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 逆境丛生

作者:  录入:11-25

  "怎麽了,闷闷不乐的。" 寒北冥和我躺在我的房顶上,看星星。有些阴沈的夜晚只有零零碎碎的几颗星星尚在。
  "没事。" 我回答。
  "心情不好就要抒发出来,把我当朋友就要依赖我。不想说麽?"
  "你知道韩伊天为什麽对我有敌意?"
  "就因为这个不高兴?不用理他,他本来就不怎麽正常。当年,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
  "可是,非雨似乎很喜欢他。让我觉得我已经不是她的哥哥了。感觉她好像被人夺走了。"
  "。。。你喜欢非雨?" 寒北冥突然坐起,看著我。
  "当然,谁不喜欢他?" 我莫明其妙地看著他。
  "那不一样。非雨似乎很依赖你。" 带些酸味的语气。
  "我们是双胞胎。" 我声明。"同父同母,一胞所生,当然亲密一些。他依赖我也是正常的,我们同龄。"
  "是麽?" 他突然认真起来。"你们竟然好到可以同床共枕?"
  "我们。。。" 我有些犹豫。
  "就算是兄妹,男女授授不亲。连我都诧异你们的关系似乎好得过头了。"
  "不。。。可以麽?" 我知道,但是我从来没有把非雨当成妹妹,他是弟弟,永远都是。
  "非雨会嫁不出去的。" 寒北冥笑笑,拍拍我的肩膀。
  "非雨不。。。嫁人,我会养他一辈子的。" 我笑著说。"二哥也会照顾他。他是我们的宝贝。"
  "是女孩就会嫁人,难得你要他出家?" 寒北冥有些不高兴了。我捕捉不到他的思绪。
  "非雨嫁人的可能性很低,他。。。" 看著寒北冥越来越寒冷的目光。我本来要说他一辈子无法离开这个家,因为他应该娶妻,而非嫁人。但是,我改口了。"他身体不好。我会很担心未来的婆家会虐待他。"
  "原来如此。找个对他好的可靠的人就行了。" 寒北冥的寒冷不再,目光柔和了许多。
  "可是。。。非雨无法生子。" 我默默地说。"还会有人要他麽?"
  "你为什麽老是说你妹妹的坏话?" 寒北冥突然转换了语调,似乎在审问犯人。"你就这麽离不开他,你怎麽这麽自私,就不希望非雨得到他的兴奋?还是说你妒忌他到不准他嫁人,不准他兴奋的地步?" 没有声调的言语,没有感情的嗓音。残忍的字面,让我无法反驳,无法回答。
  "等等,你。。。" 身後的焦急的声音无法挽留我的脚步。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我不想他看见我的泪水。
  握为什麽会哭,因为他的恶言相像。还是我。。。
  我是男子汉,不能哭,不能示弱,本来就是他的过错,我说得没错。为什麽要那麽说我。我没错,绝对没错,没有。。。
  我的头埋入被子里,边哭边狠狠地掐著自己的血肉,直到身体痛得超越了心灵上的难过。
  他们没有出现的时候,我会去大哥的地方玩,现在。他们占据了那里,後山就是我的天堂了。後山很美丽,青草,牡丹,树木,还有一座小山和溪水,瀑布。瀑布的地下是个很精致的湖,不大不小,湖的边上有一课千年古木,我就喜欢在那里,要麽什麽也不做,看著瀑布细水长流,湖里鱼来鱼往。要麽捧著书本,啃著水果,沈迷与书中的纸醉金迷。
  "非儿,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寒北冥的声音在树下响起。
  "嗯。" 我没有回答。自顾自得看著书。
  "非儿,还在生气?" 寒北冥即使是道歉,也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仿佛那种天然的霸气就为他所属。
  "。。。" 不理会他。
  "非儿,对不起。" 他诚恳地说。"我不该那麽说。我知道你不可能诽谤你的妹妹的。"
  "你怎麽知道?" 昨夜还激烈地抨击我。今天就180度转变。
  "非华告诉我了,非雨确实身体不好,而且恐怕一辈子无法生育。"
  "哼。" 还是不相信我,竟然问二哥这种问题。二哥也很为难吧。
  突然,我眼前一花,被他拉下来,我连人带书掉下树,正好落在他的怀抱里。我血气方刚一个少年,除了非雨,从未和谁有过如此肢体接触,顿时脸红。
  "放开!" 我挣扎著,想从他的怀里跳下。
  "还是不能原谅我?" 寒北冥没有给我逃脱的机会。他的脸越来越近。他的视线如此火热,让我无法忽视。
  "我原谅你了。放我下来吧。" 我心跳加速,急忙表态。
  "真的?" 寒北冥笑了,他那离我不到1公分的脸让我无所适从。
  我既难过,有有些燥热。
  "我原谅你,真的,真的。放我下来吧。"
  "好,不逗你了。" 寒北冥松开我,我一下跳得老远。防备他再次袭击。
  "为表我的诚意,我绝对送你一样东西,你喜欢什麽,尽管说。" 寒北冥大夫地拍拍胸脯。
  "可不可以要你的玉笛?" 寒北冥随身带著宝剑和一把稀奇的笛子。没有内力的人是无法吹出声音来,而不懂乐的人也无法吹出调来。很少见他使用,以为只是他的装饰品而已。要过来,也无关紧要。
