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血肉比较好,但有了花歌的毛发也行,只好委屈委屈白狐了……」三深呢喃着,将手上的如丝般的黑发递到白狐面前,白狐嗅了嗅,张口咬住,随后竟把那束发丝全数吃了下去。
「这是……」
「即使气味相同,但汝与花歌毕竟是个体,总会有其差异,白狐可以敏锐地分辨出那极细微的差异,汝带上它,它会带汝找到花歌的。」三深抚了抚小白狐的脑袋,那小白狐眯起眼享受了下,便灵巧的跳到了花演肩上。
花演望了望那用头蹭着自己的白狐,又望了望三深,随后露出了好久未见的笑靥:「三深大人,花某不胜感激。」
「哼!」三深将头撇去一边,用白扇遮住了自己泛红的双颊。
***
「不准停……对,乖孩子……」舔吻上线条刚毅的下颚轮廓,花歌好整以暇的把玩着满庆长长的尾巴。
满庆虎眸中含着雾气,压按着花歌的腰摆动自己的臀部上下移动着,让那残忍的硕大抽出后又深深顶入,好几次做不下去了,他停顿地坐在花歌身上不肯动,却又被花歌掐住跨间的弱点、还威胁不给他东西吃才逼迫的他又动起来了。
花歌知道自己这样对待满庆很过分,但……那又如何?
——满庆现在可是他的东西了。
虽然说当时被那森神扯落了几根头发令他备感不快,但估计他也没办法有什么作为,况且,想起花演那张满逸着绝望和痛苦的脸,花歌就感到无比愉悦和满足。
「呵呵呵……」
掩着脸,花歌笑了出声,欲望被紧致的温热包围着的快感令他有点过度兴奋,抬起那张美到令人屏息的容颜,望着满庆的星眸内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庆,不想被教训的话就动快一点。」
满庆被花歌那发冷的语气吓得浑身一颤,卖力的挺动起腰杆,锐利的虎齿咬着下唇也不敢出声。
花歌被满庆害怕自己的模样给逗乐了。
说起来,比起让花演感到痛苦这件事之外,也许更让他亢奋和感到新鲜的是……以后那无穷吾近的永生日子里,会有个宠物陪在身边了吧。
——从花演身边抢来的宠物。
花歌拉下满庆的颈子,狠狠地咬住他饱满的嘴唇。
满庆任花歌啮咬着自己的唇,唇很疼、身子也疼、心脏不知怎地也隐隐作疼着……很想哭,可是又不敢哭。
——演殿下。
满庆不知道一直回荡在心底的这三个字代表什么意思……
***
丑陋的小妖在树干下阴湿的地方捕捉着活螳螂,然后放进嘴里咀嚼,正嚼得香甜、还准备贪婪地塞进第二只蛆蛆时,头上却忽然闭重重一压,然后灼热的洁气便传上,像要把它燃烧似地,它痛苦地挣扎着,只看到一抹小巧的白色身影跑过,不久便化成灰烬消失了。
那白色的小影子接连着又不停的跳到了许多小妖头上,沿路消灭掉了许多小妖。
花演望了眼地上的残骸,又望了眼领着他、像看不顺眼那些小妖似地,故意边跳到那些小妖头上边前进的白狐狸,忍不住轻叹了几声。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宠。
33
树林里聚集了许多小妖,还飘散着些许离香花的气息,花演很是讶异,存在着神只的地方妖竟然也能存活。
——可见花歌身上的洁气已经不比妖气还强了。
神只身上一旦沾染上衣妖气,那气息便会近魔,近魔的神只的血液可以喂养等级较高的妖魔,使他们驯服。
不过通常是没有神只会这么做的,要沾上妖气必须食用妖魔,没有神只愿意为了驯服妖魔而食用妖魔的。
想想,当时三深说满庆身上有不寻常的妖气时,可能就是指花歌身上的气息了,指是因为两人的气息太相近,他才一直没有分辨出来。
——不知道庆儿现在怎么样了?
