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啦……”秦青的话语如蚊蝇般在男人的耳畔响起。
“嘿嘿……”男人一副奸计得逞的摸样。还没有在洗衣房里做过,男人可是肖想了很久。
秦青抬头看着男人眼中的得意之色,当即就明白了。
这个混蛋,简直太过分了!
秦青的心理却也没有什么厌恶,只是因为这地点小小的变动,也兴奋了起来。
在辗转深入的亲吻中,两具早已万般契合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擦,感受着男人强劲有力的勃发之下的热情。
秦青如今更是毫不掩饰的被男人高涨的情绪传染,难以抑制地低吟,“嗯,嗯……”
纵是习惯了秦青一直以来情事中的热忱,男人还是被他这小小的坦率,弄地无疑反复的情动。
内裤还挂在脚踝,身体已自觉地趴在洗衣机上任人鱼肉。
脸贴在机盖上,身后的男人依旧衣冠楚楚着。
男人俯下身,舌尖沿着秦青的背脊四处游走着,硕大要命地顶在入口。
身下是震动的洗衣机,腿间是男人的顶动。
这两股不同的动作同时夹击着秦青,秦青只得瘫软着如稀泥的身体。
廖宾无法自制地在他的腿间抽-送着,似乎故意和机器在拼劲。
于是,双手紧抓着秦青的手指,更是在哑声,“是不是我更棒!”
秦青已无力回应男人,抬了抬眼皮,只是诧异难道你还要和机器比赛?难道你是超人?
在汗湿的身体中感应着彼此的情动,还有男人如装了马达般永远也耗费不完的帜热。
从洗衣房到客厅,一路荒淫,空气中洋溢的欢愉根本无法阻挡。
秦青根本没有招架之力,由得男人让他以最省力的姿势享受着,在男人停不下来的动作里,只剩喘息的份。
秦青越来越惊叹男人充沛地乎称得上野兽的精力。对于男人的亲吻,没有了气力做丝毫的回应,只能弱弱地用眼神示意男人该适可而止了。
如漫天璀璨烟花般极致的美好在眼前绽放,在彼此的投入中身体与心灵获得了巨大的高 潮与满足。
在耗费所有的性 爱中,秦青终于可以窝在男人的怀中,下一刻便沉沉睡去。
似乎没有尽头的沉睡,迷迷糊糊间有人轻轻地推了推秦青,“小青,我出门办事,我尽早赶回来。”
秦青一副努力睁眼却斗不过睡意,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奥……”
等醒来的时候,手习惯性的摸了下身边。被窝里只剩他一个人的体温。
原来,迷蒙间男人真的走了。
看了眼时间,竟然要中午了。
怪不得,昨晚那个男人那么的激烈,原来是要将可能几天的份一同补齐。
一个人的空间,让秦青生出来更多的寂寥。过往,只要他睁眼,那个男人就在身边。细听外面的雨打在窗棂上,仿佛整片空气里弥漫着孤寂
懒散着起了床,转了杯牛奶。这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唇不由地往上挑。
“刚起来,挺好的。你到了吗?”
“小青,我想你了。”那话的那头压低了声音。
“……”隔着一个空间,这句话听上去更加让人心动。
“觉得没劲了,几百万的业务也没有和你在一起觉得有幸福感。”男人的声音有点落寞。
“那就早去早回,我等你。”说完,秦青就后悔了。怎么想就觉得好像是在家里等着当家的回家的口气。
“好的,尽快。”
之后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随便扯了扯天气,相互要对方当心身体就仓促地挂了。
这一如恋爱的气氛,让本来冰冷的空气都温和了起来。
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个家伙,真是……
“秦先生吗?”对方的口气十分的专业,“请马上赶到医院……”
“啪嗒!”电话从秦青的手里摔落。明明手中的电话机残留着之前的余温。
车子在湿漉漉的道路上如同蛇扭动前行,秦青心急如焚地赶往医院。
这一天迟早要来的,秦青你要挺住。
心中的苍白如同旷野中的杂草漫无天际地疯长。
站在门外,稳了稳心神,深深地吸了口气。手哆哆嗦嗦地推开了门。
“秦先生,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秦青的一颗心往下沉,往下沉……
床上的人已经被白布兜头抱住。这时候,秦青却冷静了下来。
手没有晃悠,稳稳地拉下来了白布。
爷爷就如同平日般沉睡着,安逸,淡然。
“他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吧!”这样也是一种幸福与圆满吧!
“没有,很平静。老先生是有福之人。”医生推了推眼睛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秦青失了所有力气般,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麻烦,让我一个人陪他会!”
