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了牙关。这个变态的女人,竟然缝了一块布入我的胸前,愈合的功能被逼发挥了神力。硬是把那块破布包裹起来。
体内的烂肉不停的翻滚,排挤着不属于我身体的一部分。
而体外的皮肤不停的生长,想要包含我所有的血肉。
两相竞争。竟然活生生的吞下去一块异物。
好,你够狠。恶狠狠的看着她。眼睛便成了血红色。
最好祈求不要让你落入我的手中。
否则,哼哼。
不论入魔与否。
不论生死与否,我都会好好的偿还。
"你笑什么!"女人尖叫起来。
"喂!你把他处理了。笑得我浑身发毛。"随手扔掉了针线。扭头,抬起高傲的步伐,出了去。"嘴巴给我绷紧点。否则我要你好看!"冲着国相嘶吼一通。我早已经听不见。
好热,
梦里是一望无际的火.
怎么这么热?
是因为我发了高烧的缘故。
还是我已经入了魔?
不对。
猛然睁开眼睛。
海,
火海。
一望无际的火海。
寥寥草原,星光火舞,看不到边缘,望不尽界限。
哼。冷笑一声。
撕碎身上的铁链。
顽强的站立起身。
独自一个人,
面对这死亡的挑战。
来不及愈合的肌肤被三味真火沾染。
烧焦的味道入了我的鼻喉。刺啦的声音入了我的耳闻。
鲜血,黑色的罪恶的血液,尚未滴答尽,
身上那狰狞的伤痕,边缘烂肉还在翻滚。
我笑。
冷冷的笑。
放大声冷冷的笑。
我是打不倒的,
我是死不了的。
我是入魔道的。
试问?
我害怕么?
我痛苦么?
我失望么?
我怨恨么?
呵呵呵呵呵。。。大笑过后只剩下了无尽凄凉。
不。
早就发誓。在入魔的前一刻,自毁在先。
如今,不用我动手,已经有人推我入殓。
唯一可惜的是,
我不能亲手解决那些陷害我的人。
呵呵。
死无完身。
死无完身。。。
最后看了一眼无尽的火海。
缓慢的的闭上了早已无法流出眼泪的双眼。
终于走到了今天。
好累。累得不愿也睁不开双眼。
夜幕匆匆中。。。两匹英俊高大的千里马一前一后飞快地奔驰着。
"大哥。"
"快!少废话!"前面的人没有慢下来。
"大哥,我的马跑不动了。"后边的人渐渐的失去了速度。
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没有答话,神色凝重地看了身后一眼。
"大哥!"后边的人祈求般地看了一眼。
"没用的家伙,滚!"快马加鞭。到了,马上就到了,等我。。。不要离开我。。。
"大哥!等。。。"
黑衣人消失于夜色苍茫之中,远远的火海一片。照得星空红遍了天。
天的另一边,
星星之火燎原。
三味真火烧了一晚一天。
第 45 章
第二天清晨。寂寞的天空无云。
飘落下来一个穿着洁白长袍的银发人。
"南之! "绝色的面容上布满了悔恨。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南之!"在空旷的黑色死亡草原呼唤着那个名字。
突然,他发现了自己的目标。跪下来。不顾地上尚未烧尽的干草的滚烫,捧住了火堆中白色打一下一个双目紧闭的人,眼角依稀有泪。不过那眼泪的颜色是刺眼的鲜红。
"南之。对不起。"白衣人的眼泪禁不住滴落。"对不起,南之。"哽咽着自言自语。随着他的晶莹的泪珠,苍天为之色变,霎时间,乌云翻滚。大颗的雪花飘落下来。白色茫茫顷刻间覆盖了黑色的死亡草原。
"夜沙。"温和的声音惊动了白衣人。身后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人慢慢地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乖。不要哭。"轻轻的摸了摸眼角的泪珠。黑衣人皱着眉头,记得他上一次皱眉头的时候死尸千万,堆满了八座山。
仿佛没有听见,白衣人愤恨的握紧了拳头。冲着苍天一喉,狂风骤起。夹杂着雪花,覆盖了整个大地。仿佛在感叹。
"夜沙。南之他没有死。"黑衣人小声说。
"哼!"冷哼一声。"那帮余孽竟然还敢作乱。我要他们。。。"
"夜沙。南之还活着。"打断。
瞪大了眼睛等着下文。
黑衣人温柔的笑笑。"自从我的叔叔,木人奇那次惊动四界的冤案开始。冥王一族就宣布了一条法案。凡是冥王殿出生的孩子都会分出自己的一部分原神。。。由几位长老完成复杂深长的法阵。将我们的灵魂与冥王殿千万年的根基相融合。只要冥王殿奕奕不倒。我们也永远不会魂飞魄散。"
白衣人眨眨眼睛。"怪不得你叔叔他们怎么看都是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旺盛。"
黑衣人继续说下去。"而且冥王殿的孩子自出生就要学习一种古老的法术。"
"什么?"