  非 4 赠笛
  "你会?" 寒北冥没有犹豫,掏出来,扔给我。
  "还好。" 我把玩著,那是一只紫色的笛子。紫玉何其少见,更何况这麽大的一块玉石被做成笛子。
  "吹一支让我听听。" 寒北冥坐在石头上,看著我。"你竟然会,也不告诉我。快点。"
  "你又没问过。" 我嘟囔著。
  悠扬的曲调在山中回想起来。抑扬顿挫,甜美静宜,给人舒畅的感觉。
  许久,寒北冥就那麽静静地听著,没有打断,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没有看我,但是我知道他似乎在犹豫些什麽。希望我的笛声可以给他带来一些心灵上的平静,哪怕只有这麽短暂。我也不愿破坏那狭义的气氛。
  "怎麽了?" 我看著寒北冥,他有些莫明其妙地激动。
  "我发现。。。我太不了解你了。" 寒北冥幽幽地说。
  "就因为我会吹笛?" 我看著他,太小题大作了吧。
  "不算是。" 因为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你,竟然不知道你会这麽多。我没有问过你的喜好事情,因为我从来没有关心过。
  "我又没有说我不会。"
  "是的。我只知道非雨会。。。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佳物送美人,没有错。"
  "美人?" 我跳起眉毛。"第一,美人是用来形容女人的,第二,我绝对不是美人。"
  "我不是说长相,而是心灵。听见你的笛声,我就知道你的心灵很纯净。" 寒北冥笑著,看著我。
  "都。。。一样的吧?" 有人的心是不纯净的麽?起码我身旁没有。
  "不一样。我就不一样。" 寒北冥没有了笑意。
  "闯荡江湖,杀人占血也是无法避免的。" 我拍拍他,"并不代表你就不纯净了。我认为你挺好的,你是我除了哥哥们外,第一个朋友,所有说你是好人。"
  "哈哈。" 他大笑起来。"好人?你是第一个这麽形容我的,要我父亲听见一定气得吐血。"
  "啊?"
  "走吧,天色晚了。" 他没有解释,径自走开。
  留著我一个人站在春风中思考他的话语,却有一些寒意隆上心头。

      "哥哥最近好忙,都没有陪我睡觉了。" 非雨在饭桌上这麽说,抱怨地看著我,似乎有著说不尽的委屈。韩伊天一声不坑地给他夹菜,没有看我。
      "乖。" 我放下碗筷,拍拍他的脑袋。
      "哥哥不要我了麽?" 非雨撅嘴,看著我。
      "怎麽会,非雨是我的宝贝。一辈子都是。我绝对不会不要你的。" 我握住他的小手。
      "拉勾勾。" 非雨伸手。
      "好。" 我伸手。
      非雨笑了,寒北冥也笑了,却不是那种开心的笑容,很有讽刺的意味。韩伊天依然一脸酷样。二哥也笑了,很温和。
      我现在很开心,不仅有非雨的依赖,让我觉得我被需要。还有一个朋友,寒北冥很值得信赖。我想,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义气吧,广交友,四海为家。我希望我快些长大,到了16岁,也许就可以离开这里,闯荡江湖了。所有,我必须加紧练习我的武功,才能保证我出门在外,不受欺负。当然,我个性内向,长相也不出众,应该不会招惹什麽风波。不像当今武林叱刹风云的三公子。听说各个倾城倾国,容颜出众,武功上成,黑白不明,成为众多人的追求。自唐朝开国以来,民风开放,娶男妾的人也大有人在。特别是长相出色的男子,总是比女人更加惹祸。毕竟大部分的女子都是足不出户的。
      "莫非,我要和你比试剑法。" 韩伊天在爹的武场,突然仍给我一把利剑。
      "我?" 找错人了吧?我年仅轻轻,没有经验,连武功都是偷学的。
      左看,右看,没有看见二哥,没有人注意到我,没有人可以用来借口。
      "可是,我很烂。" 我敲敲打打那把宝剑,宝剑我不陌生,也不精通。
      "没关系,比划一下,我会手下留情的。" 韩伊天的骄傲让人无法忍受。我忿忿地摆出姿势,准备好。"诚让。"
      他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手下留情,招式利落,没一招都直逼死穴,一个闪失,就会被打倒在地。我全神贯注,冷静应战,唯一可以和他敌对的就是我的冷静和他的激动。自从他入住我们家以来,就看我不顺眼,平时往往瞪著我,默默无语。寒冷气流散发开来,冻得我发抖。有时,他会用妒忌,不屑,挑衅的目光看著我,那种火热似乎要把我融合。到底他是妒忌我和他的好友寒北冥走得太近,还是妒忌我是非雨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不知道。少年老成的我比同龄人都成熟许多,但是不能锋芒毕露,因为木秀於林,风必摧之这样的道理我深有体会。所有,做个默默无闻的平凡人就好。我对那些浮华的名号,排名,权位没有野心,甚至退避三舍。
