔了個枕頭,"我女人緣差關你什麼事?!我才不要和那些愛說閑話,遇見小事就哭的女生談咧!"
"難怪......這也是會變成GAY的一種原因──對異性極度厭惡。"哥哥嘿笑,喝了口可樂,"認命吧,我可憐的孩子,快點承認你愛上一個男人,別再執迷不悟了──小羊~"
不想辯了......其實,愛上同性好像也沒有好奇怪的,那剛才為什麼我的反應會那麼大......(繼續混亂中)
"因為對同性戀這三個字認識不深,所以才會有點恐懼。正常的......"爸爸笑了,像是聽到我心裏在說些什麼,他又繼續說著,"可能是因為愛上的人是同性,而不是異性,所以世人會覺得同性戀這種事是不被允許的。其實,它們都一樣......"他的臉上有著慈祥,俊逸的臉上挂著溫柔的笑。要不是哥哥一直說爸爸已經過了40大關,我還真以為他是個20多歲的少年郎。
"一樣?"
"嗯......都是愛一個人......"
愛一個人嗎......我開始感到迷惘。
"只不過愛的人是同性罷了。"
哥哥在一旁插著嘴,"老爸,你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這小子還不知道戀愛是怎麼一回事呢!"
關你什麼事......我瞪了他一眼。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爸,上官集團是什麼東西?"
"噗~"
哥哥噴出了可樂,狼狽地嗆著,"咳......咳咳──你說什麼?"他用女生看到蟑螂似的眼神看著我。
"我可不認為你已經老到耳朵聽不見東西了。"
他輕哼,慢慢地說:"小內,你知不知道爸爸是做什麼的?"
廢話,"經理啊。"只不過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經理而已。
"呃......那你知不知道我是在哪家公司當經理呢?"
誠實地搖搖頭。
爸爸哭笑不得。
"告訴你,老爸就在那個上官集團當經理,而你的心上人──上官臣華就是上官集團總裁的獨生子。"
原來上官臣華才會不斷地重複著他的姓──他以為我接近他是為了錢嗎?老套的肥皂劇碼......
"我去睡覺了。"有點生氣地,"爸爸晚安。"走上床,蓋好被子。
"那我們不吵你,到客廳去了啊......"爸爸關了燈,走出房間。
"怎麼沒和我說晚安啊......"哥哥嘀咕著,也和爸爸走到客廳去。
上官......他以為我會和他做朋友,是因為他是上官集團的兒子嗎......笨蛋──
今天,竟然徹夜難眠,只為了弄清自己的思緒,和想著上官臣華。
難怪哥哥說:戀愛中的人,沒有一個是睜著眼睛走路的,沒有一個是用腦子思考的,全都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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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說的那些話,是一個好朋友說的~某Z覺得說得好,就用在文裏了......說真的,進展怎麼還是那麼慢啊,現在才讓主角知道自己是喜歡上官臣華的......(||||
(5)
小鳥在窗外啾啾地叫著,我早早就起了床,走進浴室對著鏡子發呆。要去上學了......(嗯嗯,對著鏡子點頭)要看到上官臣華了......(嗯嗯,又點點頭)要怎麼辦呢?刷著牙,我想著。
"早安!"走進教室,田非笑著對我揮揮手。
對他點點頭,露出了一個微笑,"早啊,小非!"抬頭發現上官臣華一直在看著我,心跳漏了一拍。
該來的還是要來......我應該對他說什麼呢?是像平常一樣什麼話也不說就坐到位子上嗎?還是要對他笑一笑?還是──
"早安......"最後,還是像普通朋友一樣對他說了句早。
他眨了眨眼睛,"早啊......以內......"彎起嘴角,眯起眼,對我笑了。
呼吸加快,我低下頭,迅速地坐到位子上,放好書包。
"............"上官臣華摸了摸我的頭髮,我嚇了一大跳。
"你你你你你幹嘛?!"我像只受驚的兔子,猛地揮開他的手。
上官臣華不解地看著我,"幹嘛?我只是摸了你的頭一下啊......"
啊?嗯......對啊......他只當我是朋友,有這種舉動是很正常的啊......咬咬下唇,"對不起......"我把他的手重新放到我的頭上,"你繼續摸吧。"我趴在桌上。
雖然已經知道對他的這種感覺叫做喜歡,也已經接受了它──可是面對上官臣華,我就是會覺得不自在,只要他一個親昵的舉動,我就會像一只驚弓之鳥。我是在怕吧......怕他知道了以後,會覺得我怎麼樣怎麼樣。還不知道他對我的心意,只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這個叫什麼呢?愣住,心裏覺得酸酸的。
"呵呵......"他突然笑了起來,手大力地揉揉我的頭髮。
"別這麼大力......亂了啦。"我有點不開心地說,我在想重要的事情,他在那裏玩我的頭髮......
上官臣華突然一把將我抱在他的懷中,下巴抵在我的頭頂。
"你──"我的臉"唰"地一下全紅了,"你......你別抱我......"使勁地掙脫他的懷抱,無奈,果然是大少爺,吃的東西比我高級,他的力氣就是比我大了那麼點。
"因為你軟軟的......"他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邊,身體一陣輕顫。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越來越快,"什麼......什麼我軟軟的啊?放開──"大力地捶打著他的手臂。
上官臣華笑了,緊貼著我後背的胸膛也因為他的笑聲而振動著,"好啦好啦,放開就是了......"他鬆開了攬住我的手臂,我喘了口大氣。
"想看看你的反應,沒想到竟然這麼可愛......"黑色瀏海下的眼睛帶著溫煦的笑意。
瞪了他一眼,"你真無聊......"轉過身子,拿出第一節課要用到的書。
可愛嗎?撇嘴,這樣說真是會讓人誤會呢......臉紅了起來。
發現他很少和人說話,人家和他說話,總是一副冷漠要聽不聽的樣子,連笑容也吝於給予。
我是特別的嗎?