颦起眉心,花演没想到花歌会为了报复自己而做到这种程度。
白色的小狐轻巧的跑着,不时停下看看花演有没有跟上,一路领他到了树林里的最深处。
进到最深处,一神一狐在一片离香花树海中矗立的房屋前停下,那白色的狐狸望了望那栋屋子、又转头望了望花演,点点小脑袋,接着便化作一缕白烟消失。
花演美眸一垂,抬起后,便立刻潜进屋内。
——庆儿。
***
偌大的殿房内,垄罩整片屋顶的离香花树上开满着艳红的花瓣,正落下一场小小的花雨,主根下方的白色床铺有些凌乱,室内飘散着轻微的妖艳香气。
花演无声无息的步入,视线所及内并没有见到花歌,看来他正好挑对了花歌不在的时机。
视线从殿房内转往长廊外,左侧的热泉还冒着白腾腾烟雾,右侧长廊上阳光细洒着,铺满着上好的紫檀木地板,同时也洒在了侧躺着如同小豹般的身影上。
花演瞠圆了美眸,眼前的景象和百年前的记忆重叠在一起了。
高大的身子横躺在长廊上,尾巴垂在一旁,虎耳耷拉着,背对着花演的身影很沉静、沉静得让花演几乎就以为他已经死了,血液都快冻结住了。
——就和百年前一样。
而这次,当花演走近时,依然发现了他的身子细微的起伏着,平静地呼吸着。
同样的一种悸动和温暖胀满了花演的心里,那种过暖的酸楚、令眼眶泛热的情感直涌而出,难以形容的冲动窜着,急于宣泄。
「庆儿……」花演颤抖的喊出声,躺在地上的半妖动了动尾巴,爬起身子,转过熟悉的脸孔,眨了眨虎眸望向他。
「咪——」满庆发出了愉悦的低鸣。
「庆儿!」
激动不已的花演冲上前想拥住那半妖,没想到,那半妖却先一步窜到自己身旁,然后,像只小动物示好似地,用脸磨蹭着自己的腿部……
「咪咪——」满庆不停的发出动物般的低鸣,用鼻子嗅着他的身体,然后伸出舌来舔他的手,不是咱呀咱呀的说着,一脸笑容的叫着他演殿下,而是像全妖般的迎接——
花演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前的满庆,根本不是自己先前所熟悉的满庆。
「庆儿……」花演错愕的蹲下身子,捧住了满庆的脸。
「咪——」
花演望着自己触碰着满庆的指尖,轻轻拉起,便沾黏着大量如黑色沙粒般的妖气……连同满庆身上的气息,虽然很类似,却已经不是他的洁气了。
——满庆已经完全妖化、深深沾染了花歌的气息了。
「怎么会这样……」花演望着满庆身上惨不忍睹的齿痕,那并不是自己会留下的痕迹,他全身发冷,翻过满庆的身子,检察满庆尾巴后方那曾经只有他碰过的隐密部位时,只看到了被蹂躏凄惨的红肿。
有种几乎快让心脏碎裂的剧痛,心疼的花演喉头酸疼。
「咪——」
满庆不明就里地晃着尾巴,他只觉得今天的主人很怪,满心欢喜地迎接主人时,主人手上没有带着香甜的食物给他,还把他翻来翻去的,本来主人碰到他后方那里时,他以为主人又要像之前几次那要粗暴的对待他,因而绷紧了身子,但主人也没有这么做。
歪着脑袋,满庆用虎眸凝视着他以为是主人的神只,神只那几乎快出水的星眸让他有些迷惘,总觉得今天的主人和平常很不一样,但更为熟悉……
——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花演一把将那看起来好似不认得他了的满庆抱住,拥得过紧了,让满庆忍不住挣扎着,直到花演一掌抚上他的脑袋,温柔地捻着他的虎耳。
「庆儿,你不认得我了吗?」
「咪——」
神只那过于酸楚的声音让满庆又歪了歪脑袋,虎眸里雾着,他用手去蹭了蹭,有水珠在手背上。
「庆儿,你不可能不认得吧!不可能的,对不对?」轻柔地捧起满庆的脸,花演眉心微颦、哀伤中又带了点希冀的美丽神情让满庆的心动了动,尾巴不自觉地缠上花演的手腕。
「一……」含糊着,满庆发出了自己也不明所以的声音。
「什么、庆儿……你说什么?」
「一……一、一……」然后,满庆努力吐出那字:「演。」
「庆儿!」
——还没忘,庆儿还没完全忘记他。
花演近乎欣喜若狂的,他捧过满庆的脸,想亲吻他,正要覆上唇时,狠戾的声音却突兀地打断了他们。
「庆!」
34
花歌站在大殿门口,阴骛地瞪视拥着满庆的花演。
满庆被那严厉地叫着自己的花歌一吓,高耸起尾巴,从花演怀里挣脱了出来,相同长相的两个神只让他有些混淆了。
「庆!快过来,你发什么呆!」花歌冷冷一哼,将手里抓着的死兔子丢到地上。
满庆觑了觑花演,又觑了觑花歌,依然没有动身。
「庆儿!」
「庆!为什么还不过来!你想被教训吗?」
听见教训这词,满庆虎耳耷拉着,尾巴一垂,怯怯地跑到了花歌身边。
看着半妖可怜兮兮的跑道自己身旁,虎眸眨巴眨巴的望着自己,用脸讨好地蹭着自己,花歌冷酷的丽颜这才缓和几分。
「这才乖……」花歌抚了抚满庆的头,视线转像那目光没从满庆身上移开过的花演:「花演,没想到你竟然找上门来了……啊啊,是那个森神干的好事吗?」
「歌……把庆儿还给我!」花演攥紧拳头。
——明明庆儿就在眼前了。
「凭什么?」美眸一冷,花歌面色沉下,将满庆的虎耳蓦地抓紧,满庆疼的直哀鸣,他却冷冷地扬着微笑:「这家伙现在可是我的东西了!」
「歌!」
「花演,你自己看看,他现在被我调教的多好,对他好,他就会撒撒娇;对他坏,他就会拼命的讨好,像现在这样……多可爱不是吗?」花歌望向那被自己抓疼,拼命地用脸颊蹭着自己呜喵着的满庆,「这样的他,可是我花了不少时间折磨、让他浑身染满我气息才得来……」