“好!”一阵脚步声后,房间内恢复了宁静。
秦青伸手握住了爷爷的手。这手上布满了老茧,就算这几年过的安详与富足,这岁月遗留的辛酸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
这样的一双手,为秦青洗过脸,系过鞋带,补过袜子……太多的太多,都是这双苍老如树皮的双手陪伴着他。
不管遭受了多少的委屈与挫折,只要这手抚摸秦青的发心,一切的不甘都会烟消云散。
就算到最后,这双手会控制不住地自我颤抖,这双手的主人也从未放弃过生活的憧憬,努力地生活着。将所有的美好都留给了秦青。
而现在,这双手的主人终于抛下了秦青。
从此,在这世上,秦青便是孤儿。
不知过了多久,门“嘭“地被大力推来。
秦青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并没有看向门口。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来人不敢置信。
“小青……”小心翼翼地搂住秦青的肩膀,廖宾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扔下手里的合同,心急如焚地赶了回来。
秦青将空白一片的脑袋靠在了男人身上。
在这个房间不知坐了多久,此刻室外已是一片漆黑。
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不再言语无声地陪伴着秦青……
廖宾最担忧的终于降临了。
早上亲吻着秦青的小脸时,心里还一阵地骂着自己,廖宾你他妈的太幸福了。而讽刺的是,这样的幸福让他没有享受满24小时,一个电话就将一切都打碎了。
如果说,爷爷是秦青待在廖宾身边的唯一筹码,如今这筹码没有了,等待男人的又是什么。可过去的开心,男人也知晓是发自秦青的真实。可这样美好能保持多久,是否可以延续?
男人没有任何把握……
秦青的心如一片荒芜,一直支撑他的力量就这样消散了,那么明天又将是怎么样的?
外面狂风忽作,整个城市在风雨中飘摇……
两颗忐忑的、破败的心跟着这整夜的雨无眠到天亮……
第 19 章
爷爷的骨灰被安放在雅致幽静的墓园。连同骨灰盒一同放入的是秦青过周岁时的生肖牌。秦青觉得自己生命中的很大一部分也埋葬了。
秦青环顾四周,总归也是好的。起码,能够可以安息在这满目郁葱的绿色中。
廖宾看着一脸冷然的秦青,心中的担忧更多地蒙上一层。
太正常了,太平淡了。没有泪水,没有悲伤。一切太过冷静,让廖宾的心跳在嗓子眼里。
秦青转身,最后一次看了一眼。
当天夜里,秦青发烧了。
整个人呈昏迷状,只在嘴里不断地呓语,“不要……不要……”双手举在半空中,不停着挣扎。
这时候的眼泪从紧闭的眼眸中渗出,沿着憔悴的脸颊缓缓躺下。
廖宾手足无措地搂着秦青,不停地安抚这秦青的后背,心痛地难以自制。
可心中的石头总归还是落下了。
这样有情绪的秦青是真实的,活生生的。不似在过去的一周里,正常的吃饭,正常的睡觉。无波的眼瞳里看不到一丝的情绪,那样的秦青令男人害怕,仿佛在眨眼间这个人就会消失。
男人终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长久以来,廖宾是被人照顾的对象,现在要去照顾一个生病的人的确也是难事。
想要去医院,可又怕秦青吹了寒风受凉。
家里闲置的被褥平日都是秦青放置的,男人翻箱倒柜后终于拖出一条厚实的鸭绒被,盖在了秦青的身上,顺便在他的颈窝边将被子压实。
要让秦青发汗,出了汗就应该退烧了。
这是男人仅有的医学常识。
转念一想,奔到厨房,手忙脚乱地烧水。
盯着电水壶的间隙,冲到了房间。
大半的被子掉落在地板上,秦青如同一直小虾米蜷缩在床上,细细地呜咽着。
这时候,电水壶在厨房间大叫,男人跺了跺脚,慌忙将被子重新盖在秦青身上。
倒了热水,在书房里的医药箱里找到了退烧药。
看着手里大大的药丸,廖宾开始头疼。
男人坐在床沿,轻而易举地将秦青的上半身扶了起来。
“小青,喝水!”轻哄着怀里被热度晕红了满脸的男孩。
廖宾将杯子递到秦青的唇边,秦青倒也听话,慢慢地开启了嘴唇。
第一次伺候人的廖宾也不懂个手法,看到秦青张嘴了,更大角度的倾斜杯子。结果大半的水沿着嘴角滑下。更让男人担忧的是,秦青因为被呛而大肆的咳嗽起来。
廖宾又是害怕又是自责地顺着秦青瘦弱的背脊,而秦青的咳嗽根本不是一会会的时间,而是不间断的咳着。仿佛是搜肠刮肚似地要将身体内的所有都要倾覆一般。
男人的冷汗直直地从发根里冒出,后悔自己的毛手毛脚。
终于,秦青的咳嗽停歇了下来。秦青杏眼微扬似地瞟了男人一眼。
男人立即自我了断般地,“都怪我,都怪我……”
被咳嗽折腾后的秦青,人倒是清醒了一点。
“我们还是去医院吧!”男人下了决心似地。
回答男人的是秦青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部。男人也不知道秦青哪来的力气,把他箍地简直透不气来。
“好……我们不去……”如果坚持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那……我们吃药吧!”男人的口吻几乎实在哀求。
没有丝毫的动静,只是腰部还是被秦青钳制着。
渐渐,终究秦青脱了力。
男人咬了咬牙齿,“上医院还是吃药,你自己挑一个?”