      一个不留神,他的剑法回转,让我措手不及,锋利的剑忍冲过来,我竟然愣住了。没有想到他会用这麽利的兵器,也没有料到他会刺向我的命脉,显然韩伊天也有些诧异,他立马收回招式,却只收回了三分之二。他反转剑忍,让剑的侧面取代了利刃。但是,还是无法避免伤到了我。
      鲜血从我的手臂流下,我看著他。他看著他,十分歉意。我摆摆手。
      "没事。小伤。"
      "谁说是小伤。" 暴怒的吼声。"去疗伤。" 寒北冥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通红的眼睛瞪著韩伊天,冷笑一声。拉起我的手臂,带走我。
      看著寒北冥为我点穴,止血,我觉得他小题大作。若是这样的伤势都能怎麽样,我也太弱不禁风了。只是流血多了一点而已,又没有伤害到主动脉。
      可是,让我有些郁闷的是,寒北冥是不是一直在旁边观看著我们的比武,心名如镜的我知道那种场地,他不可能在那麽关键的时刻赶到,除非是一直在旁边观赏。心情不好,觉得他没有出手阻止一场不必要的战斗。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吧,没料到韩伊天会伤害到我,没有料到我竟然躲都不躲。他也许是想单纯地看我的剑法,也许只是想看我挥舞宝剑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非 5 偷吻
      "怎麽样,好些没有?" 一觉醒来,面对二哥关怀的目光。
      "我很好。" 我打著哈气。"小伤而已,已经好了。" 说著,挥舞著手臂,有些痛,昨晚一直痛得睡不著。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一天了。" 二哥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有麽?" 看著天空,黑压压的,以为是早上,没想到是夜晚。
      "幸好没发烧,不舒服的话,接著睡。不过,在吃过药和饭菜後。" 说著,端其桌子上的一个小碗,准备喂我。
      "我来吧。" 门被推开,看见寒北冥有些阴沈地看著哥哥。
      "我有手。" 我抗议,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他们用得著麽。
      "你不习惯用左手吧。还是我来。" 寒北冥霸道极点,把哥哥挤出去。他自己坐在我的床边,开始送药水。我呲牙裂嘴地吞下如黄连苦胆的药汁。但是入口的感觉却好比蜂蜜一般。
      "谢谢。" 我吃完所有的食物。躺在床上,再也不想出声。
      再次醒来,发现身上的重量比较大一些。翻身,发现我的身後竟然躺著一个熟睡的人,寒北冥睡觉的时候如此平静,我的脸又是砰一声通红。感觉到了我的耳朵烫得难受,我小心翼翼地挪开他放在我的身上的手,想著如何从他身上跨走,离开这个密闭的空间。
      其实并不想离开,低下头,观察著他的睡颜,心脏跳得暴快,仿佛快要跳出来一般。不知道为什麽,我竟然抚摸著他的脸庞,碰到了他的嘴唇,我的内心一阵燥热难安,著魔似的舔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後我嗽一声离开,用力捶打自己的心脏。脸更加红了。口中那咸咸的,带著些苦涩,带著些甜蜜的味道化开来。
      "醒来了?" 寒北冥庸懒地声音。
      "你。。。你。。。" 我立即往後退了一下,顶到了墙角。"你什麽时候醒来的?" 千万别让他发现我刚刚的所作所为,不然,他会讨厌我的。竟然轻薄了一个男人。
      "刚起来,怎麽了?" 寒北冥伸手,摸著我的额头。"发烧了?脸这麽烫。"
      "没有,我很好。我醒来都是这样。" 我分辨。
      "。。。那就好。" 寒北冥微笑。"非雨来过好几次。你要不要见他?"
      "什麽?好的,我这就去找他。" 我慌慌张张地说。
      "我叫他过来好了,你是病人,不要乱跑。" 寒北冥起身离开,没有回头。
      "哥哥,你好些没有?" 非雨的眼睛有些红,是不是哭过了?
      "我没事。你怎麽哭了?" 我揉揉他的眼角。
      "我。。。我和韩大哥吵架了。" 非雨得眼角又湿润了。
      "为什麽?"
      "谁叫他伤害了哥哥。太过分了。" 非雨说。
      "然後呢?"
      "然後我们就好几天没有说话了。韩大哥一直躲避著我。我很难过。我是不是说话太过分了?"
      "没事的,他活该。" 寒北冥拍拍非雨的肩膀。"那个人就是脾气不好,他不理你,还有哥哥和我。我们陪你玩。"
      "可是?" 非雨抬头,看著寒北冥。那楚楚动人的闪烁的眼角捕捉了寒北冥得所有注意力,让我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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