"五行生相。我们的身体里或多或少自出生都被强行注入了五种不同的力量,有的多,有的少。用来保命,用来救命。防止木人奇叔叔的例子再次出现。防止司风木而生的孩子无法接受真火的考验。"
"那。。。"眨眨眼睛。
"南之的本命是司水木而生。只要注入一定的木之重生的力,加以水之能的辅佐,就会复原。"1
"那你还废话这么多,快点,快!"拉住黑衣人的手。 1
"只不过。夜沙。你要做出一个决定。"看来是十拿九稳,不缓不慢地继续。 1
"什么?" 1
"是让南之继续这么不稳定下去,还是打开封印。把他原本的力量统统还给他。" 1
"可是南之早已经不记得以前了。如果力量骤然恢复。他现在这么任性,会不会破坏这接连几个空间的平衡?"白衣人满脸疑问。1
"区区几个空间,和南之相比。"黑衣人轻轻的吻了吻尚未干涸的泪痕。"哪个重要?" 1
"当然是南之。他是我的兄弟。"白衣人点点头。 1
"那么,平衡不平衡,又如何?"冷漠的说。 1
"恩。"白衣人再度点点头。 1
"而且,如果再有魔界的余孽来迫害南之。南之也不会像这次无招架之力。南之。"顿了顿。拉住白衣人的手。"你的兄弟,你的半身,怎能任人欺负?"
"对。你也把五行之力给南之分一点,省得他下次对付不了三味真火。"
"好。"黑衣人拉着睡着的那个人的手。慢慢的动了动嘴唇,念出了几句咒语。"现在他的力量还很薄弱。不如。。。带回去修养?"
"好,你把他带到老师那里。我去教训那些余孽。"白衣人起身。干劲十足。
"夜沙。"拉住他的手腕。
"我想。南之的个性,恐怕是希望能自己解决这件事情?"黑衣人笑笑。
"呵呵,他们惨了。竟然敢得罪南之。不晓得南之会让他们怎么痛苦的死去。也好。"
"我感到老师了。我们走吧。"黑衣人用自己的额头碰碰白衣人的额头。"回去后也可以通过水镜继续看护南之。"
"恩。"白衣人伸出了手。黑衣人握紧。
两个人消失于天地间。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变天了,福来。"
"我担心老爷。"福来挠挠头。
"老爷有阎王庇护,不要紧的。"翠花笑呵呵。
"听说这大雪来的莫名其妙。整个大陆,从北到南,连最南边的南湾岛国都下了暴风雪。"图图尔围着火炉,喝着热茶,靠在昭君身上取暖。
"老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昭君拼命点点头。
"他?祸害千年。放心吧。他那种人一定是长命百岁的种。"图图尔蹭了蹭,还是昭君身上暖和。又柔软。呵呵。赚到了。
翠花摇摇头。这昭君怎么就被这小皮孩吃的死死的。
"皇上。下大雪了。"东盐的皇宫内。聚集了三寸白雪。升起了巨大的火炉取暖。
"皇上。"娇声。
批奏折的人没有抬头,默默地写着些什么。
"这雪来的诡异。从南吓到北。不少人说都六月雪冤情动天。"一个大臣模样的胖子小心翼翼的说。"是不是要国师大人算算看。"
"哼,怕什么。"一个涂着鲜红指甲的女人狠毒的说。
"说不定是我国国威震天,老天爷送雪开光。祝我东盐和屹商一统江山。"
宝座上的人没有抬头,没有吭声,默默地继续写些什么。
"就是。就是。呵呵呵呵。皇后说得好啊。我们等国师大人回来好好庆祝一下。庆祝消灭了这个妖孽。。。"另外一个大臣模样的人油腻的笑着。
"啪嚓。"
"皇上?您不会还念念不忘那个妖孽吧?"妖女不满地说。
宝座上的人放下手中断了两半的毛笔。摇摇头。没有说话。皱褶的眉头再也没有舒展开来。
因为,他有预感,
这雪,这变天,
预告着
一个疯狂,
一个灭亡。
那个人,不会轻而易举的死掉,那么他回来复仇的一天,就是地狱大门敞开,血流成河,死人无数,魔鬼开眼苍天不现的一天。
仿佛可以预见。。。
汇成河流的血海,数以千万的残肢,无辜的孩子的嘶喊。流离失所的家庭,找不到头的冤魂。红海。火海。血海。
对,火海。。。一眼望不到边。
这一切。
都得不到那个人半分的同情和心软。
因为,
以他的个性,
一定会血债血还。并且用最残忍的手段一点一滴捏碎你所有的希望和生命线。
摇摇头。甩开头脑中的血染的一幕。
忘我。。。期待着你回来的那一天。
我要看看,看你的复仇,你的怨恨,你的怒火可以来燎原。