秦青原本一直窝在男人腰眼里的脑袋,慢慢地费力地抬起来。双眼通红含着水气犹如小兔子般可怜,“不要……我不要……”
“我去拿衣服。”男人作势起身。
秦青拉住男人的衣角,受了天大委屈似地,“我吃药。”随即,双眼紧闭,慷慨就义般。
哎……男人没有丝毫的雀跃,将哀叹咽进肚子里。
手掌里躺着2粒药丸推到秦青的口边,秦青乞求地看着男人。
男人视若无睹,手掌更是贴近秦青。
无处可躲的秦青伸出小小的舌尖,舔弄男人手掌中的药丸。
被秦青的舌头滑过的掌心里,湿漉漉地,更多的是酥麻。
男人的下半身一下子被激地站立了起来。
混蛋!男人自我鄙视。
秦青含着药丸,就着大口大口的开水将他最为害怕的药丸顺利吞进肚里。
“真棒!”廖宾适时地夸赞秦青。
秦青也因为这般的顺畅将头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这个模样的秦青才符合他这般年纪,懂得撒娇,懂得示弱。
男人很早就领教过秦青对吃药的抗拒。
还好,这次真的很太平。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再次爬到床上将秦青抱在怀里,两个人紧紧地包裹在被子里。
男人半靠在床头,垂着头。
秦青的身体就像着了火般的滚烫仿若水蛭般吸附着男人的身体。
折腾了大半夜,秦青的烧终于退了。
男人终于有时间可以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替秦青擦干了身体,换了干净的睡衣。重新铺了床单,盖上被子搂着秦青躺下。
打开衣柜,所有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目了然地,贴身衣物、衬衫、毛衣,随手可取。绵柔的床单被齐整地安放着,萦绕在鼻间的是阳光的味道。
廖宾不难想象,所有的东西上面都是秦青的指纹与耐心。
在过去,男人根本没有想到过,家里所有东西的安置,都在理所当然的位置。这一切是自觉自愿地有条不紊。
需要任何一个物件,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索取。长期以来,一直是秦青一个人默默地打理着。
让他在这个家里感受着舒适与悠闲。
男人想要将怀中的人嵌入身体,更是要溶化在血肉中。
廖宾根本不敢去想,秦青要离开,他会不会发疯?
如果在一两年前,这个根本不是问题。秦青若要走,他定是会放手,说不定再开张大额的支票.廖宾是个坦荡荡的男人,大丈夫何患无妻?
只是,廖宾现在胆小了。
就算这种假设他都不敢,他几乎要看不起自己。
随后,自暴自弃似地,除了自己,还有谁敢看不起他?
男人用他笨拙的方式嘘寒问暖。
过去,两个人之间的电话联络屈指可数。
秦青会在上课时、试验中接到男人的问候,每次的通话时间保持在15秒之内。
如出一撤地,“在上课啊!”废话,难道在学校里喝茶?
“那多喝开水!”喝水太多总要跑厕所,烦。
“早点回家!”大冷天的谁不想早早地回到暖烘烘的家里。
几乎每次,秦青会匆匆打发男人。
秦青感激男人的体贴,可长期的相处模式让秦青不是太过习惯。
就连木呐的徐明老师都会不自觉地,“咦?最近好忙!”言下之意是过来人的了解。
老师先前提过的论文的事情,美国那所大学的实验室竟然真的发了邀请函,经过大学相关部门的鉴定获得了证实。一个籍籍无名的老师竟然获此殊荣,更是惊动了校长。
想想也真可笑,这篇论文在国内连个水泡都没冒过。也不知是什么运气,竟然得到了外国同行的认同,真是墙内开花墙外香。
徐明一下子在学校里炙手可热起来,原本冷清的办公室变得门庭若市。
校长在会议上,都拍着徐明的肩膀,大赞,“徐老师,我没看错你。”
一帮人随之附和,将原本一直坐在墙角长期被视为隐形人的老师推到了众人中间,头顶伴着巨大的射灯。
老师的脸上更多的是羞涩与尴尬。
这么多年了,似乎习惯了默默地,无闻地。
徐明根本没有被这意外冲昏了头脑。心里对于外人的溢美之词,不置一词。老师虽然忠厚,并不代表他是傻瓜。
这些年,徐明对教学是兢兢业业,在学生中有良好的口碑。可惜,每年的优秀教师永远轮不到他。更别提,晋身和提拔了。
老师虽然也看得很开,只是偶尔难免也会郁闷。回头安慰自己,做好自己就好了。
可这世界谁不想被人认同?
这一次,徐明也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可转头看看身旁的学生仍然神情自若。不由讪讪地,责怪自己真是没有见识。人家一个20出头的孩子都这般淡定,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还这样的不低调?
“秦青,美国那边要我们寒假的时候过去一趟。”徐明将厚重的大衣脱下。茶室里的暖气开地特别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