花歌话语尚未完全落下,才一抬眼,花演不知何时已经冲上前来,掐住他的颈子将他按倒在地,因此而被放开得满庆滚到一旁,虎眸望着那纠缠在一起的双生,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哎呀呀,这么激动呀?」花歌讪笑着,对颈子上紧了几分的力道丝毫不在意。
「你竟然敢这么对待庆儿……」花演的那双星眸中窜着冰冷的怒气,「庆儿不是你的东西!把他还给我!」
花歌望着压在自己上方的花演,眼底满是轻蔑与不屑:「庆是不可能还你的……况且……」
蓦地,花歌伸出手,花演只看见他在指间做了个小小术,离香花型的术……然后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哧拉一声,连同衣裳和胸口的肌肤都有被撕裂的感觉,庞大的力道将他震了开来。
剧痛从胸口上传来,刺刺的、又有些像是火烧,等花演回过神来,自己的胸膛已经被刮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四溅,不只自己脸上,连花歌的脸上的溅上了。
「花演……你自己看看」花歌望着倒在地上的花演,优雅的起身,将一旁定定的看着花演、整个人怔住的满庆拉到了身边。
花演看着花歌,将自己溅到他脸上血液涂到了满庆脸上,满庆沾上血的那一小部分皮肤便开始泛黑,烧起来似的疼让他凄厉的叫了起来,像是垂死的兽类。
「庆几乎已经完全妖化了,接受到你的洁气,只会让他难受,即使你带他回去,那又有什么用……他现在可只能接受我的气息了。」
花演捂着胸口上汩汩流着鲜血的伤处,很疼,但令他更疼的是满庆痛苦的模样。
「枉费你用洁气豢养庆近百年了,不过很可惜,他毕竟是肮脏下等的半妖,原先便是黑的,即使你费了如此大的心血将他漂白,只要在他身上滴了一滴黑墨,他又全都脏了……」
花歌将那不停挣扎的满庆拥入怀里,轻轻划破自己的颈子,喂食满庆自己也沾染上妖气的鲜血,满庆这才安分了些。
「花演,你跟庆本来就不该在一起,你们并不是同一类的,所以他不该是属于你,而是属于我的……这才是正确的。」
「闭嘴!」那彷佛是用尽所有力气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声音:「什么同不同类的!那全都是一派胡言!庆儿不脏、他根本一点都不脏!」
花演抬起脸,那沾着血迹的绝美脸孔,清丽的宛若离香红花。
「如果庆儿身上真的没了我的洁气,那不过就跟当初我们相遇时的情形一样,即使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我还是能让他一点一滴的染回我的洁气……歌,我才不在乎你说什么呢!我只知道我要庆儿待在我的身边,说什么也不可能会让给你!」
「你……」花歌整张脸沉了下来,散发着吓人的冷意,他冷冷地勾起嘴角:「别再说笑了,庆现在可是连你是谁都认不得,他只认得我这个主人,你还哪来的资格谈让不让……」
当花歌望向满庆时,却发现原本吸吮着他的血液的半妖竟不知何时,又定定的直直望向花演,迎上花演同时望着他的视线。
花演微微勾着嘴角,虽然气息已经十分紊乱了,声音却依旧沉稳,他对着满庆笑道:「庆儿,别忘了可是你自己答应我,要留在我身边一辈子的,想毁约吗?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喔……」
满庆那双有着细细瞳仁的虎眸凝视着花演,心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很疼……
——他不要……让……伤心。
「一……一……」从花歌怀里挣脱出来,满庆走向花演,伸出了手,用那类似兽鸣,不成语调的唤道:「演殿下……」
满庆的背影和花演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映在花歌眼里有些晃动,又再一次的……
——他觉得自己置身镜内。
口里轻声念了个诀,在指间做了术往地板上一压,花歌轻笑,过于冰冷的美艳。
花演看着满庆朝自己走来,脸上漫起平时那般傻气的笑容,然后轰隆的声响,从满庆背后窜起的尖锐树根就这么穿过了他的身体。
满庆伸向自己的指尖就这么停住了,只差一点点就碰到了……
35
满庆伸向自己的指尖就这么停住了,只差一点点就碰到了……
艳红的鲜血沿着那贯穿满庆身体的枝枒末端滴了下来,在地板上汇流成一滩,满庆的膝盖一弯,无力地跪了下来,正个人往下一垂,却被那枝干撑着上半身,像个断了线的玩偶似地。
花演瞠大了双眸,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似的,冷汗细细地冒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庆儿……」
虚弱地吐了一句,花演的视线直直纠结着低垂着头的满庆,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回应,但那半妖却只是耷拉着耳,连同尾巴都没精神的垂着,只有鲜血还不停的滴着。