只要不灭东盐,其他的,随便你怎么办。
扫视了一屋子得罪了死神还不知道危险马上要到来的人。
摇摇头,继续写些什么。
我相信,你是不死之神。
暴风雪没有极限。
风雪覆盖的雪原中只有一个人。
被冰雪覆盖的眉毛。结成了冰柱。被冻结的睫毛。掩盖不了喷火的双眼。
"我不会失去你的,不会,不会。。。"自言自语些任何人都听不懂的语言。"不会再失去你了,不会。绝对不会。我要所有的人都给你陪葬。我要血洗东盐。忘我。回答我。我不会失去你。不会。。。忘我!"似乎突然看见了什么。
冰柱一般的人发了疯似的冲上前。
那是。
一抹红,
一抹火红,在白茫茫的天地间如此地不显眼。
慢慢的跪下来,小心翼翼掀开了白狐的裘皮。裘皮下。一个人紧闭着双眼,可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身上没有被任何的冰雪侵蚀。红扑扑的脸蛋,白皙的脖子隐隐约约有着脉搏的跳动。鼻口不时地喷出热气,转眼消散。
冰人笑了,笑得开心。仿佛得到了人世间最宝贵的珍藏一般。
二话不说。包起了那个还在沉睡得人流行大步消失于天地之间。
"英,那里住的是谁?"一个梳着许许多多小辫子的红衣女子问。
耸耸肩,"问大哥去!"穿着藏蓝色的衣服的男子回答。
白了一眼。"要是能问大哥,我还问你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尖叫。
"嘘~,小声点。要把我们的贵客吵醒了,看大哥不把你扒下来一层皮。"
"哼。我怎么那么命背。被大哥拉去当苦力。被大哥抛弃,丢在雪地里。连我最心爱的宝马都累死掉了,还得不到大哥一个表示。"嘟嘟囔囔。
"你啰嗦些什么,你没看到大哥那个凶神恶煞的模样,谁现在敢去招惹他?跑得快保住小命就不错了。"红衣女子摇摇头。
"你去,把茶饭送进去。"
"我不要。大哥还在附近,你要我去送死。"
"笨,你就进去,立即放下茶饭,说不定大哥还没回来看见你,你就脱身了。"
"姐姐,你莫不是要害我?"挑眉。怀疑。
"你去不去?"红衣女子扬起拳头。
"我去。保佑我的小命。"
小老鼠拉开帐篷厚实的门帘。任命的进去。
我慢慢得睁开了眼睛,缓缓地坐立起身。
仿佛用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这里不是我的房间。
厚实的棉被,熊熊的火堆。圆形的吊天顶。
精致的碎花壁挂仿佛是一匹马的模样。火堆上的水盆冒着蒸蒸热气。几把弯刀随意的散在了地板上。还有一个衣柜似的柜子,半开着口。
迷茫的看了看四周,一个个头不低的娃娃脸的男孩子端着银盘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端着盘子,自然没有把我看入眼。
"这是哪里?"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啊!"像老鼠见了猫,仿佛可以看见他脖子后边竖立起来的寒毛。
"现在是什么时间?"皱眉。
"呀!"惊吓的推了一步。眼见着盘子在他的手里晃了三晃。始终是没有掉落地上。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模样,满头大汗的喘了口气。然后警戒似的看着我。好像一只小老鼠。
"这是哪里?"撇撇嘴,估计他没有听见我的问题。
"尼尼尼尼。。行了?天啊!神呀!天神呀!"语无伦次的说着。然后飞奔了出去。"大哥!大哥!不好了~~~~"小老鼠飞逝掉了。
我轻哼一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果然,复原得很好,恐怕除了。。。用力撕开自己的衣服。
叹口气。胸前坑坑洼洼的起伏之地,那里边是我最不想去面对的过去。
我的脆弱,我的软弱,我的懦弱。没有了力量的我被人踩在脚底,仿佛蚂蚁一样。
这里边就是最深刻的证据。如今神力恢复。可是抹煞不了曾经的遭遇。
扫视一圈高大的帐篷,似乎只有那火堆管些作用。
慢慢的走近。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