傻住,之後輕輕哧笑,真是異想天開──望著窗外的大樹,我露出了一個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苦笑。
一天,看到他和別班的女孩在說笑著。
他笑了,開朗地。
然後他吻了那個女孩......
看到這一幕的我心髒一陣緊縮,眼淚快流著出來。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原來他有喜歡的女孩──
上官臣華一回頭就看到了我,臉一紅,向我走了過來,"以內──"
一驚,直覺性地轉身就跑。
"喂,你──"笨蛋,吻了女生還這麼大聲,像要引來老師嗎......
吻──心抽痛著。
我好嫉妒那個女生,真的!因為上官臣華喜歡她。......會喜歡她也是正常的,因為那個女孩的確很美麗,而上官臣華也不是個變態,他不會......喜歡上我的......
喜歡著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喜歡著自己的人好難受,而且還是個同性。難怪爸爸說,愛上一個不知道被自己愛上同性是痛苦的。
第一次很恨自己為什麼是男生,而不是女生。
"你跑什麼?"抬頭,看到跑到上氣不接下氣的上官一臉陰沈地站在我面前。
我沒說話,怕自己一張口就會說出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
"......她是我喜歡的人......"他臉一紅,"可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
耶?我眨了眨眼睛。
"剛才......呃......剛才我是突然吻了她一下──"他苦笑,"我怕她明天會來班上打我一巴掌呢!"
我的心刺痛著,看著上官臣華。
"她是5班的,叫藍上雲。雖然她很大而化之,可是她很可愛。我......"他突然不說話了,看著我,明亮的黑眸裏帶著幾許複雜。
靜靜地看著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我從開學就喜歡著她......"他這句話說得有氣無力,不夠肯定。
可惜悲傷的我並沒發現,"你告訴我這一些幹嘛?"
上官臣華溫柔地看著我,那眼神讓我以為他是在看他的情人,"因為我......把你當朋友。"
他停住,帶著歉意地繼續說道,"雖然開學前幾天有誤會過你。"
"......"想起了他懷疑我的事,"你以為我當你朋友是為了什麼嗎?"
上官臣華的臉紅了,"嗯......"緊咬著唇。
看著他可愛的樣子,我笑開了,"笨蛋,要錢的話我家也很多啊!"
"啊?"
拍了拍他的額頭,"我爸爸在你們公司裏當經理......"
"你爸爸......"他喃喃,"是上官埜先生嗎?"
點頭,帶著微笑,"所以──"朝他俏皮地眨眨眼,"別把我當成那些為了錢而接近你的小人,我爸爸可是月入數萬的咧!"
上官臣華無奈地笑了,"別怪我,全都是因為以前說要和我做朋友的人都是為了......"他的眼睛黯了下來,之後又充滿光芒,"第一次你和我說話的時候,還以為你也是為了這個而來,可是和你相處久了以後,發現你並沒有時時纏著我,一直和我說話,而是在適當的時候拉我一把。所以,我相信你是真心要和我做朋友的。"
"就這樣?"還真像肥皂劇咧。
"嗯......"他看了看手表,"快上課了,我們去教室吧──"
頷首,微笑,看著他偉岸的身影,只有一種......說也說不出的悲哀......
也許我們真的只能當朋友,不能再進一步。
不想讓他對我改觀,不想他用鄙視的眼光看著我......如果只能永遠靜靜地待在他身旁,不能對他吐露愛意,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他身旁,那麼我願意......一直守候在他身邊,喜歡著他──即使他永遠不曉得我喜歡著他,也沒關系。只要能夠看著他,我就很幸福了......
──────────
越寫越覺得主角像是悲劇裏的人物......360度大改變──(||||
(6)
果然,今天才上完一節課,就有個女孩子來找上官臣華。
"死上官臣華,你給我出來!"藍上雲氣沖沖地朝著教室裏怒吼,精緻的小臉因為怒火而潮紅。
上官臣華微愣,之後堅毅的嘴角浮上一絲笑意。
看著,心疼。
用手推推他的肩膀,用打趣的口吻道,"喂,你說中了,她果然來了哦!"其實心在滴血。
他點頭,笑,拉著我的手向門口走去。
"你幹嘛......"連這個也拉著我,我掙扎了一下,沒想到上官臣華又拉得更緊了。
他沒說話,將我抱起。我嚇了一大跳,扭著身子,看著田非和其他人饒有興味的模樣,我真想就這樣暈了過去......
天不從人願,我們就當著全班的面走了出去......
"我不想活了......"喃喃。
感覺到上官臣華的胸膛振動著,我看了他一眼,扁嘴。
之後,他將我放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藍上雲的大眼──
"啊──"
"閉嘴!你一個大男生叫什麼啊?!"藍上雲挑眉,有點不爽地道。
我的臉紅了起來,低頭不語。
的確,她這樣看起來比我還有男子氣概──
"上雲,怎麼來了?"上官臣華笑了,揉揉我的頭髮。
感到一絲竊喜,溫馨,還有一些複雜的情緒。
但在聽到她說的話後,全部變成了哀傷──"我要來問你,你昨天幹嘛吻我!"她把"吻我"說得很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